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二聽見我的話,微微一愣,道:“你也感覺出來了?”我點了點頭道:“是啊,現在的她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哎……"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以二同樣歎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剛還魂,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正在想著,要不要將自己發現的事情給程以二說,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我倆抬頭一看,進來的是程家主。
她見到我在這,沒說啥,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三人都不說話,但是都為同一件事發愁,我忍不住的道:“伯母,程妞的情況,好像並不是太好啊。”程家主道:“是啊,大丫頭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要不是她偶爾說話,我真的以為她是被趕屍了,為森麼會這樣?”
我道:“她究竟是怎麼復活的,每當我問起這個話題,她就不理我了,你們那個祖墳,就是那麼逆天,能將程妞的魂魄從鬼門之中帶出來?”
程家主聽見我的話,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看著頭頂上有些發暗的燈泡,淡淡的道:“那個地方,可是不一般,二丫頭應該跟你們說了吧,那地方其實就是那墓地中的唯一一個生地,本來是死絕之地,那產生的一線生機也是極其強大的,雖然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加上祖墳庇佑,只要是程家人的屍體放在那,幾十年都不會腐爛的,那裡都是放家主的地方。”
“大丫頭這能活過來,我也不著知道是祖先庇佑,還是什麼原因,那個地方很是不簡單,我到現在也沒有完全迷弄明白,大丫頭這事情,除了她自己,恐怕是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頓了頓,那程家主看著我繼續道:“你小子有沒有帶什麼人來,為什麼我這幾天老是有被人監視的感覺?”她一說完這話,旁邊的老二也點頭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人是鬼,想要找的話,就找不到,還真是麻煩。”
我看著她們倆道:“我沒有帶什麼人來啊,跟我一起來的就是一夜還有諸葛燕子,不過他們兩個早就回去了,其他的,也沒有人來來啊!”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是不是那個神秘人?
程以二道:“那個一夜也是很討厭人的,他還是茅山的,會不會是他沒有走?”我搖頭道:“不會吧,這一夜雖然之前看起來很壞,但是近段時間接觸,我還是感覺他人還是很不錯的。”
程以二隻是搖頭不說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光是他們有這種感覺,其實我也有,但究竟會是誰,要是人的話,那肯定不會逃出程家主的監視,要是鬼物的話,也不能逃過程以二的監視,事情還真是奇了怪了。
三人商量了半天,到底也沒有商量出程妞是怎麼了,還有那監視的人是誰,夜深了,我跟她們兩個告個別,然後走了出來,朝著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在路上我就就掏出手機,給那個經常給我發信息的人道:“是你在監視我們嗎?你知道程妞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發完這信息後,我走到屋子裡,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後,就閉上了眼晴,我在這幾天,背後的那傷到倒是被程家祖傳的藥膏給弄好了大半,現在已經是結了血痂。
我閉著眼睛,模模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嗡嗡的動靜,我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手機在桌子上嗡嗡的轉動著。
我伸手將它摸了過來,困意頓失,上面顯示來了一條信息,是那人回復的,上面寫道:“一夜他們消失,小心,小心!”
短信就是這幾個字,用現在的話就是不明覺厲啊!什麼叫做一夜他們消失,他們去哪了,這人一開始就警告我說小心一夜,但是從跟一夜見面,似乎是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這次還專門帶著諸葛燕子跟我一起來山東,想給程妞還魂。
這諸葛燕子就是之前我們遇到一天一夜時,把一夜抗走的那被稱為燕子的人,據說是被一天看光了身子,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賴上了一夜,我估計那次看見諸葛身子的人,應該就是一夜,這些事情跟我沒有多少關係,我也沒細問,只是自己的推斷。
我再給那人回了一條信息:“什麼意思?”但是我等了十幾分鐘,那手機就再也沒有亮過。
一夜消失了,一夜是個鬼,消失還能說的通,但是那諸葛燕子怎麼可能消失,她可是一個大活人,聽這人的意思,明明就是諸葛燕子跟一夜一起消失了。
想的我腦子陣陣刺痛,但是也沒有想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從銅仁開始,事情就變得太亂了,我怎麼都縷不出一個頭緒,我揉了揉腦袋,不知道尹三,趕屍匠他們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尹三到底有沒有撐過去,這幾天我還一直擔心尹三他們。
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程妞那血紅的嫁妝,還有瓷器般白的發青的臉,這一個個元素加在一起,已經不能讓我產生任何暖意,帶給我的,只有深深的恐慌和擔憂。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讓人心悸的紅色面前,又出現了一個影子,同樣是紅衣似火,但是血屍給我的感受又是不一樣,黃琰,哎,黃琰……
兩個都是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我腦海中交織重疊,到了最後成了一個我不認識女人,但是仔細看,又感覺很熟悉,既是像黃琰,又是像程妞。
自己天人交戰累了,那股倦意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還不等我想清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的意識就模糊了。
在程家呆著這幾天,無疑是我最愜意的日子,程以二的手藝不錯,吃的好,白天可以陪著程妞,雖然她有些古怪,晚上睡的也踏實,好久沒有這麼愜意的生活了。
但是今天睡覺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是感覺自己冷,我裹了裹自己被子,這上面還有曬過被子的太陽味,但是還沒用,我像是大冬天的被赤身裸體的被扔到了雪地裡一般。
這都是要春天了,怎麼還降溫,我睡夢中還這麼想著。
可是後來我裹的被子越來越緊,但是那股寒意像是蛇一般,開始纏著我的身子往上爬了,慢慢的就搭在了我的脖子上,這種感覺是第三次了,不過前兩次都沒有這麼明顯。
我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這是被壓了,還不等那東西纏上我的脖子,我從心裡就開始念叨八臂決,可是在次還不等我念完,我身體裡的那小紅子,在我身體裡一鑽,從鼻孔裡冒出來,吱吱尖叫了幾聲,那小東西一叫喚,我身上的那像是被冰涼的蛇給纏住的感覺立馬消失不見,我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老是跟著我。
可是睜開眼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小蟲子吱吱異樣的叫了兩聲,然後從空中落了下來,那小聲音聽的有些讓人心疼,因為小蟲子聲聲帶著委屈還有驚恐。
小東西落下來之後,鑽進我的頭髮,那種感覺像是在躲著什麼一樣,我想將拽出來,問問它怎麼了。
可是當時我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許是什麼也沒想,下意識的將頭轉了過去。
我床頭邊上,飄著一張像是陶瓷般白的發青的臉蛋,眼睛是白色的,使勁往上翻著,只露出眼核,嘴唇是紅的,在那煞白的臉上,突兀的讓人想要喊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