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人陽壽,無全煞墓,夜色酒吧……
黑衣阿讚的行動步步緊扣,我的心中有種預感,他們一定在暗中謀劃著什麼,比起謀奪我的壽命,更加陰邪的事情。
這時,酒吧中突然響起擊掌之聲,靜默站立的行屍走肉裡一個男人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名貴的西裝和皮鞋,頭髮用蠟定型,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正是王巍然,葉采薇的現男友。
原來他之前一直隱藏在這些行屍走肉的中間,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的法陣擋不住人類,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就邁了進來,坐在我們對面的沙發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錘子惡狠狠地看著他,憤怒地說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王八犢子在後面搞鬼。你們割人器官已經是喪盡天良了,今天又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難道你們就不怕挨天譴嗎?」
王巍然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杯,慢悠悠地開口:「割人器官可不是師父做的,我們也是昨日才到這裡。」
我問道:「所以說,你師父是和酒吧的主人勾結在一起了,對不對?」
王巍然笑道:「可以這麼說,要不,我們來做個交易。答應了,我就放你們離開。」
「什麼交易?」我用眼神示意張笑,後者立刻會意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王巍然顯然沒有注意到張笑手中的槍,以為掌控著整個酒吧行屍就萬無一失,他看著我說道:「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道歉。」
錘子忍無可忍地開口:「王巍然,本大爺警告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是嗎?」王巍然揮了揮手,所有的行屍便朝著我們舉起了僵硬的手臂,冷冷地注視著我們幾人。
看來這群由活人轉化為來的低等行屍,就是那黑衣阿贊為了給王巍然練手準備的,他把自己的控屍之術傳給了這個男人,而葉采薇修習的是攝魂之術。
我不怒反笑地開口:「你怎麼敢肯定,憑借這幾個低等的行屍走肉,就困得住我?」
而此時,張笑的手槍已經直直地指向了王巍然的腦袋,可惜這傢伙還一點察覺也沒有。
聽到我的話,王巍然臉上果然露出了幾分怯意,見他這副樣子,我不由地瞇了瞇眼。
看來他似乎有些懼怕我,這裡面肯定是有古怪,難道是那黑衣阿贊並不在場,這小白臉沒人給他撐腰?
王巍然定了定神,冷笑著說道:「隨你吧,反正一夜過後,我們也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說完,他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張笑卻低喝一聲:「別動!」
只見她迅速起身,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王巍然,冷然說道:「你們之前犯罪的場所在哪裡,帶路。」
王巍然面色一變,但依舊嘴硬地開口道:「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要是驚擾到了上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錘子看見王巍然被槍指著那面如豬肝的模樣,得意地開口道:「小白臉兒,你就別狐假虎威了,當誰看不出你是色厲內荏呢?」
「快走!」張笑端出審犯人的架子,冷冷地喝道,「別想耍花招,否則我就開槍了。」
王巍然只好點頭,站起身來,帶著我們朝包廂走去。小綠毛幾人卻想離開酒吧,卻被幾個行屍擋在了面前,差點嚇得腳軟。
「他們不能走!」王巍然咬牙說道,「要是他們報警,我還怎麼脫身?」
張笑冷笑:「難道你以為殺了這麼多人,能逃脫得了法律的制裁嗎?」
「法律管得了陰間之事?」王巍然森然一笑,「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件事兒可不是你們這些三腳貓能插手的,就連我師父也得對他恭恭敬敬地。」
黑衣阿讚那陰詭至極的邪術就已經夠頭疼的了,比他還要厲害的人,到底是誰?
「先別走。」我開口道,「你們來這間酒吧的次數太多了,已經陰邪入體,若找不到解藥的話,恐怕命不久矣。況且那樓下都是行屍走肉,你們打得過嗎?」
小綠毛幾人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帶著哭腔的地開口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我皺了皺眉,實在是對這兩個一遇上事就哭哭啼啼的小年輕沒有好感,於是說道:「與其等著被人救,不如學會自己救自己。」
說完,我將自己包裡的桃木短匕拿出來,遞給了兩人道:「用完記得還我。」
小綠毛即使不情願,但也只能怏怏不樂地接過匕首,緊緊地攥在胸前,像是抓著根救命稻草一樣。
夜色酒吧的包廂在樓上,雖然外面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內裡卻裝修得富麗堂皇,能進包廂的人非富即貴。
王巍然帶我們走到角落的包廂之中,說道:「到了,那些客人的器官就是在這裡被割走的。」
張笑環視一眼周圍,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說道:「為什麼我們查天網的時候,監控錄像裡沒有見到受害者進包廂?」
說來也怪,那些被割了器官的當事人,在我們去看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他們只是一直倚在自己的卡座上睡覺,之後就直接回家去了,有些竟然連廁所都沒去上過。
王巍然露出個陰森森的笑容:「監控錄像,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拍出來的。」
說完,他推開了面前寫著「444」門牌的房門,只見裡面是一間佈置得古色古香的房間,朱紅的椅子,獸角香爐之中白煙繚繞。
張笑臉色一沉,喝道:「裝瘋賣傻有用嗎?立刻帶我們去手術室,非法摘除人體器官的犯罪現場。」
說完,她手下使勁,槍管死死地頂在王巍然的腦門上,他立刻將手舉過頭頂,聲音顫抖地開口道:
「沒有什麼手術室,那些人的器官不是手術摘除的,是被吃掉了。」
「被人吃了?」我們皆是吃了一驚,小綠毛更是嚇得差點大叫出聲,臉色蒼白如紙。
王巍然笑得陰氣森森:「沒錯,之所以監控錄像什麼都拍不到,是因為這些人的靈魂被引來此處,與其說是吃了他們的內臟,不如說是吃了他們靈魂的一部分。這就是為什麼,被割掉內臟的人表面不僅沒有傷口,而且監控錄像也拍不到。」
食人靈魂,增長修為,究竟是誰做出這樣喪盡天良之事?
張笑愕然地愣在原地,似乎在消化王巍然的話,手裡的頂著他腦門的槍口一時有些顫抖。
這時,旁邊的包廂突然打開,從裡面撲出來一個渾身長著屍斑的殭屍,朝著張笑攻去。
錘子臉色一變,大叫道:「張笑,小心!」
張笑感覺到身後有腥風拂過,連忙側身躲避,誰知那王巍然竟然趁機逃竄進了包廂,我將驅邪符彈在那殭屍身上,冷聲說道:
「追,別讓他跑了!」
我一腳踹開那包廂的門,果然看見王巍然正在裡面打開窗戶,準備跳窗離開。
錘子三兩步上前一腳把他踹在地上,然後又狠狠地踢了幾腳,嘴裡罵道:「還想跑,本大爺看你往哪兒跑!」
想起整個酒吧的人被他用陰氣殺害,甚至轉化成那樣的行屍走肉,我的心裡也泛起了一陣怒火。
張笑拿出了身上的手銬,走向王巍然:「現在你跟我回警局,把事情經過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今晚酒吧幾百條人命,等著吃槍子兒吧。」
王巍然被錘子的腳踢得悶哼兩聲,嘴硬地說道:「你們竟然敢抓我?」
說著,他的眼神突然朝我看了過來,詭異地露出一個笑容:「沉琴生,你還是先回去看看,你那算命鋪子出了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