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我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結局,知道自己要獨自一人上山找那個李家大妹子口中略有道行的血棺材去了。
臨行路上,癩皮狗悄悄的對我道:“你雖然被殭屍咬過,中了殭屍毒,命不久矣,但是同樣,殭屍賦予你了一些能力,比如說,你的力量,我給你說過,你有九牛之力,你必須用特殊的方法將其引出來,這些東西都是隱藏在你的四肢百骸之中,那次程家二丫頭不是跟你說了一些法門麼,你上上心,那可是好東西,根據那個東西就能將你身上的力氣用出來。”
我斜著眼睛看他,小畜生,原來那次你都聽見了,不過那些口訣實在拗口,又是文言文,老子真心搞不懂啊,不過癩皮狗所說的九牛之力,我只是一笑而過,扯淡呢,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我拿著一個火折子,還有半截蠟燭,心裡牢記著李家大妹子所說的位置,風風火火的上山了,趟過面前的那條河,我腿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因為河水涼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背後肯定會有關注我的眼神,我不想給他們留下一個慫貨的背影。
李家大妹子讓我記住的那個地方其實挺好找,就在一處斷崖附近,那成了氣候的血棺材就在懸崖底下,我上山之後,找到那處懸崖,然後順著在底下找就ok了。
開始的時候,我還能聽到背後吸溪水流過嘩啦啦的動靜,但是後來,周圍就開始靜悄悄的,我想哼兩句山歌壯壯膽,但是一哼出來,結果跑調跑的我自己都不想聽了,別說壯膽了,這鬼哭狼嚎的說不定把什麼東西引來。
我手上沒有照明的工具,就只有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火折子,還有半截白蠟燭,在山上行走,完全靠的是天上的月光,月光雖然亮,但是這山上樹木密,我扒拉過去的地方在月光下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陰影,地上很濕很滑,一不小心,就能將自己的腳插到樹窟窿裡。
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我走在這身上老林中已經開始害怕,我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著,那些幾乎已經忘了的恐怖片鏡頭開始在我腦海中一幕幕出現,不知不覺中,我腳步開始加快,枯枝樹葉被我踩得嘎吱作響。
聽著自己腳下的動靜,我似乎是感覺身後一直有一個人飛速的跟著我,我越走越快,腳步聲也越發的密集,而我心中的恐懼也無休止的開始放大,再加上樹林裡面在月光下稀奇古怪的影子,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不被嚇死。
就這樣走了很大一會,我腦海中緊繃的那根神經都快要斷了,我臆想的那個人還沒有追上來,我壯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背後和身前一樣,除了那幢幢的樹影,什麼都沒有,我自嘲了一下,自己都感覺自己太慫了。
俗話說的好,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想我趙寅當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做的這個專業也是積陰德的事,再說了,老子遇到幾次鬼了也沒見怎麼牛逼,除了長得有些醜之外。
果然,心裡暗示是強大的,我給自己催眠了一段時間,雖然看這周圍環境還是毛毛的,心裡已經不是那麼害怕了。
心情稍定,我嘴巴閒不住了,開始哼著小曲,我抬頭忘了一眼天,還好今天有個大月亮,要不這次我得抹黑上山了。
這次約摸是走了將近半個鐘頭,我在抬頭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樹木之上,有一大片發白的東西,是岩石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找到那個傳說中的懸崖了。
我腳下加力,三步並作兩步湊到了跟前,這個懸崖大概有十米多高,極其陡峭,不可攀爬,星星點點的冒著一些灌木和雜草,給光禿禿的山崖增添了一些生氣。
我並沒有仔細打量這懸崖,而是藉著天上的月光,開始找李家大妹子口中的那口血棺來,按照她的說法,這棺材呈通紅之色,就算是在月光下,也會極其扎眼。
我圍著懸崖開始繞圈,懸崖周圍草木較少,石頭很多,找了十幾分鐘,這個懸崖都快被我饒了過來,但還沒有找到那口紅棺材。
我心中有些喪氣,那李家大妹子是不是坑我呢,哪有把棺材放在懸崖上的,還有就算是真的有,風吹日曬,霜打雨淋的,早就爛的不成樣子了,怎麼還會好端端的放在懸崖底部呢。
我越想越感覺自己想的對,心中也越來越窩火,誰相信啊,走一條青石板路就會掛掉,這比我被殭屍咬到還坑爹吧,我是不是被耍了?
“趙寅當。”正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到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飄飄忽忽傳來,我正魂不守舍,差一點就應聲,但是那哎到了嘴邊,生生的被我止住了,尼瑪,荒郊野外的,誰會知道我的姓名,肯定是髒東西!
我順著那聲音來源望去,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我心中一驚,果然是個髒東西,不過,他叫我名字幹什麼,是想引著我去什麼地方嗎?
關於深山獵人遇到鬼怪勾引,然後去到某個墳墓或者洞穴之中,被鬼怪吸乾陽氣的故事我沒有少聽,現在自己遇到這種情況,自然不會上當。
我背過身子,想著那些東西自己不去招惹,應該不會過來找我,但是還不等我邁腳,那聲音又傳來:“趙寅當,過來啊!”這是個男音,耳熟,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是跟當初被我打爆的死人頭一樣,都是好那一口的鬼物?
我腳底下抹油,想要溜之大吉,鬼使神差,我又回了一下頭,這回頭一看,看見在我不遠處,一個人影背對著我,還是很熟悉。
我猛地一拍腦袋,驚訝道:“二巾?是你?”我說聲音為什麼熟悉呢,原來是趙帥這龜孫子,前面那身影嗯了一下,朝著前方飄去。
知道這是自己的好友,我趕緊追了上去,口中不停的道:“二巾,你怎麼上這裡來了,二巾,你怎麼不回頭?二巾……”
我還沒有說完這話,前面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而在我目力所及之處,一口猩紅的棺材靜悄悄的躺在那裡。
我眼角有些濕潤,看來是二巾那狗東西知道我心裡打了退堂鼓,帶著我來找那口棺材呢!
靠近了之後,發現棺材有些不同,首先就是顏色了,它是那種血液的猩紅色,我想一般正常人,或者壽終正寢的人是不會用這種顏色的棺材下葬的,在者說,人過世之後,一般講究一個入土為安,這棺材放在石頭之上,不接地氣,屍身中三魂地魂不走,留在棺材之中早晚成了禍害。
我說李家大妹子為什麼會說這棺材裡面的東西成了氣候,就是這東西的停放形式,不成氣候才怪。
我心中詆毀著那個殭屍般的李家大妹子,手上麻利的將蠟燭取出來,然後放在棺材的東北角,至於為什麼,看過鬼吹燈的人一定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人點燭,鬼吹燈。
李家大妹子告訴我開棺之時,蠟燭不滅則一切順利,若是蠟燭熄滅了,我擦,她沒有說蠟燭熄滅了會出現什麼情況!
先不管這麼多了,我將蠟燭點好後,繞著那個朱紅色的棺材走了一圈,棺材上沒有鎮魂釘,我用手就能掀開。
手搭到棺材邊沿,然後身子微躬,那紅棺材蓋應聲而起,幾乎是在我掀起棺材的同一刻,我感到背後一陣涼風吹過,從我褲腿裡鑽進,一直刮到了脖子上,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像是在涼水裡浸泡過一樣,冰冷,濕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