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故事
聽她說這話，一股挫敗感自心底傳來，我算是她的家長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成了少見的稀罕物，她的童年，青春期，似乎都被我毀掉了。
小希本來拍得樂呵呵的，見我神情不太好，放下正在拍照的手，說：「我沒有在說你啦！」
「我又沒說你在說我……來，給我拍一張！」我擺了一個我自認為夠帥的姿勢站在了路邊。
小希先是一怔，然後立馬拿起了手機給我拍了一張。
等到卡嚓一聲之後，我過去說：「給我看看！」
她把手機遞給我，我看了看，然後很自戀地點了點頭：「還不錯，就是後面那人煞風景了。」
小希捂著嘴巴笑了，大概是沒見過我這樣說過話吧，不過真的覺得不錯……雖然我很少拍照，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小希將照片放大了一些：「其實還好啦……你後面那個人在看鏡頭誒。」
我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見照片做背景的那個人了，才這麼一會兒，溜的速度真快！
「行了，繼續走，時間還多著呢。」
小希嗯了一聲 ，收起手機往前面的那條街上走。
在行走的時候，我已經向群裡的人問來了上清大洞印的使用方法，光聽完那些使用方法，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無敵，真不愧是陶弘景祖師用過的東西。
在路上無目的行走累了，便找了一個休息場所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小希還在擺弄手機裡面剛才拍的照片，而我更熱衷於在這裡聊天的人說的話。
他們說的事情範圍很廣，自然包括了本地的一些最新奇的奇聞異事。
其他的東西我倒沒什麼在意的，不過說到有一件事情，我特地認著地聽了聽。
他們討論的是前幾天在一個山村裡面，有人在修路的時候，用**炸開了一塊石頭，從石頭裡面飄出了一條龍，龍一飛上天，就下起了冰雹，奇怪得很。
我聽完，微微一笑，那龍應該硝煙形成的形狀被人看錯了吧，還有那冰雹……這樣的地形，每年下冰雹的次數又不少，肯定也是巧合。
我沒有發言，只聽他們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最後竟然把事情扯到了前幾天的一宗兇殺案上。
我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想像力，如果讓他們編書寫劇本的話，精彩程度絕對遠超現在的所有劇情。
兇殺案的死者是一個年輕人，是個高中生，好像是因為跟學校同學鬧了矛盾，然後被同學殺死了……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想，因為真正的兇手還沒抓到呢。
在這裡聽了好久的免費故事，小希也休息夠了，我到一個比較便宜的地方找了一個賓館，然後用大洞印蓋了幾張符菉，貼在了門上，窗子上。
這樣雖然不能防鬼，但是卻能將這屋子裡面的氣息與外界隔絕。
這只是這大洞印的一個小作用罷了，其真正的作用，遠不止這些。
晚上沒出去，因為沒了太陽，再也不敢亂逛，這賓館也沒有電腦，看電影的想法也落空了。
小希埋頭看手機，我在邊上無聊至極，便說：「小希，你想聽故事嗎？我給你講！」
她自然樂意，連忙盤腿坐在床上，將枕頭抱在了胸前，做了一副傾聽的模樣。
我乾咳了兩聲，說：「我先介紹一個前提啊，你仔細聽好！」
她恩恩點頭，眼睛寫滿了期待。
「人身上有三種氣息，第一種是精氣，第二種是怨氣，第三種則是神氣……三種氣息所管轄的全部是人的靈魂。人若死後，怨氣低於精氣和神氣，便不能變鬼，靈魂只能在頭七之後跟隨無常鬼下地獄輪迴。」
「那怨氣肯定比不過精氣和神氣啊。」小希插嘴。
我嗯了一聲：「對，所以變鬼不是很簡單的……如果怨氣不深，很難變鬼……」
「人的怨氣如果夠深，在死之後，魂魄於當日子時脫離身體，頭七子時魂魄回歸，化身成貓或者蛇回家看望親人，在此之後，絕大部分被無常鬼帶回了地獄，還有一少部分游離在人世間，這就是我們口中所說的孤魂野鬼。我要講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我頓了一下，然後將群裡人給我講的一個真實的事情給小希說了出來：「曾經有那麼一個讀書人，因為考試屢次落第，便埋怨這世界的不公，於一個雨夜在一破廟上吊自殺，不過他自殺的地方在一尊佛像前，受佛教氣息影響，即便怨氣很深變成了鬼，也沒能離開身體。另一方面，因為這裡是廟宇，所以無常鬼也沒曾進來到這裡檢查，那書生便一直在這廟宇之中，爛成了骨頭也沒能離開自己的身體……」
「然後呢？」小希抱緊了枕頭，蜷曲著身子問我。
「然後有一天，有一群遊玩的人進了這廟宇，將地上的骨頭當成了柴火搬來出去，準備燒掉。」
小希又打斷我，問：「這個怎麼可能看錯呢？」
「額……他的骨頭散掉了，掉進了地上的灰裡面，然後因為天上下雨，雨水進廟宇裡面將灰和骨頭粘合起來了，這樣時間一久，骨頭就會很像木頭疙瘩。」
小希哦了一聲，我繼續說：「當天晚上，那些遊玩的人準備將在廟宇外面升起了篝火……」
「為什麼不是在廟裡面呢？」小希又打斷了我。
「因為他們怕廟塌了啊。」我回答了她的問題，繼續說：「他們伸手去拿那個木頭疙瘩的時候，卻發現那寫疙瘩已經不見了，他們到處尋找，也沒見著那些東西，當時他們也沒有在意，繼續玩樂，晚上睡覺之後，第二天醒過來，發現他們之中竟然有一個人吊死在了那破廟裡面……之後他們回家，但是當時的人，每個人都會在晚上夢遊到那個地方，然後在廟宇裡面上吊……」
「之後呢？」小希將枕頭抱得更緊了，臉上寫著害怕。
這故事的結局本來是剩下的那幾個人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找到了當時還年輕的群裡人，他們幫忙將那書生給除去了，不過這樣就不算是恐怖故事了，於是換了一個結局：「之後那些人全部死光了，那書生因為常年接受佛教氣息的洗禮，無常鬼也找不到他，他怨氣太深，每次都會在月圓之夜出來找『夥伴』，被他選中的人，都會到那廟宇裡面上吊自殺……對了，這是真事兒，就在這座縣城裡面，上次我去幫念安道長辦事的時候，還看見了那個廟……幸好當時不是月圓，今天才是越……」
「你別講了，我……我要睡覺了！」我還沒說完，小希一下鑽進了被子裡面，將整個腦袋蓋住了。
我上前將她頭上被子掀開了一些，說：「這樣悶著，很容易做夢的，做夢很容易夢遊的，夢遊的話……」
「哥，你別嚇我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對我說。
我額了一聲，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無聊在她身上找找樂子也行。
「真的不是嚇你……」
我又沒說完，她已經摀住了耳朵：「我聽不見了！」
我額了一聲：「別怕，我在這兒你怕什麼！」
……
晚上我睡的挺死的，沒什麼芥蒂，直接睡在小希的旁邊……反正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在意那些東西，清者自清，我還是相信自己有這份定力，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講故事的原因，在夢中好像還真的聽見有什麼東西敲門的聲音，還感覺小希輕輕推了我一下，我則迷迷糊糊為她拉了拉被子，又繼續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朝陽從窗子外面照了進來，我睜開眼睛，小希還躺在床邊，昨晚應該真的把她嚇到了，才睡著！
我輕手輕腳起床，出門買早餐，出門的時候在門前踢到了一個白色的塞子，我彎腰撿起來看了看，然後扔進了垃圾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趁早上人少，清潔員阿姨正在打掃走廊，一邊洗著拖把一邊抱怨哪個不愛乾淨的人在地上踩了這麼多的腳印，還光著腳的腳印。
我看了看這腳印，還真的挺髒的，直接用污泥在地上印出了一連串的腳丫子形狀。
在心裡批評了一下那人不愛乾淨，然後下了樓！
衣食住行，照我看，這食才應該排在第一，衣服只是遮羞而已，臉乃身外之物，沒了衣服，頂多丟臉而已，沒東西吃，那可是丟命的事情！
買東西上樓，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看見地上的污泥印子，看樣子這腳丫子的主人來過這裡，還在房門前停留了一陣子，這雜亂的腳印就是證明。
正此時，清潔員阿姨到了我身後，見我也在看這腳印，便說：「應該是哪個叫花子偷偷溜進來的，噁心死了！早上這走廊裡還一陣臭味呢！」
我不由得多吸了兩口走廊空氣，倒不是怪癖，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現在沒味道了，已經散了！」清潔員阿姨見我試圖聞那味道，打斷了我。
「還有味道，爛豬肉的味道！」我說完毫不在意地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