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梅山來客 二

    我發現自己挺大一老爺們兒,今天丟人丟大發了,跟一小破鳥打起來了,而且我竟然打不過它。
  
      黑烏鴉本來奔著我眼睛去的,我嚇得用手護住了,它亂抓幾下又一展翅,飛到我腦頂上去了,用它那倆爪子,使勁撕扯著給我做新髮型。
  
      我用槍掄它幾下,但都被它躲過去了,我又想過開槍,但問題是它跟我腦袋幾乎是貼著,我這一子彈要是出現啥偏差,我腦袋就得開瓢了。
  
      這一耽誤,那烏鴉又施展絕活了,它詭異的怪叫著,使勁扇起翅膀來。
  
      在它翅膀帶動下,一股甜風鑽到我鼻孔裡。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糟了,這是迷藥。我急忙憋住氣,怕自己被迷暈了,但已經晚了。
  
      其實就吸那麼一小口,我整個人就暈乎上了,眼前跟多了一層膜似的,所有東西都迷迷糊糊起來。我腦袋狀態也不咋好,裡面跟灌水了一樣,昏昏沉沉的。
  
      我不受控制的傻笑起來,甚至雙手還垂了下來,大有任由烏鴉隨便欺負我的架勢。
  
      那烏鴉就瞄上我的眼睛了,它站在我腦瓜頂上,就勢往下啄。不得不說,真要被它得手了,我保準成為一個地道的瞎子。
  
      劉千手幫了我一把,他砰的開了一槍。
  
      按說槍聲很響才對,可我一點這方面的感覺都沒有,還覺得這槍聲很溫柔,聽著很舒服。
  
      這槍很準,一下把烏鴉打死,尤其從烏鴉身上噴出的血,順著我腦頂上往下流,乍一看,我的面目相當猙獰。
  
      劉千手又往我身邊沖,想看看我咋樣了。而在我眼裡,衝過來的哪是什麼劉千手,就一女子,只是這女子的頭髮亂蓬蓬的,想剛睡醒一樣。
  
      我真被迷惑了,看著劉千手竟然來了一句,「嘿嘿,大美妞。」
  
      劉千手的「回答」相當給力,他沒接話,反倒對著我脖子切了一下。我眼一暈,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慢慢睜開眼睛時,已經不是這場景了,眼前是一片白,白牆白屋頂的。這是醫院病房。
  
      而且還沒等我四下看呢,有兩個人湊了過來,一個是劉千手,一個是杜興,他倆都衝我笑。
  
      我是沒想到杜興會出現,尤其好一陣子沒見,想死他了。
  
      我一激動都忘了為啥躺醫院了,急忙坐起身子。但我想的挺好,剛坐起來就發現我臉緊繃繃的,貌似被什麼東西裹住了一樣。
  
      床邊有個小鏡子,我一把抓著照起來。
  
      簡直不敢相信,鏡子中的我跟個木乃伊一樣。我記得破錘王案時,我和大油有過這種包紮,為了當臥底嘛,可現在沒有臥底的說法了,我這麼被包著,很說明問題,尤其我覺得,除去被包紮的紗帶,我這臉也腫大了好幾圈。
  
      我顧不上別的,問他倆,「我毀容啦?我是不是被毀容了?」
  
      劉千手很可氣,他咯咯笑著。杜興呢,湊過來用指頭戳了戳我臉說,「李峰,你擔心什麼?沒毀容,就是得腫幾天,那烏鴉帶的藥比較猛,不僅把你迷住了,還讓你皮膚過敏、軟組織感染了。」
  
      我一聽沒毀容,心裡消停一大塊,但用手試著摸了摸臉後,發現我這臉腫的很嚴重,往不好聽了說,現在我都能跟唐僧去天竺了。
  
      劉千手和杜興又安慰我幾句,尤其劉千手也跟我保證了,說我這臉現在敷藥呢,過幾天保證好,跟原來一模一樣。
  
      我信了他的話,緩緩神後又想起了昏前的事。
  
      那筆販子一定被抓住了,而且杜興也會來了,他倆還能抽出時間來陪我,很明顯,那案子的事完了,不然他們不可能有這閒工夫。
  
      我就問他倆,讓他倆說說我不知道的。
  
      杜興先開口,說了那晚他被擒住的經過。他不是先跑出去追人了麼?那人穿著一件風衣,顯得神神秘秘的,其實就是那兇手。他把杜興帶下樓又出了賓館大門,杜興本來沒啥尋思外面有埋伏,但被那黑烏鴉伺機而上,下了迷藥。
  
      之後杜興就迷迷糊糊的跟著兇手走了,被帶到玩具廠,軟禁起來。
  
      其實那時候杜興就明白咋回事了,筆仙案還有碎屍案,兇手是兩個人,主犯是吹笛人,幫兇是那個筆販子。
  
      在杜興干介紹完,劉千手又拿出一個本夾子,一邊翻看著,一邊繼續往下說。
  
      「吹笛人叫張峒,來自梅山村落,相傳是梅山張五郎的後人,身手敏捷,善用鐵蒺藜以及彈弓這類武器,還善於驅獸,而那個筆販子,算是他徒弟。這筆販子本來是燕山鎮的一個二手販子,估計是一次意外,在荒郊遇到了張峒,還拜了張峒為師,想學學梅山村落特有的本事。張峒也很夠意思,不僅教了筆販子一些法門,還把他帶來的寵物黑烏鴉送給筆販子。」
  
      我聽完這段,一下明白好多,心說怪不得那筆販子手機裡有那麼多怪異的照片,張峒出來作案時,那烏鴉還會再另一個地方出現,原來是師徒倆作案。
  
      但劉千手剛才還說了一個事,張峒會驅獸,這驅獸兩字何解?我聽得似懂非懂。
  
      我問了一嘴。
  
      劉頭兒說,「梅山村落中講的是梅山教,這個教的教徒跟三苗人一樣,都是最早參加過蚩尤與黃帝戰爭的,他們有萬物有靈的觀點,也對驅獸驅蟲有研究,像用雙音金笛刺激馬蜂發狂,用毒食刺激老鼠變凶,或者養蟲蛆等等。」
  
      我聽著一愣一愣的,倒不是說劉千手說的有多玄乎,而是這種驅獸文化,我以前壓根沒聽過,感覺很新鮮。
  
      等我回過味後,又問了那富太太的死和那母子被殺的事,我想知道張峒師徒兩人是怎麼辦到的,讓富太太死的那麼意外,以及他倆為啥要殺那對母子。
  
      劉千手先從本夾子裡拿出兩張照片給我看,一個是穿的普普通通的短髮男子,笑呵呵的一臉無邪,另一個我很熟悉,穿個風衣,鬼鬼祟祟的筆販子。
  
      我不懂劉頭兒讓我看這個幹啥,但劉千手接下來一句話讓我驚訝的差點咧開嘴巴。
  
      他說這倆其實是一個人,都是那筆販子,只是換了打扮,讓別人一眼認不出來罷了。
  
      我心說這叫打扮?不如叫喬裝好一些,而且誰能想到,這筆販子喬裝後會發生這麼翻天的變化呢?
  
      我記得張峒愛帶一個面具,面具上還帶一卷頭髮,我估計筆販子拜了師,也一定跟他師父學了這招。
  
      這也讓我明白另一件事,就是我們之前找筆販子的住所,為什麼下了大力氣也打聽不到。
  
      劉千手接著說,「那筆販子其實跟手機店的維修女子是鄰居,很巧合的都住在那門市店的上面,富太太死那晚,之所以廣告牌會掉下來,花盆會落下來,都是筆販子搞的鬼。黑烏鴉當時詭異的叫喚著,看似離奇,就好像死神來了一樣,其實是給筆販子提醒,讓他趕緊下手。至於張峒兩人為何會殺那對母子,這跟維修店那女子有關。」
  
      「那女子是外地人,嫁過來的,只是她嫁之前並沒發覺到她爺們兒有精神病,這也得說她婆婆不地道,不僅沒事先告訴她,還把這事瞞得死死的,等她婚結了,孩子也生了,那爺們兒停藥了,一到晚間就瞪著眼睛傻樂。那女子沒辦法,只好搬出去租房子住,還陰差陽錯的跟筆販子成了鄰居。」
  
      別看劉千手沒介紹太詳細,但我能往下猜個大概,那筆販子喜歡這女子,尤其聽了她的遭遇後,一直憤憤不平。而這女子的婆家呢,肯定也不甘心,總想讓那她回家,偶爾找找麻煩這類的。筆販子之前能忍,但自打拜了師有了靠山之後,他爆發了,讓師父出頭把那對不地道的母子給殺了。
  
      我有種要歎氣的衝動,雖說這對母子罪不致死,但他們也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這女人本該找一個幸福的家庭,卻被這種無情的婚姻束縛住了,尤其她胳膊上的刀疤,一定是她自己割的,可見她平時有多麼痛苦。
  
      我又問了張峒跟陳小魁之間的事,這我有預感,張峒千里迢迢趕來,尤其還是這麼個怪異的殺手,絕不是陳小魁花倆錢就能買來的。
  
      劉千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臉說,「張峒的左臉有三顆痣,錘王的左臉也有三顆痣,而第一次接觸陳小魁時,我發現臉部應該做過美容,尤其左臉,換句話說,她嘴臉以前一定也有三顆痣,只是被做掉了而已。」
  
      我聽得不明白,其實三顆痣的問題,我之前就考慮過,但沒想出個前因後果。
  
      杜興本來旁聽著,這時笑了,提醒我說,「那痣不是天生帶的,而是後天弄出來的。有個詞叫割皮紋身,你聽過吧?」
  
      我氣的真想拍拍腦門,心說這紋身我當然聽過,只是荒誕怪異,平時沒幾個人這麼做,我也就沒往那想,這麼一說,那陳小魁也好,張峒、問天也罷,都該來自於同一個梅山村落,而那個村落裡,還把三顆痣的紋身作為一個標誌或圖騰。
  
      現在來看,這筆仙案和碎屍案,我算瞭解的差不多了,張峒肯定死了,那筆販子也被抓了起來,但還有兩個關鍵人物,那維修店的女子和陳小魁,她倆又怎麼樣了呢?
  
      我是老九說:
  
      最近好多書迷說不夠看,一天兩更太少這類的。
  
      那咱們來徵求下意見,現在讓我一天三更,一更3000字,我會吐血的,熬不動啊。
  
      要一天三更,每更2500字,這個我試著抗一抗能差不多。但這麼一來,你們看一章就貴一分錢了。
  
      到底咋辦,聽你們的,贊同與不贊同都留言吧。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