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引蛇出洞(2)
我打了個激靈,立即清醒了。醒後卻見車門開著,趙羽不見了。再看車窗外,就見趙羽正衝過馬路跑向村口,村頭的孩子們不見了,只有那三個老人還在聚精會神的下棋。
我再聽竊聽器裡的聲音,卻沒有那女人的唸咒聲,只有輕微的腳步聲。糟了,小志不見了?!我腦子裡「嗡……」地一聲,趕緊下車跑過馬路,幾步追上趙羽,問道:「人呢?」
趙羽喘著氣,搖頭道:「不知道!」說著,他向村口的三位老人跑過去,問道:「大爺,剛才有沒有看到一群孩子在附近玩?」
三個老人抬頭疑惑地看著我們。其中一個說道:「剛才是有一群小孩在玩,後來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跟其中一個聊了幾句,好像就給那孩子帶走了。我光顧著下棋呢,也沒注意。」
我跟趙羽對視一眼,心想壞了,有孩子被帶走了。如果剛才我在竊聽器裡聽到的女人聲音就是這個女人的話,那麼小志也許被拐走了!但那孩子竟然完全無反抗,看來那女人是用了什麼迷惑術給他迷住了!
老人給我們指了女人帶著小志走的方向,我倆趕緊追了過去。趙羽說剛才只是去了個洗手間,前後不過十分鐘,卻被那女人鑽了空子,看來是大意了。不過幸好,我倆追出去沒多久便看到那女人的背影。果然的,她拉著小志的手,正一步步向前走。
我心想,我靠,誘拐兒童還尼瑪走得這麼磨磨蹭蹭的。於是我喝道:「前面的人站住!」
那女人一驚,回頭茫然看了我們一眼,隨即丟下小志飛快地逃跑。我拔腿追了過去。那不過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腳程肯定快不到哪兒去。我一會兒便追了上去,將她拽住,喝道:「哪兒跑?!」
那女人突然驚聲尖叫起來,叫得我一陣耳鳴。而且這貨力氣竟然很大,我扯了半天才將手銬給她拷上。等拷上手銬,這貨竟然還不老實,對我連咬帶踢,跟瘋子一樣。這一陣下來,我再看那女人,頭髮蓬亂眼神癲狂,真尼瑪跟瘋子一般無二。
「我靠趙羽,這女的是瘋子吧?」我看著手背上被她抓出來的傷痕,又不好打她,心中十分鬱悶。
趙羽對我喊道:「你來看看小志,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聞言趕緊拽著那瘋女人跑到趙羽身邊。此時,我見小志似乎有些神情恍惚,頭髮上面都是灰。
我說道:「小志,你還好吧?」
那孩子直愣愣地看著地面,口齒不清地嘀咕著什麼。
「中邪了?」趙羽皺眉道。「趕緊送兒童醫院看看啊!」我說道。
趙羽皺眉道:「送什麼送,中邪的話,醫院檢查只會說沒什麼異常。送去吳叔那兒吧,先開車把這女人送到局裡去!」
於是我們先開車將這女人送回警察局,本想從那女人口中問出破解辦法,卻吃驚地發現那女人竟然真是個瘋子。具體是真是假,是演戲還是怎麼,也不好判斷,得等精神鑒定結果出來,或者調查了這女人的身份後才知道。但也不能在這段時間對小志不管不問。於是我帶著這孩子開車去了吳聃的書店。我跟吳聃簡單一說,說一個女人跟小志接觸後,他就神志不清跟丟了魂兒一樣了,讓吳聃給看看問題出在哪兒。
吳聃打量了一下這孩子,隨後將目光落到小志的頭髮上。吳聃抬手摸了一把髮梢,皺眉道:「這頭上怎麼都是灰呢?」說著,他將那灰塵湊到鼻子下聞了聞:「好像是香灰摻雜了曼陀羅花粉。」
「師父,我好像聽到拐走小志的那女人在唸咒。」我說道:「會不會又是什麼邪術迷惑人的?」
吳聃說道:「這玩意類似攝魂術,是一種小把戲,沒什麼,很容易破解。」說著,他讓我去裡屋找小冪,搞點靈狐尿出來。我突然想起之前喝過,頓時有點反胃。吳聃催我快去,我也只能去了。
取了靈狐尿回來後,我遞給吳聃。吳聃二話不說,抓著小志就給灌了下去。我在一旁看得直反胃。等那孩子把狐狸尿都喝完後,沒多會兒,果然完全清醒過來。
我問小志,那女人你認識麼?跟你說什麼了?小志說他並不認識這女的,只是在玩的時候,這女人就走過來就摸他的頭,然後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並且開始數數。那時候雖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是,等她數了幾個數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看來從小志這裡打聽不出什麼,我也就放他回去了。沒多會兒,趙羽打來電話,說那女人叫梁晶,今年45歲,家住天津市白雲上路對外經貿大學附近。可是後來這女人被查出有精神病,時好時壞,一直在療養院呆著呢,不知怎麼就出來了。打了鎮靜劑之後,這女人睡過去了。趙羽喊我回去,等她醒過來就問問看,誰是拐賣案的元兇,誰有買了這些孩子。不過問出來的希望並不大。
我於是辭別吳聃,想趕回市局去。臨走前吳聃將小冪丟給我,說道:「帶上這玩意兒,我這不養閒吃飯的。」
我於是將小冪接過來帶上,也顧不得放家裡,直接抱著去了警局。我一進門,趙羽看著我懷中的小冪,問道:「你怎麼上班還帶著狐狸?」
我擺手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那女人呢?」
趙羽說道:「醒是醒了,現在在審訊室。但是奇怪的是,雖然她還是那副瘋瘋傻傻的模樣,卻滿口承認自己就是兒童誘拐案的元兇。」
「額,這麼清楚明白地就承認了?」我吃驚道:「這不是個瘋子麼?」
「對,是瘋子,卻承認了自己是元兇。我們詢問她為什麼要拐孩子,拐過幾個孩子?聯絡人是誰?她說自己根本就不是拐子,她是來給她的師父請法身的。她說這是她師父的意思。」趙羽揉了揉額頭,說道:「我正想帶著她出去找找她師父是誰。這瘋女人說師父在西青區那邊的一所老宅子裡住著。」
「靠譜麼?」我問道。
趙羽說道:「咱們去看看就是了。」
「這女人不是一直在什麼療養院還是精神病院的,家裡人呢?」我狐疑地問道:「就這麼讓她到處跑麼?」
「調查過這個梁晶,之前她是對外經貿大學的助教,後來結婚兒子出車禍死了,受不了刺激,就得了瘋病。她家父母也不在了,自從瘋了之後,丈夫也就單方面提出離婚,給了她一大筆贍養費,走了。其實她算是長期住在精神病院裡,沒人照看,醫生護士肯定照顧不過來,平時跑出去也沒人太在意。」趙羽說道。
「大活人跑了,醫生也不知道?我靠。」我歎道。
趙羽說道:「梁晶就在建華精神病院的病房里長期住著,所以在西青區出現倒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出入自由。一般醫院都會對精神病人看管得比較嚴,就算是讓他們自由行動,也是在院內的。自己能出院門的並不多。」
我琢磨著趙羽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梁晶是被人帶走的?」
趙羽說道:「不是被人帶走,很可能是被診斷病情減輕,可以出院了。」
我恍然道:「那就去那家醫院調查下唄。主治醫生什麼的很好找吧。」
趙羽說道:「走,先去西青區那個老宅子看看。」
於是我倆帶上梁晶,開車去西青區梁晶說的那地方。那是一個更偏的小村子,卻跟大蔣莊隔著不算太遠。進了村子之後,我們讓那女人走在前面,跟著她的步子慢慢向前走。雖然梁晶是個精神病人,但也正是這一點,才讓我們確信這貨不會撒謊。反正去的地方是她常出入的,應該不會錯了。
我倆跟著她走到一座老宅子跟前。我抬眼一看,高門大院的還挺氣派。只是這宅子的門外畫著各種紅色的大字,意思是危險勿入。那女人倒是不在意,推門走了進去。我和趙羽跟在她身後也走了進去。進門之後發現,到處是殘破的物件和老式傢俱。結果走到裡層院子裡的一個小臥室,一進去才發現,一個小男孩全身**,倒在床上,神志模糊。我跟趙羽趕緊上前去掐他的人中,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發現這孩子不過是昏過去而已。趙羽照看那孩子,我便到處尋找了一番,最後在廚房的爐灶下面,發現還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門一開,一股霉味兒撲面而來。我掏出槍慢慢順著那梯子走了下去。這地下室一片漆黑,等我適應了那黑暗之後才發現裡面關著10個小孩,都是男童。但是從我進門到走到他們跟前,這幾個孩子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死人一樣。
「喂,你們是哪兒來的?」我隨口問道,想引起他們的注意。但他們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隨即又直勾勾地看著地面,不再理我。我一看這狀態不對勁啊,像是抑鬱了啊,於是趕緊喊趙羽,讓他在上面幫忙接著,我一個個的將孩子們抱了上去。但這個時候,那梁晶突然發瘋一樣對著趙羽又扯又打。在這過程裡,我聽到這女人一陣亂叫,說她師父告訴她,保證不會傷害小孩,只要湊足了12個,她就可以病好了,讓我們這倆壞人放了小孩。
趙羽被她鬧得很火大,乾脆掏出手銬將她銬在外屋裡。然後,我倆繼續將那些孩子給抱上來。趙羽立即打了急救電話。沒多會兒,便有救護車開了過來,將這些孩子一一送上車。
趙羽歎道:「我估計孩子們精神嚴重抑鬱,可能有自閉的危險。而且10個小孩可能都會有肛裂的症狀,估計也會是遭到性侵害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