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祛毒
這冰劍凝成的過程對我來說蠻痛苦。就好像我的身體是一座熔爐,從火焰之端墜落到冰點,轉換起來冰火兩重天。各位可以試試看,爽歪歪。
冰劍凝成之後,我見楊問老鬼正巧一刀衝著我刺過來。電光火石間,我瞄了一下距離。如果說我躲開他這一刀,再去攻擊他的心臟,這貨肯定分分鐘躲開,我再攻擊的話就很難成功了。
於是,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決定這次不躲,讓楊問老鬼這一刀刺進身體裡,然後藉著這個機會直接給這冰劍插進老鬼的心臟裡。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來到了~!一刀插進鬼子的心臟哎呦喂~!
唱了紅歌之後,我頓時戰鬥昂揚,見那一刀揮過,並未完全躲開身體,只避開了要害位置,將肩膀迎著送了過去。於是,這一鬼刀直接插進我的左肩膀裡。
一股冷冰冰的鬼氣衝進身體中,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手中一哆嗦,冰劍差點兒掉地上去。但是為了小命,我還是穩住心神和手腕,將冰劍翻轉,一劍刺進那鬼蠱的心臟位置。
吳聃說過,鬼蠱再牛逼,也跟人一樣,心臟位置是要害。這一招下去果真奏效。我見老鬼的心臟位置突然破出一個大洞,隨著這洞的出現,鬼氣驟然紊亂,擴散,那楊問的臉也開始發生了扭曲的變化。
我見一招得手,立即往後退開。這一退,又是一陣銘心刻骨的疼。鬼刀跟實體的刀一樣,從身體中抽出來疼得讓人頭暈目眩。
眼前冒金星的瞬間,我瞧見楊問這鬼蠱開始了七十二變。跟川劇變臉一樣,鬼蠱一瞬間換了好幾張臉。鬼蠱受到重創之後,氣場紊亂,於是,存活於身體裡的鬼魂開始發生各種變化,互相吞噬,妄圖掌控身體,這就叫內訌。
但是,內訌歸內訌,鬼蠱還是有殘餘戰鬥力的。於是,我見這變臉的怪物,又舉刀衝我衝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心想剛才老子可是耗費了十二分的道**力,本以為能一舉成功,現在傷口加上元氣大傷,這可再沒能耐繼續戰鬥了。低頭再看手上的冰劍,隱然有要融化的趨勢。這才立即奮力將那冰劍衝著鬼蠱擲了出去。
由於這一擲力道不濟,沒中要害,而那冰劍在再次接觸到鬼蠱的時候,消耗掉了辟邪的道力,被鬼蠱的鬼刀一擋,瞬間化為水霧,消失在空中。
眼見著那鬼蠱再度衝我襲來,我卻沒有力氣抬起戰神給他補上一槍,不由暗自懊悔自己這下計算錯誤。本以為智商大爆發一次,能一舉解決鬼蠱,卻不成想自己低估了鬼蠱的成長層次,這就叫一是傻逼被鬼虐。
我閉上眼,心想這一刀下去我能不能就此成兩截了……正這樣想著,卻聽到耳邊刀劍相交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嘶嘶的鬼氣瀰散之聲。
我睜眼一看,但見趙羽以奪舍刀架住鬼蠱鬼刀的刀刃,堪堪地就在我頭頂上方停住,我甚至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鬼氣觸到我的皮膚上。
我打了個寒噤,見趙羽眼中紫色光芒一現,手腕用力,居然將鬼刀生生自下而上生生切斷!
切斷鬼刀之後,趙羽便乘勝追擊,居然幾下就將鬼蠱砍成分離的碎片。黑氣散開,鬼蠱逐漸消失無蹤。
趙羽見解決了鬼蠱,便返回身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吧?」
「不太好,傷口很疼。」我指了指肩膀上的刀傷。這傷口跟中劇毒一樣,往外流淌著冒著黑氣的暗紅色血。
我見那些稻草人都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心中這才放鬆下來。再看吳聃跟那林思行,也已經差不多分出勝負了。林思行現在節節敗退,眼見著吳聃招招擊向要害,林思行節節敗退,最後被吳聃一刀砍向右臂,一秒變楊過。
但是這一隻胳膊掉落下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林思行身上沒有飛濺出半點鮮血來。
等那斷臂落到地上的時候,居然變成了一隻草編的胳膊。哎呦我去,居然是稻草人的胳膊!
再看林思行,卻見他突然變成了一隻稻草人,身體後仰,噗通一聲倒地不起。
「臥槽,稻草人!」我吃驚道。忙活半天,敢情還不是林思行那個老bk。這老傢伙擅長使用傀儡替代術,沒想到這次又是替代術。
一激動,傷口又一陣撕扯一般的疼痛。我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慢慢坐到地上去。趙羽立即給我敷藥包紮,眉頭皺得很緊:「你這傷有點嚴重,我送你去找蘇姐看看!」
吳聃在一旁歇了口氣,罵道:「老bk的,又被他騙了,這替代術用的可以啊。」轉眼看到我身上黑血滲出包紮傷口的布條,吃驚道:「二貨徒弟,你受傷了?這血怎麼跟石油一個色兒?」
我呲牙咧嘴地笑道:「師父,我要身上能流出石油,我特麼就是土豪了。」
吳聃上前看了看,皺眉道:「快送蘇淩那給瞧瞧。」
趙羽立即給我來了個公主抱,端著我往車上走。
「臥槽趙羽,你這幹嗎,放我下來!」我無語道。
趙羽無視我的抗議。我見吳聃對那姑娘解了符咒,也將她拽了過來。我們幾個便連夜開車回了市區。路上,我琢磨著那老大爺第二天醒來一看,我們人不見了,村口的稻草人都沒了,會不會以為我們幾個是稻草人變的?胡思亂想中,伴隨著傷口又冷又熱的疼痛感,我在副駕駛座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蘇淩家裡的冰床上。這冰床原本是她做冰雕用的,結果給我一大活人丟在上面。奇怪的是,我卻沒覺得冷,反而覺得還挺舒服。
待我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見我身上只穿了背心和短褲,裸露在外的四肢皮膚跟被熱水燙過一般發紅髮熱,全身冒著絲絲縷縷的黑氣。頓時有種烤牛排的即視感。
再看周圍,見大家都跟等牛排上桌一樣盯著我看。吳聃探頭探腦,手中還舉著一瓶啤酒。趙羽則站在我身側看著我。阮靈溪也來了,見我醒來,立即欣喜地問道:「二貨,你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就四肢無力,身上跟烤牛排一樣冒熱氣。」我苦笑道,覺得頭有點疼:「這是幹嗎呢?」
阮靈溪指了指一旁忙活著的蘇淩,說道:「我們巫山派的秘法,用瓊花的花瓣研磨成粉,輔佐以冰魄法術,凍結體內的劇毒或者寒氣,讓瓊花花粉將劇毒,寒氣或者邪氣給吸食乾淨。」
阮靈溪解釋著,我就見蘇淩果然抓了一把粉末撒到我身上去。這粉末帶著一股清淡的香氣,但是撒到身上,真心像是在灑調料。
吳聃也發覺到這一點,笑道:「二貨徒弟,你這還真像是烤串灑點孜然,一會兒就好上桌了。」
我無力跟他鬥嘴,卻覺得一股冰涼之氣隨著蘇淩的捻訣從冰床上蒸騰起來。肌膚清涼的同時,我瞧見那原本淡紫色的花朵粉末慢慢變成了黑色。與此同時,身體似乎輕鬆了許多。
但是傷口依然很疼,我也不敢多做動作。扭頭不經意地一瞥,卻見吳聃帶回來的那少女被綁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少女披頭散髮狀如鬼魅,怨毒的眼神從亂髮中投射到我身上來,看得我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