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張立說:「仙女啊!我,我管她什麼女啊?哎!我問你,她是不是女的呀?啊?我是不是男的呀?這不就結了嘛!仙女啊?仙女啊就不要人來愛了嗎?仙女就不能愛人了?啊?我不配?哼!美女配野獸,仙女配魔鬼!這是絕配!」

  看著張立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有幾分魔鬼的猙獰,張立接著說:「嘿!你不知道啊?啊?在國外,特種兵那,那都叫什麼?都叫魔鬼大兵啊!再怎麼說,恩!我,我也算半個魔鬼,是不是?」張立望著天花板遐想著說:「哎呀!嘖!嘖!我呀,我跟瑪吉還是挺配的!」

  岳陽不曾想到,一提到瑪吉,張立就完全變了一個人,思維之敏捷,應變之迅速,竟然連自己都一時詞窮了,他換了語氣,神秘地說:「強巴少爺可說了,啊!哎!她們可是食人族!」

  「食,食人族怎麼了?啊?你,你那巴巴兔不也是食人族啊?」

  「這,這,可巴巴兔她們已經進化了呀!這裡可是千年未變的啊!聽強巴少爺說,食人族可有一個傳統啊,在男女新婚交媾之夜,女方可是會把男方給吃了啊,所以,哎!你注意了沒有?這村裡男丁這麼少啊,你注意了沒有?」

  「我,我說你嚇唬誰呢?你?我,我願意為她粉身碎骨!」

  事實上張立早就問過瑪吉這個問題了,瑪吉的回答是:「那是因為戰爭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不是嗎?」那雙眼睛,令張立的心顫。

  看著張立那決絕的態度,岳陽語氣又變了,他歎了一口氣說:「哎!教官說的沒錯啊,咱們可是帶著使命來的,在這個前有猛獸後有追兵的地方,那是不宜再生事端了。你呀,和瑪吉相隔了千年的文明,又著這麼多風俗的差異。嘖!你們倆根本就不合適!」

  張立打斷了他:「合不合適是我們兩個的事,我原本,也從來就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這些事情,可是可是在見到瑪吉的那一刻,我就,我就信了!難道愛是要分年齡、國界、風俗和信仰嗎?難道可以用物質觀念和價值觀念來衡量嗎?我,我不管是教官,還是強巴少爺,他們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事情,但是沒法阻止我去愛一個人!我,我就是喜歡瑪吉!我就是喜歡瑪吉嘛!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想法!沒有!」

  張立面紅脖子粗,態度堅決,最後的幾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恰好瑪吉來到了門旁,還沒有進房間就聽見張立在裡面大聲地吼著,她就聽見最後的兩三句,很明顯張立又在大聲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小姑娘念頭一轉,已經有了主意了。

  「瑪,瑪吉啊!」一見瑪吉出現在門口,岳陽結結巴巴地喊著,畢竟他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啊。

  張立呢,則是一幅挑釁的神情看岳陽,眼神中流露出:「我,我就跟她好了!你這麼的吧?」

  瑪吉拿著一個小盒子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軟墊的旁邊,她半跪在地上慢慢地打開了盒子,對張立說:「張大哥!這個,吃了,你的病很快就會好!」

  岳陽一看,也不和張立爭辯了,忍不住癡癡地笑著說:「好,好像狗屎!」

  本來看到盒子的東西,張立已經皺起了眉頭,還被岳陽這樣大聲地說出來,更是覺得難以下嚥,他艱難地望著瑪吉說:「呵呵,呵呵,這,這是什麼呀?」

  瑪吉很正經地告訴他說:「這是蜜露丸!迪吾大人每年只能在大迪吾那裡求到一顆,它是由紅白菩提,大小香,還有上師之水混合而成,它可以」

  瑪吉足足解釋了一刻鐘,張立跟岳陽總算明白了,這顆象狗屎的蜜露丸基本上等同於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了,只是這個外形實在是

  張立看著這顆蜜露丸拿起來又放下,拿起來又放下,隔得越近就越難下嚥,他吞吞吐吐地說:「這,這,這是,什麼,什麼菩提,什麼香,是什麼呀?」

  瑪吉不高興了:「我不管!人家好不容易才給你求到了靈藥,你還推三阻四的,嗯,我出去一下,啊,等我回來,一定要吃了它,哦!岳陽哥哥,你幫我監督他,哦!」瑪吉一扭身,走了。

  張立呆呆地看著岳陽,岳陽笑著說:「呵呵,吃吧!呵呵,呵呵,還等什麼呢!靈藥啊!」

  張立拿到近前看了看,又聞了聞,又把它放回到盒子裡,他胸口在起伏著,他在調整著呼吸,他咬著牙說:「吃,吃,吃,吃就吃!瑪吉給我的,毒藥我也照吃不誤!」又看了一眼岳陽說:「我說啊,你,你,你,你能不能轉過身去啊,你!」

  岳陽說:「那,那不行!瑪吉說了,啊,讓我監督你!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你把它吞下去!」

  張立鼓足了勇氣,閉上了眼睛。

  瑪吉偷偷地找到了唐敏:「唔!敏敏姐姐,唔,唔,唔,我們是好朋友吧?」

  「當然!我們當然是好朋友!」

  「唔!那,那,那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嗎?」小姑娘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唐敏。

  「當然!」

  「唔,唔,我知道你們會說很多種話,呵,呵,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許告訴別人,哦?!」

  「好啊!你說!」

  「別人誰也不許說,哦!」

  「知道,知道,你看,敏敏姐姐像是亂說話的人嗎?」

  瑪吉模仿著張立的口音,省去了自己的名字,把那話重複了一遍:「我就是喜歡,沒有人改變我的想法!」

  唐敏一聽就笑了,瑪吉緊張地說:「這是什麼意思啊?敏敏姐姐,你別笑嘛!什麼意思嘛!」

  唐敏姐姐微笑地解釋說:「嘿嘿,這個呀,是我們那兒的青年小伙子,對自己心宜的姑娘,像高山和雄鷹一樣許下承諾,表示這一生都不分離的忠貞的誓言!是張立說的吧?」末了唐敏突然這麼問。

  「哦,不,沒,我,我先走了,保密啊,唐敏姐姐!」瑪吉雙手連連揮舞著,可那張羞澀的小臉出賣了她。

  瑪吉慌不跌地走了。

  看著瑪吉的背影,唐敏「呵呵」地笑著。

  而這個時候,張立跟岳陽卻在討論著另一件事情:「你是說,這三天,你們就在劈柴,挑水,打獵,囤糧嗎?」

  岳陽說:「是啊,就像是去非洲的救災小組一樣。」

  「那,哎,你們沒有加固村口的陷阱?」

  「啊?為什麼要加固村口的陷阱啊?」

  「蠢啊!你想想啊,既然咱們能夠找到這兒,莫金他們也一定能找到啊,村口的那些陷阱只能用來擋野獸,能擋得住莫金這夥人嗎?啊?你覺得他們會像咱們一樣,也在這兒砍柴,挑水,治病,救人嗎?」

  「哦!這倒是!他們不來搶劫就算是好的了。」

  張立鐵著臉接著說:「如果他們真要洗劫村子,這村裡的村民是根本沒發抵擋他們的槍啊!」

  岳陽站起來說:「哎呀!我得馬上告訴強巴少爺。」

  這個時候瑪吉回來了,來到了軟墊旁邊檢查那個盒子,像個女主人一樣豎著眉毛問:「吃了嗎?」

  張立點了點頭,那種感覺他實在是很難忘。

  瑪吉又望向了岳陽,岳陽趕緊打包票說:「吃,吃,吃了,全吃了恩,嗯,恩,!」

  瑪吉這才展顏一笑,俯視輕柔地對張立說:「立哥呀,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說完在他額角獻上了神情的一吻。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的轉變,張力根本就沒有想到,岳陽就只能悄悄地退去,他心裡說:「不好,聽說苯教有一種叫情蠱的東西,一但吃了,男人想反悔都不能啊,就好像被老婆掌握了軍機大權似的,難怪瑪吉給張立吃了。哎喲,不是這東西吧?」

  卓木強巴,巴桑,胡楊隊長三個人揮汗如雨,一根根粗實的圓木被劈成三指寬的木條。

  岳陽跑回來,胡楊隊長問:「怎麼樣了?啊?怎麼樣了?」

  岳陽搖了搖頭:「他呀,哼!他中毒太深了!我是說不服他了!」

  卓木強巴歎了一口氣:「其實啊,這種事情,原本就不該我們,也是我們不能強加干預的!」

  岳陽說:「強巴少爺啊,張立可是提出一些我們忽略的事情啊!」

  「哦?」

  岳陽把張立擔心的事情說了遍。

  胡楊隊長分析說:「唔!那地圖上這麼多的村,啊!難不成他們會把香巴拉的村民都屠殺殆盡了?再說了,我們的裝備也有限啊,總不能到一個地方就加強那裡的防禦吧?我們只是個路人啊,是不是?難道要強行改變這裡的秩序和結構嗎?」

  岳陽說:「可是這裡畢竟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有人的村子啊,如果莫金他們在樹林受到了壓抑真的要發狠,這個村子可是首當其衝啊,而且這裡的迪吾大人又給強巴少爺指出了可以治療蠱毒的希望之路,這裡也是瑪吉的村子呀!」

  「這個」巴桑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很有發言權的,他說:「設不設陷阱,主要是看張立!」他的話雖然不多,可是點到為止。

  卓木強巴就問:「沒錯!不知道張立還有多久才能復原啊,而後面的莫金他們追得很緊,就算是為了我們自己,也應該加強村子的防禦。」

  巴桑說:「在外圍要多設幾個陷阱,張立現在還不能起來,叫上呂競男,陷阱要盡量地要隱蔽。」

  岳陽說:「那,那是不是應該通知村民們呢?」

  「嗯,恩,要,要,要,恩!」胡楊隊長也說:「為了他們的安全,當然得告訴他們了。」

  巴桑說:「最好告訴他們,那群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呀!」在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冷酷的笑。

  不知道是蜜露丸起了作用,還是張立的體質過硬,在吃了蜜露丸的第二天他就能起床行走了,他喝了一大碗肉湯,還吃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下午還親自去佈置了幾個陷阱。

  有瑪吉在一旁看著,張立對陷阱的認知和佈置發揮到了極至,有些陷阱連呂競男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當看到瑪吉為張力擦去額頭上的汗,又不由的微微地搖了搖頭。

  又過了一天,張立的病情沒有反彈,他變得生龍活虎,岳陽帶話來說:「哎,我說,教官可說了,你,完全康復了,那咱們準備明天出發。讓我問你呢?啊?你到底準備怎麼辦啊?」

  「唔?明,明天就走啊?」這幾天,張立簡直感覺自己生活在天堂啊:「這病,它,它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呢?哼!」實在是讓人失望!同時,他也明白瑪吉也不能跟他們一起上路的呀。且不說叢林裡危機四伏,就算一路順利,他們的急行軍的速度,這小姑娘是吃不消的呀。

  岳陽見張立猶豫,又說:「哎,強巴少爺又說啊,明天我們是要走的,但是你呢,你可以選擇!」

  張立苦笑著,他當然不會忘記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如何跟瑪吉告別啊,這幾天雖然兩個人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是他已經嘗到了那種來自心靈的甜蜜。一個眼神,一個背影,一聲呼喊,都讓他感到渾身上下的暖洋洋的感覺。什麼叫兩清相悅啊,張立感受到了。

  岳陽說:「我知道了!啊!」

  張立是什麼樣的人啊,岳陽是對他極其瞭解的,他拍著張立的肩,惋惜地看了看他,意思是:你看,你看,我早就說過是不是,你別陷這麼深對不對啊?

  這天下午,張立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村口的陷阱,為了避免讓村民踩到陷阱,他們只是在原來的陷阱上增加了一些高科技的產品。

  張立一句話都沒說,瑪吉也感覺到有事情要發生了,她疑惑地看著張立那一絲不苟地檢查著每一處機關的身影。

  終於,張立在確保每一處機關都能夠成功被擊發和啟動的時候,他站起了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背對著瑪吉說:「那!那我們就走了!瑪吉!」說完這句話,張立忽然感到身後一片靜默,好像沉寂了一個世紀。然後他感覺到一雙,一雙小手從身後環過來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瑪吉貼著張立的後背:「立哥!我想再飛一次!今晚!」

  「好啊,好啊!就今晚!我帶你飛!」張立都不知道怎麼把這幾個字說出來的,只覺得說出去了之後,他,他整個心都空了!

  「這個!送給你!」瑪吉拿出了一朵小紅花輕輕地別在了張立的胸口。

  張立不明就理摘下了小紅花說:「這個,還戴在瑪吉頭上才好看呢!」

  戴上了小紅花,瑪吉就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她羞紅著臉跑開了,跑了一段才回頭,含羞說:「記住了!今天晚上來找我!」那笑容猶如春天待開的花蕾,那聲音好似風中撒下的銀鈴。

  事後,張立考慮夜晚沒有光亮太危險了,並以此為由向瑪吉建議,看,是否能下午去飛?

  瑪吉卻不同意,堅決一定要晚上,並說:「只要堅持祈禱,奇跡就一定會出現的!」

  香巴拉的月,早早的降臨了,四周只剩下了蟲鳴。唯一無法入眠的就是明天即將離開的隊員們。到了約定的時間,張立輕輕的敲開了瑪吉的門。瑪吉小鳥般的投入了他的懷抱,跟第一次一樣張立身子一攬,瑪吉坐在了他的臂彎,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張立抱著瑪吉,盡量小心的向外面走。村民們都已經熄燈了,街道上空無一人。張立戴著夜視鏡,就這樣一手環抱著瑪吉,就這樣從村子的一頭走到另一頭。

  而這個時候,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就只有瑪吉那細微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是啊,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任何干擾。兩個人這樣接近,風是這樣的輕盈。不用說話,而是直接獨白彼此的內心。彷彿在張立的懷裡,在擁抱著整個世界。一切都迷醉而真實,在恍惚之間張立希望那麼一天,他就這樣抱著瑪吉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瑪吉靠在張立的肩頭。在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見,事實上,她根本無需看,她早已閉上了眼睛。她只需要去感受,用身體感知另一個真實的存在。她的小臉輕輕的摸索著情人的臉龐,她的胸膛,傳來了另一個強而有力的心跳。她可以感受到這個男子的氣息和體溫,無需言語,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都是令人心跳的、美好的。「準備好了嗎?要飛了!」

  這個聲音已成為瑪吉睡夢中甜蜜的保障。有如春風撫柳,每一絲音顫,都足以撥動她的心弦。「嗯!」瑪吉答應了一聲,她貼的更緊了。後退!加速,起跳,蕩起來了!身體離地而起,飛翔的感覺,那將是瑪吉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憶。她還哪管飛向那呀,那管夜有多黑呀。她緊緊的擁抱著那短暫的幸福。她情願就這樣,就這樣一直飛。

  而在這個時候,村子的東面,馬索大聲的怪叫著:「西米老大,你看前方五公里的地方,有物體在快速的移動」「什麼,等他們距離我們2公里再說。」米在一旁下達著命令,『恩,是。是。」馬點頭哈腰,「,又有兩個,西米瞪了他一眼」,馬索的聲音小了,恩?、西米不經意的瞅了屏幕一眼,臉上那刀疤不由的一跳。

  怎麼了?遇見西米嚴肅起來,馬索倍感緊張。你看,這三個光點,西米指著屏幕說,後兩個是追著第一個去的。他們移動速度不慢,而且走的幾乎是直線距離,這好像不是野獸的行為。額,那是人嗎馬索更緊張了起來了。起來……西米搖晃著身下掛著睡袋,把所有的隊員都搖醒了說說馬索帶上蒙星,戴克,布洛克,賴斯基,還要伊萬,跟我去看看其餘的留守別他媽睡了。雷波,精神點。看好弟兄。雷波答應了一聲,西米帶著馬索下樹了。

  一次次的揚手,一次次的抬腕。張立抱著瑪吉在林中飄蕩著,他們沒有一絲絲的疲憊,張立只是怕啊他只是怕這森林不夠大。遠處傳來了野獸的吼聲,張立正猶豫是否該改變方向。只聽瑪吉說「是強巴,是強巴的聲音。它一定是看到我們了,我們過去好嗎?立哥?」

  漸漸聽到了潺潺的水聲。從擋在前面的最後一棵大樹越過,張立發現他們回來了,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一譚碧湖,在黑夜之中輕輕的搖蕩,水隨著風聲正一浪一浪的輕波逐浪,咱們,咱們到了。張立站在環形高地上,輕輕告訴耳畔的瑪吉。不過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嗯,瑪吉的心還在風中飄蕩著。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同樣的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聽水聲,感受風,誰都沒有說話,張立默然的看著湖心那個龐然大物站起來。浮向岸邊,搖晃著身上的水。笨拙的向他們走。瑪吉則悄然發現身邊的黑暗漸漸的退去,山崖森林灌木叢,正在漸漸的變的清晰了。側過頭。

  那張相識不久,卻依然熟悉的臉,那稜角分明的臉上,依然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華。瑪吉猛然抬頭,雙眼頓時明亮起來,「立哥你看,是月亮。」張立摘到了夜視鏡。只見那銀色的月光,如水銀鋪地,鋪滿了傾注在湖內。湖面泛起了片片的碎銀。

  在正對著他們的湖邊,是一大片不知名的草,在草堆的旁邊,細柔如棉。隨風輕搖。身邊的森林,都被染上了一層雪白。抬頭向上,那濃密的陰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亦然悄然散盡了。頭頂上綴滿了星辰瑰壁緞帶明月高懸,星光流動。奇跡,奇跡真的發生了,這個時候,那只叫著強巴的梁龍。亦然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碩大的頭顱湊過來,瑪吉伸出手,摸摸它的鼻尖。它愜意的閉上了眼睛。瑪吉,目光轉動對張立說:「立哥。來,我們到強巴的頭上去吧」

  啊,張立抬頭看看這個龐然大物。雖說這個頭顱坐下兩個人沒有問題……它……不會把咱們摔下去吧。瑪吉偷偷的笑了,「它不會的,它可聽話的。它會乖乖的是吧。強巴。」說著,一隻手由上往下撫摸著梁龍的鼻尖,這只梁龍果然把頭低到了地上,瑪吉撩起了裙子上去了,穩穩的坐在了梁龍的頭頂上。

  「那,瑪吉,那就不好意思了,強巴少爺"張立心裡這樣想著。也爬上去了兩個人坐在梁龍的頭頂,。強巴緩緩的抬起了頭。就像坐在觀光輪上一樣。他們正在高地出現,視野漸漸的開闊了。森林在他們的腳下,變小了。湖泊在他們的眼前聚攏了。瑪吉輕輕的敲擊著強巴的頭部,強巴載著他們兩個人,緩緩的向湖中走。

  星辰閃耀,湖光月夜,精靈在森林中舞蹈。誰彈奏豎絃琴,誰鳴音安樂曲?一個童話般的世界,就這樣真實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梁龍剛剛離開環形高地,就有兩條黑影佔據了有利地形,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下方,那不是別人,確是,岳陽和巴桑,兩個人也帶著夜視鏡,全副武裝的跟在後面,強巴半浸透在湖水裡,背脊和那直立高昂的頭頸。兩個人已從強巴那頭頸滑到了強巴的背上。

  仰視可以直視星辰。你看呢你看呢你看那顆星星。對……那是北極星。張立順著瑪吉手指的方向說恩。我記得呀。它旁邊那就是仙王座了,能看見的就是造父星。哎,對了你知道嗎它距離咱們這,有一千三百多光年,也就是說啊,咱們現在看到的光,是它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發出的。那個時候不正是你們進入香巴拉的時候恩。雖然不明白立哥說的是什麼瑪吉仍然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她溫情無限的靠在張立的肩頭。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坐在梁龍的背上。沐浴著唐朝時的星光,迎著清風,靜悄悄的數著眼前的一湖星辰

  時間悄悄的流逝,等在高地上岳陽和巴桑,腿都蹲麻了,岳陽的眼睛看的又乾又澀。這分明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下面這兩個人一個他們一動也不動。怎麼好像化作了怎麼好像是一尊雕塑啊。

  岳陽揉了揉酸麻的腿,對巴桑說:「巴桑大哥,。我說啊。他們會不會是睡著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就沒見他們動一下。」

  巴桑沒有出聲,只是用鼻腔重重的出了以口氣過了一會,岳陽又說:「那待會你說這傢伙要做什麼越軌的舉動。啊,你說咱們,是不是,要去制止啊。啊。」巴桑說。我們只負責他們不被別的人或動物所干擾。其餘的事別管。岳陽大吐苦水那真是人家在那談情說愛,咱們還要在這保駕護航。

  此下無人,非常的靜寂,巴桑突然開口的說岳陽啊你成天無憂無慮的很開心啊。是啊,當然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事情。人活著,幹嘛不開開心心的。那你覺得什麼是幸福呢?:岳陽明示了他一眼,似乎這種事情從巴桑大哥嘴裡說出來讓他驚訝,不過他很快的回答說。幸福,幸福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那不就幸福了就這麼簡單嗎啊就這麼簡單啊不然還怎樣你瞧下面的傢伙哎呦。現在幸福的沒邊了。是幸福嗎?瑪吉是因為單純而感到幸福嗎?張立是因為身心被滿足而感到幸福嗎?這樣的幸福能長久嗎?短暫的快樂之後,緊接著,便是長久的痛苦,這就是人生嗎?這就是他們所追究的幸福嗎?巴桑這樣想著。雖然張立和瑪吉一動不動的,但是兩個人都精神呢,原本有說不完的話,可是離別的最後一夜,反而是長久的靜默。只是這樣互相靠著。並彼此傾聽著對方的心跳。那比什麼話都更動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瑪吉小聲的說。立哥,你們這次走了。還回來了嗎?張立的臉在瑪吉的額頭磨蹭著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回來。立哥,如果你回來,帶我去外面好嗎?我。我向你保證,如果我能回來,我一定帶你去外面的世界,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恩你去哪我就去哪,瑪吉是你的,你要走,請帶她的心一起離開,它已經不屬於我,要它有什麼用。說完瑪吉神情的看著張立,眼睛一眨不眨。一顆心急促的跳動著。他只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看著瑪吉那羞怯的模樣,他那能不懂那話語和那雙眼睛之中蘊含的深意呢。張立掙扎著,手在輕輕的顫抖,他的潛意識在警告自己,要考慮後果。要考慮後果,但是一看到瑪吉的一雙眼睛,他那還能考慮什麼後果。他情難自禁。

  他總是情難自禁的。張立還在苦苦的支撐著。他說。瑪吉你不後悔嗎我。我不後悔。瑪吉堅定的語氣,撕裂了張立最後的防線,他再也找不到放棄的理由,他懶腰抱起瑪吉,跳進了湖裡朝岸邊跑在月光瑪吉靜靜的看著這個猶如野獸般的男子,她靜靜的看著這個只在傳說中聽到過的事情,她又羞又喜,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這個男子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軀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依然興奮的全身發抖。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和立哥每一種感覺都是從來沒有過的。兩個人來到了那個好像是蘆葦蕩的草叢。張立踏平的草墊子,一條雲做的飄帶,悄悄的遮住了月亮的眼睛。負責高地勘察的岳陽突然跳起來了巴桑大哥張立他們不見了。急著就要往下衝被巴桑一把拉住了。這個冷漠的男子,露出了少有的微笑。放心,暫時還沒有大事發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卓木強巴跳起來了,他剛剛那走出房門,就碰見了呂競男

  ,兩個人的目光在黑夜裡都炯炯有神,卓木強巴拿著報警器冷靜的說。有人在踩陷阱。唐敏和胡楊隊長也跟著出來了。呂競男點了點頭。卓木強巴說亞拉法師呢呂競男

  說法師已經先去了我們走,四個人朝村口跑。

  這個時候,馬索他一直在心裡咒罵著西米。這個傢伙。竟然把他自己的人馬全留下來看營地,

  帶著我們這群外人去探路。誰不知道探路哼。那是最危險的。在他的臉上,一直掛著敬仰的笑,嘴上說著西米老大,不應該親自出來呀。西米老大總是這麼身先士卒啊。是太關心下屬了,這類的話,那高超的技巧。讓西米的三角眼時時的瞇成了縫。沒走多久,西米突然停下來,他扶了扶頭燈,瞇縫著眼睛打量這正前方的那棵樹,馬索小心的警戒在他旁邊。他非常清楚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西米習慣的望左回頭,正巧沒看到馬索多克,他隨便點了一個人名字說你去看看那棵樹,對。它可不大對頭。看到樹下那堆草了嗎小心點多克,他曾經是ICO的僱傭兵,身高一米六,平頭方臉,褐色皮膚,粗眉大眼。他一手握著唯蟲。一面小聲的靠近了那堆草,撥開樹葉和草堆。多克回頭笑了笑。是絆線。果然有機關,西米仰頭看,樹丫處漆黑一團。他戴上了夜視鏡綠光中有一大團籐蔓纏擾的像一個簡殼《音,沒聽出來》,他取下了夜視鏡喃喃的說那不是一個人能夠安置的機關。恩周圍還有,是機關群。看來不遠就能看到村落索說。恩哼。如果前面有村落。我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布萊特低著自己金色的卷髮說嘿……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嘿……找幾個東方女人。嘿……嗯……

  伊萬張開了那蒲扇般的巴掌說:「恩哈!我也要,哈哈」。而周圍的同伴笑作了一團,彷彿他們已經看到了舒服的床榻,纖細的東方美女,香噴噴的食。多克也在笑聲中站起來了。
《藏地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