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個李凱刺耳的公鴨嗓子,周邊的一些警察紛紛圍了上來,想要拘留我,一旁的吳玲將我護在身後,衝著那些人道:“他不是兇手。”看見吳玲護著我,那妒火中燒李凱像是發情的公牛直接衝了上來,憤怒的他一把推開吳玲,身後就往我胳膊抓來。此時的我本來還沉浸在李偉掛掉的悲痛和震驚當中,就聽見警察局裡面一個蒼蠅嗡嗡嗡,嗡嗡嗡的亂叫著,那李凱抓住我的胳膊,狠狠的扭了過去。本來右胳膊就被吳玲手銬銬的有傷,被李凱這麼一扭,鑽心的疼。我有些木然的轉過身子,看見李凱有些喪心病狂的猙獰面孔,他下了狠心,想著將我胳膊擰斷。我輕聲道:“李偉死了,又死人了。”李凱癲狂的衝我道:“你就是兇手,你就是兇手。”我大喝一聲:“李偉死了!”錯過身子,猛地用左手掐住李凱的脖子,單手一提,將李凱那150多斤的身子給提了起來。李凱被我掐的臉紅脖子粗,旁邊的警察一擁而上,匡的一聲,我有些眩暈,好像是背後被砸了一個椅子。李凱現在已經鬆開了我的右胳膊,掙扎著扒我的左手,伸出手來抓撓我的臉,旁邊的警察像是瘋了一般朝我踹打起來,就在那麼一瞬間,我的眼睛直接紅了。我抬起左腳,一個橫踢,踹到我前面的李凱胸脯上,轟的一聲,他橫著飛了出去,砸塌了好幾張辦公桌。我顯然是在打警察局的臉,而那個李凱傳說中的舅舅終於忍不住了,他喊道:“襲警,襲警,快上!”這次周圍的那些警察直接拿著電棍衝著我打來,我正在努力克制心中嗜血的渴望,盡量保持冷靜,可是等那些電棍打在我身上之後,我還是爆發了,不要欺人太甚!我開始大鬧警察局,當我砸倒第六個人時,我腰眼上傳來的麻酥感終於讓我身子一軟,趴在了地上,隨即身上,頭上雨點般的落下拳頭和腳印……毫無疑問的,我被拘留了,不管我是不是碎屍案的兇手,就憑我襲警和大鬧警察局這一條,就夠我判幾年了,我靠在冰冷的看守所裡,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看守所外面傳來腳步聲,我抬頭一看,是吳玲,她蹲下身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對我道:“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的。”我搖了搖頭,道:“李偉那案件也是靈異案件,兇手是王太太,是前天我們燒掉的一具屍體,要查這案子,你得先找出王太太的死因。”吳玲看著我,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最後她道:“你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麼?”我一聽這話,立馬知道了她的潛台詞,我一下子撲到鐵欄杆上,低聲咆哮道:“他們要弄死我?”吳玲目光游離,不去看我,她幽幽道:“碎屍案影響太差,社會壓力太大……”我已經懂了,又是替罪羔羊,我慘笑一下,這就是社會,這就是那操蛋的社會。我算了算,現在這個時間九爺應該回來了吧,不知道他這次能不能搞定,我對著吳玲道:“給我我手機,我要打電話。”吳玲道:“你手機被他們沒收了,不會讓你聯繫上外面的人。”我煩躁的砸了一下鐵欄杆,對著吳玲道:“幫我一個忙,去殯儀館找一個叫九爺的老頭,就說我落難了。”吳玲利索的站起來,轉身而去,冷靜依舊。李偉死了,那個王太太下一個會不會來找我呢,還有,昨天湖裡面見到的長脖子人頭怪物,為什麼想著親我,似乎它和王太太有什麼關係呢!外面又傳來腳步聲,我抬頭看去,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顯然有人不想讓我過的太舒服。只不過,我是那任人捏的軟柿子嗎?半小時後,進來的四個警察全部倒在了地上,哀嚎呻吟著,既然已經鬧了,那乾脆鬧大,一開始錯就不在我,仗勢欺人麼,我也會。又過了一個小時,我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像是獅子般的咆哮:“誰他娘的敢抓我大侄子?”兩分鐘後,我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辦公室裡面。看著鼻青眼腫的我,地上的癩皮狗氣的來迴繞圈,而趕屍匠眼睛一寒,周圍的氣溫都降低了幾分,九爺最直接,一巴掌扇到一個身體富態,頭頂略禿的警察臉上,他罵道:“王金山,你是不想副局長當膩歪了?”這個人就是李凱的舅舅,被九爺扇了後,一句話不敢說,憋的老臉通紅。而最開心的莫過於我了,我彎腰抱起癩皮狗,左看看右瞧瞧,嘟囔道:“你丫沒事了啊?!”癩皮狗那有智慧的眼睛中對我滿滿的都是鄙視,我知道他是對我應付不來這些警察有些鄙視。九爺此時像是罵孫子一般罵著那個王金山,越罵越氣,最後他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眼,誰動我大侄子了,砍下一隻手來!我一聽,趕緊拉住九爺,道:“九叔,算了,算了,除了李凱之外,那些人都是被人指使的。”被人稱為大侄子,我當然樂意攀上九爺這尊大佛,不過砍手什麼的,又不是黑社會,幹嘛這麼血腥。之後警察局開除了那個李凱,然後答應補償我的精神肉體賠償5萬塊,這事情才算了結。我們幾個坐上九爺黑乎乎的靈車,癩皮狗終於忍不住了,他尖聲道:“趙寅當,你是越混越不行了,老子不跟著你幾天啊,你居然被幾個警察打成這樣!”我訕訕地笑了,撓了撓頭皮,道:“你是沒見他們躺下的那些人。”的確那些被我打的人幾乎都躺在地上沒辦法起來了。我看著癩皮狗道:“狗哥,你現在沒事了?”癩皮狗搖頭晃腦的道:“那必須的,老子是誰啊!”“我見到了血屍。”不等癩皮狗說完,我打斷。開車的九爺方向盤一陣晃動,靈車差點撞到了旁邊的小車上。我繼續將我這兩天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到了最後,賴皮狗眼裡的光芒越來越熾熱,到了最後它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我道:“狗哥,你咋了,抽風了?”癩皮狗只是神秘的衝我笑了笑。九爺在前面喃喃的道:“有的人啊,死了還不安生。”癩皮狗道:“小九啊,這次你不得不出手了啊!”九爺點點頭道:“李偉是我的人,現在死了,自然要給其討回公道。”我道:“那王太太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總想著搞那事?”九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是他感覺到這王太太死的離奇,並且怨氣極大。”靈車轉了幾個彎,帶著我來到了小湖邊。現在是正午時間,驕陽暴曬,但是在小湖邊還能感受到陣陣涼意,趕屍匠來到這裡,吸了吸鼻子,隱隱的道:“這裡有屍氣。”賴皮狗高深的道:“何止有屍氣,整個湖都是一個殍地,裡面的東西可不簡單啊!”癩皮狗繼續道:“何為殍地,殍地,也叫陰窨,如果埋人多的地方有水,就會形成殍地。這個湖是彎彎曲曲,不是正經的一個圓圈,而像是一個弓箭,而在彎弓搭箭的地方,偏偏種上了一排茂盛的柳樹,水能聚集水下下死人的陰氣,怨氣,陰氣經過弓煞挑撥,尤為厲害,再加上柳樹種在了弓煞的煞眼處,所有的陰氣怨氣聚而不散,經過煞氣撩撥,成為一個大凶的殍地。”九爺繼續道:“而那個被碎屍的人,被投了湖中之後,恰好借助了這殍地的怨氣,陰氣,成了氣候。”癩皮狗有些生氣的道:“小九,在你地盤上居然出現了這個晦氣的東西,平常你都是幹什麼吃的!”九爺唯唯諾諾,像是犯錯的孩子。我摸著自己已經麻木右腿道:“那個啥,要不先幫我治治我的腿?”說著我挽起了褲腳。那漆黑如墨的手印已經變大了不少,隱隱的,好像是有有液體滲出來。九爺和癩皮狗對視一眼,癩皮狗尖著嗓子道:“不行了,這東西稱為鬼拍手,就像是註冊商標了一般,你已經是他的人了,就等著時間到了,他來收你命吧。”我道:“不是吧。”九爺道:“就是啊!”我哭喪著臉道:“那怎麼辦?”癩皮狗尖聲道:“把腿鋸斷就行了,那烙印就沒了,他也找不到你了,我算算,今天是十五號,嗯,月中,估計今天晚上就回來找你了。”一旁冷冰冰的趕屍匠道:“殺了不就完了。”我道:“對啊,昨天那血屍瞪了那人頭一眼,它就退了回去,咱這麼多人,怎麼也能將其給殺了吧。”九爺道:“人頭在水裡呆的時間越長,吸收的怨氣,陰氣越大。”我有些著急,道:“那就趕緊來撈人頭啊,我去買些糯米。”賴皮狗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以為糯米對這東西會有效?”我只知道這一個驅鬼的方法。癩皮狗對九爺道:“這殍地裡的東西來的詭異,弄不巧就跟那勞什子王太太有關,你和我去找王太太那事,李家大侄子,你今天就跟趙寅當在這,晚上三點之前我們回來,一同對付著殍地裡面的東西。”我抱著一線希望道:“能不能回學校?”賴皮狗道:“當然行,但是凌晨三點必須回到這!”我道:“為什麼?”癩皮狗詭異的一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