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栽贓嫁禍

  我拿出符篆、紅線和銅線,在屋內的四周布下驅邪陣法,又打開窗戶,將手中剩餘的古銅錢彈到知天機店門外的地面上。

  手勁之中含著一分道氣,古銅錢全都倒插在了水泥地中,組成了玄奧的金剛牆。

  對付這些沒有靈智的殭屍,這是最好的辦法,它們身上的煞氣遇到金剛牆這樣的極陽陣法,是絕對沒有辦法抵擋的。

  做完這一切,我發現自己對於道法的運用越來越熟練了,佈置陣法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

  看到那些殭屍被金剛牆的陽氣嚇得倒退幾步,我在心裡冷笑,葉采薇和黑衣阿贊難道以為這些殭屍就能取我的性命?

  之前在古村中了迷藥,才會被那些村民豢養的屍王處處掣肘,否則憑借這些只有蠻力的蠢物,休想碰得到我一根汗毛。

  遠處似乎隱隱傳來唸咒之聲,我在心裡暗道果然來了,圍繞在知天機外的殭屍便朝著店舖直直地走來。

  剛碰觸到銅錢組成的金剛牆,這些殭屍的身上便「辟里啪啦」地冒出火光,然後口吐黑煙地倒下。

  殭屍是不懼怕死亡的怪物,它們沒有痛覺,就像是死士一般,前赴後繼地朝著店舖走來,然後一圈一圈地倒下。

  周圍的鄰居聽到響動,膽子大的便推門出來看了看,被這些面目可憎的殭屍們嚇了一大跳,又連忙縮了回去。

  我疑惑地倚在窗邊,看著外面這些不知疲累,不停攻來然後團滅的殭屍,心裡隱隱覺得很不正常。

  黑衣阿贊此人不僅邪法詭異,而且滿腹陰謀詭計,他因當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才對。

  殭屍的數量不過幾百隻,等到外面一片寂靜的時候,我出門細細查看,甚至用陰陽眼探查了一番。

  然而,除了找到一個沒有死透的行屍走肉,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當我用真武玄鐵劍結束了那只「漏網之魚」後,遠處突然響起警笛刺耳的聲音。

  只見幾輛警車開進林子街狹窄的道路之中,從上面迅速地走下來十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不許動,將手背到身後,靠在牆上!」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心裡突然閃過四個大字——栽贓嫁禍。

  第二次進了警局的看守所,我滿心的憤怒,對押著我的警察怒吼道:「我究竟犯了什麼罪?」

  「犯了什麼罪,你小子還裝傻充愣啊,死在你店舖門口的人足足有好幾百,你等著吃槍子兒吧!」押送我的警察一臉不耐,看我的眼神彷彿像在看條蛆蟲,滿是厭惡。

  我憤怒地咬牙,自己明明是在殺殭屍,要是這些行屍走肉衝進民居,不知有多少普通的老百姓會感染屍毒。

  除魔衛道卻被說成了殺人如麻,我心裡的憤懣不是一星半點,真正該死的人應該是黑衣阿贊、王巍然一行人,是他們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了殭屍。

  當我將事情的本末告訴這個警察的時候,他嗤笑了一聲,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你歇會兒吧,有精神病就是好,殺人都不用判刑。」

  我平息著內心的憤怒,冷靜地開口:「你若不信,就讓我見一見東城派出所的所長唐山,他能給我證明。」

  「你放心,像你這種犯了大案的,所長肯定要親自審問。」那警察不耐煩地擺手,顯然是不想和我繼續交談下去了。

  果然,對於我的審問連夜便緊鑼密鼓地進行,我被套上明黃色的囚衣,手裡帶著鐐銬,推到了一個停屍間內。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吧?」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指著那些死去的殭屍說道。

  我看見唐山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臉色十分不好,看來這個中年男人竟然是唐所長的上司不成?

  心裡暗道不好,只能回答道:「沒錯,它們是我殺的,但是這些都不是人。」

  「呵,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握緊了雙拳,按捺住心中的憤怒緩緩開口:「這些屍體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屍斑,瞳孔渙散,顯然是死了好幾個小時了。而我剛剛被你們的人抓過來,顯然是別人下的毒手,栽贓到我身上的。」

  唐山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臉上露出放鬆地表情,對那中年男人說道:「王廳長,確實如此,看來小沉同志被冤枉了。」

  「冤枉?我看未必。」王廳長冷笑了一聲,揭開了三具屍體上的白布道,「沉琴生,你看看這三人你可認識?」

  我定睛一看,這三人竟然就是我在酒吧遇到的那幾個年輕人,頭上挑染的綠毛十分醒目,他們怎麼會死了?

  雖說夜色酒吧的陰氣被他們吸入,但量不多並沒有太多危害,因為這幾人一沒有劇烈地跳舞導致毒性發作,二是跟著張笑待在陣法中沒有受到太多侵蝕。

  按道理,雖然回去會大病一場,但終究沒有性命之危。誰料到當時我隨口一說的話,此刻竟然一語成讖。

  「他們是怎麼死的?」我疑惑地開口。

  王廳長對著下屬一揮手,便立刻有身穿警服的人端上來一個托盤,裡面竟然放著把桃木短匕,此刻匕首的刀刃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三人都是被匕首捅入腹中致死。」王廳長冷冷地說道,「而且這把匕首之上,有你的指紋。」

  我心裡一沉,開口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和他們從夜色酒吧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王廳長鷹眸微微一瞇,頷首道:「那凌晨十二點至兩點你在哪裡,能否有人給你提供不在場證明?」

  那個時候,我在長安街的廢棄倉庫,但那種地方肯定是沒有監控的,我心裡一動,開口道:

  「有,張笑一直和我待在一起,還有警局的幾個片警,他們能為我作證。」

  王廳長拖著長長的尾音「嗯」了一聲,轉頭問唐所長:「張笑和那幾個民警現在在哪兒?」

  唐所長恭敬地說道:「好像還在出任務。」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警察通報道:「報告,張笑他們已經回來了。」

  我臉上一喜,張笑他們定能為我提供不在場證明,連忙說道:「我要見他們,我是冤枉的。」

  然而,現實卻讓我大跌眼鏡,張笑和幾個刑警全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一個還發著酒瘋,王廳長見了直皺眉頭。

  我被銬在了暖氣管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笑他們被冷水給潑醒,渾身濕淋淋地站在地上。

  「張笑,你們怎麼喝得這麼醉?」唐所長的語氣中也流露出幾分不滿,「今天晚上,沉琴生和你們一直待在一起嗎?」

  張笑迷茫地看了唐所長幾眼,搖了搖頭:「沒有啊,從夜色酒吧出來之後,我們把沉琴生送回去就分開了。」

  我臉色一沉,張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今天晚上除了他們喝酒的時候,明明我們一直都待在一起的。

  張笑之後,幾個刑警的說辭也很一致,都表示離開夜色酒吧,他們便沒有見過我。

  至於喝酒的理由,更是可笑,竟然是因為張笑失戀了?

  王廳長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轉頭看向我:「沉琴生,你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這時,門外卻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喊道:「老琴,你犯啥事兒了,怎麼被抓了?」

  看著同樣喝得醉醺醺的錘子,王廳長冷哼了一聲:「唐所長,看來派出所現在已經成菜市場了,誰都可以進來?」

  唐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他是張笑的朋友,剛才還在一起喝酒。」

  錘子看到我的樣子,瞪大了眼眸,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