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屍王現
眼前這大膽漢子,看著我一步步逼近不僅沒出現怯意反而從地上撿起一根扁擔對我對峙起來。
我心裡暗暗叫苦,心說我就一冒牌黑無常,一會真要動起手來,工兵鏟跟扁擔也就半斤八兩,佔不上什麼優勢,尤其對待他這種無辜平民我還下不了死手,打起來自己輸面大。
我倒沒考慮自己打輸會給黑無常丟面子,只是覺得照這麼發展下去話,我倆今晚刨墳想法算是完了。
我哼哼呀呀叫著,手上揮舞鏟子力道不斷加大,甚至掄起來都虎虎生風,這也是我實不得已之下想到下下策,想憑借自己舞鏟子勁道嚇住這傻漢子,進而嚇退這群半夜不好好睡覺反跑到野外憑弔者。
也別說,我這一通揮舞下,大膽漢子膽怯了,畢竟看他打扮就是個本分莊家人,平時接觸不上鬥毆場面,他握著扁擔手都微微都起來,而且那群憑弔者也都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我心裡一喜,知道有戲,急忙誇張「展現」自己。
可也該著我運氣差,我掄著掄著突然覺得手頭一輕,等扭頭一看心都不住下沉,我倒沒把鏟子甩丟,只是這鏟子不禁舞,被我這麼幾下子竟然把鏟子頭給甩飛了。
我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無奈歎了句,心說這就是巴圖給我倆這「無常鬼」配套神器,竟然是劣質品。
而且這鏟頭不偏不正正好打一顆樹上,伴隨著砰一聲響又遠遠彈開了。
我本想退後幾步退到巴圖身邊,再找個機會我哥倆跑路,但突然間異變來了。
一股蒼涼淒慘笑聲從樹上響起,隨後一個黑衣人跳了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黑衣人,反正他個子很矮,穿著上雖然以黑色為主,但都是很傳統中國服飾,有點唐裝系扣子那種感覺,還戴著一頂斗笠,而且斗笠還被他壓得極低,看不清臉。
這次不僅我驚訝,巴圖也略微失了下神,甚至他還停止那悠閒高蹺步,走幾下來到我身邊。
我明白巴圖為何會失神,他感官一直比正常人靈敏,這次我倆來到這鬧了半天,他都沒察覺到黑衣人存,這很說明問題。
「小心。」巴圖悄聲對我說道。
我也知道情況有異,但卻不得不鬱悶應了一聲,問題是我手上沒個趁手武器,尤其唯一一把鏟子還被我不小心給甩壞了,可我沒洩氣,低頭看了看紅舌頭,心說這用來做舌頭布料還不錯,大不了一會真要動手我就把舌頭卸下來當繩子用,不信纏不死你這黑衣人。
細論起來,大膽漢子他們比我倆反應還要大,甚至他們都默契聚一起,畢竟黑衣人露了一手絕活,是從樹上飛下來,這很給人一種威脅感。
大膽漢子先開口問黑衣人,「你是誰?」尤其他問完之後還特意瞧瞧我倆。
我一看他架勢心裡明白了,心說原來你把我們三當成一夥了,我和巴圖互相看了一眼,巴圖對我一使眼色。
我跟巴圖什麼關係,處一起六年弟兄,這點默契能沒有麼?尤其我倆都想到一塊去了,先別管這黑衣人是誰,趁著現亂勁渾水摸魚,先把這幫憑弔者嚇跑再說。
巴圖嘿嘿陰笑起來,我又哇哈哈大叫一通,我倆一同邁步向黑衣人靠了靠。
尤其我還琢磨著,我倆冒充可是鬼,這黑衣人真要是我倆同夥,那也得有個身份才對,我也不吝嗇,指著黑衣人對漢子他們說道,「這就是傳說中雙面屍王,你們害怕不?」
還沒等漢子接口,黑衣人倒是先笑起來,它笑聲我聽得很不習慣,有點鬼哭狼嚎架勢。
不過他笑聲真很「吸引」人,我們把目光全都放他身上。
黑衣人沒急著說話,甚至我都懷疑他會不會說話,反正笑完後,突然間他把斗笠摘了下來。
別看現是凌晨,只有銀色月光冷冷照著我們,但大膽漢子他們中也有幾把電筒照亮,當我順著光亮看清黑衣人臉時,立刻被他臉上怪異所嚇住了。
不能說我烏鴉嘴,但不樂觀看,我還真「猜」中了黑衣人身份,他就是傳說中雙面屍王。
他腦前腦後都長著一張臉,正臉跟一般人一樣,有五官,只是滿臉都褶皺著,就好像是個縮水橘子似,尤其他眉毛和鬍鬚都又長又硬,渣渣立著,這讓我想起了三國名將張飛,只是張飛長再凶悍他也是個人,也只有一個腦袋。
屍王另外臉顯得很詭異,甚至它也只能勉強算是個臉,沒有眼睛鼻子與嘴,但五官位置卻都凹了進去,就好像本來這是張臉卻突然間被另外正臉給吸收了似,讓它只成為臉皮一樣擺設。
我和巴圖沒了跟它入伙興趣,我們這些人又出現了三足鼎立局面。
而且不樂觀講,別看大膽漢子他們看著屍王都顯出一臉害怕狀,但他們人多,我琢磨我們這三伙人真要掐起架來我和巴圖處劣勢。
我悄聲問巴圖,「老巴,現怎麼辦?」
巴圖沒回我,眼睛死死盯著屍王也不知道他腦袋裡打著什麼主意。
突然間屍王盯著被我鏟子砸中那顆老樹看起來,隨後走上前對著樹幹狠狠拍了一掌下去。
它這一掌看著沒多大威力,但打樹幹上卻砰一聲,而且這顆老叔晃悠一陣後竟往旁一側歪倒了下去。
我幾乎是張著大嘴回應著,甚至心裡還湧現出一股沒來由恐懼感,這顆老樹少說有兩個老爺們腰那麼粗,屍王就算是妖,但它胳膊乾癟樣那擺著呢,我搞不懂它怎麼能有這麼大力道。
大膽漢子他們終於怕了,不知道誰率先開口,喊了句屍王來了後,他們哄一聲扭頭就逃。
如果屍王沒出現以前,我倒挺希望他們被嚇跑,可現情況變了,他們一跑,我們三足鼎立局面就沒了,只剩我倆和屍王對視著,悲觀看,我們之間大戰即。
別看我心裡恐懼,但現不是膽怯時候,我也不管那麼多,把假裝無常鬼衣服帽子一丟,恢復成我原來樣子,我怕一會真打鬥起來,穿那麼彆扭失了先機。
巴圖跟我想法差不多,他也速扒了自己那身裝扮,並且還把兩根高蹺遞給了我,那意思我沒武器,拿這兩根木棒臨時湊個數。
我倆誰也沒先上,等著屍王先發起攻擊,畢竟我倆頭次接觸這怪物,除了知道它掌力過人外,其他方面都不瞭解,還是採取守勢為上策。
可屍王拿出一副饒有興趣樣子盯我倆看了一會後,突然一扭頭對著那些已經逃跑人追了起來。
我一愣神,接著心裡一喜,知道我倆逃過一劫。
本來我意思是趁現機會我倆也趕緊逃,但巴圖卻明顯對墳不死心,尤其他還拉著我特意強調道,「建軍,咱們晚走十分鐘就行,趁著屍王追人,咱倆把墳刨出來看看。」
我心裡真挺猶豫,平時十分鐘根本就不算什麼,也就吸根煙時間,但現十分鐘對我倆可太寶貴了,尤其要是敞開了跑,這時間我們能跑出兩里地去。
但巴圖就這倔脾氣,我後一咬牙心說賭一把,賭屍王十分鐘之內不會回來。
我倆也不耽誤,甚至我還把丟出去工兵鏟撿回來組裝好,對著墳就挖上了。
按原先計劃,我們這次刨墳應該很「溫柔」才對,量尊重死者不打擾她清修,可現一看,我倆根本就顧不上這些。
我覺得自己鏟土鏟都凶悍極了,大有把任何擋我面前東西全部鏟走架勢,可沒想到巴圖比我瘋狂。
等我倆把棺材挖出來後,巴圖迫不及待跳到棺材上,用鏟子對著棺木狠狠戳起來。
工兵鏟真很鋒利,他幾鏟子之下,棺材蓋就被戳破個大洞,老巴又一蹲身子,用他鐵爪一下就把女屍強行拽了出來。
心裡,我一直隱隱把這次案件歸為兇殺範疇之內,甚至就算女屍被人詭異趕了屍,但我也認為這無非是兇手一個幌子,甚至是這女屍被灌了迷藥,可現一看,我不由得懷疑自己原先想法正確性。
女屍五官恐怖扭曲著,甚至還咧個大嘴翻個白眼球,光憑她樣子我就敢斷定,她死前還「享受」著極度痛苦,不然這表情不可能僵持到現。
而且她表情也排除了她被非禮後一絲可能,以前巴圖說過,流氓就是流氓,不可能有流氓法師存,現來看,也別說巴圖流氓理論了,我心說就她這一臉恐怖樣,就算把剛蹲完牢子老流氓放出來帶到眼前,他都不會對這女屍看一眼。
巴圖把目光從女屍臉上拿開,伸手往她頭頂抹去,沒摸兩下,巴圖就眉頭一皺接著詭異盯著遠處那顆被屍王打斷大樹愣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