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襲的癩皮狗

我一擊得中,那碩大的鬼臉想將我撲倒,可是我得了便宜,不想在這留連,身子捂著肚子飛快的往後面跑去。

跑路了,跑路了,這次又幹掉了一個,賺大了,不過,我現在是真的沒了在戰之力,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真差的不能再差了,能醒過來就是一個奇跡。

可是剛跑了幾步,我感覺自己頭上落下一個東西,雖然沒有看見是什麼,但是能感覺出來,是那小東西,由於陰了人,正高興的在我頭上翻來翻去。

我腳步有些輕飄飄,但是真心是很高興,那七個傳說中大人物,隻手遮天的老怪物,直接或者間接死在我手裡的已經有四個了,雖然我現在也算是一個死過的人,但是真的,一點都不虧,算算時間,癩皮狗和那造畜人,是不是也快要好了?

我身子跑著跑著,突然感覺自己雙腿沒了知覺,然後腰下面一涼,隨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趴去。

我現在趴在地上,回頭往下面一看,我眼前一黑,差點是一口氣喘不過來,嚇死在這。

從肚臍往下,攔腰折斷,由於速度太快,我那分家的兩條腿還往前滑了幾下,跌落在我眼前,我,我被砍成了兩半?

當時我甚至連痛苦都沒有感覺到,那種感覺比意識到自己死亡更痛苦,更無助,小東西從我頭頂爬下來,不過這時候的小東西一眼的紅光,別說是害羞了,居然是滿臉的凶戾,在我好沒有防備的時候,噗的一聲,將它手裡的屍牙插到我左邊的眼睛中。

我,它,我感覺到天旋地轉,小東西,它這是要幹什麼?身後後的老農臉上依舊掛著憨厚的笑容,朝我走來,不急不緩,但是步步逼近,我不想死,趕緊在地上往前爬去,我只有兩個手了,爬的好艱難。

我感覺自己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等我回頭看的時候卻是看見老農已經期身到了我身邊,分開腿,跨開,臉上滿滿的都是戲謔,像是看著一條無力掙扎即將窒息而亡的死魚一般,悲憫而殘忍。

在他肩膀上,那個抱著屍牙的業果紅蟲,高興的翻來翻去,一臉的興奮,小蟲子反水了,難道是他被控制了?我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更多的是看見這老農胯下,從我身子裡面,拖出來長長的腸子。

我感覺天旋地轉,老農過來,從地上將我拽起,惡狠狠的踩住我身子下面的腸子,將我頭掰了過去,讓我看著前面的景象。

趕屍匠,老妖婆,陳捷,還有那癩皮狗,全部都在那,只不過,我看見的是那獵獵作響的人皮狗皮,還有掛著他們驚懼表情的頭顱,在他們前面,一堆堆紅黑,依舊冒著熱氣的內臟,剛從身子裡面掏出來麼?

我想嚎,我想哭,我想死,但是,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那老農趴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九爺,也是我殺的。”現在我已經麻木了,甚至都沒有了憤怒的情緒,我,我究竟該怎麼辦?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老農一心想著玩弄我,因為我殺死了他們的同伴,他不可能讓我這麼舒舒服服的死掉,看著我在地上像是一條狗一般,拖著腸子朝著那幾堆爛肉內臟爬去,嘴裡囂張至極,哈哈大笑。

我看見這些熟悉的人,那些認為是生命中無比重要的夥伴,以為是自己有能力保護的朋友,現在了無聲息,化成了一攤攤拼也拼不起來爛肉,突然,我很害怕,我不知道為什麼害怕,我想死,我想下去陪他們,可是我怎麼死,我是誰,這狗是誰?

為什麼害怕,我在哪?小蟲子,小蟲子是什麼?

我的精神,終於在這一刻,崩潰了。

要是我在繼續保持這種情緒,估計以後就算是醒來,我也會成一個精神病。

“趙寅當!”仿若沉晨鐘暮鼓,又彷彿醍醐灌頂,在我耳朵中,突然出現了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很大,不光是大,更多的是將我那游離四散,即將化成飛灰的精神給聚集了起來。

是誰?是誰?這是什麼動靜?

等我意識稍微清晰一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眼前的那老農,那一堆堆的屍體都不見了蹤影,就連是自己身體的腸子都不見了。

我腦子急轉,幻像,這一定是幻覺!

我心裡狂喜,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現在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但是我此時已經不會在迷茫,想不到這狗日的老農如此厲害,弄出這如此逼真的幻覺,要是我在多呆一秒,估計就真的掛在裡面了!

不過,現在的我,既然知道是幻象,我又有何懼怕的,退一步說,就算是真的看見了那場景,我要做的也不是活活的被嚇死,我要做的是,站起來,用盡最後一滴血,幫著他們報仇!

眼前一花,我發現自己眼前的景像在飛快的往自己逼近這,原來我依舊往前跑著,趕屍匠朝我跑來,過來接應我,頭頂上,那個小東西蹦蹦跳跳,正在為自己將老農陰了而高興。

是了是了,這次才是真正的現實麼。

幾步我就跑到了茅草房旁邊,跟趕屍匠還有老妖婆湊到了一起,回頭看過去,發現那老農跟剩下的兩個白衣鬼蠱苗都沒有跟過來,他們三個臉上陰沉沉的。

這也不怪他們臉上陰沉,我們這邊,幾乎是完成了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不光是拖延住了他們幾個的腳步,甚至還掛掉四個成名的人物。

那老頭嘰裡咕嚕,衝著我說什麼,我雖然聽不明白,但是猜也猜出來了,肯定是說你怎麼會在那裡面醒過來,老子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那老農慢吞吞的坐在了地面上,那兩個白色的鬼蠱像是跳大神一般,扭扭捏捏,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是看見這三個苗疆老頭在那不過來,我幾乎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種直覺,說不上來的直覺。

老妖婆看見他們三個這般模樣,再也忍不住,衝著茅草房就衝過去,嘴裡嘰裡咕嚕,大喊著什麼,趕屍匠臉上少見的露出惶恐的表情,居然是催促我:“走,你趕緊走。”

會是什麼東西,然這兩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難道會比那孫家人留給我的詛咒還厲害?

天下的雪花早就不下了,風也小了不少,但是這三個人坐在地上的時候,我感覺像是聽見了嗷嗷的風吹動靜,四面八方,不知道來自於哪,我心裡發寒,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出現,完了完了,這次我肯定是完了。

我頭上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東西,吱吱尖叫幾聲,幾乎是屁滾尿流的鑽到我嘴巴裡面,周圍沒有風,但是偏偏耳邊響著呼嘯的大風。

苗蠱跟薩滿一族差不多,供奉的都不是正神,這氣勢如此之大,莫不是將他們老祖宗給弄來了?我有些麻爪了,我不能讓這些人完成這詭異的儀式,不然的話,不光是我,我們所有的人肯定沒有一個生還的。

我想著往前殺去,但是瞳孔猛的一縮,看見那不遠處的山脈之中,好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朝我們飛快的移動來,那東西實在是太黑了,看不清輪廓,看見這東西,我和心裡那不詳的念頭更大了,這玩意,不是人力可擋,唯一要做的,就是趁著它沒過來之前,將那三個蠱苗幹掉一個。

可是我剛嚮往前去,就被趕屍匠一把拉住了,他凝重的道:“別過去,千萬別過去,那東西,真的惹不起。”趕屍匠難道的說這麼一堆話,他這話無疑是更加堅定了我過去的念頭,死我不死道友,難得我會有這麼高的覺悟。

我剛掙脫趕屍匠的手,往前跑了一步,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一涼,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尾一般,通體生寒,隨後我身子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扇過去一般,碰的一聲,又是飛了起來,我本來就是強弩之末,這一下,徹底將我的傷勢給打了出來,連者字決鬥沒辦法壓制了,我心裡狂喊了一聲:“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我這位置和速度,應該是跌落在那茅草屋中,不過我腰眼被一隻冰涼的手一拖,然後身子停頓了下來,我回頭一看,愣住了。

一個渾身你光溜溜,臉上掛著淫蕩笑容的男子正色瞇瞇的看著我,見到我發愣,他猛的用手勾了勾我下巴,調笑道:“小蕩蕩,怎麼了,見到哥是不是很開心?”

我不認識這狗日的,雖然他很帥,雖然他的話兒很大,但是老子決不允許被一個男人調戲,尤其是比我大的男人調戲!

我想著說什麼,但是這光屁股的男人啪嘰啪嘰的光著腳走了出去,出去之後,衝著那三個人喊道:“我說,我說,你們三個b老頭,還想著怎麼的,你們要是把它弄過來,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勢了,我跟你們說,當年你們用過一次了,也只是靠造畜人手將我弄成一條狗,現在我回來了,你們還想作死麼?”

霸氣臭屁的一塌糊塗,沒有想到,這狗日的裸男,居然是賴皮狗,幸好,不是那頭野豬,我默默的想著。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