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人的忠告

    侯國雄現在的眼神很可怕,目光中一丁點人類的感覺都沒有,反倒像一匹野狼,發出陰森恐怖的獸光。
  
      他正盯著劉千手看著,而劉千手卻把他當成不存在一樣,依舊低頭看著雜誌。
  
      我醒來後一直沒動,但眼睛睜開了,尤其這會愣愣的看著侯國雄,也讓他察覺到我。
  
      他猛地一扭頭又看起我來。不得不說,他用這種目光看著劉千手,我還勉強能接受,可他又這麼直接看著我,就把我嚇住了。
  
      我本來正從躺椅上爬起來,被他的目光一逼迫,我竟一失手整個人從椅子上側歪下去。
  
      我這舉動引起劉千手的注意,他急忙起來往我這湊。我是顧不上疼的,爬起來就拽著劉千手想走。
  
      我覺得這心理醫生忒邪門,弄不好有精神病,我倆還是早點離開為妙,甚至回去了我也得跟小鶯反應反應,以後啊,少跟他合作。
  
      可劉千手沒急著走的意思,還問我咋了?
  
      我扭頭又看了侯國雄一眼,這時的侯國雄,恢復常態了,也站了身,一邊往我倆這兒走一邊說,「李峰,有句話你要記住,有時候有些東西被藏起來,或許是為了你好,不要特意去挖掘它,不然會有麻煩的。」
  
      我不知道他這話具體指的啥,但我猜,一定跟我頭腦裡那個模糊的記憶有關係,就是上次劉千手勒我後,我突然記得的片段。
  
      我是急著要走,也沒多尋思這話,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劉千手也問我一嘴,「感覺還厭食不?」
  
      我連連搖頭,說現在很有胃口,感覺能吃下一頭牛去,其實我是編的,就憑侯國雄搖一搖秒錶,我這厭食症就能改善?那也太假了。
  
      可劉千手信了我的話,還滿意的對侯國雄說聲謝謝,他一定跟警局有啥協議,反正我倆沒花錢。
  
      在出門的一剎那,我又偷偷看了一眼侯國雄,他沒看著我倆,正捂著嘴咳嗽呢,貌似感冒了。
  
      劉千手真實惠,這次也不摳門了,帶我吃了一頓大餐,菜是沒少點,可我依舊吃不下去啥。最後不得不打包拿回去,這倒便宜了杜興。
  
      我以為劉千手會不樂意呢,畢竟我剛才撒謊了,說厭食症好了,可自打出了診室,他就對我這厭食症不咋關心了,還應付的來了一句,「又沒好啊?那沒事,咱們接著想辦法嘛。」
  
      我突然有種感覺,劉千手這次帶我去看心理醫生,只是拿治療厭食症當個幌子而已。
  
      杜興比劉千手強多了,他給我提個建議。
  
      「李峰,你他娘的就是活自在了,以前趕上大饑荒的時候,什麼人肉不人肉的?那樹皮草根都被啃了,有一盒餃子,那可是上天的恩惠,你現在就知足吧。」
  
      這觀點我也認同,杜興又往下說,「今天你小子忍一忍,就別吃飯了,餓上一天試試,等明兒一早,咱倆去地攤吃早餐去,我知道一家地攤,就在工地旁邊,每到早晨,很多民工在那吃飯,你一來真餓了,二來看看人家那食慾,保準能胃口大開。」
  
      我一合計,就按杜興說的辦,我倆試試去唄。而且當天晚上,我還去杜興家住了。
  
      我倆也沒特意起個大早,估摸在七點鐘左右才去了那個地攤,我發現杜興說的真對,那幫民工吃飯,何止是有食慾?他們那食慾也太好了,都低著頭禿嚕禿嚕吃著,大有把這地攤吃黃了的架勢。
  
      我倆跟別人拼了個小桌,點的是很傳統的早餐,豆腐腦和油條。
  
      杜興吃自己的,我則一邊吃一邊四下看著,從其他民工身上尋找吃貨的靈感。
  
      突然間,我手機響了,是qq的提示音。
  
      我心說這一早晨的,誰這麼無聊叫我?莫非是第四人?我沒記錯的話,自打從燕山鎮回來,他就沒露過面,大有銷聲匿跡的架勢。
  
      我急忙掏出手機,點開看一眼,還真是它。
  
      它問了兩字,「在不?」
  
      說實話,我挺想他的,甚至也想他的提示,我們現在遇到的這個人舌頭案,一點進展都沒有,我真想他能提示點東西。
  
      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說起,最後我怕他等久了又下線了,只急忙回了一個字,「在!」
  
      這樣緩了一會,第四人又發來一句話。按之前的經驗,我以為第四人又會發圖片呢,可誰能想到他這次這麼直接?發的話還這麼折磨人?
  
      他問我,「那人舌頭餃子吃起來啥感覺?啥味的?」
  
      我剛有點胃口,盯著手機的同時還正把一勺豆腐腦放在嘴裡,他這麼一說,我那噁心感又來了,噗的一聲,把豆腐腦全噴出去了。
  
      也虧得有手機擋著,不然這一口,都得噴在桌子上,但饒是如此,我也被同一桌吃飯的民工鄙視了。
  
      他瞪了我一眼,還不吃了,喊老闆算錢。
  
      我也理解他,豆腐腦這東西,噴濺出去,看著確實噁心。杜興還問我一句,「你咋了?吃個早飯還看手機,這下好了吧,吃吐了。」
  
      他說完還就勢要搶我手機。我沒給他,但聽話的把qq關了。
  
      我真不知道第四人這次為何這麼邪門,問我這件事,本來我想跟杜興念叨念叨來著,後來一合計還是算了,等吃完回警局的,我套套話再說。
  
      我又沒啥胃口了,勉強吃幾口,沒辦法,杜興本來想的好法子,全被第四人一句話給攪合了。
  
      回去後,我又把手機打開。想了想,我剛才下線可沒跟第四人打招呼,這多少有些不禮貌,我也擔心他等不了這麼長時間,早就走了。
  
      可沒想到,他依然在線,看我上線後還主動問了一句,「剛才幹嘛去了?」
  
      我就隨便解釋一下,他也不跟我客氣,話題一轉又說了一個事,或者準確的講,他用圖文的形式告訴我一個驚天的秘密。
  
      他先發一個圖片,是個千手觀音,但腦袋那地方被ps了,換成劉頭兒的大頭帖,而且在這觀音像旁邊,還跪著一個人,咧個大嘴把舌頭伸了出來。
  
      我一下聯想到舌頭案了,心說按照第四人的提示,難道這案子是劉千手做的?
  
      我被這想法嚇住了,腦門都有些呼呼往外冒汗。
  
      這還沒完,第四人又說,「記住了,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你或者是杜興!」
  
      這時候我和杜興都在辦公室,杜興正趴桌子呼呼睡呢,我有種立刻告訴杜興的衝動。他都這麼說了,而且劉千手本來就很神秘,我覺得我和杜興倆人的智商加起來都頂不過劉千手,他要是想害我倆,那我倆可太危險了。
  
      但我剛喊了一句杜興,第四人又給我發消息,囑咐我,現在不要急,不要表露出什麼,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我有種想罵第四人的衝動,心說你有這話你早說啊,杜興都被我叫起來了,我咋圓這個場子?
  
      更可氣的是,第四人還下線了。
  
      杜興睜個迷糊的眼睛問我,「叫我幹啥?」
  
      我腦筋飛轉,想琢磨個借口出來,但問題是真沒啥好借口,最後我冷冷望著他,說了句,「沒事!」
  
      這也就是我跟他關係鐵,換做別人,杜興早掄拳頭了。
  
      他抱怨一句,沒事你叫我幹啥?接著又趴桌子補覺。
  
      我盯著手機發了半天呆,最後無奈的暗歎一口氣,突然間,我覺得我好有壓力。而且我也徹底迷糊了,真不知道劉千手和第四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劉千手又為何有害我和杜興的心思?
  
      這一上午就稀里糊塗的過去了,等快到中午時,劉千手從辦公室走出來了。
  
      我發現我現在打心裡對他有提防,尤其看他過來,我整個心都不自覺的快跳起來。
  
      劉千手進來後跟我們說一個事,有個公寓的老闆打電話報警,說他那發生一起兇案,讓警局速去人看看,而且劉千手還特意強調,這兇案或許跟舌頭案能聯繫到一起。
  
      這去現場的事,現在都歸我和杜興管,我倆不耽誤,開了警察往那奔。
  
      其實這個公寓啊,也算是半個賓館,那老闆把一些房間改成情侶套間,對外日租。
  
      我倆過去後,那老闆帶著我們上了三樓,指著最裡面一個房間,哆哆嗦嗦的說,「那裡死人了,警察大哥,我害怕,就帶到這了,你倆過去看看。」
  
      我心說他這年紀我給他叫叔都行,被他反叫大哥,我有些不適應。
  
      杜興有些懷疑,在一旁問了一嘴,「爺們,你在這待著也行,但你告訴我,那房子死的是男是女?還發現什麼線索了?」
  
      那老闆搖搖頭,說他沒敢進那房間,這房間三天前被一個小伙訂了,而且像這種情侶套間,在訂出去後,他們都不會過去打擾的,可今天中午到了結賬的時候了,那小伙也沒下來,他就合計上來問問,沒想到剛走到房門口,就發現有血從門縫溢了出來,這才報的警。
  
      我聽完的第一感覺,這案子小不了啊,血都流出來了,這得死幾個人啊?
  
      我和杜興不再為難這老闆,我倆還特別嚴肅對待這件事,一同小心的向那房間靠去。
  
      我是老九說:
  
      神啊,昨天下午那一章讓我挨了一整天棒子……
  
      冬至……餃子……
  
      我咋看到你們又都舉起手中棒子了,帶著安全帽先匿了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