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程立威之墓
不過，他跟著這老太太幹什麼？有些不明白。怕他發現我們，所以沒敢走得太近，只是遠遠的觀望，距離保持在三十米左右。
老太太越走越快，那個男人也跟得越來越快，幸好有太陽，那人需要挑著地走，不然這莫說她已經老了，就算是尚且年輕，也走不過這人。
老太太沒有回頭，也沒有慌張，好像對這樣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奇怪，這倒令人有些費解了，計算她不知道這人是鬼，她至少得表現出緊張的樣子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鎮定。
已經快要走出主城的範圍了，老太太還沒有停下，這裡房屋全部是磚瓦房，比城裡降了一個檔次，外邊農田里還種著一些蔬菜，這樣的悠然的農家場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尾隨畫面的，破壞了這種和諧。
走到這裡了，老太太還沒有停下，還在繼續往前走，我有些不解了，為什麼老太太明明知道後面有人尾隨，還要往偏僻的地方走？
再往前面就是一片樹林了，老太太在樹林外面看了看，然後走了進去。
尾隨的那男人也有些不解，不過猶豫了一下便跟了進去。
老太太在一座石頭砌成的土堆前面停了下來，然後從手裡的塑料帶裡面拿出了一疊黃裱紙和幾株檀香。
因為太遠，看不清這墳墓前墓碑上的名字。
那男人也在後面觀望，等到老太太燒香，他看了一陣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做什麼事情。
那人走了之後，我和小希走上前了一些，沒有打攪到老人，我們也只是靜靜地觀望。
老人點燃香插在墳前，然後站起來撫摸起了這墳墓，嘴角露著微笑，眼神之中是無盡的懷念和傷感。
這樣的眼神和微笑，只有戀人之間才能擁有，難不成這墳墓裡面埋著她的老闆兒？大概就是這樣了。
老太太撫摸完墓碑，最後枕在墳頭上，閉上了眼睛。
三分鐘左右之後，老太太離開了這山林，我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到墳前看了看。
看到墓碑那一秒，腦袋轟地一聲，墓碑上寫著的是『程立威之墓』，在墓碑的旁邊刻著『妻何雪蕁立』。
看到這個的時候，我頓時凌亂了，到底是何雪蕁給程立威立碑還是程立威給何雪蕁立碑？不過看了這兩個墓碑，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們兩個人之中，一定還有一個人活著。
老太太，對，那老太太一定知道！
我連忙從這墳墓前離開，加快速度前去追那個老太太。
不過出樹林的時候，卻已經看不見那老太太的蹤跡了。
「在前面。」小希這時說一句。
我看了看前面，然後快速跟了上去，看見了前面老太太的身影，我叫住了她。
老太太還記得我們，看著我們笑了笑：「哦，是你們啊。」
我嗯地點頭，然後迫不及待地問：「老太太，您認識念安道長是嗎？」
我這麼一問，老太太怔了一下，短暫地出神之後，搖頭：「不認識。」
「就是程立威前輩。」我說，「您剛才還給他上墳了的。」
老太太聽了，盯了我們一眼，我們跟著她的事情暴露了。
「程立威……哦，對，我認識，他……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老太太恍然大悟地說，「他已經死了十年了，我看沒人給他上墳，就來給他上一下墳。」
「死了嗎？」我自語了一句，然後又問：「那您認識何雪蕁嗎？」
當我說到何雪蕁這個名字的時候，老太太眸子裡一道奇異的眼神閃過，然後搖頭：「何雪蕁……沒聽過，不好意思啊。」
「就是程立威的女朋友，他們很要好的，十年前的話，她大約二十四五左右的樣子，長得挺清秀的，瓜子臉蛋，容貌極美……」
我將那天在何雪蕁的墓碑上看見的信息描述了出來，不過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停了下來，這老婦人雖然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但是如果認真看的話，還真的跟何雪蕁有幾分相似。
老婦人見我看著她出神，將臉稍微換了一個角度，沒敢與我直視。
「這樣的話，我……好像見過，死了吧。」老婦人看著別處說。
我不語，盯著這婦人看了起來，雖然很不禮貌，但是越看越覺得她跟何雪蕁長得極度相似。
「死了嗎？」我說。
「嗯。」她躲著我的目光說。
「他們兩個人的墳墓都是對方建的，都死了，有些不太現實。」
「我……我也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他的朋友而已。」老人甚至用了哀求的語氣。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有這麼大的反應，不過看著她的目光和表情以及語氣的時候，總感覺隱隱的心痛。
「不好意思，我不問了，不問了。」我說，也沒有再盯著她看了，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個風華正茂，一個卻已經是老人了，只是有些相似罷了。
老人見我不問了，慌忙離開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有些狼狽，我看著她的背影，期間她做了一個手上抬的動作。
小希看了，轉頭對我說：「她哭了。」
我嗯了一聲：「我也看到了。」
「她好可憐啊。」小希說。
我呵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身上總帶有一些傳奇的色彩，就算他們不說，身上流露的氣息也寫滿了他們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敢肯定，她是認識何雪蕁的，只不過她不願意說罷了。
她不說，我不可能強迫，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一方神秘的小天地，她憑什麼要跟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說。
現在越來越迷糊了，他們兩個人是不是都死了？如果是的話，墓碑上的刻字怎麼解釋，總不能是在死之前就刻好了吧。
啊……真是頭疼啊。
晚上找了一個地方住下，我打開電腦跟他們聊起來，期間我說到了這個老人，還有今天的經歷，他們聽了，也雲裡霧裡的，還問我是不是邏輯表達有問題。
我盡自己所有努力，讓他們能聽得懂，他們最後才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老婦人就是何雪蕁。」
「不能吧……年齡差距可大了。」我說。
「我們也是猜猜而已，王振宇應該也注意到了那個老婦人了，你得照顧她一些，免得她因你們而受傷。」
我嗯了一聲，點開電腦看起了視頻，小希不睡覺，跟跟我一起看熱鬧。
我看到兩點多鐘，實在忍不住了，趴在電腦桌前休息了起來，等我醒來的時候，小希早已經趴在我身上睡著了。
電腦的屏幕還在播放著電影，已經不是我們當時看的那一部了，這一部都已經出現了片頭。
我很輕地把小希抱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然後枕著手靠在床上發起了呆。
這時間就跟不要錢似的，大把大把往外流，總感覺有些可惜。
在床上整理一下思路，然後下樓去買了一些蒜頭拿到屋子裡來，一是避邪，而是遮擋一下生人的氣味，免得那下鬼魅找上門來。
掛完蒜頭，把小希的手機拿出來，學著她給我留言一樣，我在她手機上寫了一條短信，然後把手機放在了她的手心。
樓下挺安靜的，沒設麼人，挺安靜的，這幾天天氣也不錯，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出遊了……
外出第一個目的地就是何雪蕁的墳墓，以前都是晚上來的，不能看得仔細，這一次來好好看看。
這裡面埋的都是骨灰盒，所以這裡死氣雖重，但陰氣卻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