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痛實在是太難受,抓心撓肝的,我手上氣勢如虹的拍出的印決硬是在空中停了下來,然後手足舞蹈,開始朝著身後抓去。
我這不抓倒好,一抓,居然是扣下一層皮來,雖然很噁心,但是我不得不意識到,自己這又是中蠱了。
人家對面本來就比我們人多,哪一個都是成名的人物,那手段陰損刁鑽,別說是我這個愣頭青了,就算是陳捷還有趕屍匠都在他們手上討不到什麼好處,關鍵是,人家七個,我們這面只有四個,怎麼打?
陳捷瞬間就被那幾隻白色的小鬼給淹沒,趕屍匠跟那帶著黑霧的老蠱苗幾個照面,就被人家一拳給打飛,而我,雖然抗住了那蠍子蠱的劇毒,但是又中了別的蟲蠱,癢的我恨不得將自己的皮割開,然後用水狠狠的沖沖。
想比起來,老妖婆還是最好的,畢竟她跟這些老東西都認識,也知道這老妖怪的厲害,小心防範,並沒有著什麼道。
那七個人想要往前走,但是陳捷驟然提高了自己的吟誦聲音,他幾乎是哭喊著嚎出一個音節,僅僅是一個音節:“吒!”
這聲音真宛若是平地中炸響的驚雷,振聾發聵,不過這聲音不是那種充滿浩然正氣的動靜,反而是帶一說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
那幾個白色鬼影首當其衝,立馬被喝開,就連那七個人邁開的腳步也生生的止住了,其中一個病懨懨的老頭的瞪著渾濁著的眼睛看著陳捷,嘴巴一癟一癟,含糊不清的道:“薩滿……”
陳捷這聲音似是詛咒又不像是詛咒,唬住了那些人,趁這時候,老妖婆在後面撕開我背後的衣服,從身上摸出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朝我身上撒來,我就感覺像是傷口上撒上了辣椒面一般,那叫一個火燎燎。
病懨懨的老頭,繼續含糊不清的道:“南蠱北詛,多少年了,想要爭奪一個高低?”陳捷呵呵笑了一下,道:“我們薩滿一脈被孫家禍害成了這樣,已經沒了跟你們一較長短的能力,但是,我,陳捷,不服,別以為我不知道孫家跟你們蠱苗的腌臢之事,就算是老子今天死在這,我也要用命來詛咒你們呢,苗蠱雖然詭異,但畢竟是有型之物,但這詛咒,我就不信,你們還能躲得了這來自命運的懲罰,報應!”
病懨懨的老頭看了一眼另一個病老頭,點了點頭,然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兩句苗語,在我身後擦藥的老妖婆猛的插了我一下,喊道:“小心,他們要集體害你!”
話音剛落,那蒙著黑霧老苗蠱,像是出膛炮彈一般朝著陳捷跳去,那三個煞白的蠱苗嘴裡嘎嘎叫著,在我目瞪口呆中,從他們身上居然鑽出一個白色的影子,跟他們一模一樣的影子,朝著陳捷撲去,是人是鬼?
而那兩個病懨懨的老頭催動著密密麻麻的蠱蟲,像是雨點一般朝著陳捷打去,至於那一直沒有動手的第七個老蠱苗,在他們身後,邁開了步子。
陳捷怒喝一聲,嘴裡嘰裡咕嚕,那聲音怨毒無比,這次他甚至不惜自殘自己的肢體來詛咒那些老東西,我眼睛噴火,身子裡面一團火焰燒了起來,衝著那些以多欺少的惡蠱跳去。
雖然我現在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屍毒,但是我身上的力量還有反應絲毫都沒有減弱,我身子裡面的小蟲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吱吱尖叫著,從我嘴巴中衝了出來。
小蟲子出來之後,一改自己羞澀的神態,先是朝著那四處亂跳的透明蠍子蠱跳去,蠍子蠱不甘示弱,翹著尾巴就朝著小蟲子扎來,小蟲子憨呼呼的,也不知道躲,硬是被扎中了,然後就從空中跌落下來。
我心頭一疼,你這小東西哎,但是現在不是管小蟲子的時候了,陳捷明顯的體力不支了,趕屍匠打開自己的鬼棺,那黑黝黝的棺材這時候拉扯著那幾個白色的鬼影,倒是給陳捷提供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衝上來也只是給陳捷當一個人肉盾,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沒命的朝著我打來,過來之後又是蟄,又是咬,無所不用其極,從一開始碰到這些東西,我的頭就處於一個眩暈狀態,不知道是因為我潛力爆發還是怎麼的,任憑萬千蠱蟲襲來,我就是沒有暈倒掛掉。
吱吱……
在這混亂之中,我居然是清晰的聽見那小紅蟲子吱吱的動靜,我一抹自己的眼睛,看見那肥蟲子,扭著紅彤彤的屁股,嘴裡叼著那透明的小蠍子,幾下就吞了進去。
這貨居然是沒死?
不過他吞下那蠍子之後,我身上的蟲子居然是掉下去一半有餘,老妖婆在後面尖聲喊道:“本命蠱,本命蠱,沒了,沒了!”
我一聽這話,渾渾噩噩,但是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任憑那些蟲子朝我褲管裡鑽來,我咬著牙運行陰陽蹺脈,高高的跳出那蟲子的包圍圈,然後打量一看,其中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居然躺在地上,泛起了白眼。
我心中暗喜,趕緊朝著那老頭跑去,另一個病懨懨的老頭見狀,嘴裡怪叫一聲:“業果鬼蟲,那不是金蠶蠱,快快啊!”
這狗日的這麼一說,那剩下的五個老頭全部轉過頭來,眼睛中露出貪婪的光芒,那渴求之意,就像是一個被關了十幾年的強姦犯,進到了窯子一般,眼冒綠光啊!
老妖婆扯著嗓子喊道:“小心,蟲子,小心!”那動作最快的幾個白色鬼影子還有那個黑霧蠱苗已經衝著小紅子撲了過去,就連一直沒出手的第七人,這時候,他嘎嘎怪叫著,一起朝著小蟲子抓去。
關鍵時候,這該死的小蟲子看見這麼多人過來,居然是不好意思起來,抱著屍牙,藏頭藏腦,我距離那老頭最近,但是離小蟲子最遠,我一狠心,雙手捏著拳頭,朝著那老頭砸去。
另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同樣祭出了自己的本命蠱,一個筷子長短翠綠的小蛇,咬在我的胳膊上,劇痛,麻木,甚至我的眼前都是一黑,身子晃了幾晃。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倒下,腳上帶著萬鈞力道,狠狠的踩到那失去本命蠱的老頭身上,噗嗤一聲,本來就重傷的老頭一口烏血噴出,然後身子抽搐了幾下,然後,不動了。
另外一個老頭見狀,那叫一個歇斯底里,那條翠綠的小蛇一彈一跳,順著我耳朵眼鑽了進去,完了,老子的腦子。
壓力大減的陳捷終於在這時候完成了自己的詛咒,他衝著那老頭一指,老頭身子一顫,不能動了,我幾乎是用盡了生命中最後一絲力氣,雙拳朝著他的太陽穴打去。
不過按照這個速度,他的本命蠱應該是先我一步講我的腦子霍霍了。
在我拚死要做掉這老頭的時候,一道尖銳的破空中還有尖銳的吱吱聲從我耳朵邊炸響,我只感覺另一隻耳朵一賽,一個肥乎乎的東西從耳朵裡鑽了進去。
嗡嗡嗡,我感覺這兩個耳朵像是聾了一般,可是我等了兩三秒,都沒有自己要掛掉的痕跡,反而身上的那些蟲子,像是雨點豆子一般,被我一動,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再看我剛才拳頭砸中太陽穴的那個老頭子,居然七巧留著黑血,沒氣了。
我彷彿是在做夢,這牛逼哄哄的老蠱苗,一下子被我幹掉了兩個?或者說,死在我手裡兩個?
我顯然是沒有時間想這麼多了,因為那剩下五個老棺材朝我撲來,其實我不知道,因為我身上中過屍毒,那玩意是天下最毒的東西,雖然現在活命了,但並不是屍毒解掉了,除非是我遇到比屍毒還厲害的毒,一般的毒物,對我來說,會致痛,但是不致命。
那兩個老頭子顯然都是玩蟲子的高手,本命蠱都是蟲子,但是以前讓人聞風喪膽的蠱蟲,偏偏是遇見了我這個不怕毒的怪人,在加上小東西出其不意,將那人的牛逼哄哄的本命蠱幹掉,我這才撿了一個漏子,至於後來這個老頭,看看虛脫的陳捷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雖然干死了兩個,但是我們現在的情況無疑是到了最壞的程度,玩蠱一道,別人都知道是玩蟲子,但是,蟲子只是最之末的東西,在行家手裡,根本是上不了檯面。
趕屍匠的鬼棺成功的將白色的鬼影吸了過去,但是那白色的鬼劈手一打,就將那鬼棺給扇飛,當鬼棺都不能制裁的鬼物出現之時,我們還有什麼手段對付著些鬼。
蠱之一道博大精深,剩下的這五個人,三個煉製鬼蠱,一個煉屍蠱,最後一個不知道,但是他給人的威脅,明顯是最大的。
老妖婆在這次爭鬥中根本沒有什麼用處,我腳下一緊,低頭一看,在那地面之上,一個枯瘦像是餓死之人的手冒了出來,牢牢的抓住了我,在下一刻,那幾個白色的鬼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我感覺,像是被蹲在了停屍房之中,涼氣,順著尾椎往上,竄到天靈蓋,直到將天靈蓋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