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多了就尿性,我也不例外,看見楚恆在那哭,我心裡也難受,過去摟著他好一頓嚎,九爺見到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那哭,心裡煩,天亮的時候,拉著我們來到那停放橫死之人的小平房中。
小平房一年四季都是那麼冷,陰冷,本來哭哭啼啼像是祥林嫂一般的我們兩個,進來後,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冷顫,那八九分的酒意,清醒了不少。
我是清醒了,但是楚恆醉的太厲害,雖然不哭了,但是嘴裡叫著小離,小離,然後就朝著挺屍長床上摸去,我目瞪口呆,九爺冷眼旁觀。
楚恆醉的太厲害,抱著那蒙頭的屍體,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管醜俊,喊著小離的名字,就開始親了起來,我一陣惡寒,連忙將楚恆拽了起來。
九爺抬手一巴掌,扇了楚恆一個大耳光,楚恆游離的眼神略微清醒了,九爺也不多說,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抽的楚恆是金星亂冒,不過說來也怪,這幾巴掌下去,楚恆的眼神越來越清醒,到了最後,九爺呸的一聲,衝著楚恆吐了過去。
楚恆被一口濃痰噴中,臉上立馬燒紅,脖子也粗了起來,我知道這莽漢2起來六親不認,趕緊拉住他,道:“恆子,你聽九爺說!”倒不是怕楚恆傷了九爺,只是怕九爺一怒將楚恆個給打個殘廢!
九爺似乎是消了氣,看著面紅脖子粗的楚恆,大聲喊道:“小王八蛋,醒了?”楚恆一掙脫不了我的胳膊,怒氣沖沖的喊道:“老王八蛋,你幹嘛打我!”我了個擦,九爺在長沙可是跺跺腳,長沙就要顫三顫的人物,楚恆還真敢罵!
九爺被楚恆這老王八蛋給氣笑了,他笑罵道:“你這龜兒子,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髒東西給迷了心神,命格這麼硬,也不知道從哪蹭的這麼一身陰氣!”
九爺這麼一說,我們兩個面面相覷,才知道九爺的深意,九爺帶著我們從小平房裡出來,楚恆在蒙屍布上擦了擦自己的臉,不知道嘟囔什麼。
九爺說,昨天晚上就看見楚恆身上陰氣重,一直沒有說,今天早上藉著天剛亮,陰陽交泰,陽氣和陰氣相混淆的時候,帶著我們來陰氣最重的地方,激怒楚恆,讓其陽氣上升,將陰氣逼出來,這小平房裡面巨大的陰氣就像是磁鐵一般,這時候就會將陰氣給吸過去,楚恆就沒事了。
雖然九爺這麼說了,但是楚恆還是有些不識好歹,嘟嘟囔囔,我罵了他幾句,才肯作罷。
九爺問楚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九爺聽了之後,臉上霍的發白了,他道:“你去召筆仙了?”楚恆點頭,我在一旁道:“就是我們學校那個跳樓的女鬼,不礙事的!”
九爺罵了一句:“愚昧!筆仙怎麼可能是那個鬼!你們兩個真的是闖禍精啊!”九爺衝著楚恆問了一句:“你松筆時候,有沒有說恭送筆仙?”楚恆看著我,搖頭,九爺歎了口氣。
我道:“九爺,應該沒什麼大事吧,再說了,一般的鬼,我們還用放在眼裡麼!”九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瞪著那兩個銅鈴大小的眼睛,怒喊道:“放屁,天下多大,你才看見巴掌大小的天空,敢說這種話?”
我被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楚恆這狗日的坐下,似乎是想起什麼了,眼巴巴的道:“對了,九爺,我,那個,想見小離,筆仙說能見的,怎麼見?”
九爺瞪得牛眼一吼:“見XXXX”楚恆這次被罵的啊,一個屁都不敢說了。
“九叔,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是誰讓你生氣的?”一個聲音,溫潤如玉,我回頭一看,心裡百感交集,丁一天居然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推著們,溫和的笑著,看著我們三個。
九爺看見丁一天來了,氣立馬消除了,走到丁一天身邊,刻意壓著嗓子道:“一天大侄子,你到了啊!想死叔了!”說著就過去抱丁一天,怎麼說呢,九爺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丁一天是那種極其精緻的人,兩個人抱一起,很不協調,就像是青花瓷和土坷垃放在一起。
丁一天跟九爺見面之後,九爺就拉著他過來跟我介紹,我心情複雜的道:“你,怎麼到這來了?”九爺驚訝的道:“你倆認識?”
我看著笑容和煦的丁一天,點了點頭,丁一天道:“有過幾面之緣,在濟南的時候,我師叔差點害了這個小兄弟。”說著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昨天我也提這件事了,但是名字沒說,九爺喝的也多,根本沒有聽清楚,不過聽了之後,九爺怒氣沖沖的道:“這狗日的李瞎子,還真不是玩意,敢害我大侄子!”我太喜歡聽九爺這話了,剛才我還想,丁一天叫九爺九叔,我叫九爺,那豈不是我得叫丁一天叔啊!現在好了,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九叔了!
丁一天好像是要跟九爺有什麼話說,我也不是沒眼色的人,拉著楚恆出了辦公室,坐在外面的大廳裡,楚恆問我那男人是誰,我想了想,回答道:“是個善良的偽君子!”
九爺和丁一天的談話很快就完了,不過九爺出來後,臉上掛著一層寒霜,丁一天沖衝著我打了一個招呼就想離開,不過走了半道,轉身道:“旁邊這兄弟印堂發黑,顯然是有血光之災,一定要好生小心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長沙,住在錦江之城,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說著衝著楚恆遞過來一張名片,楚恆一直在想著善良的偽君子究竟是什麼意思,瞪著牛眼看著丁一天,也不接名片,最後我看不過去,接了過來。
丁一天走後,楚恆嘟嘟囔囔,道:“你才有血光之災,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災,看你白的像是一個娘們似的,一定是個gay!”楚恆麼,跟我一樣,對丁一天赤裸裸的嫉妒。
九爺臉色不好,有心事。
我問道九爺:“九爺,這丁一天是什麼來頭,你們怎麼認識,還有,那個李瞎子這麼一個邪門的人,你也認識?”
九爺抬著頭,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我不懂。
九爺看了看楚恆,然後看了看我道:“寅當啊,你現在也算是我們圈子裡的人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咱們這社會,不光是咱們普通看見的社會,就比如說,你之前不相信鬼神,不相信殭屍,但是現在你也見到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早就丟失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都是苟延殘喘,簡單的跟你說一下吧,咱們這些跟死人陰物打交道的,分南北,北方有東北出馬仙,山東程家,內蒙孫家,還有河南鬼判,南方的有土家,苗族,造畜人,當然還有趕屍一家,大概就是這些對了,當然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門,我現在就跟你說這麼多,以後你接觸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還有,那小覷天下英雄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我點點頭,知道他教訓的是,九爺繼續道:“南北不合,所以南北兩派的人不能隨意去對方的地方,這也是當時我知道程家那丫頭過來時,不高興的原因,不過我已經被逐出家門了,倒也無所謂了。”
“剛才那個丁一天,就是隸屬一個家族的,至於是什麼,我不能說,他來找我,是聽他師傅差遣過來的,世道啊,就快要亂了,你啊,你啊!”說到最後,九爺居然連說了兩個你啊,我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意思。
九爺想告訴我的,自然就說了,不想告訴我的,我就算是追問也白搭,但是有一個問題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個丁一天,到底是不是個好人?
九爺說:“白天謙謙如君子,晚上心狠如惡魔,他不是一個人,有個雙胞兄弟,但是那個小孩生來就死了,他家有大能,讓那死了的小孩,靈魂注入到丁一天的身體中,這樣就是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白天為一天,晚上為一夜,因為一夜是夭折兒,所以性情暴虐。”
我和楚恆聽了,都是嘖嘖稱奇,不過這是九爺的說法,我也聽明白了,簡單的說,丁一天就是精神分裂,白天一個樣,晚上又一個樣!
原來是個神經病,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九爺口中那個天下大亂的事情好像是跟我一毛線的關係都沒有,我現在就是一個身中屍毒的小屌絲,自從將孫家的詛咒給解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什麼動力了,去他娘的靈異組織吧,老子只想多賺些錢。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楚恆身上招惹的那個筆仙問題,九爺心煩著呢,對我們這事情不大上心,沒有辦法,我們兩個暫時回學校,順便找那個丁一天問問,看看有什麼解決方法,白天去就行了,晚上,省的他發瘋!
天下要大亂了,其實九爺跟我說的那些靈異組織不全,比如包冥戚,還有薩滿一族,當然,他也沒有說,最牛逼的一個,茅山,看來九爺是信不過我啊!
回到學校後,我和楚恆先睡了一覺,之後買了一個手機,補辦了張卡,然後按照名片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那頭人的聲音依舊有磁性,說明了我的去意,丁一天欣然答應,這人好像是特別喜歡多管閒事,熱心腸,大好人,不過,現在社會已經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