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毒鴉

    我面上問巴圖,其實打心裡都把自己給否了,心說第七層恐怖絕對不會是這種怪鳥,巴圖所指肯定還有他物。
  
      可沒想到巴圖卻爽點頭承認道,「沒錯,我說恐怖就是這種毒鴉。」
  
      我笑了,以為自己剛才一系列膽小表現把巴圖給「嚇」住了,甚至他眼裡,我也成了一個愛害怕爺們。
  
      我急忙表態試圖挽回自己面子,我先對巴圖一擺手,指著毒鴉說,「老巴,你太小瞧我了,這鬼東西看著跟沒煮熟烤雞似,有什麼恐怖?」
  
      巴圖接話道,「建軍,這群毒鴉很凶,你可別大意。」
  
      我不知道他說凶怎麼解釋,或許這幫畜生生前很凶,但現來看畢竟都是死物了,它們還能有什麼作為麼?
  
      巴圖看出我心裡想,又強調道,「毒鴉沒死。」
  
      我不理解看著巴圖,確認他沒開玩笑後,我拿手就近一隻毒鴉眼前掃了掃,「老巴,看到沒,這鳥是死。」
  
      巴圖擺手,否定我,「建軍,它們中毒太深,都中毒昏迷中,你這麼晃它們是不會醒,這樣,咱們做個實驗,我找一個毒鴉試試你就知道了。」
  
      我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身子卻向巴圖靠了過去。
  
      巴圖把手電拿出來,對準一隻毒鴉左眼狠狠照了過去。
  
      本來這毒鴉瞳孔是散開,但受到光線刺激後,突然間它瞳孔猛縮一下。
  
      我承認自己被嚇住了,甚至還有些不適應往後退幾步。
  
      巴圖也沒敢太刺激毒鴉,看我明白後他就把手電給關了,
  
      他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建軍,沒事吧。」
  
      我這時緩過神來,應聲搖搖頭,那意思自己沒大礙,但我疑問也來了。
  
      我問巴圖,「老巴,這鳥怎麼弄成了這幅鳥樣子。」
  
      巴圖瞅我嘿嘿笑了,「建軍,鳥不是鳥樣子還會是什麼形狀?」
  
      當然他也只是開玩笑,隨後語氣一轉正式說道,「這群毒鴉真就是倖存者,它們體內堆積毒素實太多了,弄得到現它們也只能靠昏睡來維持生命。」
  
      看我理解點點頭,他又繼續說,「建軍,這些毒鴉也讓我徹底明白了通天之眼是怎麼練成,六層碎屍是它們飼料,它們身體毒素堆積到飽和程度時,它們眼睛就會分泌出一種物質,而這個物質就是……。」
  
      他還沒說完我就搶話道,「通天之眼原材料是吧?一目大師用這種分泌物混合著眼水調配著製成藥丸,如果藥丸中分泌物比重大,那人看到幻覺就多,也就是中毒越深,至於傳說中通天之眼能辨吉凶判生死,這絕對是嚇唬人鬼話,其實真正通天之眼只能看個假鬼神。」
  
      我本以為自己這一番言論能得到巴圖讚許,可沒想到我剛一說完他就否定了我,「你思路錯了。」
  
      我挺納悶,不僅不明白自己這番言論錯那裡,反倒覺得這高度凝聚自己智慧結晶產物一般人還想不到呢。
  
      巴圖解釋,「毒鴉眼中分泌物毒性確實不小,但它和眼水都沒有致人幻覺成分,其實它倆也都是配料,主料另外地方。」
  
      我徹底迷糊了,甚至還懷疑抬頭看著,「老巴,你意思主料上面兩層中麼?」
  
      巴圖搖頭,反倒往下面指,「塔地宮之中。」
  
      我皺眉不解,巴圖問我,「建軍,那天你中毒時,咱們遇到一個白衣女子,你還記得她說話麼?」
  
      我回憶半天,被他一提醒,我恍恍惚惚間確實想起來那女子說過話,但話內容我卻丁點起不起來了。
  
      巴圖把那話重複一遍,「通天眼,惡念生,塔上煞鳥滔天禍,宮中舍利禍本源。」
  
      我逐字逐句品著,甚至還反覆念叨幾嘴,巴圖事先提醒及對這話深度剖析下,我得出這麼個結論,「老巴,要按白衣女子意思,塔上毒鴉只是禍害,是製作通天之眼藥引子,而地宮中舍利才是真正禍源。」
  
      巴圖這才讚我一句,還強調道,「沒錯,那兩顆乾隆高僧留下舍利絕對大有貓膩,看來咱們還要想辦法偷偷潛入地宮查看一番才行。」
  
      我知道此次捉妖麻煩事不小,逛了趟小通天塔也只是找到線索,終關鍵還塔下,但我也沒嫌麻煩,甚至望著眼前這些毒鴉追問,「老巴,這幫怪胎怎麼處理?」
  
      巴圖說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咱們先別動它們,等把通天舍利破壞了再說。
  
      我對這計劃沒意見,之後又看了看表,我倆這麼一折騰時間都到了晚上八點,不過離與李真人約定午夜十二點,還足足差了四個小時。
  
      別看我倆已經把通天之眼事摸索差不多了,也制定了下一步具體計劃,但為了打發時間甚至是滿足一下好奇心,我倆決定再去上面兩層看看。
  
      跟我意料中一樣,第八層沒什麼可瞧,空蕩蕩連個擺設都沒有,其實第八層這樣子也不難猜,畢竟這塔太高又沒有通電升降梯,一目大師不可能吃飽了撐沒事幹,把養鴉育眼傢伙事往高處放,自己沒事跑樓梯玩。
  
      我和巴圖只是隨便轉悠一會失去了興趣,我又指著九層,也就是塔頂層問巴圖,「老巴,後一層咱們還上去看一眼麼?」
  
      巴圖也猶豫一下,但後還是點頭道,「走吧,不然閒著也是閒著。」
  
      我倆依次爬樓梯進入九層,走樓梯時,我都做好了打算,心說去第九層也真就是我倆閒得慌,走個過場玩。
  
      但上到第九層時,我卻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我開玩笑,自從進入小通天塔之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愣過多少次了,尤其各種邪東西怪物品還都一次次衝擊著我視覺神經。
  
      這第九層給我感覺怪怪,六個塔窗都被鐵絲網纏著死死地,就好像是要防止某些東西進來或者防範某些東西逃出去一般,而這層裡也沒一個擺設,就中間鋪著一條正方形地毯。
  
      我看著地毯直皺眉,問巴圖,「老巴,你覺不覺得這裡像個決鬥場地呢。」
  
      巴圖強調說何止是像,它根本就是。
  
      隨後他打開手電照地毯上。
  
      剛才塔裡太黑,我還有些看不清,這次藉著電筒光,我發現地毯上有很多血跡,而且這些血跡有乾澀有還濕乎乎,看樣剛滴上去不久。
  
      我眉頭皺深,問巴圖怎麼看。
  
      巴圖蹲我身邊,沉思一會說,「佛家裡把九稱為歸真,這裡是第九層,加上又有鬥場存,很明顯這是個一決生死地方,而聯繫著塔內活物只有烏鴉,那沒得說,這裡肯定是給烏鴉留。」
  
      打心裡我覺得巴圖分析有理,甚至往深了想,我認為這裡就該是一目大師海選毒鴉地方,把那些他看自認不錯烏鴉都挑過來,然後找個法子刺激它們打鬥,贏了就作為毒鴉候選,輸了就撇一邊不管不顧。
  
      不過這麼一想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說自己要是一目大師話,也沒必要把海選看這麼重視,直接把看著順眼烏鴉都喂毒就是了,畢竟毒鴉跟魔君鬼鳳不一樣,它不是戰鳥只是提供通天之眼配料,能抗毒就行。
  
      我悶聲糾結同時,突然間樓梯口傳來啪啪聲響,就好像有人正上樓一般。
  
      我警惕向樓梯口處看去,隨口問巴圖,「這怎麼回事?」
  
      巴圖眼中發出冷冷凶光,甚至還把手電向樓梯口照去,「建軍,我看咱們麻煩來了。」
  
      這時候氣氛顯得緊張,我沒細想下誤解了巴圖話,皺眉又問,「你是說一目大師發覺到我們並追上來了?」
  
      巴圖搖搖頭,「不是一目,是七層朋友,沒想到它們變異這麼厲害,吃了這麼多毒還能完全甦醒過來。」
  
      隨後他話題一轉,指著地毯跟我說,「這下你該明白這地毯是給誰用了。」
  
      我苦笑點頭表示理解,而且連帶著我也明白了一目大師準備這個鬥場目。
  
      說白了中了劇毒毒鴉,誰凶就表明它對毒素抗體越大,也就是能勝任製作通天之眼配料候補「人選」。
  
      我暗罵一聲晦氣,心說我哥倆一路小心謹慎,沒想到後還是落入了毒鴉圈套中,但我也沒把這事放心上,別看毒鴉長得跟小鷹似,但怎麼說我也是個大老爺們,尤其手裡還握著一個扳手,不信自己鬥不過這衰鳥。
  
      我跟巴圖強調一句,「老巴,一會你一旁歇著去,把手電往毒鴉身上照,看我用扳手怎麼把它拆解能零件。」
  
      巴圖對我豎個大拇指鼓勵下,隨後他挪了挪地方,退到犄角。
  
      這啪啪聲越來越近,接著一個目瞪口呆毒鴉出現樓梯口。
  
      毒鴉翅膀沒毛,當然飛不起來,對它用走姿勢上樓我給予理解,可讓我不解是,這毒鴉一身所剩無幾羽毛還都豎了起來,看著有點刺蝟味道。
  
      先不論這禿鳥怎麼這種打扮,但我卻能從它們身上感覺出很強煞氣和很暴怒意。
  
      我心說看來自己說大話了,這毒鴉一點也不好對付。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