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趕屍人(2)
他雙拳狠狠砸在車頭,越野車劇烈晃動起來,雖然他力量不小,但是在我眼中基本可以忽略不急,正準備下車迎戰,寥行天一把拉住我道:「這是趕屍人,不要和他發生正面衝突,他必定誤會是我們帶走了那具屍體。」
小六子下了車道:「我們不想找麻煩,你找錯人了。」
黑衣人轉向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怒火,他幾乎是咬著牙道:「你還我魂來。」
「帶走那個死人的是一個道士,與我們無關。」小六子平靜的道,其餘人則擔心黑衣人會暴起傷人,都下了車。
黑衣人冷笑道:「黑夜之中的清溪山中,如果不是你們,還能有誰?說,為什麼要埋伏我?為什麼要算計我?」
他語氣越發嚴厲,小六子道:「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因為與我根本無關,害你的人朝東邊而去,若你現在追趕還來得及。」
黑衣人哈哈大笑,聲音在深夜的山谷迴盪,引起一片古怪的聲音,有的可以分辨是虎狼嘯叫,但有些聲音則難以分辨。
收了笑聲,趕屍人惡狠狠的道:「你若不還我屍魂,明年此時就是你們週年……」他忌日二字沒有出口我對著他腦袋輕輕彈了一指。
黑衣人注意力都在小六子身上,並沒有注意我的「偷襲」,中招後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寥行天道:「這是一個被奪了死屍的趕屍匠,在他們的行當裡就相當於犯了無法饒恕的大罪,因為死者家屬還等著親人屍身回家落屍,入土為安,如果他找不回那具屍體,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在趕屍行當裡討飯吃了。」
「可是那個道士為什麼要騙取一具屍體呢?」我忍不住問道。
「大家千萬記住,荒野深山若看見道士裝扮的人一定要及時躲避,就算躲避不及一定不要在言語或是行動上得罪他們,因為深夜入山的道士只有兩種,一為捉妖,二為害人,之前遇到道士我就知道麻煩來了,誰知想走還是沒有走掉。」
「要不然弄死它算了,這小子留著說不定出什麼事情。」我道。
「絕對不行,在山裡殺趕屍匠是天大的忌諱,如果他手上還有屍體,在這種陰氣極重的地方養成了跳屍你我都要倒大霉。」寥行天道。
「那怎麼辦?這小子醒了後絕對不會輕易干休的,雖然他肯定打不贏咱們,但又不能殺他,咱們還能咋辦?」我道。
「咱們這麼多人,他只有一個人你擔心什麼呢?」余芹道,對於我屢次表示想要殺人,她有些惱火。
小六子屁顛顛取出水,扶著趕屍匠坐起來餵了幾口,接著又在臉上灑了一些,我注意到趕屍匠裸露出來強壯的胸肌上淌滿了鮮血,而傷口是在左胸靠近心口之處,下手之人異常狠毒就是奔著要他命去的,想到那個匆匆路過的道士心裡有些感歎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過這趕屍匠長相也確實過於猙獰,乍看就像是被硫酸毀容了一般,身上臭氣四溢熏得我眉頭直皺,寥行天道:「他們經常開棺起屍,所以身上有屍臭味。」
幾口水喝下去,他悶吼了一聲悠悠醒轉,可能之前全是憑一股氣撐著沒有倒下,此時倒下了想起來就不容易,掙扎了幾下並沒有起身,寥行天道:「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更不是盜取屍體的人,你先安心養好身體,然後再去找他不遲,我們無意介入你們之間的矛盾,但也不想你誤會我們。」
聽了寥行天的話趕屍匠有些半信半疑,打量我們很久才道:「你們真的不是和他一夥兒的?」
寥行天道:「我們只是湊巧路過此地,與你兩方都是巧遇,幹嘛要為難你呢?」
趕屍匠這才長聲歎口氣道:「這回麻煩大了,我把屍體弄丟了,和死者家屬怎麼交代呢?」他粗糙的臉上愁雲滿佈,看起來好像在哭一樣。
「你先別急,無論如何得把傷口養好才能做下一步打算,你受的傷不輕,強撐追捕偷屍之人絕不是個好主意。」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這些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趕屍匠還是抱有戒心。
「實不相瞞我師傅就是一個道士,所以我瞭解他們,知道他們做事的手段,莽撞行事有百害而無一利。」小六子道。
或許是我們的「誠懇」博得了對方的信任,趕屍匠想了很久終於點點頭道:「好吧,我相信你。」
我忍耐不住將他們拉到一邊壓低嗓門道:「你們幹嘛?準備學雷鋒做好事呢?現在是救人的時候嗎?我們自己還鬧不清楚前途如何呢?再說這明明是一座島國境內的大山,咱們遇到的全是說漢語的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沒什麼可奇怪的,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大,如果沒有我們的人幫助,西塔化工如何在黃龍山開展二十多年的試驗項目而未被發覺?這裡本就是個邪惡勢力的試驗場,所以看到哪國人都不奇怪。」
「寥總長,你是不是早就得到這方面消息,所以一點都不奇怪。」
「如果咱們能夠得到一個趕屍匠的幫助,對於尋找不老泉和西塔化工都有益處,因為趕屍匠的能力雖然不強,但是在山裡他卻能起到很強的作用。」
「因為對於使用邪術的巫師,他們異常懼怕趕屍匠,比如說我們遇到的那個怪異的女人,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那些話,更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走我們,所以這個趕屍匠對於我們而言有絕大的幫助。」寥行天道。
「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幫助我們?」我持絕對的懷疑態度。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大象連獅子老虎都怕,卻偏偏畏懼一個小小的耗子,你們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寥行天一句話問得我無言以對。。
我道:「你的意思是暫時留著這個人以防有人想暗害咱們?」
「對,就是這個意思,人心不可不防,尤其是那樣一個女人,她到底暗藏著怎樣的禍心?我想咱們遲早會見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