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火葬場鬼影
雖然很多疑點尚未理清,但是這是天津警方的事情,我算算時間,尼瑪也該回蚌埠了。再不回去,我直接要被開除了。
我跟吳聃說要回蚌埠,同時還是按照約定,隔三岔五來天津讓他驗收我的道法成就。然後我跑去冰雕店,問惡女要不要跟我回蚌埠去?
阮靈溪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幹嘛要跟你回去?」
我說道:「你不都承認是我師父的徒弟媳婦了麼,不跟我走還跟誰走啊。」我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地看了旁邊的神仙姐姐一眼,心想我倆說話你丫的怎麼不避開呢。
蘇淩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說話。阮靈溪冷哼道:「誰要跟你走,我答應你了麼?」
我說道:「行,那你就在這兒吧,我自己走。」
我心中氣憤,心想難道還讓我甜言蜜語地請你啊。老子才不幹呢。
沒想到我還沒走出店門,阮靈溪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拽起我的耳朵罵道:「二貨!你敢就這麼走了!」
我頓覺耳朵一疼,嗷嗷叫了起來:「我次奧,惡女你鬆手好不好?!」
阮靈溪這才鬆了手,對蘇淩說道:「師姐,我去蚌埠玩兒幾天,回來幫你看生意。反正簽了幾個單子,也不著急,慢慢做出來就行。而且有段老大在,誰也不敢在這地盤上找你的麻煩。」
蘇淩淡然笑道:「你們去吧。」
於是,我被阮靈溪半拽半拖地出了門。去往火車站的路上,我看著惡女飛揚跋扈的臉,心想怎麼這幾天覺得這貨好看不少?以前覺得阿九那種乖乖巧巧的更可愛,但在一起卻會覺得缺點什麼,好像有點沒勁,又有點小心翼翼地不好意思對蘿莉下手。還是惡女有點意思,沒事就想捏把臉。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又抬手捏了一把阮靈溪的臉頰,頓時換來一頓拳打腳踢。
上了火車之後,我開始犯困。這幾天精神和身體都高度緊張,好不容易鬆懈一陣子,頓時就昏昏欲睡。跟惡女扯了幾句,我便靠著座位睡了過去,沉入黑茫茫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走在一條黑漆漆的路上。但是這路周圍好像有不少建築,只是一團黑霧裡,我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做夢麼?我心中暗想。正在這時,我聽到一陣哭聲悲慼地傳來。沒多久,我便見眼前出現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手中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我見哭聲正是這女人發出來的。可是,這女人雖頗有風韻,但臉色慘白,全身飄忽,根本不是人的模樣。我驀然想起吳聃說的「你現在就是一鬼界的活雷鋒,大家有事兒都得找你……」這句話,不由頭皮發麻:難道這是第一個找我幫忙的鬼魂?還是娘兒倆!這是把我當包公了嗎?白天斷陽間,晚上斷陰司,尼瑪,我是不是要塗個黑臉兒畫個月牙先?
只聽那女鬼果然哭道:「請問,你是宋先生嗎?」
我見這女鬼沒傷害我的意思,那鬼娃娃雖然難看點兒,但是也沒動手的傾向,頓時膽兒大了點兒,點頭道:「是啊,你是?」
那女人哭道:「我聽說如果冤魂需要幫忙,就來找宋先生您。先生,救救我們娘兒倆吧!」
我一聽,心中吐槽:你這是聽誰說的!趙振海嗎?是趙振海吧?我就知道,這貨就是個長舌男!一定是請鬼的時候把我給供出去了!
我正這樣想著,那女鬼和那小鬼娃娃突然對著我跪了下來。我嚇了一跳,平時都是被鬼欺負,今兒怎麼待遇這麼好,還被鬼崇拜。於是我趕緊說道:「請起請起,您太客氣了。不過我怎麼救你們呢?」
我心想你倆都死透了,總不能讓你們還陽吧?
那女鬼哭道:「我叫滿素梅,我這孩子叫可可,是在十三年前被人害死的。本來有好心人收留了我們的屍骨,讓我倆有個安身之地。但是,由於是冤死,我倆魂魄無法輪迴,只能徘徊在那墓地附近。可現在,那地方改建,怕是要挖出我們的屍骨。無人認領的話,就會被隨意處理掉。這樣,我可能跟我的可可從此分開了。我們不求別的,只要宋先生幫幫忙,幫我們先一步取出屍骨,找個地方安葬,我娘倆感激不盡了。」
我吃了一驚,心想這冤死鬼倒是和氣,怨氣沖天的話不是會害人麼?
我問道:「那你還知道屍骨存放的地方麼?既然是被人害死,又是被誰呢?」
那女鬼歎道:「不知為何,我死後的記憶是不全的,記不起是為了什麼,只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我們倆是被人注射了一種假死的藥,雖然過量注射會死,但是可可因為這個喪命了,我卻活了過來。可惜,我活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被送進焚化爐。我沒法子打開爐子,便被活活燒死在裡面了。」
活活燒死!這個認知讓我心中一冷,想起那次在杜小茹家裡的火場遇險,也是差點兒就被燒死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對這女鬼報以極大的同情:「那你記得你的屍骨是被誰安葬的麼?地址在哪兒?我好去尋到。」
那女鬼歎道:「我只記得當時是一個燒屍工幫我們安葬的。就在以前的火葬場旁邊。可惜現在那裡變成攪拌站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聽說過那個攪拌站,之前由於是個火葬場,火葬場遷走之後,那地方被一個混凝土攪拌站買了下來,攪拌站竣工以後放了幾個小時的鞭炮煙花,然後把整個攪拌站所有的建築物都塗成了通體的大紅色,就為了驅邪的。那裡經常有邪門的事兒,沒想到被我撞到一樁。
我點頭道:「等我到了蚌埠,我就去看看。」
那女鬼感激涕零,又拜了下去,之後才帶著那孩子消失了。
黑霧散盡後,我突然覺得眼前一片亮,不禁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身邊的阮靈溪正在看時尚雜誌,小冪縮在她身邊的座位上睡覺。見我醒來,阮靈溪遞給我一瓶蘋果醋:「喝不喝?」
我於是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想起剛才那清晰的夢境,不由有些納悶。但是,清醒之後我才想起來:忘了問那女鬼,收走她屍骨的人的名字了。只知道是個燒屍工。滿素梅這個人的生前身份是啥,我也沒問。不過這個倒是好查,找戶籍檔案查一下就知道了。
阮靈溪見我有點目光呆滯,便問道:「二貨,你該不會是暈火車吧?」
我白了她一眼,無奈道:「不是,而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之後,我就將這夢告訴阮靈溪,問她知不知道老火葬場。
阮靈溪無語道:「我哪兒知道去。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是了。話說我還沒去過火葬場呢,要不我們明天就去。」
我想了想,也是,不如直接去看看。而且現在咱也是鬼界知名人物了,不能失信於鬼。
於是,下了火車我便帶著阮靈溪回家放下行李,收拾了臥室給她住,我自己搬著床鋪睡客廳去。旅途勞頓,我很快就睡過去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天,我讓惡女在家等我,或者自己去逛街,然後收拾了下便去警局報到。
隊長一見我,頓時無奈道:「我說小宋,你能不能把你那紅色美瞳給摘了?我求你了!」
我說道:「隊長,摘了我就看不到了。這是移植眼角膜的時候帶的顏色。人家捐獻眼角膜的姑娘是混血。」
隊長狐疑地問道:「這還能連眼睛顏色都變了?可是沒聽說什麼混血還是紅眼珠的。」
我呵呵笑道:「窩那基道斯坦的女孩有紅眼珠的。」
隊長恍然道:「哦,亞歐國家。」
我笑道:「隊長真博學。」
上班這一天倒是沒什麼事情,所以我乾脆去查了查滿素梅這個人。結果竟然大吃一驚。這蚌埠市還真有過滿素梅這個人,而且她老公還是開骨頭湯館的。可惜,當年一場大火將她老公給骨頭湯館一併吞沒,也死了。
滿素梅的老公叫高洪,十多年前在蚌埠開了一家骨頭湯館子。當年經營得還挺有名氣的。後來,竟然意外失火,一場大火將骨頭湯館連同高洪一併給燒了。說來也奇怪,高洪出事當天,他老婆滿素梅也失蹤了,連帶他那四五歲的兒子也不見了蹤影。當然,現在證實這滿素梅跟她兒子實際上是被人謀殺,而且是高端的謀殺手法:假死藥注射劑。
想到這裡,我覺得這整個事件有些意思。滿素梅只是個家庭婦女,她沒有工作,通過查資料知道,她之前好像是個小學老師,後來嫁給高洪,生了小孩後也就不再繼續上班了,做起全職太太。而他老公生意不錯,絕對養活得起他老婆和兒子。所以,滿素梅後來只是在家照顧小孩和孝敬公婆而已,也沒參與骨頭湯館的生意。那既然這樣,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百姓罷了,應該不會惹來什麼厲害人物特意找出假死藥來對付她。
不過無論如何,滿素梅的鬼魂提過熱電廠,攪拌站,那我決定下班後去塗山路的攪拌站瞧瞧。
下班後,我喊上阮靈溪,帶上小冪,吃過晚飯後便往塗山路的攪拌站而去。
那攪拌站原本是座火葬場,後來因為塗山路那片地方要進行區域規劃,就把老火葬場給遷走了,然後那片地方被一個攪拌站買下來。
我跟阮靈溪下了車,沿著塗山路一路走上去,遠遠地,就看到一片紅色建築出現在眼前。那片紅色十分顯眼,紅屋頂,紅牆,紅門。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全體都塗成紅色的建築。
阮靈溪見了,說道:「瞧這一片紅色太難看了。」
我說道:「這地方原本是個火葬場,陰氣重。塗成紅色是為了辟邪驅鬼的。聽說這攪拌站竣工以後放了幾個小時的鞭炮煙花,後來就又把這週身都塗成了通體的大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