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嬰兒
來這裡只為了求證他們是不是大草坪的人,現在已jīng確認,我的目的也完成了。
除了我和我父母,其餘出了大草坪的人全部死亡了,沒有一個人倖存。
心裡很沉重,我未來是不是也會踏上死亡這條路?現在我還活蹦亂跳只是因為時jiān沒有到而已。
是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死這個過程,看慣了生離死別,當它真正kě能會降臨到zi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有一些恐懼。
圍著城市外圍轉了一圈,最後在一棟荒涼的別墅前面停了下來。
李韻家的鑰匙還在我的身上,很久沒有來這裡了,竟有些懷戀。
大鐵門上也生上了繡,手推開鐵門的時候,以至於手上沾滿了紅色的鐵銹。
周圍的落葉已jīng將原本的大理石地覆蓋了,踩在上滿軟綿綿的。
打開房子的門,走了進去,地上已jīng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我伸出手摸了摸沙發,立即呈現了不同的顏色。
在這裡看了幾眼之後,我上樓了,對這棟房子,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上面那個房間。
房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按原來的擺設擺著的,不同的是,這些東西之間已jīng連上了蜘蛛網。
用手揮了揮,將眼前的幾縷銀色絲線斬斷之後,我才走進去,即便是染上了這麼多的贓物,這裡依然這麼溫馨,只不過住在這裡的人永遠不kě能回來了。
李韻,我最敬佩的一個女子,敢愛敢恨,為愛生,為愛死,而且死了兩次。
在這個房間裡面,感到非常的熟悉,我和她的故事開端就是在這裡。
世jie上沒有後悔藥,要是可以重來的話,我絕對要和她成為陌生人,這樣她至少還可以在學校跟wǒ們一起學習。
沒有動房間裡面的東西,我還在奢求著有一天她還會回來,到時候看見屋子裡面跟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應該會高興的。
關好門,我到了那個小冰室裡,李韻的爸爸媽媽依然安安靜靜躺在裡面,無喜無悲,要是他們zhī道zi己的女兒現在連屍骨都無存了的話,不zhī道還會不會這麼安靜。
"對不起。"我對著冰櫃鞠了一個躬之後,關上門,然後重新回到了大廳之中。
拍了拍沙發上的灰之後,我直接躺在了上面,什麼時候睡著的連我zi己都不zhī道。
沒有人叫我,我直接睡到睡意全無才醒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天,現在應該已jīng是下午了,還真是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鼻子有些塞,果然這樣睡覺有很多弊端。
醒來之後,將這間屋子檢查了一遍,然後馬上回出租屋去,一夜未歸,那個小妮子不zhī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不過還好,黃瑩不是那種不講情理的人,只是關心了我幾句,然後就乖乖坐在了我的身邊。
想起對面那對母子,我拿起了電話打給了他。
我本來以為她們倆已jīng到鄉下了的,但是爺爺卻說他們根本沒有到那兒去。
聯想到那聲嬰兒的啼哭,還有那天晚上在對面樓梯聽到的拖動聲,我似乎意會到什麼。
上次以為是有人在拖東西,現在想起來,如果是一個很小的小孩兒爬樓梯的話,也應該能造出這種聲音。
整棟樓那個時候就出現過一個嬰兒,就是對面那對夫婦剛剛生的孩子,要是在以前,就算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但是現在就算奧特曼突ran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只會笑笑。
"我先出去一下,你就在家吧。"我對黃瑩說道,連沙發都沒有坐熱,又立馬出去了。
黃瑩在後面,遲疑了一下,臉上有些失望。
來到對面的樓房,我敲響了其它住戶的門,瞭解起了那對夫婦的事情。
連續問了好幾家,最後得到的結論就是,這對夫婦曾經懷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流產了,最近這一次好不容yi生出來,不但其醜無比,還只活了幾天又死了。
那些住戶對這對夫婦都發出了同情的語氣,有些年紀稍大的還擠出幾滴眼淚。
之後我還順便問了他們的電話,因為那個女人死後,男人就搬走了。
按照住戶們給的電話打過去,但是卻是無人接聽。
之後連續撥打了好幾次,依然如此。
沒辦法,只有將他們生孩子的醫院問來了,然後打車去了那家醫院。
跟醫生糾纏了好久,才將那個小孩兒的消息問來。
因為那個小孩兒生的很奇怪,所以醫生對小孩兒的印象很深,稍作思考就想了起來。
從醫生那兒得來的消息令我吃驚了,因為那個小孩兒根本沒有夭折,而是被那對夫婦抱走了。
之後我告訴了醫生一些關於那對夫婦的事情,醫生才答應將那對夫婦的就診記錄拿給我看。
這對夫婦來這個醫院一共有四次,差不多是每年一次,前面三次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胎,只有最後一次將小孩兒生了下來。
出了醫院,我捏了捏手機,世人果然都是這副模樣,總要用那可憐的面貌來掩藏zi己曾經犯下的罪孽。
三次打胎,那可是三個鮮活的生命啊,以前還可憐那對夫婦,但是現在這種感情全部都沒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們比虎跟更毒。
站在醫院門口,我又打了一遍那個男人的電話,過了良久,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裡面很多噪音,很嘈雜,我連續喊了好多句喂,沒有人回答,正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突ran傳來一聲救我。
聲音在顫抖,聽著他的聲音,我fǎng佛已jīng看dao了他在顫抖。
"你在哪兒?"我連忙問道。
"我我我也不不zhī道。"他甚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正準備再問的時候,電話那頭突ran安靜了,一陣很輕微的拖動聲傳來。
又是這個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我立馬想到了那個嬰兒,掛斷電話來連忙往回跑。
那個男人應該就在我對面那棟樓裡面,因為昨天才聽到那棟樓房傳出過嬰兒的哭聲。
連我zi己的出租屋都沒有回,我直接來到了對面,到了三樓,狂砸起了男人以前住的屋子,引得樓房上下都來觀看。
我沒有跟他們解釋,現在救人最重要,過了十幾秒鐘之後,門被打開了了,我進去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在床底下,看見了一個塑料盆,裡面裝滿了水,還在這張床的上面,看見了幾件嬰兒的衣服。
斷定這裡沒有人之後,我才出去,物業已jīng來了,將我圍在了這裡。
我跟他們說這裡的住戶打電話叫我救命我才這樣做的,解釋好久,他們依然不肯相信我,我正無計可施的時候,黃瑩過來了。
她做了一件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居然是美人計,這小妮子對著物業管理說了幾句,物業居然答應放過我。
我搖了搖頭,果然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好色的,女人就是好啊。
黃瑩把我'帶'回去之後,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如實跟她說了,還把恢復實體的有關事情也跟她說了,想讓她高興高興,彌補一下昨天夜不歸宿的錯誤。
不過黃瑩聽了之後臉上並沒有露出我預料的高興的神色,反而有些凝重。
"怎麼了?難道你不高興嗎"我問道。
黃瑩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說:"王宇,以前我遇見過一個算命的。"
她說的應該是算命老頭兒,"他怎麼了?"
"他跟我說,有些東西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