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了結
伊蛋卡很機靈,男女屍王起身一剎那他及時撤一步站了回來。
就目前情況來看,屍王對我們構不成一點威脅,甚至不客氣說,他倆拿手本事對我們丁點作用都不起。
我不知道他倆為何還要站起身,可當他倆各自拿出一截烏金絲纏住自己脖子時,我明白了。
「別犯傻,赫爺。」我情急之下大喊。
甚至巴圖也做了個且慢手勢。
但男女屍王情緒很激動,女屍王嚀嚀低聲叫著,赫老頭卻仰天大笑一通,又對伊蛋卡說,「後生,你們魔君是什麼狗屁東西,還想騎我頭上,門都沒有。」
伊蛋卡沒接話,赫老頭又看著我和巴圖,「兩位,老夫挺佩服你們,胡嶗軍也真挺有人脈,把你倆給請過來,不然湘西小鎮裡誰能鬥過我妹妹。」
我心裡有挺多話要跟赫老頭說,但看他這樣子,不知為何我卻說不出口。
氣氛沉默一陣後,赫老頭咆哮一聲,對著前方大吼,「赫家仇算報了,候家血脈都斷了,妹子咱們也別貪戀這世間繁華,跟哥一起上路吧。」
我真急了,心說誰知道這老頭脾氣這麼暴,而且話裡彎轉這麼,上一句還教訓我們來勁呢,下一句咋就想不開了。
我大喊等等但已經晚了。
嗤嗤兩聲過後,兩具無頭屍體立我們面前,兩個肉呼呼腦袋落我們腳下。
我愣神了,就連他倆胸腔中噴灑出來熱血滴臉上我都感覺不到。
本來滅了屍王,我們也不該留此地眷戀什麼,但卡家兄弟卻突然難受起來,甚至還有點打擺子架勢微微哆嗦著。
我本以為他倆無意間中了烏金蟲毒,可巴圖卻跟我說,卡家兄弟白天需要休息,不能待陽光底下太久,不然就會得大病。
我不知道巴圖這解釋是真是假,個人覺得,不能陽光下待太久貌似不是人而是鬼才對,可我也沒深究這事,急忙跟巴圖一同找個陰涼地方把卡家兄弟背過去,又合力把黑布箱子也抬開。
這樣一直到了晚間,卡家兄弟身體狀況有了大幅度好轉之後,我們才啟程返回。
來時我覺得這條路很漫長,甚至還很驚心動魄,可回去時我卻一點這方面意識都沒有,小半個晚上抹黑趕路,我們就走出了古林。
卡家兄弟不多待,跟我和巴圖說聲保重後,就消失夜幕之中。
我趁空問巴圖一嘴,「魔君到底是什麼來頭。」
巴圖回我,「建軍,別急,咱們以後肯定有空去見見這個西苗百蠱魔頭。」
我一看巴圖說這話,就沒好意思接著問,我倆先回旅店休息一番,等天一亮去找了胡嶗軍。
當胡嶗軍聽說屍王被擒殺後,他樂得都不行了,我不知道他這鎮長到底怎麼當選,也幸虧他自己一個人一間辦公室,裡面也就我和巴圖兩個外人,不然他那副手舞足蹈動作被人看到甚至傳出去話,保準他這鎮長做不成,有傷風氣嘛。
對於這次捉妖後事處理,我和巴圖顯得很輕鬆,甚至我倆壓根就沒處理,隔了一天一看沒什麼事,就買了車票回到烏州城。
83年接連發生了三次妖事件,鉬山妖猩、裂頭殺星,還有湘西屍王,之後我倆生活又恢復成常人那般。
但我們安穩住了一個月後,村裡村委會就開始找起巴圖麻煩來。
其實事倒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村委會覺得巴圖家養蟲子干擾了其他村民,讓巴圖停止這種作為。
我本來氣不過,有心跟村委會鬥爭到底,畢竟我看來,村裡也不是樓區,都自己有自家院子,巴圖願意養奇蟲異草,只要養這些沒對別人造成傷害,你們管得著麼?
但巴圖倒是好說話,不僅沒跟村委會鬥嘴,反而還做起了我工作,跟我講了一堆大道理。
後他把掛院子裡豬肉還有角落裡種異草全都處理了,還像別人家那般都種起了蘿蔔豆角這類農作物。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大度,但也不小氣,反正這麼說吧,我性子絕對跟面對事掛鉤。
看著巴圖家變得這麼平常,我肚裡火氣幾天都下不去,怎麼都對這事想不開,後我憋得實沒法了,又不想找痞子教訓村委會那幾個老死板,只好去村外面找份工作散散心。
我一條腿有傷,很多工作都不適合我,後我相中了長途客車這份職業。
我自認自己開車技術還不錯,就去一個物流公司應聘做了司機。
和我搭班子是個五十出頭老夥計,人也憨厚,我倆還處不錯,就這樣每個月都出兩三趟車跑起長途來。
跑長途絕對是個累活,狠一次我倆都開到了南方,一個來回用了十天時間。
當然每次跑完車我都會有一周左右假期,這時候我都趕回村裡找巴圖喝酒。
又是一個午夜時刻,我和老夥計貪黑開車回了烏州城,他直接把我送到了村門口,那意思他去交貨,讓我提前回家歇著。
我倆都爺們,我也沒特別客氣什麼,拍拍他肩膀轉身下了車。
別看都這時候了,我還是決定去打擾巴圖一下,以前我回家後總被巴圖埋怨,說我不夠意思,出趟門也不給他買什麼禮物。
其實我還真覺得挺冤枉,心說自己這也叫出門,一趟趟累跟狗似,哪次去目地多待了不到半天就得往回返,哪有那時間哪有那體力去逛去買東西呢。
但這次我卻來個例外,也說趕上機會碰到一個廟會,我讓老夥計特意等我半個時辰,我找個和尚給自己和老巴都求個平安符。
說實話,我一直不信鬼神,但平安符這東西我覺得就是圖個綵頭。
我自己脖子上戴了一個,兜裡又揣著一個,打算第一時間找到巴圖並送給他,順便他面前念叨一嘴,說哥們我也是把他當做兄弟。
我覺得這時間巴圖肯定睡了,我也沒敲門,知道敲門也沒人開,索性一翻牆跳進了他家院裡。
不過當我進到他家院子後,我愣住了。
院子裡沒什麼特別,還都種著那些讓我看得很不舒服農家菜,但巴圖住瓦房顯得很詭異。
印象裡,他家平時不掛窗簾,按巴圖話說,自己一個爺們沒那麼多講究,可我望著現那黑兮兮一片窗戶,心裡不住琢磨著,心說這小子怎麼又掛起簾子來,而且還掛這麼另類,貌似直接拿黑布貼到窗戶上那般。
但我也沒想太多,畢竟巴圖這人讓我驚訝次數數都數不過來,也不差這一次。
我沒急著進去,下車後一溜躂,我覺得肚裡空空有些餓,我也沒客氣,扭頭看著他家菜地,順手拽了一個黃瓜下來,也不管髒不髒拿手一擼上嘴就吃。
我嚼著黃瓜走到他家門口,我和巴圖習慣不一樣。他每次來我家肯定不敲門,直接拽門而進,我呢,別看跟巴圖關係鐵,但還是規規矩矩敲起門來。
我自認自己敲門聲不小,但還是敲了半天沒動靜。
我一琢磨,心說老巴弄不好出門了,自己這次白來,我一聳肩,挺遺憾往回走。
走前我不經意順手拽了門把手一下,可沒想到這門沒鎖,被我拽開了。
我弄得挺納悶,心說這咋回事,自己敲門沒人開,他家門還沒鎖。
帶著懷疑我踮著腳走了進去,倒不能說我這舉動有小偷嫌疑,反倒我覺得巴圖家進了小偷嫌疑很大。
我心說現賊鼻子真靈,老巴家以前養蟲子弄毒藥,你們這幫宵小都嚇得不敢關顧,現這些東西被巴圖撤掉了,你們倒都藉機湊過來。
我打定主意,一會屋裡遇到賊話,沒得說保準往死裡打,甚至我還拿自己為模板,自己這條傷腿啥樣那賊腿就啥樣。
屋裡有兩個臥室,主臥門大開著,側臥卻室門緊閉。
我沒心急,先悄悄探頭對主臥瞧了一眼,沒有異常,隨後我又小心向側臥靠去。
離近了後,我隱隱從這側臥裡聽到一股嗤啦嗤啦聲音。
這聲音雖然我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猜得沒錯就是黑白電視發出來,而且還是沒信號時候。
我心裡迷糊大發了,心說巴圖家沒買過電視,這電視機從哪來,難不成就我走這幾天,這小子孤獨寂寞自己去百貨抱一個電視回來?但就算他想看電視再有癮頭,也用不著大半夜瞧著滿屏幕雪花吧
雖說我這一番琢磨也沒弄個結論出來,但我卻把進賊這種可能給排除了,畢竟沒有哪個賊有這種嗜好,半夜摸到別人家看沒信號電視去。
我這次沒敲門,拉著門把手輕輕把門拽開了。
可我還沒時間甚至也沒機會留意屋裡什麼樣子時我就被眼前一個黑影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