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手鐲的秘密
倒不是為了嚇唬他,我這也是在幫他,他要是經常這樣無知地開著運送鬼物的車的話,他身上的剛陽之氣早晚會被吞噬殆盡,到時候輕則體弱多病,重則殞命黃泉的。
他將符貼在了臉上,再看這車廂,然後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我把手按在他肩上說:「先別害怕,請鬼容易送鬼難,你要是把他們扔在半路上,下半輩子你就別想好好過了。」
這不是嚇唬他,鬼魅在人性這方面很薄弱,若是要是得罪他們的,就算是再艱難,他們也會纏著那個人,至死方休。
聽我這麼一說,司機連忙倒車,到了林瞿所在的那個站點,打開了車門,把林瞿放上了車。
林瞿臉上有些不高興,一上車,我就對她招了招手,我也看見了我,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便向我走過來。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她坐在了我的旁邊,沒有半點兒勉強,看起來挺樂意的。
「你怎麼上了這輛車?」一上車她就問我,這是一輛運送陰物的車,我一個活人在車上,確實應該奇怪。
「我出來兜風,結果迷路了,剛好有便車,我就上來了。」我隨便說道。
我一說完,她就伸出了手指,準備戳我腦袋,不過卻覺得有些不妥,手指停在了半空中,之後說:「你笨啊,你走錯了,你家不是這條路。」
我假裝很驚奇了哦了一聲,說:「真的嗎?走錯了?」
她微微一笑:「嗯啊。」
我回頭看了看:「算了,都這麼遠了,我繼續兜風吧。」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那裡的。」我突然問林瞿,我租住的地方沒跟別人說過,很好奇她是怎麼找來的。
我這麼問了之後,她便不說話了,臉上很明顯地寫著『我有難言之隱』。
「難道是因為那個手鐲?」我靈光一閃,一下子把注意力轉到了那手鐲上,就目前而言,我們倆能聯繫在一起的就是手鐲和骨灰盒,骨灰盒在她那裡,不能關我這邊什麼事情,排除掉骨灰盒之後,就只剩下了手鐲了。
見林瞿臉色有些改變,我眉頭一皺:「真是那個手鐲在搞鬼?」
她嗯了一聲,然後低聲說:「對不起啊。」
「你居然放個手鐲在我這裡監視我?」我加大了聲音力度,我明白孟澤的事情為什麼會被人知道了,還有就是那天在陽光下消散的東西應該就是監視我的東西了吧。
她嗯了一聲,我聽完,冷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那天我意外把手鐲裡面東西給弄散了,你是不是不會來拿回這手鐲了?一直放在我這裡?」我聲音有些嚴厲地問道。
林瞿見我臉色突然變了,她的態度也一下子軟弱下去,不敢直視我。
「不是,我也不想的。」林瞿說。
聽她說完,我再次厲聲說:「把你那手鐲拿出來。」
林瞿看了我一眼,竟然真的將她收回去的那手鐲給掏了出來,遞給了我,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憋住了笑,從十年前遇見她開始,就沒有見她吃過癟,偶爾看一次,還是挺爽的。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手鐲,揣進了兜裡,她看著我收走了她的手鐲,想說什麼,卻止住了,沒說出口,畢竟是她理虧在先。
其實在群裡那些人叫我注意我身邊的人或物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是林瞿的手鐲在作祟,因為我身邊只有這麼一個東西能向王振宇透漏孟澤的事情。
還有就是她來找我,注意力全部在那個手鐲上,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剛才問問她,只是求證一下,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呢。
「這幾天變化挺大的啊。」我收起手鐲之後說。
她這次來,確實改變了不少,以前根本不可能在她臉上看見這樣委屈的表情,以前的她有些刁蠻,有時候甚至還不講理。
就說了這麼幾句對話,車在車站停了下來,車一停,我就上前走到司機的身邊說:「把符還給我吧。」
他咧著牙齒把符遞給了我,符都已經被打濕了,看來剛才他真的很緊張,汗都出來了,收回符之後,我說:「以後晚上開車不要這麼頻繁了,對身體不好。」
他點了點頭,鎖好車立馬就下去了,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我看了看手裡濕潤的符紙,然後對車上這些『乘客』說:「到站了,都該走了吧。」
「對了,剛才載你門的那個司機是個好人,以後他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們可不能袖手旁觀。」
說完之後,我招了招手,這些鬼魅便紛紛下車了,車上只留下了我和林瞿兩個人。
「我也可以走了嗎?」林瞿有些心虛地問我。
「以你的性格,你想走,我還能攔著你咋的。」我說。
我這麼一說,她還真的準備走,我看了她背影一會兒,然後掏出了那個鐲子:「你等等。」
她停下,我上前把手鐲換給了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把這鐲子送給我的。」
她遲疑了幾秒,然後看了我幾眼,最後走下了車,我透過車窗,看著她慢慢離開,等到不見了她的身影之後,我也下車了,那個司機走進了值班室,見我下來,他上前來問我:「他們都走了嗎?」
我嗯了一聲,他這才戰戰兢兢上前把車開到了車棚裡面,之後沒在車上停留一秒,立馬下車。
下車之後我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自己要是不害怕的話,就沒有鬼可以纏上你。」
他根本沒有心思聽,我也只是說說罷了,一般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見他沒心思聽,我也不說了,現在我要擔心的是我自己要怎麼回去,果然是好奇害死貓,只是為了見識見識運送鬼的車把自己弄到這麼遠的地方,有些不划算。
現在從這裡步行回去估計得走到天亮,我想了想,走出了車站,在這車站的轉角處看見了林瞿,我叫住了她。
「今天我到你那裡去。」我毫不客氣地說,「歡迎不?」
林瞿眨了幾下眼,有些難以置信地說:「啊……啊?」
「我回不去了,想到你那裡去看看。」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走錯地方了,你家不在這個方向,誰叫你不聽的。」林瞿對我說教了起來。
她這樣,我倒覺得挺親切的,跟她以前挺相似的,這就像嬰兒對父母的依賴一樣,雖然沒有什麼記憶,但是潛意識裡就很信任對方,我相信現在的林瞿對我就是這種信任。
「我到底能不能去啊?乾脆點兒,一個字回答我。」
她再啊了一下,最後說:「我住在墳場誒。」
我說:「沒事兒。」
「那你就來吧。」林瞿說完,抱著骨灰盒就往她所說的那個墳場走,我跟在了她的身後,跟著她去第一是回不去,最重要的是想跟她交流交流感情,就算她以前的東西記不起來,我們還是再可以培養感情的。
這車站在這城市比較偏僻的地方,林瞿帶著我再往更偏僻的地方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這裡已經沒了半點兒人煙,也沒有半點兒燈光,甚至連月光也微弱得很,為了不摔跤,我早就在路上的一家農戶家的草垛上提了一小捆草,到完全看不到路的地方,我就將火把點燃了,用來照明。
林瞿帶我來的地方是一個山脊,我到了這裡,看了看周圍環境,說:「不是說墳場的嗎?怎麼沒有墳?」
林瞿指了指山脊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