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證據
剛開始我沒理會晨晨,尋思讓她挺一挺就過去了。可晨晨看我不說話也不放她下來,就鬧了起來。
她使勁扭著身子想從我肩膀上掙脫,還不斷念叨,她真忍不住疼的要吐了。
都說男人不能打女人,尤其不能打自己女友,可現在的我,不得已下也顧不上這條規矩了,伸手對她屁股啪啪拍了幾下。
或許是趕得巧了,我打她屁股時,拍到了敏感部位,晨晨突然嚶了一聲,雙手捂臉顯得特別害羞。不過這一來,她倒老實了很多。
那行屍速度真快,我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小。
我堅持跑著,終於趕到摩托車那兒,帶著晨晨一踩油門衝了出去。特別險,我剛開車時,那行屍也就在我們十米開外。
行屍看我們逃脫了,氣的張牙舞爪在原地亂蹦,我趁空回頭看一眼,我是越看越覺得,這行屍是個人。
我合計今晚就算了,畢竟我沒幫手,等明天回警局的,找人過來在附近轉轉,看能不能挖出什麼線索來。
這一路我都沒停歇,直接開到了晨晨的學校,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我發現這時候晨晨臉色煞白,估計還沒從剛才的事中緩過神呢。我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忍不住一把將她抱住,安慰幾句。
我不會安慰人,所以說的話無非翻來覆去就那幾樣,別怕,回去好好睡覺等等的。
晨晨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偶爾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又跟她告別。晨晨拎著相機扭頭向樓上走。
但我盯著那相機一看,心裡突然來了個想法,心說她這一晚上沒少拍景,或許這些照片也是一個線索呢。
我喊住晨晨,走過去一把將相機搶了過來。
也怪我現在心裡有事,動作有些莽撞,晨晨本想不給我,但架不住我這麼搶奪。
她都有些動怒了,問,「李峰,你幹什麼?」
我回她說,「晨晨,相機借我一天,明兒晚上我給你送回來,我想讓警局技術人員看看相片,看能不能有啥發現。」
晨晨臉色很怪,忽陰忽晴的,好像有事要跟我說,卻一直沒說出口。
我看她這樣,知道她肯定是為了相機的事,我一合計,突然有個怪想法,「這相機裡不會有你裸照吧?」
倒不是我思想齷蹉,而是現在的社會很開放,拍個裸照啥的也不是新鮮事。
晨晨有點動怒,好像我說這話有點侮辱她似的,她快走幾步過來,仍想搶相機,嘴裡還說,「李峰你混蛋,我才不拍裸照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說這就是我隨口逗笑的一問,這丫頭咋較真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相機我不可能給她,我半推半勸的把她攔住,又先騎摩托走了。
晨晨一直在原地站著,目送我離開。
我回家後都快天亮了,我尋思洗個熱水澡再睡一會,哪怕睡上兩個小時也行,不然明天上班,人保準糊塗。
為了防止忘事,我還把相機放在床頭,壓在手機下面,這樣早晨鬧鈴一響,我會連帶著被提醒到。
這一夜的折騰加上剛洗了個澡,讓我剛閉上眼睛就進入夢鄉。
我以為自己肯定會被鬧鈴叫醒,可實際上,我是被凍醒的。
我一睜眼睛,感覺自己都跟掉到冰窟窿裡一樣,整個屋子的溫度往多了說也就十度,我蓋著大棉被都凍得直抖。
我心裡納悶,心說難不成暖氣停了?但這也不對啊,我剛回來時暖氣還有,就算停了,屋裡溫度也不會下降這麼快的。
我迷迷糊糊四下看著,發現臥室的窗戶被開了。
尤其今晚起了大北風,這風呼呼往裡刮,那窗戶還一扇一扇的配合著。
我也顧不上穿鞋穿衣服,裹著大被下地,湊過去試圖把窗戶關上,可當我摸到把手的一剎那,我發現這把手怎麼壞了?
這是我租的房子,年頭也久了,把手兒能壞也算正常,我合計弄不好就是因為風大,刮來刮去把它擠壞了。
可我不能讓窗戶繼續開著,不然這屋裡沒法待人了。現在這時間點也不好找人,我翻著抽屜,拿出一捆透明膠布,把窗戶縫上上下下粘個嚴實。
這麼一忙活,我是被凍的徹底精神了,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使勁搓著身子,試圖讓自己好受些,又溜進廚房燒了一壺熱水,灌了個水袋。雖說屋內溫度一時上不去,但把水袋放到被窩裡,也能熬上一段時間。
我想睡但睡不著了,無意間一瞥,就看到了那相機,我合計反正自己待的難受,不如看看晨晨都照了什麼東西。
說實話,我對電子設備這類東西研究的不太透,電腦也只會操作,裝個系統都不會。可相機沒那麼複雜,雖然這種單反相機我沒用過,但摸索一會也鼓弄的差不多。
我找到存儲卡的選項,立刻點了進去,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晨晨昨晚上就拍了一百多張相片,這存儲卡裡的相片只會比這多,絕不能比這少。
但邪門的是,相機上提示,存儲卡是空的,丁點照片都沒有。
我愣愣的看著相機,心說這咋回事?難道是操作錯誤,不能啊?自己還沒笨到這種程度。
不能說我瞎尋思,這照片都是關於墳場的,我們在林子裡還遇到了行屍,難不成這其中還真有靈異事件,有鬼啊神啊這類的東西把照片刪沒了?
我不敢輕易下什麼結論,看了看時間,都快到早晨六點半了,我心說自己也別多想了,一會早點走,先把相機拿給技術人員看看。
警局技術中隊的待遇不錯,沒有緊急情況,他們都不輪夜班,我掐著時間,在早八點準時去了他們部門。
這裡面有個小伙跟我關係不錯,我就把相機拿給他。
他對電子產品都有研究,特別熟練地鼓弄一番,我留意他的表情,發現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這是有情況的節奏啊。
我跟他不客氣,追問幾句。可這哥們也沒回我,將存儲卡從相機上抽出來,一轉身離開了。
技術中隊這裡全是先進的設備,像我這種刑警,是不能亂碰亂動的,我老實的坐著等待,估摸過了一刻鐘,他又拿著存儲卡走了回來。
我發現他表情有點嚴肅,我心說到底發生啥事了,咋能這樣?
他坐在我旁邊,一邊擺弄著存儲卡一邊問我一句,「李峰,今早五點十一分,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我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而且那時候我也真的在睡覺。
他把存儲卡啪的一下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我剛才用設備查了下,這張卡在五點十一分被人做過手腳,把裡面照片全部格式化,而且他一定用到了什麼設備,這些被刪除的照片根本恢復不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他話是沒往深了說,我家就我自己住,這相機當時還放在床頭,我沒有夢遊的毛病,排除掉神鬼作祟的因素,那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去過我家。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既然能趁我睡覺的功夫把相機照片格式化,那他也能趁著功夫把我輕鬆的殺掉。
我匆匆跟技術人員告別,拎著相機上樓找劉千手,我想讓他幫著分析分析。
趕巧的是,他和杜興正在辦公室裡吃早餐,杜興吃的很正常,他卻又在那干嚼動物餅乾。
我可不管他倆是不是在吃飯,湊過去把相機往桌子上一擺,詳細的把昨晚經過說給他倆聽。
杜興性子急,火氣騰地一下上來了,跟我說,「李峰,等我吃完這口豆腐腦的,一起去你家和那墳場好好看看,行屍?我呸,看老子一雙鐵拳把他打成肉醬!」
我也贊同杜興這想法,甚至還合計著,不行今晚上我倆就去蹲點,不信抓不住這裝神弄鬼的壞蛋。
劉千手琢磨好半天,最後跟我們說了他的計劃,這事不能急了,咱們先去李峰家看看,至於墳場那邊,還是交給一探組來弄吧。
我心說怎麼又是一探組?他們接手了,這案子保準玩完,而且這還是跟我有關的一個案子。
可劉千手脾氣擰,根本不給我倆提建議的機會。
這就樣我們仨一同去了我家。
這都離我關窗戶多長時間了,我們回去時,屋裡的溫度仍然很低。劉千手叫我們別亂動,他弓著腰看著地面,先往裡走。
劉千手是老刑警,而且各方面的知識儲備都很多,甚至都能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痕跡專家。
只是他在我家來回檢查兩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痕跡。我們又都湊到窗戶前,我先動手把透明膠撕扯下來。
劉千手對著那窗戶把手兒擺弄幾下,我是沒看明白他擺弄這幾下有什麼目的,反正他表情變化很豐富,先皺眉又沉思,最後還冷笑一下。
只是他冷笑的時間很短,要不是我特意留意,或許真把這個表情略掉了。
我問他,「頭兒,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以為接下來劉千手肯定會講一通理論,把這把手兒上的疑點全部說出來。
可沒想到他看了看我跟杜興一眼,一聳肩,「這把手兒啊?自然壞掉的,沒什麼疑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