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漠中的森林
不過下一瞬間,大天道人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好像沒事一樣,再次想著我們撲了過來。
這下三舅也變了顏色,連忙雙手結印,念出一串咒語,隨即手印連連轉變,最後輕喝一聲,「乾坤借法,陰陽鎮邪,起......」。
三舅喝出咒語之後,就將結出的手印猛地向前推了出去。
一個泛著黑白光芒的太極圖案脫手而出,轉眼就擊在了大天道人的胸口,大天道人沒什麼事,不過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卻被太極圖案擊出了對方的身體。
我連忙瞪著眼睛看了一下,那黑影眼中綠光閃爍,顯然正是先前在屋子裡看到的那個怪物,不過到了現在,我依然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黑影被擊出大天道人的身體之後,一個閃爍就準備逃竄,這時候善行的師傅,也就是那個老和尚,只見其忽然單手一揚,手中的禪杖直接就飛了出去,而且準確無誤的擊在了那個黑影的身上。
那黑影慘叫一聲,被擊的再次再次摔回了地面,三舅下一瞬間已經是長劍出鞘,兩儀劍之上玄光閃爍,直接一劍就斬在了那黑影的身上,將其劈成了兩半。
緊接著,那化作兩半的黑影就開始融化,轉眼變成了一灘黑水。
三舅連忙上去用手指頭蘸起一點地上的黑水,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隨即對著善行的師傅搖了搖頭,而且看樣子神色很沉重。
「三舅,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問了三舅一句。
「不知道」。
三舅說著遙遙的頭,隨即看向那老和尚道:「大師,不知道你可看出什麼苗頭」?
「沒有」。
那老和尚也搖搖頭,隨即皺著眉頭道:「不過看這情況,想必除了那個地方,就沒有第二種可能了,看來,情況已經很複雜了」。
「那大師的意思是......」?
三舅說著有些詢問的看向那老和尚。
「貧僧準備趕快啟程,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不然遲則生變」。
那老和尚說完又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就急急忙忙的下樓去了,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那樓梯竟然又出現了。
不過剛才那老和尚看我的眼神,倒是讓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估計是三舅跟他說了什麼吧。
這時候大天道人也被善行扶著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對方一臉迷茫的樣子,似乎還有些搞不明白當下的情況。
我抓著扶手艱難的站起身來,但這一舉動卻拉扯到了背部的傷口,疼得我又一次倒吸冷氣。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背你下去」?
三舅看我一臉痛苦的樣子,不由上來問了我一句。
「沒事」。
我擺擺手,笑著搖了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痛算什麼?放心吧,我扛得住」。
「大侄子,你腰怎麼了?該不會又被女鬼給強尖了吧」?
大天道人看我手扶著後背,又來了這麼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關鍵是我明明手扶著後背,他麼關女鬼什麼事?
「缺德,你他麼剛才把老子摔護欄上,你完了」。
我說著狠狠地指了指大天道人,本來不想跟他計較了,他麼還說風涼話,現在我真想把他也那麼摔護欄上,看不摔死他丫的。
「我什麼時候把你摔護欄上了?你別瞎扯淡啊」?
大天道人一聽我的話就嚷嚷開了,顯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這時候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嚥了,畢竟他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把他打一頓,也於事無補不是。
大天道人看我不說話,又看了一眼善行問道:「師侄,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可能把他摔護欄上」?
「師叔,你剛才被邪靈附體,真的把小北兄弟摔護欄上了」。
善行則是不卑不吭的回了大天道人一句。
「我......」。
這下大天道人也有些傻眼了,不知道對方還想說什麼,總之被三舅給打斷了。
「我們快點下去吧,不然等下就下不去了」。
三舅這麼一提醒,我們連忙就沿著樓梯向下面走去,不過我出於好奇,所以就問了三舅一句。
「三舅,這樓梯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先前消失了?這會又出現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三舅說著非常無語的瞪了我一眼,「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道友,這玩意估計就是神,也他麼搞不清楚狀況吧」。
大天道人聽了三舅的話,又大大咧咧的插嘴回了一句。
「唉」。
三舅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大天道人道:「我不知道神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但你們這次整的這事,我估計真的連神也沒法收場了」。
「啥事啊?不就是幾個小小的鬼怪麼,等完了我把它們都抓回來就是了」。
大天道人滿不在乎地說著,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事了。
三舅看大天道人這德行,也有些無可奈何,只好搖搖頭道:「道兄,這次不是我嚇唬你,真的麻煩大了,你就別吹了,我們趕快走吧」。
「走」?
大天道人有些詫異的道:「這大晚上的去哪裡啊?再怎麼著急也要等明天再啟程吧」?
「天早就亮了,不信你等下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吧」?
三舅這話說的我跟大天道人,還有善行三個人都是一愣,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著也不像天亮了的樣子啊?而且我感覺我們上去應該沒那麼久,不至於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吧?
三舅也沒有再解釋,直接快速的下了樓,等我們拿了行李走出古堡的時候,我發現天果然已經大亮了。
估計是在裡面適應了黑暗的緣故吧,這一出來,太陽直接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就連腦袋也傳來一陣陣的暈眩。
我從背包裡拿出水壺狠狠的灌了幾大口冰涼的水,然後又拿冰水洗了把臉,這才感覺稍微舒服了點。
「徒兒,還不快走」?
這時那老和尚已經上了馬,看善行出來就招呼了一聲。
「是,師傅」。
善行應了一聲,連忙將行李掛在了馬背上,隨即也翻身上了馬。
那老和尚對我們行了一禮道:「貧僧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久留了,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幾位施主,就此別過」。
「大師一路走好」。
三舅說著對老和尚回了一禮,我和大天道人連忙也跟著回了一禮,然後這師徒兩人就一扯馬韁,白馬嘶鳴一聲,衝進了一望無際的黃沙之中。
我和三舅,還有大天道人也上了駱駝,沿著對方的足跡向前行去,不過我們這是駱駝,論速度自然是沒法跟人家的白馬相提並論的,所以不出一會,對方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了。
這一趕路就又是整整一天,而且頂著炎熱的太陽,加上昨晚沒睡覺,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中途我竟然直接趴在駱駝上睡著了。
不過我也就是打了個盹,一不留神從駱駝上掉下來了,失重感傳來,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不過幸好這黃沙是軟的,倒也沒怎麼摔著,就是弄得滿臉黃沙,而且背後的傷口又拉扯到了,疼得我直冒冷汗。
三舅跟大天道人看我摔下駱駝,連忙上前來看了我一下,確定我沒什麼事才算是鬆了口氣。
「我說大侄子,你這身體也太差勁了吧,看你掉下來,我還以為你掛了呢」。
大天道人難免又消遣了我兩句,不過我這會一點力氣也沒有,也懶得恨他爭執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們就上了駱駝再次出發了,這次在沙漠中走了兩天的路程,第三天的時候,我們還真的在前方看到了一大片的森林,我跟大天道人驚奇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而且這漸漸走得近了,我感覺這片森林真的好大,就好像這裡已經到了沙漠的盡頭,前方整個都是森林一樣。
天黑之前,我和三舅,還有大天道人終於趕到了森林地帶,不過我們也沒有深入,就直接在邊緣地帶宿營休息了,畢竟這大晚上的,若是抹黑進入森林裡面,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也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我們連生命之樹在哪裡都不知道,所以現在著急也沒用,只能明天再做打算了。
雖然同樣是露宿荒野,但這樹林裡面比起沙漠那就好多了,最起碼我現在是這麼覺得。
我們將駱駝拴在樹上之後,就在林子裡一塊比較寬敞的地方生起了篝火,然後燒了點開水,煮了一些牛肉乾之類的東西,這比起前幾天在沙漠裡直接吃硬梆梆的牛肉乾和壓縮餅乾自然要強上太多了。
吃了飯以後,三舅又在篝火上面燒了半壺燒酒,我還真是第一次喝這燒開的白酒,一口下去,感覺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連續幾日趕路的疲憊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道友,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不然你怎麼知道這大沙漠中央地帶有森林?而且就算知道有,這玩意要沒有來過,或者不熟悉地形的人,恐怕很難找到路吧」?
大天道人邊喝著燒酒,邊問了三舅一句。
「這地方我確實來過」。
三舅點點頭道:「當年我遊歷四方,曾經就來過一次這裡,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也記不太清楚路了,倒是多虧了那兩個和尚,他們要去的地方,也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所以這兩天我基本就是跟著他們的腳步走的」。
「三舅,你以前遊歷四方,這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聽到這裡我不由差異的問了三舅一句,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三舅一直都是在我們那一塊走藝的,他好像都從來就沒有出過遠門吧。
要非說有的話,也就只有帶我去滇古鎮那一次了,那在我的記憶中應該是去的最遠的地方了,這時候三舅又整出來一個遊歷四方,我聽的還真有些懵了。
三舅被我一句話一句話問的也呆了一下,隨即沉吟道:「你這幾年在外面,我四處遊歷的事你不知道也正常」。
「哦」。
聽三舅這麼說,我也只能點頭了,雖然感覺三舅有點敷衍,但我這幾年我確實一直在外面,要是三舅真的去遊歷四方了,那我也不可能知道。
想到這裡,我又問三舅道:「三舅,你說那善行師徒也要去迷失森林?那他們幹嘛去啊?該不會跟我們一樣也是去找生命果實的吧」?
「不是」。
三舅搖搖頭道:「他們的目標跟我們恰恰相反,我們是去盜生命果實,而他們,卻是去守護生命果實,所以到時候,恐怕難免要較量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