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外八門高手
我接過的時候,覺得那手機外殼上尚有餘溫,心想這姑娘不會是將手機塞在胸衣裡吧。姑娘手機不錯,蘋果的。姑娘上前給我翻出拍的幾張照片來。果然都是那些大桶的照片。我想了想,想把這幾張照片發到我自己手機裡。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小冪立即鑽到我包裡去。我心中一驚,趕緊關了手電筒。我們幾個蹲下身去,只聽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有男人的笑聲傳來,聲音極其猥瑣:「抓來的那個小姑娘長得還挺清秀,反正她也得死,不如死前讓咱們兄弟先樂呵樂呵。」
另一個說道:「你別節外生枝行不行,老闆說了,少女的肉搾出來的油脂那可是上好的保養品成分,好不容易有個自投羅網的上好料子,別給弄砸了。」
「啊呸,那小妞是不是處女還不一定呢!能不能搾出好東西來還分是不是處女麼?之前用的都是些流浪漢,乞丐和智障的屍體,不也照常用?!」那人說道。
另外一個沒說話,顯然也是被那猥瑣男給說動了。我心中暗罵他們倆十八輩祖宗,不由看了一眼旁邊的姑娘,心想如果我們晚來一步,這姑娘說不定就要倒霉了。
馬絡羽聽了這話比我還憤慨,估計是因為她是女人的緣故。額,不對,是女鬼的緣故。馬絡羽雙眼一陣紅光閃現,我聽到窗外呼啦啦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
我正想問馬絡羽這是做什麼?後來一想,旁邊還有個外人呢。仔細一琢磨,這魔女八成是驅使窗外那幾個被附身的保安過來了。果然的,我聽到小屋門外那倆男人驚訝地喊道:「你們幾個怎麼進來了?!」
我聽到大門隱隱有動靜,似乎誰嘩啦一聲插上了大門。然後,那倆男人喝道:「你們幾個怎麼了,想造反?!」
「不是說好了你們管外面,我們哥倆兒管裡面麼?!」
那幾個被附身的保安也不管,上去辟里啪啦按著那倆男人一頓胖揍。我就聽外面倆人一陣鬼哭狼嚎,心中痛快不已。
聽得外面那倆男人的哭嚎聲越來越小了,我才跟吳聃和那姑娘推門出去。只見那幾個被附身的保安著實給那倆男的一頓胖揍,揍得臉上血跡斑斑,鼻青臉腫,基本上意識昏迷了。我心中好笑,拍了拍其中一個保安的肩膀,說道:「多謝了哥們兒,打得好,這種人渣就活該被教訓。」
那記者姑娘驚訝地看著幾個人,問我道:「奇怪了,這不是這裡的保安麼?怎麼跟你認識?」
我尷尬地笑笑,心想這姑娘應該不會認得這裡的所有人吧?於是隨口胡扯道:「這是我同事,臥底懂麼,混進來的。」
大概是那姑娘只想著剛才這倆男人計劃欺負她的事兒,也沒多問,直接衝過去對著倆男人一頓亂踢,罵道:「讓你們算計我,踢死你,踢死你!!」
我怕她踢下去真會踢出人命來,便趕緊攔著,說道:「快走吧,別吵到其他人咱們出不去就毀了。」
那記者姑娘這才罷手。我突然想起還不知道這姑娘的名字,便問她是哪家報社的記者,膽兒這麼肥,叫什麼名字。沒想到姑娘說道:「我叫鄒曉楠,是天津日報社的記者。你好,請問警官你叫什麼名字?」
天津日報社?我愕然問道:「天津日報社的你來這兒湊什麼熱鬧?!這是上海啊嘿,你逗我啊?」
鄒曉楠白了我一眼,說道:「我是復旦大學新聞系剛畢業的學生,是實習記者。我哥哥現在天津工作呢,我想去他那個城市,就在日報社找了工作。不過在日報社留下很難,主編讓我提交一篇精品新聞稿,如果通過她的審核我就可以留下,通不過的話就不行。所以我才這麼拚命啊。」
我聽罷苦笑道:「你還真是個學生腦子,就這種新聞,日報社他敢報道麼?你的稿子沒戲了,照片給我辦案吧,你想別的主題去。」
鄒曉楠立即不樂意了,喝道:「給我手機!」
我無視她的抗議,先將照片都發到我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將她的手機丟給她。吳聃說道:「既然證據拿到了,我們就先撤吧。」
我們幾個於是推開大門出來,正要走向大門的時候,卻見夜色中,一個穿著斗篷的人正牽著那條惡犬,站著大門跟貯存間的正中,擋住我們的去路。我見那人披著的斗篷很有古風味,黑紅色,就像是戲服一樣。從身高身材上看,那應該是一個個子不算矮的女人。但是斗篷的帽子壓得比較低,看不清那女人的臉。
我停下腳步,心想最近遇到的魔頭怎麼都是女的啊。看樣子這狗認識她,那八成就是狗主人了。馬絡羽冷笑道:「狗主人來了,正好一併殺了泡屍缸裡!」
我聽了這話,雖然覺得凶殘,但是忍不住暗中點三十二個贊。魔女就是霸氣!
此時,就見那斗篷女突然手臂一伸。我就見那飄起的斗篷邊兒似乎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很讓人眩暈的弧線。隨即,我就見那女人送了牽狗的繩子,那狗衝著我們邊吠叫邊衝了過來。
我舉起戰神,咬了咬牙,想乾脆一槍給它擊斃就完了。可讓我吃驚的是,這狗衝出幾步之後,竟然瞬間幻化成好幾條相同的「狗」出來。就好像是一群藏獒衝我撲了過來。
我知道這應該是一種幻術,就像是一個人站在兩面相對的鏡子中間,影子會千萬重地散開去。但是我一瞬間無法分辨那個是真那個是假,因為每一個影子身上都帶著真身的煞氣!這是一種逼真的幻術!
「我擦,影分身術嗎??」我只好對著那群狗接連開槍,隨即拉著鄒曉楠退後,想退回那貯存間先躲著。這時候,馬絡羽倒是做了個讓我吃驚的動作。這魔女竟然將那幾個被附身的保安給推了出去!
都說狗是陰陽眼,它們能看到鬼影。可就是這陰陽眼要了這幾個保安的命。這狗能通過現象看本質啊,一看這幾個保安都變陌生人了,直接衝上去撕咬一番。鬼是沒法讓實體的狗咬死的,自然趁著機會撤走了。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那幾個虛影的藏獒也下口撕咬那幾個保安。結果好幾個還沒緩過神兒的時候就已經被咬斷喉嚨,剩下的幾個等附身的鬼魂離體之後才緩過神兒來,結果被惡犬扯下身上肉來,疼得慘叫連連。我瞥了一眼那斗篷女,依然不為所動地面向我們站著,似乎殺的人跟她似的。
我在一旁看得心底發毛,鄒曉楠驚叫一聲摀住眼睛。連吳聃都皺眉道:「操他大爺,這女人連同夥都殺!」
馬絡羽冷冷盯著那女的,說道:「這賤人天生凶殘,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心想:就好像推人出去的不是你一樣。這幾個保安雖然也幹了不少壞事,不過這死法也忒慘了點兒,死後連全屍都沒有啊。
等那惡犬將所有的保安都咬死,扯了幾塊肉吞食掉之後,那女人又做了個奇怪的手勢。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我根本沒看懂她做的是什麼手勢。因為動作雖然看上去不快,卻給人一種盯著看久了就很暈的感覺。就好像變魔術一樣,那幾隻惡犬的影子重疊,合併,最後變成那一隻藏獒,噴著帶血腥氣的鼻息,滿意地回到她身旁去。
我注意地看著那女人,喝道:「你幹什麼的?!」
那人很輕蔑地笑了一聲,將身上長袍一扯,呼啦啦丟了過來。但是,那長袍丟過來之後,竟然變成一道偌大的漁網一樣的東西,衝著我們罩了過來。可那漁網上粘著密密麻麻的小釘子,看上去竟然是鐵釘一樣的玩意兒。這要紮在人身上,非成了馬蜂窩不可。
我知道這也是幻術,卻不知怎麼破解。吳聃倒是利索,抽出包裡背著的那把斬龍劍揮了出去。那劍光四射,幾招下去之後,奇怪的漁網被斬斷,隨後變成幾片殘破的布料殘片,飄乎乎地落了下來。
我再去瞧那女人,卻還是沒看到她的臉,因為她戴了一個奇怪的戲劇臉譜面具,好像是一張詭笑的小丹的臉譜,透著很深的妖異感。她身上也穿著夜行服,於是一片昏暗中,那張白色底子紅色眉眼的面具更為突兀,看上去讓人極端不舒服。
「什麼鬼東西?」馬絡羽皺眉道。
吳聃卻訝然道:「江湖外八門的幻術高手?!這些年可是少見了!」
「什麼玩意?」我問道。
吳聃說道:「外八行,在三百六十行之外,屬於另類,就是不在正經營生之列。這女人應該是江湖外八行的幻術一派,古人稱為『紅手絹』。」
我聽得雲裡霧裡,再看那女人,原本明明站在原地,但是冷不丁的,就像是隱身一樣,她跟那頭吃人的惡犬就在我們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