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紅軍聽見我的話,對著旁邊的兩個警察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過了一會,他吐了一口煙,問道我:“你說,淺淺還在三兒照相館?”我點頭,要是那天晚上我帶回來的只是淺淺的鬼魂,那淺淺的身子一定還在那裡面。
左紅軍幽幽的對我道:“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你也知道,在我們年輕的時候,就算是世界上真的都有鬼,也是鬼害怕我們,但是一直有一個事,壓在我的心底,多少年了,我不敢回想。”
左紅軍給我說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他妻子的故事,十幾年前,淺淺剛五六歲的時候,左紅軍帶著媳婦回老家,話說左紅軍的老家可是在一個山溝溝裡,封建愚昧,左紅軍是很不想回家的,但是年底了,於情於理都得帶著老婆孩子回家過年。
回家的當天夜裡,就發生了一件怪事,左紅軍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覺得憋得慌,喘不過氣來,像是有人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樣,他醒來後,居然發現自己的媳婦不在自己的身邊了,本來是以為起夜,沒在乎,但是模模糊糊半小時過去後,左紅軍還是沒有摸到媳婦回來。
左紅軍當年當紅衛兵的時候在村裡可沒少為非作歹,不少的人都被他們逼死了,這也是左紅軍不想回老家的原因之一。
他拿起手電去廁所找了找,發現在自己的媳婦沒在廁所,倒是自己家的大門敞開了,他心中有些嘀咕,這大半夜的自己媳婦不睡覺,出去幹什麼/?
他拿著手燈走了出去,剛出大門,就看見自己正前方有個白影子一閃而過,像是自己媳婦的衣服,他喊了一聲他媳婦的名字,可是前面的白影非但是沒有停下,走的反而更快了。
現在雖然是深夜,又在古老的小山村中,但是左紅軍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再加上自己是警察這職業,所以一身的剛氣,衝著前面的白影就追了上去。
左紅軍一邊叫著自己媳婦的名字,一邊快步的追著,可說來也怪,左紅軍追得快,前面的那個影子跑的也快,追的慢,前面的影子也慢,就像是戲弄左紅軍一般。
就這樣,左紅軍跟前面的那個東西一前一後,從村子中走了出來,到了村後頭,到了這裡後,前面的影子突然消失不見了,左紅軍揉揉眼睛,開始破口大罵,以為是自己媳婦給他鬧著玩呢!
就在左紅軍想要回去的時候,他手電劃過村後頭的那一顆歪脖子樹,他很不想看見這個樹,但是那時候他不得不仔細到底看著那棵樹了,因為,那顆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人,兩腳凌空。
衣服左紅軍很熟悉,就是自己媳婦穿的那睡衣,左紅軍像是野獸般嚎叫著衝了上去,將他媳婦給抱了下來,還好左紅軍來的及時,他媳婦顯然是掛上去不長時間,左紅軍推拿了幾下,居然是將他媳婦救了回來。
不過醒來之後,他媳婦就嚎啕大哭,說睡覺的時候有個老頭硬要拽著她往村後頭走,到了這裡,她看見有一個繩套,那個老頭就說活著沒意思,還是死了吧,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頭伸了進去。
左紅軍聽了他媳婦描述的老頭摸樣後,心裡開始發慌了,這老頭跟早前自己當紅衛兵的時候逼死的一個人一模一樣,當時那個老頭就詛咒他家破人亡,那老頭當時就是吊死在這顆樹上的,算算時間,也是年前這個點。
再後來,左紅軍帶著他媳婦回去,家裡一家人都沒睡好,他爹專門找了一個人看了下,可誰知道,三天後,大過年的,他媳婦最終還是吊死在那顆歪脖子老樹上。
從那以後,左紅軍雖然心裡知道有那東西存在,但越是這樣,他越不原意承認,自己的老婆是被鬼給害死的尤其那鬼還是他年輕時候逼死的人。
聽了這話後,我歎了口氣,道:“事情有因就有果,過去了就過去吧,現在救淺淺要緊。”
左紅軍本來就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刷的一下站的筆直,對我道:“我希望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要是你說了一句假話,就算你是願望的,我也會讓你受盡苦頭!”
說著他帶著我出來,對著那兩個警察道:“這個人暫時跟著我,協助調查那屍體丟失案,另外,核實一下那視頻上那個白臉女子是誰,將她帶過來談話。”
兩人苦著臉,視頻上的那個女的,是人嗎,張的這麼嚇人。
至於我,就跟著左紅軍從派出所出來了,坐著警車,朝著三兒照相館開去。
由於左紅軍身上的這身制服,我們能夠順利進入到了三兒照相館的總經理辦公室,不過看總經理那有恃無恐的樣子,這三兒照相館肯定有人後台的人,說不定就是這個地方的某個領導,左紅軍也就是派出所的一個大隊長,連局長都不是,所以位微言輕。
我們進來之後,左紅軍開門見山道:“有人舉報你們這裡藏毒品,我過來調查一下。”左紅軍是個老油條,沒有一上來就說找人,私藏毒品這個罪名很大,所以三兒照相的總經理臉一下都白了。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道:“你們想要搜查,有搜查證嗎?”左紅軍本來就是火爆脾氣,掏出手中的搶,往桌上一拍,喊道:“老子有這個!”
他從年輕就開始霸道,到了現在,幾乎沒有在人上面吃過什麼大虧,那個總經理雖然臉上表情不屑,但是好歹態度好了一些,答應帶著我們搜查。
現在是白天,三兒照相館裡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所以左紅軍這行動是曝光在公眾之下的,不管我們這次能不能搜出東西來,明天左紅軍一定是會上新聞。
一樓的佈置跟昨天一樣,不少的假人模特,但是鏡子沒有碎,沒有線索,上到二樓後,裡面的佈置就變了很多,雖然還是古裝比較多,但是少了那種陰氣森森的氛圍,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肯定不會找到東西,淺淺雖然是在三兒照相館中,但說白了,不是在這個三兒照相館,是在陰間的那個,我們除非在誤打誤撞進到那裡面,否則就算是將這個地方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淺淺。
很快左紅軍就接到了電話,是他們局局長親自打來的,勒令他趕緊回去,左紅軍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後開車回了警局,他回去的時候,衝我道:“淺淺是個可憐的孩子,救救她,我相信你!”
說完這話,他開車就走了,剩我一個人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我從三兒照相館出來後,倒退著打量了幾步,沒有看出此地的風水格局到底是啥,乍看起來,是一個風水寶地,像是聚寶盆,斂財,但是仔細看的話,又不像。
我看了一會就離開了,現在是大白天的,根本不可能進到那陰間的照相館。
我溜躂著超陳靜家走去,這陳靜是知道黑手印的唯一人物了,而且她知道關於三兒照相館的不少事情,不過就是精神太不正常了,我去她家的時候,發現她家裡也神秘兮兮的,有秘密。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鐘,這一天時間過的可真快。
現在到天短了,明天就是陽曆年,我現在又是在內蒙,大概是下午五點多久會天黑,今天天氣又不好,所以從陳靜家出來後,我就可以三兒照相館了。
不過那牛頭馬面是個難題,我現在雖然身子恢復了,但是我不是那兩個畜生的對手啊!走到陳靜家,我推了推門,裡面反鎖上了,有人了。
我抬起手來,想要敲門,但是手還沒有落下,那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門後面站著一個腰都彎到地面的人,背後鼓著一個疙瘩,現在能看見他的臉了,滿面坑坑窪窪的麻子,右眼睛蒙著一層白翳,瞎了,嘴巴是個地包天,下面的牙齒露出來,黑黃。
我看了這男人一眼,心裡打了一個突突,這男的這麼醜,陳靜為什麼和他合租一個院子呢,有了淺淺那事的經歷,陳靜還交代了,駝子是鬼,我特別注意了一下這人有沒有影子,現在他的狀態,是鬼的可能性很大。
那人開門後,給給衝我怪笑了幾下,沙啞著嗓子道:“你又來幹嘛呢?找陳靜啊?我不是跟你說麼,千完不要愛上陳靜啊!”
我皺著眉頭道:“你究竟是人是鬼?”那人聽了之後,身子往我靠過來,努力的想要站直身子,舔著臉,瞪著那唯一還算清亮的眼睛,陰陽怪氣的道:“陳靜跟你說我是鬼麼?給給給,那我就是鬼了!”
說完這話,他嘴巴一張,伸開自己乾枯的手,衝我抱過來。
他身子還沒有過來,那身上的惡臭就撲了過來,我皺了皺眉頭,這是屍臭,這狗日的東西果然是鬼!還不等他衝過來,我手上皆字印決結出,用八臂之力,狠狠的朝著那駝子的胸口打去。
碰的一聲,我打中那駝子,但是自己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