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驚的李偉

楚恆說的一臉正經,我不該相信的摸了摸楚恆的頭道:“你沒事吧,在湖邊坐了一晚上,什麼都沒做?”

楚恆一臉幸福的道:“是啊,就那麼坐著,感覺也是很好的。”

我道:“那你昨天晚上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或者靈異的事情?”楚恆搖了搖頭,道:“沒啊,再說了,就算是有什麼東西,誰看它啊!”

楚恆回來的比我晚,所以昨天晚上沒有看見我,但是我想到楚恆他跟小離在一個沉屍的小湖邊親親我我的坐一晚上,心裡總是感覺發毛,尤其我還能確定,這裡面有靈異故事。

我和楚恆看了一會,楚恆知道在這打撈死屍,臉上變得有些難看,但是他本來心就大,拉著我走到學校,就把這茬給我忘了。

我們離去的時候,好像是就聽見了船上有人說又撈到一個袋子。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了之後碎屍才能洩憤?

到了學校學校,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李偉,他第一句話就是:“小趙,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我以為是他知道了我昨天晚上的經歷,下意識的嗯了一句。

那一邊的李偉帶著哭腔道:“我也遇到了,你現在方便嗎?能到我這裡來嗎?”我不想去,我想找九爺他們,趕緊給我看看腳,不知道那個被碎屍的夥計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是李偉下一句話不得不讓我過去了,他道:“值班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快撐不住了。”難道他自己的意識清醒了,記起來那天晚上自己和女屍發生性關係的事了?

我歎了一口氣,答應過去找他,我瘸著腿坐上公交,衝著李偉給我說的那個地址找去。

李偉在殯儀館旁邊租了一個平房,費盡力氣找到之後,我敲門。

李偉開門之後,我幾乎都沒有認出來,這還是李偉嗎?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瘦的就像是一個骨頭架子,頭上的毛髮都掉的只剩下了幾根,眼睛往下凹進,渾濁,眼角上還有不少的眼屎,他現在穿著一個白色的襯衣,袖筒還有身子上都是空噹噹的,看起來很是嚇人。

我結巴道:“李,李偉,你,你這是咋了?我們前天才分開吧?”李偉一臉愁容,閃開身子,讓我進去,他邊走邊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現在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

我道:“那你去看醫生了嗎?”李偉道:“去了,醫生檢查不出什麼來,只是讓我多吃些東西就好了。”我道:“那就吃啊!”

李偉指了指他桌上,有氣無力的道:“你,你看,我都吃那麼多了,但還是沒用。”

李偉家中亂的像是一個豬窩,沒辦法,單身男性的房間基本上都是這樣,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茶几上有各種各樣的食品袋子,什麼雞鴨魚,牛肉,狗肉,兔子肉滿滿的都是包裝袋,看這堆垃圾夠一個人吃一星期了。

李偉顯然不想在這事情上糾纏太多,他神經兮兮的左右看了一眼,隨即對我道:“你,你有沒有遇到怪事?”我乾脆直接將右腿褲腿挽上來,給他看了看我腳腕上那個青紫的手印。

李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道:“你,你這是被什麼抓的?”我道:“還能是什麼,水鬼唄,想找替死鬼,但是我命大,跑了上來,但是現在這腳還沒有知覺。”

李偉聲音尖了幾分:“水鬼,你別扯了,怎麼會是水鬼呢!”我道:“行了,別扯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叫我來幹嘛?”

李偉先是扭捏了幾分,看到我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他紅著臉道:“我這兩天總是夢到一個女人。”我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繼續道:“在夢裡看不清她的摸樣,但是,你知道,我是一個光棍,所以,所以,在夢裡,我就……”

我冷笑了一下,恐怕這不是在夢裡吧。

我道:“那跟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李偉道:“以前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我晚上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摸樣,但是總覺得熟悉,好像是,好像是王太太!”說道這裡,他壓低了聲音,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心裡多少還是有忌諱。

完了,事情肯定是鬧大了,想不到把王太太燒了之後,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想了一下,決定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聽完我敘述的李偉幾乎是嚇死,渾身顫抖,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他身子癱在了地上,不住的往後退著,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安慰他,但是他蒙的往後退出,碰上了那桌子,匡啷一聲,那桌子直接被掀開,弄了一地的垃圾。

這聲音像是催發劑一般,嚇的地下的李偉四肢著地,朝著沙發後面爬去,他嘴裡狂叫著:“不是真的,不是,不是!別過來,別過來!”他現在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我不敢追他,只是在後面輕聲道:“這不是你控制的,你也是被東西上身了。”

我說了這話之後,李偉的情緒稍微安定了一下,但是眼睛中還是滿滿的驚恐,別管是誰,知道了自己曾經跟一個女屍發生過那種事情,表現都不不會比李偉好。

李偉縮在角落裡,我坐在一個椅子上,兩人沒有說話,一時間房子裡面陷入了沉寂。

看李偉現在的情形,那王太太顯然不想放過他,在這樣繼續兩天,我估計李偉就會活活的精盡而亡,不行,我不能見死不救,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救李偉的性命,還必須從王太太的死因找起。

王太太的死因蹊蹺,所以導致李偉化妝時候發生了靈異事件,我現在想著,或許李偉那天晚上的行為根本不是被別的東西上身了,而是被王太太勾引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勾引李偉呢?!

還有她的死因究竟是什麼。

事情瞞不住了,我給九爺打了一個電話,九爺那邊的聲音很輕鬆,他第一句話就是:“塔醒來了!”我知道他說的是癩皮狗,我心裡忍不住的狂跳了幾下,癩皮狗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心裡肯定會過意不去,在我心裡,早就不把他當成一隻狗,而是跟我們一樣有意識的人!

我將李偉的事情告訴了九爺,九爺聽了之後生氣的道:“為什麼不早說,我那次不是問你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嗎!?”九爺的聲音本來就大,在他發飆後,我的聽筒差點爆掉。

九爺讓我趕緊離開李偉,他說李偉現在招惹的東西不是我能抗衡的,即使他知道我現在被殭屍咬了,成了一個小型的超人,還這麼說。

我在李偉的房間裡打的電話,九爺那聲音比開免提還厲害,所以李偉聽見了九爺所說的全部話,他像是瘋了一般,在地上爬了過來,衝著我喊道:“你,你別走啊!千萬別走!我求你了,求你了!”

說著他鼻涕和眼淚都流了出來,蹭了我一身,我心裡一軟,再加上內疚,脫口道:“我不走,那王太太都被我們燒了,沒事!”我這話說出口後,連自己都不相信。

李偉聽到我不走,慢慢的鬆開了我的手,不過他現在像是神經病一般四處打量自己的屋子,生怕在什麼地方鑽出那個王太太來。

我知道事情緊迫,九爺他們明天才回來,我必須要自救,那次癩皮狗教過我,糯米能夠驅邪,我讓李偉找來糯米,然後用小碗乘好,放在桌子上,李偉只說在夢中跟王太太交媾,並沒有說王太太會出現在屋子裡,這樣一來,我這準備有些多餘了。

不過,誰知道王太太是真的在夢中跟李偉發生關係麼?

有道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既然決定要溜下幫李偉,我自然要加大一下自己能搞定的砝碼,程以一給我說的八臂八脈破力決,據說是通了八脈後,能夠讓自己長出八條胳膊,成為八臂哪吒的那種存在,兩條胳膊降龍伏虎,另外六條胳膊入殮各種幽冥鬼物。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八臂八脈破力決是現在我唯一的出路,對於鬼,我總不能赤膊跟人家打吧!只是期望自己能夠長出那傳說中的可以抓鬼的虛擬胳膊了!

我坐在沙發上擺了那個奇異的姿勢,嚇的李偉往後縮去,以為我發神經病。

等待總是漫長的,尤其是我們兩個這如同等死一般境況,我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抽空看了一眼李偉,他現在正跪在地上,不住的朝著北面扣頭,嘴裡說著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北面就是我們殯儀館所在的位置。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自從黑天以來,那枯瘦如柴的李偉就像是受驚的老鼠一般,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嘴裡就會發出一聲慘叫。

現在我手裡端著那碗糯米,眼睛盯著門口看,要是王太太來的話,應該會從門裡來吧?我怎麼覺得穿牆的幾率大一些呢!?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