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阿贊眼見敵不過,只好用生硬的語氣說道:「狐妖,你竟然敢包庇沉琴生?」
狐妖傾城冷笑著說道:「這是主人吩咐的,又何來包庇一說?倒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將主人辛苦經營的夜色酒吧給毀了。」
我心念一動,王巍然將整個酒吧的人變成行屍走肉,雖然成功地拖住了我們,但也讓夜色酒吧再也沒辦法經營下去了。
況且也許對於那個所謂的「主人」來說,也許對付我這樣的人,根本用不著繞這麼大的彎路。
黑衣阿贊和狐妖兩撥人,其實並不是表面的那麼和諧。
這樣看來,狐妖傾城口中的主人,就是夜色酒吧那個食人靈魂,增長修為的幕後真兇了。
只要抓到了他,我身上的嫌疑就能夠洗清,再也不用擔心走在街上被警察給帶走。
但狐妖已有幾百年的修為,估計她口中的主人實力更加強橫,還有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玉面書生,都不是好對付的主。
我感覺一陣頭疼,這些人似乎自己一個都對付不了,終究還是太弱了。
此刻,我的心裡湧上一股執念,那就是變強。
只有實力變得足夠強橫,才能夠保護心愛的人,才能夠免於被黑衣阿贊吸乾壽命。
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感受到我心中想要變強的想法,丹田內的道骨似乎散發出了陣陣波動。
門外,狐妖傾城和黑衣阿贊、葉采薇的對峙還在繼續,突然遠處傳來一道隱隱約約地聲音:
「上知嫦娥寒宮,下曉花街柳巷,通陰陽,問財路……」
我心裡一驚,這不是玲瓏養父,也就是那算命先生的聲音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而伴隨著這聲音,一張紫色的符篆從門縫之中遞了過來,我疑惑地將符紙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
只見這紫色符篆之上用硃砂畫著玄奧的符咒,可惜我的見識還不夠,記憶裡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張符。
此時,耳邊又響起了算命先生的聲音:「此乃文昌隱身符,貼於身上即可隱匿身形,切記千萬不能在隱身的時候說話、施法。」
我聽了心裡一喜,沒有猶豫地將隱身符貼在身上,然後轉動浴室門走了出去。
即使心裡信任算命先生的話,這麼大張旗鼓地直接走出去,心裡不免得還是有些緊張。
倘若這隱身符是騙我的,那可是直接被葉采薇、黑衣阿贊抓了個正著。
「師父,浴室門開了。」葉采薇果然低聲對黑衣阿贊說道,兩人作勢就要進門。
狐妖傾城面色一寒,伸手就要阻攔,卻被一道渾厚的聲音給打斷:「有幾人正在試圖闖進來,傾城,趕快去把這些蒼蠅給收拾了。」
「是,主人。」狐妖傾城不敢忤逆,垂頭恭敬地答應了。
她狠狠地剜了黑衣阿贊和葉采薇一眼,冷聲放了句狠話,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狐妖走後,黑衣阿贊用桀驁不馴的生硬語氣開口道:「浴室門不會平白無故地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兩人便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將正準備離開浴室的我,剛好堵在了裡面。
他們沒有見到我,說明這文昌隱身符是真的有用,但我此時卻正好被他們結結實實地堵在而來浴室裡面。
浴室內的面積本就狹小,此時站了三個人,立刻變得擁擠起來。
葉采薇冷冷地在浴室之中環視了一圈,她若有所思地開口:「師父,我總覺得,沉琴生就在周圍。」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將自己的背貼在冰冷的瓷磚上,額頭也漸漸浸出了汗水。
黑衣阿贊恢復年輕的臉龐露出一抹遲疑,皺眉說道:「奇怪,我怎麼感覺不到鬼影的存在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會兒用了文昌隱身符,鬼影投射不出來,難怪黑衣阿贊會神色遲疑。
葉采薇沉吟地說道:「難道,沉琴生現在去了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
「用你的攝魂鈴搜尋一下。」黑衣阿贊開口道,「這一次抓到沉琴生,我一定要將他給關起來。」
葉采薇恭敬地低聲稱是,然後拿出攝魂鈴,口中默念著什麼,攝魂鈴果然響起了清脆悅耳的鈴聲。
我心裡暗道,這攝魂鈴應該找不到處於隱身的我吧?難道葉采薇的邪術還能比鬼影還厲害不成?
然而事與願違,攝魂鈴竟然脫離了葉采薇的手,朝我飛了過來,刺耳的鈴聲更是在我的腦海中響個不停。
我差點悶哼出聲,連忙朝著門外跑去,那攝魂鈴更是鍥而不捨地追了上來。
真是千算萬算,算不到這攝魂鈴是個追蹤彈!我在心裡怒罵了一句髒話,馬不停蹄地撞開二人的肩膀,朝著門外跑去。
「追!」黑衣阿贊被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轉頭對葉采薇說道,「他這是用了隱身的法咒。」
葉采薇臉色微沉,立刻邁步朝我的方向追了過來,攝魂鈴更是在我的腦後響個不停。
我不敢回頭,朝著別墅的大門跑去,遠遠地便看見墨誠舞和狐妖正在過招,銀針寒光陣陣閃爍,流雲廣袖漫天飛舞。
看到和墨誠舞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的心中一喜,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怒叱之聲:「攝魂!」
腦海中再次響起那刺耳的鈴音,彷彿是刀絞一般,七竅流出汩汩的鮮血,這樣的疼痛令人無法忍受。
我再也承受不住,跪在地上痛苦地咆哮起來,發出了聲音,文昌隱身符便立刻失去了法力。
墨誠舞微微瞪大了鳳眸,驚詫地開口道:「沉琴生?」
正和她鬥法的狐妖傾城也停了手,回頭看向我,俏臉一寒:「俏郎君,你不在房間裡等著奴家,跑出來做什麼?」
身後的葉采薇冷哼了一聲,邁步走過來,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啊,沉琴生,這可是我最近學會的法術。多虧了你那根頭髮,否則還真識不破你的隱身法咒。」
我心裡一沉,想起在無全煞墓之中,黑衣阿贊確實取過我的一根頭髮,用來與死鳥之靈換命。
沒想到,這根頭髮除了救了我的命,還能暗算於我。
黑衣阿贊傳給葉采薇的邪法著實陰毒,借助別人的頭髮就能置之於死地,這樣的邪法才是令人防不勝防。
墨誠舞見狀指尖一揚,定魂針帶著寒光呼嘯著飛了過來,葉采薇連忙側身躲避。
「沉琴生,快跑!」墨誠舞和狐妖傾城重新纏鬥在一起,口中大喊道。
狐妖冷哼了一聲,將流雲廣袖舞密不透風,墨誠舞的銀針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之上,攻勢被化解得一乾二淨。
我心裡暗道不好,看來我這酒鬼師父在狐妖的全省狀態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於是不敢耽擱地朝她的方向跑去。
身後的葉采薇躲過了銀針,也飛快地跟了上來,嘴裡說道:「狐妖,把沉琴生攔住,別讓他跑了。」
狐妖傾城的挑了挑眉眼,分出一段流雲廣袖攻向我,前有狼後有虎,當真是避無可避。
就在我滿心絕望的時候,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朝下倒去,我不由得暗罵一句髒話:
「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人給一把抓住,就像陷進了泥潭一樣,怎麼也拔不出來。
我的心裡一沉,低頭只見錘子從泥地裡冒了個腦袋出來,臉上滿是泥土,怎麼看怎麼滑稽。
「老琴,趕緊下來吧!」他拉住我的腳踝,將我狠狠向下一拽,我直接被他給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