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楚恆掉下去,我伸著手,什麼都夠不到,到了後來,下一刻,我無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看見楚恆摔成一攤爛肉。
身後香風襲來,一個甜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小冤家,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這小朋友,可是以後能見到他的心上人了!”我扭過頭,衝著魅魅怒吼道:“滾開!楚恆死了,他已經死了!”
魅魅並沒有生氣,只是咯咯捂著嘴笑著,帶起一波波驚濤駭浪,香艷至極,但是我卻一點心思都沒有,她張嘴道:“小冤家,你倒是看看啊,人家好像是並沒有聽到砰的聲音哦。”
魅魅說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趕緊將頭伸過去,心臟不爭氣的跳了起來,不過緊接著就是狂喜,大悲後大喜讓我感覺頭腦有些眩暈,我趕緊從樓頂上站了起來。
樓底下,楚恆沒有橫屍當場,他被一雙人給攔腰抱住,是丁一天。
轉過頭來,魅魅還是一臉嬌笑的看著我,我臉蛋一紅,道:“不好意思……”我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胸口一涼,那個俏生生的淺淺丫頭從木牌裡鑽了出來。
魅魅一見淺淺丫頭,眼睛一亮,像是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嘖嘖稱奇,圍著淺淺轉了一圈,淺淺害怕這個狐媚鬼,躲在我身後,拉著衣服,不肯出來。
魅魅看見淺淺這般嬌弱的樣子,更是心裡癢癢,她道:“想不到你小子還這麼有福氣,弄了這一個我見猶憐的小鬼頭,不過,她好像是生魂啊,不似鬼物。”
我惦記著楚恆,因為我隱約感覺到,丁一天那小身板,估計不能接到這下墜將近20米高的二百斤重物,這份神力,我化成殭屍尚且不能做到,除非,除非現在樓底下的那個男人叫做一夜。
淺淺開始很害怕,但是看見魅魅笑靨如花,忍不住的輕聲道:“姐姐,你好漂亮啊。”魅魅一聽這話,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她道:“這小丫頭我喜歡,嘴巴甜,被那些臭男人誇獎一百次也不敵妹妹你誇我一次啊!”
說著不管我和淺淺樂不樂意,直接將淺淺抱在懷裡,肆意姿憐,我看著她倆一個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個像是清純的野百合,當時就受不了了,我逃也似的往樓下衝去,她倆咯咯嬌笑,在後面跟了上來,其實我看見了他倆是想起了那對姊妹花。
到了樓底下的時候,魅魅和淺淺已經手挽手在門口了,不過她倆小臉都是掛著吃驚表情,看著旁邊,我衝出去,正好聽見楚恆那像是牛一般的吼叫:“啊——”
衝出去,我看見一夜嘴叼著那公雞,兩手高舉,將楚恆抬過頭頂,忽忽的像是風火輪一般轉著,楚恆慘叫連連,那一夜怪叫嘎嘎。
我想衝過去,但是魅魅攔住我,她道:“一天現在情況不好,你不要過去,他不會傷害你朋友的。”我瞪著眼珠子道:“那是一夜,你還騙我?!”魅魅很是吃驚,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對了,一定是那個老東西跟你們說的!”
她口裡的老東西,一定就是九爺無疑。我指著楚恆喊道:“他會把楚恆給玩死的!”他現在雙臂有千鈞之力,玩死楚恆就像是碾死一個螞蟻,魅魅輕輕道:“放心吧,一夜出現不長時間的,他不可能隨便殺人,再說了,那個筆仙還你朋友身上呢,要是一夜高興,說不定就將那筆仙給趕走了。”
一夜似乎是看見了我,他嘎嘎一笑,將那雞給吐掉,滿臉雞毛的道:“小子,又是你!上次師叔沒有整死你麼?”他將楚恆隨便一扔,然後足尖輕輕一點,跳到了我身邊。
我還沒有反應,雙腳就離開了地面,被眼前這黑髮黑眼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一夜給掐了起來,新仇舊恨,我對一夜沒有什麼好感,我將鎮屍釘給拽了下來,雙手掰住一夜的胳膊,一點一點的將手給扒開。
一夜嘎嘎叫著,嘴裡喊著:“有趣,有趣,對了,你是一個殭屍,我殺了你,那些老東西應該不能說什麼吧?”說著話的時候,一夜星目中寒光急閃,居然是對我動了殺念。
我捏著脖子,衝著一夜呸的吐了口吐沫,道:“老子,忍你好久了!”沒有拔下屍釘的時候,我是怕他,但是現在,就算是有人拿著手槍抵住我的頭,我也敢殺了他!
一夜飛起一腳,直接衝我提來,那八臂決帶著屍毒,還有那不知名的業果像是洪水一般在我體內氾濫起來,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那麼充沛的體力,我兩手一夾,抓住他的腿,他總共就是一百多斤的皮肉,我怒喝一聲,雙手一掄,將他扔到旁邊的草坪中。
一夜還要衝過來,但是魅魅飄到我和一夜之間,輕輕的道:“一夜,老祖宗交代我跟著你們,他雖然中了屍毒,但是還是人,你要是妄動殺念,小心我將你封了!”
魅魅說著話的時候,語氣冷的像是段瑞,一夜嘿嘿怪笑著,雖然在笑,但是那眼神冷的沒有一點人性,他用手在脖子上輕輕一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無聲的說了句:“死!”
然後頭也不回朝著陰暗的角落走去。
魅魅歎了口氣,隨即轉過身來,媚笑道:“小冤家,你看看,又給姐姐惹麻煩了,好了,不給你說了,有什麼事,白天找一天,那孩子熱心腸,一夜這孩子就是偏執了些,你不要往心裡去。”說完這話,她衝著淺淺眨巴了一下眼,然後衝著一夜追去。
淺淺在遠處,怯怯的看著我,不敢過來,我深吸了幾口氣,將胸口的那翻騰的血氣壓下去,然後將屍釘重新插到心臟,可是,就在這時候,那釘子啪的一聲,像是乾的樹枝一般,從當中斷了!
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釘子不光是鎮壓屍毒的東西,也是我平常對程妞的念想,現在居然斷了?我彎腰撿起半截釘子,沒由來的心裡很疼。
不過沒有時間給我傷悲,淺淺驚恐的喊著:“寅寅寅當哥……快看!”淺淺說的是那又倒立起來的楚恆,我摸了摸身上,發現那裝牛眼淚的小瓶子找不到了。
淺淺冰雪聰明,見到我翻東西,沖給我喊了一聲:“寅當哥哥,我幫你!”說著她身子一飄,飛到我身上,雙腿一劈,騎在我脖子裡,然後有用手蒙住我的眼睛,這姿勢曖昧至極,我低頭就能看見那白花花的大腿,不過,我現在無暇欣賞。
終於是看見了楚恆身上的那個所謂的筆仙,這幾把玩意還能稱為是仙?一個好像是大頭娃娃的碩大頭顱,整個臉上,那眼睛佔了臉的三分之一,白乎乎的,還帶著血絲,鼻子處是兩個黑乎乎空洞,身子像是非洲難民的那種孩子,骨頭全部漏了出來,不過她的兩扇肋骨從中間裂開,像是兩道門一般,呼哧呼哧,開開關關,胸腔中全是碳化的內臟。
沒有腿,但是在肚子下面,像是章魚一般,掛著一條條或是黑或是紅的腸子,濕噠噠,血淋淋,拖在地上,像是蛇一般扭動。
我這時候想起那次和李大爺去監控室看楚恆的時候最後看畫面有些顫抖,然後看見了白乎乎帶著紅色的東西,感情那是看見了這筆仙的眼睛!那貨一定是將眼睛堵在了攝像頭上!
現在這所謂的筆仙正像是烏賊一般,牢牢的捆著楚恆,勒著他脖子,讓其喘不過氣來。似乎是看見了她,這個筆仙呲著牙,吐出黑乎乎分叉如同蛇一般的芯子,森森寒氣,如同開刃之刀,凌厲之前撲面而來。
到了最後,還是需要我們兩個來面對這畜生,求人,終不如求己。
既然看見了這筆仙,我自然不會手軟,右手上的屍牙吐了出來,身子一飄,對著淺淺喊道:“坐好了!”然後衝著那筆仙撲過去。
筆仙見到我過來,並不是多害怕,那小孩手臂粗的腸子一勒,楚恆就像是她的坐騎一般,身子凌空拔高十幾公分,然後蹬蹬的衝我跳過來。我看見他如此作踐楚恆,心裡的火氣已經快要將我燒著了。
我不敢喝九字真言,生怕傷了我脖子上的那個小美女鬼魂,但是手上印決急結,現階段我能接出攻擊力最厲害的印決“列”字決,衝著那筆仙打去,筆仙識的這印決厲害,整個身子往裡一縮,居然是鑽到了楚恆身體中。
我心裡微一沉,剛才筆仙只是在外面左右楚恆的動作,但是她現在居然上了楚恆的身,事情更難辦了,但是我那印決沒有絲毫猶豫的打在那楚恆身上,噗楚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我和淺淺愣住了,我沒有用多大力氣,這根本不能將楚恆打的噴血,再說了,這印決還只是針對那些靈體,怎麼楚恆會如此表現?我眉頭冒汗,隱約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握。
被我打的噴血的楚恆滿吞吞的爬了起來,這次不在倒立著了,天靈蓋上的血混著地上的泥巴,弄的他一臉血色泥巴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