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步步殺機

    這倒是個問題,我不由無奈地想了想,總不能給這貨分屍吧?想到這裡,我輕歎一聲,將火把舉著湊近棺材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就在這一瞬間,那鮮活的屍體竟然變成了一片殘破的屍骨。森然白骨在火光下閃耀著清冷的光。

    原來,燃魂燈熄滅之後,這屍骨也保持不了原樣,最終必然化為枯骨啊。這倒是省我倆的事兒了。我從書包中翻出倆方便袋來,將屍骨歸攏一下,裝滿了兩隻袋子,遞給阮靈溪一隻,笑道:「放包裡背出去吧。」

    阮靈溪抗議道:「不要,你自己背著吧。」

    「靠,我負重夠多了,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啊。」我說道。

    阮靈溪這才不情願地接過去,塞到背包裡。我也將包懷仁的屍骨放好,又打量了一遍墓室,覺得沒什麼好探尋的了,對阮靈溪說道:「繼續向前,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於是我倆離開墓室,向前方的耳室摸過去。

    阮靈溪問道:「奇怪,這裡面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為什麼包懷仁要把墓室門設置成蟲玉的?如果說棺材選擇材質好的是為了防腐,那還說得過去。墓門選擇那麼名貴的東西就很奇怪了。」

    我想了想,說道:「大概是不想讓後來人破壞他的屍骨,因為畢竟跟詛咒有關係。」

    阮靈溪說道:「這倒是,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正說著,我倆走到耳室門前。但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耳室後發出一陣聲響。好像是有人的腳步聲走近。

    「媽的,我們費了這麼大勁才找到這地下的中心位置,結果是座古墓,平白他媽死了幾個兄弟。」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行了,你別抱怨了。誰知道這地方還能有古墓,而且還是用了那麼罕見的機關。」另一個男人歎道。

    盜墓者?我趕緊拽著阮靈溪躲到暗影中,熄滅了火把。

    此時,只聽耳室那石門被人緩緩推開,兩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進來。我皺了皺眉,趕緊拽著阮靈溪躲進另一個耳室中,將那石門留了一道縫隙,從那縫兒往外細看。

    火光下,我看到兩個男人走到墓室裡。這倆男人一個胖些一個瘦一點,但個子都挺高。兩人也背著背包,但是不像是什麼遊客。因為我看到兩人背包上都貼著一道符。

    待我看到那符咒之後,不由吃了一驚:黑底白字,貌似是葬魂人用的某種鎮魂符。

    葬魂人?看到這個,我想起了楊問,不由皺了皺眉。總覺得這群人跟林思行那個變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難道他也來到這裡?

    此時,我想起村長家樓下的黑色曼陀羅,頓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封門村除了詛咒之外,還有另外的秘密?

    那些意外闖入的像是軍人死在神廟的人,難道跟另外一個秘密有關?

    此時,只聽那倆人繼續議論道:「這破古墓裡什麼都沒有,而且看佈局就是個貧民墳塚而已,老大為什麼讓我們進來開棺?」

    另一人說道:「是開棺確定墓主身份是包懷仁的話,就給他燒了。」

    那人說道:「這包懷仁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他就這麼厲害,燒了棺木之後,封門村就真的變成一處名副其實的凶地?」

    另一人說道:「老大是這麼說的,咱們也就這麼去做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我聽罷吃驚不小。尼瑪,原來包懷仁的屍骨還有這麼個作用。燒掉之後,封門村的詛咒就會重新開啟?臥槽這簡直是把鑰匙啊。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老大是誰,但看樣不是什麼好鳥。想到這裡我擦了把汗,幸好我倆動作快一點把屍骨給拿走了,否則給這倆孫子燒了,天下還不知能出什麼大亂子。

    想到這裡,我聽外面兩人嚷道:「操,這誰開了棺材?」

    「屍體沒了?」另一個聲音有些發顫:「不會是詐屍了吧?」

    我心中一驚,趕緊悄悄拉著阮靈溪走到耳室的另一頭,看看是否有出路。我倆摸索半晌頓時有點洩氣:盡頭處是一面石牆,是死路。

    我頓時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怎麼辦?這地方不大,一會兒那倆人就會發現兩個耳室,而這耳室又是死路,我們根本沒地方出去,那倆人高馬大的男人也不知底細如何,不知我能不能搞定這倆孫子。

    想到這裡,我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他們摸過來,就先下手為強,滅了丫的算了。想到這裡,我摸出戰神,心想如果那倆人進門我就開槍。雖然這子彈是銀質的,這要打在人身上也是個血窟窿。想到這裡,我跟阮靈溪重新回到石門邊兒。阮靈溪神女弩在手,而我則子彈上膛,從門縫裡悄悄看向外面。此時,外面墓室竟然一片漆黑。想必那倆男人也發現這古墓裡不對勁,有外人闖入,所以才熄滅了火把。

    我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音,靜下心神的時候,耳朵也會變得異常靈敏。此時,我聽到衣服摩擦聲和輕微的呼吸聲傳來:看來兩人已經靠近這邊耳室了!

    正想著,去聽石門「轟隆隆……」一聲響,那門被緩緩推開了。此時,阮靈溪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我特麼想提醒她已經晚了:當心有詐!

    但現在提醒已經晚了。只見阮靈溪手中神女弩「噗噗……」發射出去,可惜穿來叮鈴鈴幾聲落地的空響,一個也沒命中。

    「當心!」我上前將她往後一拽,與此同時,瞧見一個男人舉刀刺了過來。那一刀堪堪劃過阮靈溪的外套,我只聽一陣刺啦聲,大概是將她的衣袖劃了道口子。

    我即刻舉槍,「啪啪……」對著那男人的影子開了兩槍。一片黑暗中,我聽那男人發出一聲慘叫,估計是我命中了。我見那男人暫時退了出去,便一邊拽著阮靈溪,一邊開著槍衝出門去。

    等衝到墓室中,卻見那倆男人一左一右地撲了上來。關鍵時刻,只能跟丫們開始肉搏戰。幸好阮靈溪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一片黑暗中,我只能憑借其他感覺器官來判斷對方的攻擊方向。不過憑借多年打架經驗,我發現自己應對自如並未落了下風,甚至沒多會兒,便發現對方這倆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不由得意起來,罵道:「你倆敢欺負小爺我,我打不死你這bk的!」

    兩人幾乎被我打得落荒而逃,最後退進耳室中,死死關上石門。我追過去拍那門道:「都出來啊,都出來!小爺還沒解氣呢!孫子你開門哪,你開門哪!有本事你來殺小爺,沒本事你就開門哪!」

    阮靈溪在一旁喝道:「二貨!趕緊走!傻逼兮兮的這倆人要是有同黨,咱們就逃不掉了!」

    我一聽倒也是,倆人我能收拾了,這要來二十,我倆就夠嗆了。於是我重新點燃了火把,趕緊拉著阮靈溪跑了。幸好那倆人給我們探路了,他們倆進門的路,八成就是這墓室的另一個出口。

    果然的,耳室旁邊有一道墓門,我拉著阮靈溪衝進墓道,一刻不停地向外跑。

    但是,跑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身體裡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將我生生撕扯成兩半那種感覺。我身子一晃差點兒跌倒。扭頭一看,阮靈溪也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扶著牆,額頭冷汗即刻就滲了出來。

    「二貨,我突然感覺很疼,可說不上來是哪兒疼。」阮靈溪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還好麼?」

    「好個屁,糟了,好像中招了。」我罵道。這疼痛其實並不陌生,我赫然想起阿九死的那天,我也忍受過這種疼痛,貌似是楊問用了葬魂術想將我靈魂從身體裡抽離。這種疼痛跟被人活撕的感覺差不多。

    我挨過一陣劇痛,藉著阮靈溪手中的火把光芒看了看身上,果然在手背上看到一種匆忙而就的符咒。媽的,剛才並未注意,現在才明白那倆人也許沒那麼膿包,只是在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畫了葬魂符,慢慢折磨我們。草,這幫孫子夠陰毒!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頭部又一陣巨痛傳來,一陣天旋地轉之感過後,忍不住大叫一聲摔倒在地。這時候,我聽到得意的嘲笑聲從墓道中傳來。抬眼一看,卻見那倆男人舉著火把,一臉獰笑地走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捻訣手法,頓時心中一涼。心想我明明知道這倆是葬魂人,卻還這麼疏忽大意!但那種靈魂被剝離的疼痛非一般人能忍受的,我跟阮靈溪幾乎被奪去半條命的感覺,靠在牆上一動也動不了。

    只見那倆男人走過來,其中那胖子上前踹了我一腳,罵道:「這小子他媽的真囂張!現在沒本事了吧?!說,你們哪兒來的?!」

    另一個說道:「廢話什麼!隨身都他媽帶槍,肯定跟咱們殺的那幫人一夥兒!都是一幫臭警察!」

    警察?我心中大驚,想起死在神廟裡那群穿著驢友衣服的男女。我跟吳聃猜測他們應該是軍人出身什麼的,卻沒想到是警察?而且是被葬魂人殺的?

    正想著,那胖子又踹了我一腳,問道:「問你呢小子,你是警察?!」

    我罵道:「誰他媽警察,我倆就來探險的,誰知道瞎闖到古墓裡呢。」

    「探險?你當我傻麼?!」那瘦子聞言,滿臉惱怒地抓起我的衣領:「探險還帶著槍?!這女的還他媽帶著弓箭?!」

    我見他湊近了,正想趁機偷襲這瘦子隨後逃走,卻沒想到這貨突然對著我的耳朵念了句咒語,手上捻訣,直戳到我的天靈穴上去。

    這一下真如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全身先是一陣冰冷,隨即卻如火燒般痛苦難當。我忍不住驚呼出聲,罵道:「你們到底想怎樣?!我們不是警察!」

    此時,就聽那瘦子奸笑道:「哎呦,我瞧這小妞不錯,不然咱哥倆帶回去樂兩天,先給這小子打殘廢了,省得他來攪合咱們的好事!」

    那胖子說道:「那怎麼不乾脆結果了他,一了百了?」

    瘦子說道:「不行,那群警察明明都被我們殺了,怎麼還留著兩個?這得弄清楚。帶回去收拾兩天,就什麼都招了。」
《靈異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