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羅剎現
我和杜興全看到了希望,而且這logo也跟兩個疑點聯繫起來了,真羅剎作案時往往會在現場放兩個酒杯,還有特意留下的那個酒的圖片。
不過劉千手的例子擺在眼前呢,我們要去就真得小心,別又著了真羅剎的圈套。
我和杜興回警局領了槍,還一人騎了一個摩托。
這一路上並出啥岔子,我們進到郎情酒吧後,發現裡面人不少,有喝酒的,也有唱歌跳舞的。
這個酒吧還有自己的特色,它專門弄了幾個小包間,地方沒多大,裡面只有一套沙發一台電腦,在僻靜的角落裡,沒有門卻掛了個簾子,不讓外面的人看到包間裡的人長什麼樣。裡面人就一邊喝著酒一邊上著網。
我懷疑真羅剎就在這幾個包間裡,但我們又不能貿然衝進去找人,不然萬一真羅剎不在包間,反倒會打草驚蛇的。
我和杜興一商量,我倆先找個桌子坐下吧,以靜制動,先觀察下這酒吧以及那幾個包間的客人再說。
算起來,我很少來酒吧歌廳這類的地方,上次來還是一年之前的事了,那次十字架兇案告破,我們幾個過來喝的酒。
這次我和杜興剛找個桌子坐下,就有個酒水員走過來問我們喝點什麼。我一合計,我倆都有酒癮,這回要整點啤酒喝起來,萬一喝出癮頭來可咋整,那不耽誤正事嘛?
但我們要不點酒只在這乾坐著也不行,這裡又不是肯德基,哪能讓我們賴著不走呢?
我權衡一下,想了個好辦法,我假裝猶豫著,讓他把酒水單遞過來,我看了一遍卻點了兩款相對便宜的雞尾酒。
這樣我們一人面前放一杯,也算說得過去。
我不知道這酒水員是不是看出我的貓膩了,他送來酒以後再也沒過來,壓根拋棄了我們這兩個不是來喝酒的客人。
我和杜興四下打量著,留意著酒吧裡的動態,我著重盯著那幾個包間,只等裡面客人出來,或者簾子被打開的一瞬間,我好仔細看看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鉤舌羅剎。
估摸過了一刻鐘吧,有個男子走過來,還抻把椅子挨著我坐下來。這男子頭髮做了造型,看著很精神,帶著一個金邊眼鏡,留著被修過的鬍鬚,整體看起來,給人一種很紳士的感覺。
他身上還有股古龍香水的味道,這味道稍微有點刺鼻,讓我直想打噴嚏。我順帶著扭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周圍還有幾張空桌子,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坐在我倆這桌子旁。
男子看我瞧他,反倒笑了笑,介紹起自己,「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兩位是新面孔,應該頭一次來我的酒吧吧?」
他這麼一說我全懂了,心說這爺們是混臉熟來了,跟我們談談心,讓我們成為他的回頭客。
可我沒興趣跟他交談,嗯了一聲就算把這話題帶過去了。這期間杜興也瞅了他一眼。我發現杜興的表情裡有種不屑或者厭煩的味道,很明顯不喜歡這酒吧老闆冒然的過來搭訕。
酒吧老闆當然也能品出杜興的想法,不過他就當沒看見,又笑著調侃一句,「兩位不會喝酒麼?用不用我教教你們。」
我倒沒覺得有啥,但杜興一下被刺激到了,他以前是個軍人,在軍人面前說不會喝酒,這無疑是對熱血漢子的侮辱。
杜興來了火氣,輕輕拍了拍桌子說,「爺們,你敢說我不會喝酒?今兒我是有事不跟你計較,等過幾天的,我來找你死磕,咱倆他娘的一人腳底下一箱啤酒,誰喝不完誰是王八!」
那男子被逗笑了,點頭應了下來,可我心裡一陣肉疼,剛才看酒水單了,這酒吧的啤酒都是天價,外面四塊錢一瓶的冰純,這裡賣二十!要是杜興在這裡跟他拼酒,我倆不得賠死?
不過被這拼酒的話題一帶,酒吧老闆跟我們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他順著這勁兒又跟我們聊起來,還問我們,我倆總這麼四下打量,難道在找人麼?
我一合計,反正他賴著不走,還非得跟我們套近乎,我索性問問他,看他認不認識那鉤舌羅剎吧。
我就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那照片給他看。
我留意他的表情,發現當他看到這照片後,明顯一愣,還主動問我,「你們找她?」
我心說有戲啊,這下我也不覺得這酒吧老闆討厭了,催問他,「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酒吧老闆點點頭,不過挺可氣,接下來他一句話都不說了。我跟杜興本來都支起耳朵準備聽呢,被他這麼一弄,杜興不耐煩了,說你這老闆怎麼當的?客人問話呢,你咋不說了?
酒吧老闆笑了笑,說這女子是他店裡的常客,但為了保護別人的**,他不會跟我們過多透漏這女客人的信息的。
其實酒吧老闆這麼做是對的,也怪我倆沒亮出身份來,我偷偷把警官證拿出來給他看一眼,又模糊的告訴他一些情況,說這女子跟一起重案有聯繫,希望他能配合。
這警官證起了作用,他一聽我倆是警察,態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按他的介紹,這女子隔三差五就來一次,還愛坐在包間裡上網,剛才她也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我聽完有種想跺腳的衝動,心說我倆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不然今晚不就能抓到她了麼?而且鉤舌羅剎肯定知道我們在找她,弄不好今晚以後,她都不敢來酒吧了。
那酒吧老闆看我倆都皺著眉,他又笑了,我發現他很愛笑,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職業病,他告訴我們,「這女子有次喝醉了,還是他送回家的,他知道這女子住在哪。」
這無疑又給了我倆一絲希望,我問他能不能現在帶我們去那女子家。
酒吧老闆說沒問題,還說幫助警察破案也是公民的一種義務。
這老闆在我心裡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截,我客氣的說了聲謝謝,這就站起身要跟他一起走。
可邪門了,我剛一起來,腦袋有點迷糊,就跟喝懵了似的,我想咬牙挺著試著走幾步,但不行,我看地面都認不准距離了,剛一腳踩上去,差點踩禿嚕了。
杜興湊過來扶著我問咋了,我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但酒店老闆給我們一個說法,他說有些人是有這種現象,說白了就是暈場,對酒吧這種昏暗的環境冷不丁不習慣。
我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說虧我還是個爺們還是個警察呢,在這種時刻竟然掉鏈子了。可事實擺在眼前,我這身子真暈場,我也沒辦法嘛。
我知道抓鉤舌羅剎這事多緊急,我又試著往前走,但我發現了,我越心急我越暈乎,最後腿都快軟了。
酒吧老闆讓我別勉強,還說他有個辦公室,讓我先去裡面休息下,他陪杜興去找那女子,讓我等消息就好了。
其實他這建議蠻不錯的,但我心裡卻糾結上了,劉千手跟我們說過一句話,我倆出了警局,一定別分開,互相有個照應,我突然有種擔心,怕我倆今晚一分開會被鉤舌羅剎鑽了空子。
杜興看我猶豫著,他說了一句,「李峰,你是不是想到劉千手的囑托了?我看今晚沒事,咱們都帶著傢伙事兒呢,再者說,有啥問題就給局裡打電話叫支援,這機會咱們不能錯過了。」
我一合計,杜興說的也在理,萬事不能絕對,把握機會審時度勢才行。我點頭同意了,我們分開行事。
我被一個服務員半攙扶著送到酒吧老闆的辦公室。這辦公室被打掃得很乾淨,乍一看很利索,在一個角落裡更放著一個折疊床。
我就被扶到那床上躺了下來。這床上也有一股很大的古龍水味,估計這酒吧老闆平時沒少在這上面睡覺,我被熏得難受,但人家一番好意,我也不能說啥。那服務員問我還需要啥不,我搖搖頭,他轉身離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這麼躺著也沒意思啊,玩了好一會的手機,這樣至少過了半個鐘頭,我又玩膩了,把手機揣起來,四下瞎看起來。這麼一瞎看,我發現床邊上還有一個紙簍,裡面裝著一個被揉成球的紙團。
我就一伸手把紙簍拽過來,把那紙團撿起來。我純屬好奇,想看看這上面寫的啥。
可當我看清這上面內容時,整個心裡都突突了一下。這上面寫的正是鉤舌羅剎在視頻中給我們看的名單,換句話說,我和杜興都犯了一個馬虎,誤以為那鉤舌羅剎是在包間裡跟我們視頻的,其實這個房間才是她視頻時的地點。
我不知道那酒店老闆跟鉤舌羅剎是什麼關係,難道說他也跟李二一樣被羅剎迷惑住了?
我沒時間往深了想,急忙給杜興打電話,我想告訴他,小心酒吧老闆,那是個危險人物,可電話根本沒打聽,還提示杜興手機關機了。
我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急得腦門都冒汗了,我又想給警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手過來支援。
但電話還沒打出去呢,門響了,那酒吧老闆悠閒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這表情跟剛才一點都不一樣,別說是笑了,很冷漠的看著我,還問了一句,「李警官,你要打電話啊?來不及了吧?」
我愣住了,他這聲也變了,變得娘娘腔的,倒不是我瞎捉摸,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說我的天,這也是個偽娘,合著在這鉤舌案裡,我們是跟偽娘大軍鬥上了。
都這時候了,我還有啥客氣要講,我衝他罵了一句死人妖,又摸向腰間,把手槍拿了出來。
我不知道咋這麼怪,我整個人躺著沒什麼事,但一拿槍坐起來,突然地,我腦袋裡一片暈乎,甚至不自覺的我又噗通一聲躺了回去。
酒吧老闆笑了,跟我說,「我這一床的迷藥可不是擺設,你在這上面躺了這麼久,不中招才怪呢?」
我這下懂了,也明白我為啥會暈乎了,心說自己怎麼這麼笨呢?哪有在酒吧暈場暈這麼邪乎的說法?合著自打他坐到我旁邊,我就上套了,他身上還有這床上的古龍水味,都是一個假象,實際上這裡面參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