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又衝著那只女鬼說道：「你也來了。」

    「大哥，我來了。」

    汗，她應該是死於十年前開花店的女孩，歲數比我大，竟然叫我大哥。

    我不知為何，本來習慣性的對鬼持有恐懼心理，今天卻感到她們就像人一樣站在我面前，絲毫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反而我覺得有些可笑，一下找出兩隻鬼魂過來談話，談不上空前絕後，曠世奇聞總是有的。

    「這樣吧，我先跟許萍聊兩句，你稍等一下。」我向這只女鬼說道，因為許萍剛死，魂魄比較虛弱，早點讓她回去。

    「大哥要為我們出氣，等一會兒無所謂。」那只女鬼很善解人意。

    我什麼時候說要為她們出氣了？呃，一定是小彤，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居然向我吐吐舌頭，臉上沒了剛才那份驚恐。

    「許萍，我知道你是被那兩隻惡鬼害死的，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害死，能告訴我真相嗎？」我看著門口說。

    「我死的好慘……嗚嗚……」許萍哭了起來，哭就哭吧，幹嘛要把原形顯露出來。

    她的影子逐漸清晰，雙腿下沒有腳，就這樣輕飄飄的懸在半空中。她的臉跟那天死時一樣，無非就是比那時慘白了很多。舌頭長長的伸出去，眼珠向外高高暴突著，脖頸還在流血。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臟猛地收縮，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

    「啊」小彤輕聲尖叫著，把整個臉孔都埋在了我的背脊中。

    「先……先不要哭，把你知道的都……都說出來。」我一緊張，說話都不利索了。

    許萍點點頭，她的臉一晃，看起來更加恐怖。

    「你真的能幫我出氣嗎？」許萍翻起她那對血紅的眼珠看著我。

    「你如果能提供有價值的證據，證明馬榮軒有殺人嫌疑，幫我洗脫罪名，我可以擔保，幫你把馬榮軒送進牢房，並且除掉那兩隻惡鬼為你報仇。」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臉，接著又補充一句：「拜託你可不可以隱身？」

    許萍「哦」了一聲，將身形消失。

    「那晚我死後看到你打跑了那兩個惡鬼，我才會相信你有這個本事，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汗，再拜託你不要這麼多廢話，直接說正題吧。我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我以前進榮曼公司的時候，面試沒有通過，是卓董（卓董？哦，是卓思曼）破例讓我進入公司工作的，我很感激她，後來就成了她的心腹（我想聽有用的東西，這個似乎沒什麼價值）。我本來是她的秘書，但後來被她安排去財務部，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很無奈，不想聽這麼多廢話，她居然還讓我猜猜猜。

    「為了監視馬總動用財務的賬目。卓董那次喝醉之後對我出了她的心事，她懷疑馬總在外面搞女人，還私自挪用公司的錢亂花，所以讓我特意監視馬總簽出去的每一筆款項，並且讓我在公司收集情報，哪個女人跟馬總好。」

    我忽然覺得許萍說的不是廢話了，她的死我也多少搞明白了，卓思曼安排一枚釘子插在財務部，馬榮軒在花錢方面當然受到了制約，肯定要拔掉這個眼中釘了。

    「後來卓董身體不舒服，就很少來公司，但她每天會打電話詢問公司的情況以及馬總的事情。本來卓董知道他跟公司輕浮的女孩子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多花點零錢而已，不打算管的太嚴。可是最近我發現，林麗跟馬總的之間關係越來越不正常，他們好像不只是在玩。

    「我那次剛好去找馬總簽字，在門外偶爾聽到他們小聲說要害死卓董，我一慌張，把文件夾掉在了地上，他們聽到聲音出來發現了我在偷聽。所以，我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卓董，沒想到，卓董還沒來得及保護我，那天馬總故意把我留在公司加班，讓惡鬼將我害死，嗚嗚……」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許萍不但因為在財務上監視馬榮軒，讓馬榮軒早就有除去她的念頭，這次偷聽更加快了馬榮軒的行動步伐。

    接下來，許萍又說出了很多關於馬榮軒和卓思曼之間的一些秘聞，還有馬榮軒利用各種手段侵吞公司巨額資金等事情。他們夫妻不和，我早就從他們分房睡覺上面看了出來，至於馬榮軒侵吞公司錢的問題，我沒有想過。許萍說她手中有證據，一筆筆賬目都存在了家裡的電腦中。

    這是個很有價值的信息，就算找不到馬榮軒殺死卓思曼的直接證據，我要是把這些賬目交給警方，他被抓起來，說不定順籐摸瓜，就會牽出他的老底。

    許萍說完後，我讓她走了，並告誡她不要再回死亡地點，就是頭七也不要回家，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因為昨晚小彤和陸警官去溜進榮曼公司，馬榮軒會從監控上查出來，說給林會長和荊不凡，他們就會知道我是什麼目的，肯定去收她的魂魄。

    輪到了這只女鬼，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叫狄莎莎，名字很好聽。

    「我跟曉光（馬榮軒以前的名字）十年前認識的，當時我開了家花店，他經常來買花，我知道他是買給很多女孩子，哄她們開心的。雖然知道他是個到處留情不太專一的男人，但我還是被他身上的那股男人魅力給吸引住。那是一個下雨的夜晚，他買完了花，說忘記帶傘，要避會雨再走……」

    狄莎莎的聲音委婉動聽，敘說的故事也是富有浪漫氣息，讓我很有興趣聽下去。小彤也從我身後出來，雙手抱膝坐在床上，一臉沉靜的在傾聽，眼中卻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我們就坐下來聊天，他很幽默，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讓我開心的笑，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給我從來沒有過的吸引力。不知不覺很晚了，可是外面還在下雨，他說他要走了，其實我心裡不知為何，卻很想他留下來。他……他走出門又回來，忽然深情的對我說了句：我喜歡你！

    「我怔住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我心裡怦怦的跳，而且還有種甜蜜。那晚，他沒走，他抱著我對我說，以後只愛我一個人，不會再去招惹其他女人了，他對天發誓。也就是那晚，我把身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