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頭
這次通話很簡單,他告訴對方上來吧,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我不知道他叫誰來了,但也沒問,眼巴巴的等著。大約過了三五分鐘,病房門開了,進來兩個小伙。
這兩個小伙我不認識,不該是警局的,他們還對劉千手很客氣,都點頭叫了一聲探長。
我估計,他倆是線人。
劉千手又把看門護士叫進來一個,指著我和杜興說,「給他們換裝。」
這可折騰上了,我倆身上那些繃帶,全都轉移到這倆小伙身上,這時我也意識到,這倆小伙的身材跟我和杜興很像,或許他們沒杜興那一身肌肉塊,可在繃帶的遮擋下,誰能看出什麼來呢?
而且他倆還很敬業,換好裝之後,噗通一聲躺在床上,尤其我那個替身,還特意把右腿搭在支架上。
我明白劉千手的意思了,這不就是掉包麼?只要有這兩個替身頂著,我和杜興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劉千手做事很利落,他讓我們換上那倆小伙的衣服,又瞧了瞧病房外的樓道,確保沒人監視後,帶著我倆走出去。
我們直奔醫院停車大院,上了一輛救護車,只是我們仨都躲在後車廂裡,有專門的司機把車開了出去。
杜興很興奮,一邊活動著身子一邊跟我說,「行啊,這沒了繃帶,感覺就是不一樣。」
我也贊同的應了一聲,覺得老話沒錯,真是有啥也別有病。
劉千手沒時間跟我們閒聊,又把接下來的步驟說給我們聽。一會救護車會開到一個地點,我和杜興偷偷下車,在那裡等另外的人接我們,剩下的,就看接頭人的安排了。
我從進了警局就開始當刑警,這次明顯要干臥底的活兒,我真不知道自己沒有被專業訓練過,能不能幹好?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啊,人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
我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在車裡熬著。我和杜興雖然穿別人的衣服,但走之前,劉千手把我倆手機都給我們了。
我趁空拿出手機來,倒不是說我現在還有玩心,我在想自己馬上要去執行秘密任務,那qq神秘人會不會有什麼指示呢?
可很失望,qq上沒動靜,神秘人沒跟我說話。我本來想把手機關了,又一尋思,這次也別被動了,我發個消息問問它。
我沒寫多了,只打了一個問號出去,其實我沒抱多大信息,它會回我什麼的。
但讓我意外的是,qq神秘人幾乎是秒回我。
它的回復只有兩個字,「好運!」
這不算是什麼提示,只能說是一種祝福語,可我望著這兩個字,突然間心裡產生了很大的波動。
我平時沒太刻意去想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不在乎它們,偶爾的潛意識裡,會多少琢磨琢磨。
劉千手說的二探組第四人已經報道了,卻遲遲未露面,而這個qq神秘人卻知道我很多東西,甚至是剛制定的計劃與任務。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這qq神秘人會不會就是那第四人呢?畢竟這個想法一旦成立,那之前的很多疑問、疑點都能聯繫起來了。
王根深被綁架時那意外的求救信號,我被折翼天使綁到庫房後那神秘的開門人,以及後來那神秘的鎖門人,這或許都是這第四人的傑作。
再往深了說,江凜城的意外死亡,甚至是秦醫生的死,弄不好都跟這第四人有關,他之所以遲遲不露面,弄不好就是劉千手有意為之,也算是劉千手暗地裡埋得一個殺手鑭。
我算服了劉頭兒,都說狡兔三窟,那我和杜興,再加上這第四人,我們不就是那三窟麼?而他,就是一個外表邋遢的壞兔子。
不過這麼分析,也有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第四人是劉千手的暗棋,那為何他那次要把我和劉千手所在庫房裡,跟折翼天使這個殺人瘋子共處一室呢?為何他只單單會對我情有獨鍾,總來提示消息呢?
我想不明白,尤其想這種高難度的問題讓我腦仁都跟著疼起來。
劉千手看我握著手機發呆,不樂意了,推了我一把,強調一句,「李峰,醒醒神,該要下車了。」
我哦了一聲,把這謎團暫時拋在腦後。
沒多久救護車突然停了,劉千手把後車門一開,對我和杜興擺手催促道,「同志們,快,快!」
我發現劉頭兒真有意思,非得整一出特警出動的舉動幹啥?外面也沒敵人,我倆慢一點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等下車之後,我望著附近的環境全明白了。
這不是啥好地方,全是小平房,我真想感歎一句,現在的烏州市竟然還有這種解放前才有的居民區?我以前咋不知道呢?
而且我也懂了劉千手為啥急著催促我倆下車了,他是怕我倆看到這種地方後悔了,又不想當臥底了。
更可氣的是,那救護車都掐著時間呢,在我倆一下去的瞬間,它還吱的一聲開跑了。
我和杜興互相看了看,杜興不怕吃苦,安慰我幾句後,又四下看起來。
他說我們干在這裡站著太暴露,先找個地方躲一躲比較好。
這裡也沒大樹,更沒什麼巨石、柱子之類的掩體,我們想藏身,只能躲在平房裡面。
我倆是警察不是賊,但這次也幹了一把賊才做的事,杜興帶頭,我倆先後翻過一個小牆,來到一個院子中。
我不知道這院子主人是幹啥的,也沒去打擾他,我和杜興就盤坐在牆角,等待起來。
這種等待特別無聊,為了讓自己完全藏身在黑暗之中,煙也不能吸,手機也不能玩。
剛開始我以為我倆不會等很久,但直到我快坐膩歪了,也沒等到接頭人的暗號,這期間杜興還不時趴在牆頭上看幾眼。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湊到杜興耳邊說,「大油,你有沒有感覺到,咱們被涮了?這他媽哪是當臥底,純粹遭罪來了,要不給劉頭兒打個電話,讓他接咱們來吧?」
杜興沉得住氣,跟我說再等等。
也算趕巧了,他這話剛說完,牆外面就傳來一陣怪聲,「噓噓噓!」
我真沒多想,心說這誰啊?大晚上是不是有病啊,走夜路就得了,咋還吹起口哨來了?不知道我小時候落下毛病,一聽這聲想撒尿麼?
但我也不能說啥,更不能出去跟他理論,只好硬挺著這難受勁。
那噓噓聲不僅沒完,還在附近徘徊上了,我和杜興這次意識到不對勁,杜興小心的再趴牆上探個腦袋。
劉千手沒交代仔細,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聯絡暗號,杜興很聰明也很直接,先試探的說了一句,「邋遢鬼?」
他是在暗指劉千手。
對方看杜興露面本來顯得挺警惕,但這句邋遢鬼又讓他放下心來,還立刻回了,「劉邋遢。」
我聽到這話心說妥了,這就是接頭人沒錯。
我倆趕緊先後爬出去,他還帶著我倆上了一輛車。
這看著就是一輛普通的轎車,他還說讓我倆睡一會,車程會很長的。
我和杜興也沒客氣,反正我在那牆角窩了這麼半天,早就乏了,既然都自己人,我沒多想,倆眼一閉就睡。
快天亮的時候,轎車開到另一個市的郊區,停在一個農家瓦房的門前。
我以為接下來我們會商量如何潛入敵人內部的事呢,誰知道準備工作還沒做完。
這瓦房絕沒有面上看的那麼簡單,裡面有亂七八糟的設備,還有各種古怪的工具,有個老師傅正在一個折疊床上躺著,看我們進來,他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老師傅不簡單,這一把年紀還能有這麼敏捷的身手,讓我覺得他年輕時弄不好是個特種兵。
接頭人在老師傅耳邊強調幾句,我沒聽清他說的什麼,反正他說完就走了,那老師傅卻讓我坐在一把椅子上等他。
我哪知道自己等他幹啥,就好奇的看了看,杜興被老師傅帶到一個櫃子前,老師傅還讓杜興脫光衣服,往他身上抹藥。
那個櫃子看著像個棺材似的,還能把蓋子打開,我印象裡聽朋友說過一次,有種叫日光浴機的設備,能把人皮膚短時期內變黑,真不知道眼前這棺材板是不是那設備。
等把杜興放在櫃子裡後,老師傅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明白他是啥目的,說白了,這是再給我們喬裝,杜興原來的皮膚白膩,要是變黑了,在裝扮一下,絕對讓朋友都認不住來。
可我皮膚正常色,心說總不能也照日光浴吧?那樣我倆走大街上也太明顯了,被旁人一看,肯定說,嘿,這倆黑鬼!
我忍不住問了一嘴,「我需要怎麼喬裝?」
那老師傅真可氣,跟我說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問,要是能睡上一覺最好了。
我在車裡睡那麼半天了,再想睡也睡不著啊,但閉眼睛倒還可以。
我這麼想著,就把眼睛閉上了,突然間,我聽到一陣吱吱聲,就是剪頭時用的推子發出來的那種聲音。
我意識到不好,心說這老不正經的東西是打我頭髮的主意啊,我這頭髮很漂亮的,不能剪啊。
可我想挽救都來不及了,他一推子下去,我腦頂上一涼!
我心裡也一下拔涼起來。
我是老九說:
我這心啊,現在特他娘的緩和!
你們夠意思,真挺我,挺這本書。
好多還都是第一次充錢。
我懂大家的意思,告訴我,別怕,有我們在,保你有動力把這書寫完。
我拍著心窩跟大家說我收到了,都在這裡裝著呢。
剩下的,交給我吧,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