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先生,如果再有一次進入那裡的機會,你願不願意重新試驗一次?」席勒的話,極富挑戰性,並且在我和蘇倫面前,他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我知道,所有的美國人幾乎從出生起,就有這種「地球優等公民」的自豪感,彷彿他們才是地球的唯一主宰。我搖搖頭,席勒臉上頓時綻開了花一樣的笑容,向蘇倫做了個鬼臉,彷彿在無聲地說:「看這個膽小鬼!哈哈,被奇異事件嚇破膽子了!」這是一場兩個男人之間的戰鬥,無論蘇倫心裡的天平偏向誰,我都不會甘心輸給席勒,況且他也根本贏不了我。我拾起了那張畫著巨大齒輪的白紙,仔細地審視了一會兒,向席勒冷笑著:「貴實驗室號稱歐洲最大的地外生物研究機構,能不能告訴我這些齒輪的具體作用?我搖頭並不代表害怕做某項嘗試,而是不想打無準備之仗。據我的猜測,解開這些齒輪的秘密,才是進出那個神秘空間的關鍵。」席勒不置可否地乾笑了一聲,打了個哈哈:「齒輪?他們只是些普通的動力裝置罷了,會有什麼秘密?」我點點頭,手指在紙上輕彈,發出「噗噗」的響聲,轉向蘇倫:「你說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那對我……無比重要!」這是真心話,蘇倫的意見一向對我非常重要。蘇倫沉默了下去,寒著臉不說話。席勒的想法我也曾有過,但早就被自己否定了。齒輪轉動來產生驅動力,藉以打開某些門戶開關,這是地球人的普遍想法。看當時的情況,如果齒輪是安裝在某些巨大的裝置上,並且彼此嚙合,形成物理學上的「齒輪傳動鏈」——唯有如此,才與席勒說的吻合。不過,神秘空間裡的齒輪是由一條光帶相連,當齒輪飛速轉動時,光帶是靜止不動的。我找到另外一張描繪著水下建築的圖畫,腳手架邊連接齒輪的光帶呈「S」形延展,當然無法做為動力傳導的渠道。所以,齒輪並不是為了傳遞動力而產生的,與地球人的「齒輪傳動」概念完全不同。當席勒自鳴得意地以為「齒輪僅僅是齒輪」時,他已經開始誤入歧途。「我不知道,一切後續工作都要在順利地打開水下電梯的入口之後才能列入正式議題。對著這些圖紙討論,只是盲目的紙上談兵,毫無意義。風哥哥,明天我會返回尋找阿房宮的營地去,這邊的事,由小蕭全權代表我,遇到任何事你都可以找她商量。」蘇倫的語氣越發冷淡,這些話像一大塊寒冰,突然塞進我喉嚨裡。「剛來……就要走?」我不想讓席勒看出自己嚴重的挫敗感。「對,那邊的工作已經有了少許眉目,我不想讓另外的探索團隊捷足先登。」蘇倫避開我的目光,著手整理滿***的圖畫。我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變得一片冰涼,如果蘇倫對我的冷淡全部是為了關寶鈴,我真是有口莫辯了。她是大亨的女人,我們沒有未來,也不會再毫無理由地癡纏下去。「哈,蘇倫小jie說得對極了。如果成功地發掘出史無前例的第二座阿房宮,震驚全球的同時,必定會改寫中國人的《史記》、《資治通鑒》等等煌煌巨著,她的大名將會永遠鐫刻在中國歷史的豐碑上。所以,川藏邊界的探索工作遠比在這裡聽風先生講故事重要,你說呢?」席勒趾高氣揚地大笑著,走過來彎腰幫忙,迅速將我跟關寶鈴費了好大力氣畫出的圖紙弄整齊,放在***頭小桌上,順手將那支鉛筆一擲,嗤的一聲,竟然穿透三十多張白紙,直釘入桌面。這手暗器功夫的確了不起,把鉛筆當飛鏢用,擲出去時貫注在鉛筆上的力量至少有二十公斤以上。他不僅僅是在賣弄自己的武功,更是不動聲se地向我示威。在體力沒有徹底恢復之前,我是絕不會跟任何人動手的。一次次的生死歷煉,我逐漸懂得了韜光養晦的重要性。況且,席勒是蘇倫的朋友,沒必要一見面就搞得大家劍拔弩張的。「這支鉛筆不錯。」我冷冷一笑,對席勒的得意洋洋視而不見。蘇倫皺著眉拔出了鉛筆,低聲說:「席勒,我有話對風先生說,請先迴避一下好嗎?」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席勒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一陣颯颯的冷風。「風哥哥,大亨在電話裡一直詢問你的情況,這恐怕不是個好兆頭。以前大哥經常說,港島的江湖人物,寧願得罪港督,都不願得罪大亨。他的霹靂辣手,隨便提幾件事出來就夠人心驚膽寒的。如果大哥或者楊天大俠在這裡,只怕都會規勸你,不要打關小jie的主意。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大亨盡快把關小jie接走,小蕭會陪著你繼續搜索尋福園別墅裡的秘密。再沒有結果的話,我想邀請你到阿房宮的搜索行動裡來——」我的臉se慢慢變了,原來在蘇倫心裡,我已經成了見se忘義的無恥之徒。她抬出手術刀和大哥的身份來壓制規勸我,情有可原,但我的確沒為關寶鈴做過什麼,甚至不如王江南對她的慇勤陪伴,憑什麼大亨要來詳細地調查我?「蘇倫是在指責我嗎?為什麼不明說出來,還要拐彎抹角的?」我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心裡有股燥熱在一直沸騰著。有人輕輕彈響了後窗,是小來謹慎的聲音:「風先生,有什麼差遣嗎?」他來得正好,我望著正在院子裡無聊看天的席勒,壓低了嗓子命令小來:「去試試蘇倫小jie的那個朋友,全力以赴好了,對方武功不弱。」既然我不能親自出手,讓小來去試試席勒也好,反正不能讓他大搖大擺、目中無人地揚長而去。小來「嗯」了一聲,幾乎聽不到腳步聲便消失了。我喜歡小來的機靈,任何事只要三言兩語,他便能透徹地領會別人的意思。有這樣一個貼身保鏢,倒也不是壞事。「風哥哥,你還是很在乎我?」蘇倫忽然垂下頭,暴露在燈影裡的耳垂一片潮紅。她的很多難以捉摸的心思,全部在這一句話裡流露無遺,如果不是她的短髮給我帶來的陌生感,我真的很想輕輕擁抱她一下,消除我們之間此前發生的一切隔閡。不知為什麼,看慣了關寶鈴的長髮後,我對女孩子的短髮有特別敏感的排斥,即使是從前並肩戰鬥過的蘇倫。我長歎了一聲:「或許吧。」蘇倫揚起頭,語氣無比堅決:「風哥哥,咱們一起離開北海道吧!這邊的事暫且放下,如果能全力以赴揭開阿房宮的秘密,也是一件揚眉吐氣的事,大哥在九泉之下肯定能倍感寬慰,你說呢?」我打了個寒顫,不是為門外掠進來的夜風,而是蘇倫眼裡的決絕深刻地刺痛了我。她要我離開,並不一定是為了阿房宮的事,更重要的,她不希望我繼續跟關寶鈴攪在一起,因為關寶鈴是大亨的女人,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仙桃。「關寶鈴沒有做對不起大亨的事,我也沒有,所以,即便大亨要採取什麼行動,也是無中生有的指摘,我不會——」蘇倫直對著我,眼神清澈冷冽,彷彿能一直看到我的私心雜念。風鈴在響,陡然間空氣中又添了一陣嗚嗚咽咽的號角聲,一下子蓋過了清脆叮噹地響著的風鈴。蘇倫眼神一亮:「嗯?寺裡有要事,這是召集三代以上僧侶去『洗髓堂』開會的牛角號!」我知道楓割寺的規矩,全寺集合禦敵是敲鐘為號,號聲則是召集有職務的僧侶開會討論大事。猛然,我記起了從神秘空間裡帶回來的那塊牌子,不知是不是被僧人們私藏起來了。那是此行唯一的收穫,不管它是不是瑞茜卡說過的「海神的銘牌」,都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如果水下建築是外星人的傑作,這牌子肯定就是外星物品——」我強壓著內心的極度興奮,只希望席勒能快些離開。「風哥哥,別把大亨想得太簡單、太善良。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很多黑道上的規矩心知肚明,他如果出手,還會給你留下辯解的機會嗎?一旦你出了什麼事,尋找楊天大俠的大事誰來完成?」蘇倫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放不開對關寶鈴的牽念。「考慮考慮,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好嗎?」蘇倫準備離開,情緒非常低沉。我的答案已經寫在臉上,那就是「恕難從命」四個字。當我甘心離開關寶鈴的時候,誰都攔不住,因為那是我自願要走的,但現在如果是屈從於大亨的威勢脅迫,我決不會退出,看看大亨到底能把我怎麼樣?對於關寶鈴的感情,忽遠忽近。一會兒想要放棄,把所有心思轉移到尋找大哥的正道上來;一會兒又無論如何不捨得放棄,覺得只有她和她的長髮才是我今生朝思暮想的。這種感覺沒法向蘇倫說,她是女孩子,而且是深愛著我的女孩子,肯定沒法心平氣和地幫我分析這個問題。蘇倫邁過門檻,南面天空驀的有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軋軋轉動聲傳來。仰面望去,夜se裡出現了一紅一綠兩盞夜航燈,正在向楓割寺這邊飛過來。「是大亨嗎?」席勒向這邊跑,脫口叫出來。關寶鈴那邊的門呼的一聲被拉開,她也一步跨出來,手遮在額際,專注地凝視著天空。大亨坐直升機來過一次楓割寺,所以正常人做出席勒那樣的第一反應也完全正常。我「嗤」的冷笑出聲:「才不會是大亨,看看那直升機尾翼上的反光漆標誌就知道了!」毫無疑問,我的視力要遠遠超過席勒,飛機在空中調整降落方位的幾十秒時間裡,我已經看清了尾翼上巨大的櫻花圖案。蘇倫「啊」的低叫了一聲:「大人物!是皇室的某個大人物!」櫻花圖案幾乎覆蓋了半邊尾翼,使用的更是頂級質量的白se反光漆,在夜se裡一覽無遺。使用這種標誌的直升機屬於日本皇室專用,所以蘇倫叫出「大人物」三個字完全正確。通過它懸停時的螺旋槳轉速提升可以判斷,機艙裡已經滿員,這一點讓我有些不解:「難道來的不僅僅是大人物,還有很多其他隨員嗎?」通常大人物在日本版圖內出行,根本不帶隨員,每次都是輕裝簡從。日本皇室在新聞媒體眼裡幾乎是透明的,到底有幾個堪稱「大人物」的屈指可數,當然級別最高的就是天皇本人。能在此時駕臨楓割寺的,又會是誰?直升機懸停片刻,緩緩降落在洗髓堂方向,引擎轟鳴聲漸漸停止,接著便悄無聲息了。關寶鈴失望地歎了口氣,退回屋裡,沒向我跟蘇倫看上一眼。席勒笑嘻嘻地問:「名滿全球的關寶鈴小jie果然漂亮,怪不得華府那邊盛傳總統先生對關小jie垂涎不已,數次邀請她去白宮參觀。看來,真正的頂級美人是沒有國籍分別的,對不對啊風先生?」或許他今天太有點得意忘形了,在蘇倫面前越來越口沒遮攔。我望著他冷笑:「知道嗎?如果你敢當著大亨的面說這種話,十分鐘之內就會被人拖去餵狼狗!」娛樂圈人人都有緋聞八卦,但要看在什麼地方對什麼人說。席勒哈哈了兩聲,不加分辯,以絕對勝利者的姿態高昂起了頭。他以為在蘇倫面前貶低我、貶低關寶鈴會令她開心些,這一點可是完全估計錯誤了。「風哥哥,你猜,來的會是誰?」蘇倫低聲問了一句。牆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人奔向「洗髓堂」,腳步聲裡還夾雜著佛珠稀里嘩啦亂抖的聲音。這些應該都是楓割寺裡有點身份的僧人,其中很大一部分腳步敏捷,顯然都是身懷武功。我沒法猜,要知道大人物是不可能跟隨員同乘一架飛機的,那不亞於自墜身份。蘇倫吸了吸鼻子,眼珠轉了轉,再習慣性地甩了甩頭髮。可惜,剪了短髮之後,已經失去了美女甩頭的韻致,這樣的動作也不會在吸引男人的眼球。「還記得谷野神芝說過的話嗎?關於籐迦小jie的身份——」她沉思著提醒我。我抬手壓在她的手背上,不動聲se地緩緩搖頭:「我知道,我也猜到,但來得不像是大人物。」谷野神芝曾經說過,籐迦的真實身份是日本皇室的公主,她的甦醒,應該會引起皇室上下的震動,所謂的幾個大人物肯定要過來探望她。我不想這些鮮為人知的內幕暴露給席勒,這些秘密只要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免得節外生枝。席勒忽然把手遮在耳朵上,側身向南仔細諦聽,驚訝地自語:「嗯?又有兩架飛機過來了?今晚怎麼回事?難道北海道這邊有什麼大的軍事行動嗎?」幾乎是在他開口的同時,我也聽到了兩隻螺旋槳的軋軋聲,接著視線裡便出現了兩對不停閃爍的夜航燈,向這邊迅速靠近著。偏僻的楓割寺,在這個陰冷的冬夜裡突然熱鬧起來。據資料顯示,屬於日本皇室直接調配的新式直升機共有五架,現在已經來了一大半,真不知道皇室的大人物們要幹什麼。蘇倫仰面看著那兩架直升機越來越近,長吁了一口氣:「又是櫻花標誌,看這次的螺旋槳旋轉力度,第二架飛機上不超過兩人,應該是大人物出現了——」她的判斷力與我不相上下,現在看來,第一、第三兩架飛機是做為護航者出現的,真正的大人物在第二架飛機上。特別是先前到達的那架飛機,上面坐著的肯定是先頭保鏢隊伍。「大事當前,我們還是少安毋躁為妙,對不對?」蘇倫再次看著我。我已經安排小來出手,開弓沒有回頭箭,希望這個小小的cha曲不會驚擾到大人物。再說,席勒狂傲到了極點,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又出言侮辱關寶鈴,不給他一點小小的警告,豈不便宜了他,讓他更覺得中國人軟弱可欺?「是,我知道。」迎著蘇倫的目光,我報以溫柔的微笑。疏不間親,席勒這個後來者永遠不可能體會到我跟蘇倫之間生死與共過的深情。十分鐘之後,楓割寺裡驟然出現了絕對的死寂,只有山間永不缺少的風聲時緊時緩地響著,四周高高低低的路燈全部打開,但沒有一個人說話、咳嗽、走動。楓割寺裡的兩大高僧龜鑒川、布門履一走一死,主持事務的只有神壁大師——我很懷疑谷野神秀算不算是楓割寺裡的人?從不見他從「冥想堂」出來,也不參與楓割寺的大小事務,再聯想起他從前的盜墓者身份……如果可能,我希望找機會拜訪他。環繞「冥想堂」的五行八卦埋伏,想必擋不住張百森、邵白、邵黑三人的聯手。我心裡感到納悶有這麼一點:「做為中國大陸首屈一指的特異功能大師,張百森似乎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強勢的一面,處處隱忍,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來木碗舟山到底懷著什麼目的呢?並且放著那麼多特異功能人士在札幌不用,只邀請邵家兄弟過來,又是什麼意思?」該考慮的問題還有很多,回頭看看,急切之間還真的沒時間談及個人私情,如果關寶鈴離開楓割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讓我靜下心來,著手解決眼前的難題。「風哥哥,你在想什麼?今晚我會請小蕭訂機票,要不要準備你的?」蘇倫去意已決。我毫不猶豫地搖頭:「不必,我覺得探索『日神之怒』的秘密比尋找莫名其妙的第二座阿房宮更有意義。你傳給我的圖片,我只粗略看過,不是太感興趣,不好意思。」席勒無聲地笑起來,我拒絕了蘇倫的邀請,正中他的下懷。蘇倫有些不悅地皺著眉:「那些圖片——如果你能看到那個指北針的實物,相信就能提起興趣來了。咸陽當地有很多關於第二座阿房宮的神奇傳說,並且摻雜著很多楊貴妃死而復生的詭異情節,以你的好奇心,必定不會輕易錯過,或許過些日子你就會後悔現在的決定了!」我還沒有回答,席勒已經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夏蟲不可以語冰,蘇倫小jie,既然風先生覺得『阿房宮還在』的推論是無稽之談,再多說下去也沒什麼用處。我們還是自己繼續努力好了,劍橋大學實驗室方面已經同意再撥兩千萬美金的探索經費過來,等到新的超聲波探測儀到位,相信——哈哈……」他以徹底的不屑結束了這次談話,彷彿對我這種井底之蛙再說半個字都是浪費感情。我不再看席勒,以他的見識和氣量注定不會有大的做為,只配給蘇倫做助手而已。「那麼,我先告辭。風哥哥,你自己多保重,期待著咱們可以在西南邊陲再見面,或許那時候我們已經找到阿房宮的神秘入口了。」蘇倫對搜索隊的未來很有信心,清瘦的臉上綻放出了自信的微笑。這一刻,我很想用力抱抱她,但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保重!」相聚太短暫了,如果不是有席勒在場,我跟蘇倫真的可以秉燭夜遊,痛快地暢談整晚。其實,她的住處就在東邊隔兩排院子的地方,如果想到什麼問題,我隨時可以走過去見她。楓割寺佔地廣闊,即使是閒置的客房粗算起來也超過二十個院落,有日本皇室做後盾,寺院不可謂不財大氣粗。席勒轉身向外走,距離月洞門還有七八步的時候,小來倏地閃了出來,低頭向他迎面猛撞,裝作——
有急事前來報告的樣子。有了我的提前預警,小來在飛撞的一瞬間,肩頭、肘尖、胯骨、膝蓋、足弓都滿滿蓄力,任何一個部位隨時都可以發力攻擊。即使不能用槍,相信他的袖筒、褲管裡也會藏著短刀,至少可以逼席勒全力應付。我需要知道席勒的實力,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蘇倫已經夠機警、夠聰明,能妥貼地照顧自己,但我也得替她掃清一些前進的障礙。「咦?」席勒沒有防備,腳步一錯,斜向閃開。一瞬間,小來不動聲se地肩頭一晃,至少攻出了十幾招,身子已經緊貼向席勒。他的武功根基扎實,硬橋硬馬,大概是來自河北滄州一帶的八極拳門下,其中又摻雜了山東、河南兩地的拳腳散打功夫,不算好看但非常實用。「呵呵——」席勒冷笑,身子向後猛退一步,避開小來的襲擊,同時雙臂一翻,喀的一聲,壓在小來肩膀上。他比小來高過一頭,這種攻擊方法跟中國武術完全不同,連壓帶抓,類似於道家小擒拿手,卻又不盡相同。「啪啪」兩聲,小來陡然向後空翻,雙腳踢中了席勒的雙肘,化解了席勒的攻擊,但落地時明顯一個踉蹌,雙臂已經無力地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