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在中途出了什麼差錯,我會直接殺了你。」墨誠舞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冷冷地說道。
看著她殺氣騰騰的樣子,我絲毫不懷疑墨誠舞話語中的真實性,但我還是篤定地點了點頭:
「我想好了,師父。」
墨誠舞臉上露出一抹動容,她也許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堅定,拿出酒喝了一口,又把酒壺扔到我的懷裡。
「喝口酒壯壯膽子吧,待會兒可不要疼得滿地打滾,求我停下來。」墨誠舞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可是不會手軟的。」
我搖頭微微一笑,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怕個雞毛撣子,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無法救出玲瓏,被人奪走陽壽是死,修道走火入魔也是死,橫豎都是一個死,我才不會讓葉采薇他們等人如願,把自己的陽壽給她的那個姘頭。
墨誠舞從自己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一疊黃紙符篆,在我的周圍四方坎位擺了個陣法。
「琴生,準備好了。」
我篤定地點了點頭,堂堂七尺男兒,有什麼痛苦是不能忍的。
只見墨誠舞的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夾著十根冒著寒光的銀針,她迅速地在我背後的大穴上落針,然後將掌心貼上我的背脊。
我明顯地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道氣開始在體內的所有經脈中橫衝直撞起來,這種痛苦,彷彿就像是把我身上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一樣。
無休止的疼痛讓大腦時時刻刻處在清醒之中,想暈過去都不行,只能活生生地忍著。
「琴生,引導這股道氣運轉大小周天。」墨誠舞冷喝道,我連忙凝神靜氣,引導道氣在體內運轉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地上那道一直冷覷著我的影子,卻突然伸出兩道細長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大概是它知道,等到我打通了經脈,道法大漲之後,它肯定也討不了好。
於是想要先下手為強,直接奪了我的性命過去!
墨誠舞閉著眼睛,她需要控制道氣,免得衝破我的筋脈,根本沒有心思顧及到這邊。
我被這黑影掐得臉色漲紅,腦海裡卻飛速地轉動起來,心裡想著對策。
「你不要是想要我的陽壽嗎?掐死了我,你的如意算盤可就落空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吧,怎麼樣?」
我呼吸困難地開口,一雙眼睛裡面充滿了紅血絲。
黑影沒有說話,估計它也說不了話,只有一陣陰風吹拂在我的天靈蓋上。
其實想想就知道,就算我今天成功打通了筋脈,也不敢輕易地除去這影子。
畢竟玲瓏現在還在他們的手上,我投鼠忌器,只能讓它如影隨形地跟著我。
片刻之後,細長的影子手臂從我的脖子處離開,潮水一樣退回了地面,像野獸一樣蟄伏了起來。
但我知道,它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不除去它我的心中永遠不會安寧!
墨誠舞突然嬌喝一聲,收回了自己纖纖玉手,同時我也感覺到體內一股純正凝聚的道氣,自動地運轉著大小周天。
還來不及高興,體內就傳來一股筋脈撕扯的疼痛,我不由得咬緊牙關,但還是悶哼了幾聲。
墨誠舞拿出一粒深色的丹藥,遞到我的手裡,舒了口氣說道:「還好有驚無險,這顆丹藥能夠修復你筋脈的傷疼,明天我正式教你龍虎宗的正宗道家法門。」
我點了點頭,接過丹藥一口吞了下去,瞬間感覺週身的疼痛緩和不少。
看著我劫後餘生的模樣,墨誠舞鳳眸半闔,繼續閉著眼睛盤腿打坐,而我卻在山間的微風中,疲憊地睡了過去。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星夜落子。
墨誠舞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草地上升了一堆火,上面烤著兩隻焦黃的鯽魚,在火舌的舔舐下飄出香味。
「你醒了?」墨誠舞看我醒了過來,淡淡地說了一句。
「過來吃東西吧。」
睡了一覺後,整個人好像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也許是經脈通暢之後的表現吧。
我的肚子早已餓的雷鳴不止,於是接過墨誠舞手中的烤魚,低下頭狼吞虎嚥地大快朵頤起來。
「多吃點,補血的,可以提高你充血的能力。」墨誠舞眨了眨狹長的桃花眼,神情自若地開口道。
一根魚刺卡在我的喉嚨裡面,咳了半天才吐出來,充血能力?上次補腎這次補血,師父你保證不是亂說的?
吃完魚之後,墨誠舞站起身來,眺望了一眼遠處的星空,淡淡地說道:「最近星象越來越奇怪了,陰陽顛倒,不是好兆頭。」
我皺著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中天紫微星光芒黯淡,道家正宮已經壓不住邪魔外道的入侵。
怪不得最近總是亂象頻生,百鬼夜行,看來陰陽兩界的平衡果然被打破了。
「既然你已經打好了基礎,就趕緊開始修煉法門吧。」墨誠舞從包裡拿出十根銀針,寒光閃閃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
她把玩著鋒利的銀針,冷冷地開口說道:「我擅長使銀針,殺人於無形之間,不過很考驗手指的靈活程度,你要學這個嗎?」
接過這幾根銀針,我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鋒利的針尖確實看起來很駭人。
在我看來,墨誠舞這樣的美女使針挺適合的。
但是像自己這樣五大三粗的男人,要是也像她一樣,拿著銀針甩來甩去,是不是太娘氣了?
「師父,有沒有適合我這個爺們點兒的武器啊?」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著仗劍走天涯的夢想,當然我也不例外。
墨誠舞瀲灩的桃花眼斜斜地看了我一眼道:「有啊。」
說完,她從隨身的包裡拿了把匕首扔給我,定睛一眼,竟然是把桃木做的匕首。
看見我臉上興致缺缺的表情,墨誠舞冷冷地說道:「桃木至陽,有很強的破煞力,是最適合你這種菜鳥的了。只要是帶著破煞之氣的物品,都能對魑魅魍魎造成傷害,你以後慢慢去尋找吧。」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只要我練好了法術,去找一兩件趁手的武器,應該不是難事。
之後,墨誠舞便將自己最擅長的茅山道術教給了我,因為已經打通了全身經脈,學習起道術來得心應手,進步也很快。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眼已經兩個月過去了。
在這兩個月裡,我已經能夠純熟地運用一些道家的法術,畫出比較簡單的符篆,對於龍虎宗特有的傀儡術也感興趣地鑽研了一番。
此時,看著自己用符紙折出來的小紙人,搬著一塊石頭在地上走路,憨態可掬的模樣令人捧腹。
「不錯,你進步挺大的嘛。」這時,墨誠舞從遠處緩緩走來,點了點頭說道。
我收回了小紙人身上的法力,只見本來在地上走路的它,立刻變成了一張黃色的符紙躺在地上。
只見墨誠舞弱柳扶風一般走來,伸出一雙纖纖玉手,緩緩地解開自己的衣服,眼看著春光就要洩露。
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師父,能別開玩笑了嗎?」
話音剛落,墨誠舞的身影便倏然變成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在空中輕飄飄的落下,遠處傳來她的笑聲:「倒是挺坐懷不亂,要是那個叫玲瓏的女孩她知道了,我想應該會很感動的。」
兩個月以來,我的酒鬼師父墨誠舞開起玩笑來,是越來越生冷不忌,還總是驅使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來「調戲」我這個徒弟。
美其名曰,是在訓練我的定力,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此時,看到墨誠舞手裡拿著酒壺,搖搖晃晃地朝我走過來,我就知道,這個酒鬼師父今天是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