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驚天一擊

    別看力叔特意跟我解釋了,但打心裡我還是不認可這庖丁陣法,尤其對木樁子打擊力度,我不信這世上還有這種歪理,輕輕敲打還能把妖打殘。
  
      力叔看我表情知道我沒轉過勁來,氣得跳起來對我腦門輕抽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再次強調,「小建軍,我說你什麼好呢?瞧瞧你死腦瓜骨,這樣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庖丁這廚子你知道是幹什麼吧?」
  
      我詫異看著力叔,不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還是說漏了嘴,不過我還是很實回答他,「力叔,我知道庖丁這人,他不是廚子嘛。」
  
      力叔點頭,也沒計較我回答接著問道,「他解過牛這事大家都知道,但他還有過拆骨故事,你瞭解嗎?」
  
      我心說解牛不包括拆骨麼,力叔問這話明顯有些多此一舉,但我又一合計,心說他這麼問肯定有他道理,只是我想著拆骨事卻一點也聯繫不到這裡面還有什麼跟陣法有關學問。
  
      看我不回答,力叔嘿嘿笑了,拿出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眼神望著我,「小建軍,一看你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主,一定沒做個飯燒過菜,今天我就教你一手。」
  
      隨後他一手握成拳頭狀另一手包拳頭上跟我說,「假設這是個關節肉,但我只想留下骨頭熬湯,這塊肉不要,問題是這肉卡骨頭上很死,我又不想拿刀破壞骨頭,畢竟刀上有鐵雜味,你怎麼辦呢?」
  
      我愣了,腦海中閃現第一想法就是誰這麼挑剔這麼敗家,骨頭帶著肉不是很好吃麼,怎麼非得啃骨頭,而且還不讓用刀砍,甚至這種想法帶動下我還脫口而出道,「力叔,這明顯不是骨頭與肉問題,應該把那個挑剔主關進小黑屋裡餓三天,等他出來了別說是骨頭肉了,就算別人吃剩菜盤子他都能舔了。」
  
      力叔對我回答相當不滿,氣得他鬍子一抖一抖。
  
      我看他這架勢心裡一緊,知道自己要再亂回答弄不好就得跟餓魘王一個下場,被丟到庖丁陣裡被肢解了。
  
      我嚇得急忙轉換思路想了一個辦法,「想拆肉還不容易麼,慢慢拿手撕下來就是了。」
  
      力叔火氣降下來些,瞪我一眼,「你這辦法也可以,但不是佳,要知道做出一盤佳餚來怕沾染太多人氣及刀氣,越靠近天然才越是美味。庖丁做法就是拿一根小木棒去敲打,順著肉紋路一點點拍,把肉筋及肉裡經絡全打斷,這樣一來,肉就跟爛泥沒什麼區別了。」
  
      聽力叔說前半句,我還真挺迷茫,心說剛才本來說陣法事怎麼這老頭瘋言瘋語又扯到做菜上了,不過他強調完下半句後,我聽懂了。
  
      按力叔解釋,我能總結這麼一個規律出來,不管人也好動物也好,身上肉是有經絡,經絡,這肉就是活肉,如果經絡斷了,這肉就算是死,活肉主體能驅使,死肉主體就再也控制不了它。
  
      我對針灸及五行不瞭解,當然對經絡這詞感到很抽像很陌生,但為了能消化這理論,我索性把經絡理解為神經。
  
      而且力叔一番講解後,我看著庖丁陣法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關鍵,說白了這八個木頭人手拿木樁子就是小木棒,而餓魘王就是那塊骨頭肉,這陣法就要靠木樁輕輕打擊,給餓魘王斷斷經絡,讓它慢慢成為一個植物人。
  
      餓魘王陣勢裡也不好過,剛開始它被打得不疼不癢還算老實,只是東奔西撞試圖出陣,可隨著木樁敲打它次數越來越多,它臉上痛苦表情就越來越大。
  
      終它瘋狂起來,暴打著這些木樁,可這些木樁異常結實,別看它力道不小,但還對木樁夠不上威脅。
  
      我們看出餓魘王有落敗苗頭,都前行幾步來到庖丁陣前面,一同欣賞並等待著它喪命那一刻。
  
      其實我們這種冷血旁觀做法多少有些殘忍,但這也分對待誰,拿我來說,我看餓魘王受苦心裡不僅不內疚反而還很解氣。
  
      本來我以為消滅餓魘王只是時間問題,可異變來了,餓魘王還有個壓箱底絕活沒用。
  
      它噠噠叫喚起來,接著仰天噴出一條血柱。
  
      這次血柱沒擴散成霧狀反而又都回落到餓魘王身子上,讓它這褪毛熊瞬間變成地獄來血羅剎。
  
      而且這股血也真邪門,澆餓魘王身上後,它肌肉明顯比以前壯碩了很多,整個身子就跟氣吹一般脹大了不少。
  
      它就原地一動不動站著,八個木樁子接連打它身上不經沒撼搖它分毫,還打得它越來越精神。
  
      我被這突變弄得一詫異,而巴圖趁空我身邊強調一嘴,「建軍,做好準備,餓魘王迴光返照要試圖跟我們後一搏了。」
  
      巴圖這話很應驗,餓魘王對著一個木人瘋狂暴打起來,它一邊打還一邊發出嗒嗒嗒魘叫聲。
  
      很明顯餓魘王力道比以前凶悍了不止一點半點,這木人有兩個人那麼大,而且看外表就知道它是實打實拿上等木料做,可饒是如此它也禁不住餓魘王打擊,一通亂抖之下啪啪出現了碎裂徵兆。
  
      我看著急起來,心說這庖丁陣可是八個木人一體,要是少了一個木人餓魘王絕對會利用空隙鑽出來。
  
      我們都圍這碎裂木人外面,大有木人不行我們頂缸上架勢。
  
      而且我還冒險向木人靠了過去,雙手使勁頂著它後背,想給它加點力道別這麼早被餓魘王破壞。
  
      但餓魘王真不是一般凶悍,轟一聲響,這木人上半截竟被它硬生生拿手爪給拽了下來,還順勢一把丟到陣外去。
  
      我本來躲木人後面躲得好好地,突然間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發現自己與餓魘王正大眼瞪著小眼看著。
  
      要說讓我給木人打個下手借借力什麼還行,可真要我頂缸跟餓魘王打,我自認自己不夠它塞牙縫。
  
      我嚇得急忙退後幾步,而力叔和巴圖吆喝一聲撲了上去。
  
      只是這次變異後,餓魘王變強了太多太多,剛一交手就把巴圖和力叔打了回來。
  
      看著餓魘王要破陣而出,我們都急了,而且心急之下我們用起了一個笨招,合力舉起壞木人留下木樁子,當沖城錘似對著餓魘王狠狠撞去。
  
      畢竟這次是我們六人合力,力道不可小窺,只一下就把餓魘王已經出陣半拉身子又撞了回去。
  
      餓魘王氣得一通魘叫,硬抗著其他木樁對它撞擊,掙扎著爬起來繼續向缺口奔來。
  
      依我看熊就是熊,智慧上還是顯得笨了些,或者說餓魘王太認死理了,非要跟我們一較長短。
  
      要是它趁機再對另外一個木人發起攻擊,再打破一個木人話,我們絕對沒能力困住它。
  
      可它卻捨了良機非得跟我們死磕,我當然對它這種犯傻勁頭表示贊同,心說這樣好,我們六人就拿木樁守缺口處,你出來一次我們就把你撞回去一次,讓你折騰一大通後後暴斃陣裡。
  
      我沒細數餓魘王衝過來多少次,反正折騰這麼一大通後,我抱著木樁胳膊都累酸麻。
  
      經過這麼久撞擊,餓魘王渾身上下肉看著也有種鬆懈架勢,尤其它那壯碩肌肉群都有些下榻趨勢。
  
      餓魘王仰天又吐起血來,只是這次吐出來血很少,甚至拿一口血沫子來容易也不過分,之後它身子稍微緩解些,肌肉群又挺起了不少,而且它猙獰著又對缺口發起了再一次進攻。
  
      我們也累,但現就堅持,比我們與餓魘妖之間誰耐力強一些。
  
      力叔趁機發話了,只是他連累帶傷嗓音都有些沙啞起來,「娃子們,頂住,餓魘王就剩後一口氣了,這次咱們把它再頂回去,它絕對會被庖丁陣撞散了。」
  
      我們都應聲說好,而且行動上一點含糊都沒有,拿出拼全力架勢把木樁狠狠撞了過去。
  
      可出乎意料是,這次我們卻沒把餓魘王撞回去,它咧著嘴雙手使勁扣住身邊兩個木人借力,用胸口硬是抗住了我們驚天一擊。
  
      我心裡暗叫不好,心說看架勢現成了僵局,我們要再想撞它就得把木樁子收回來,可我們一收木樁子它肯定能藉機逃出陣。
  
      我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不敢收木樁又不敢鬆緊撒手,看樣其他人也都一籌莫展,我們就這跟餓魘王玩起了「頂牛」。
  
      論持久力,我們六人明顯不是餓魘王對手,它強橫一點點前行著,把我們漸漸往外頂去。
  
      巴圖抽空向身後看看,接著吃力嘿嘿笑起來,跟我們說道,「你們先頂一下,我有個招對付餓魘王。」
  
      他說完就轉身向遠處跑去,而他這麼一走,我們是人手不足,被頂出速度了不少。
  
      我急了,甚至為了借力還把身子前傾加厲害,嘴裡哼哼了半天,其實我是想問巴圖幹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心口憋著一口氣,我怕一說話這口氣也跟著洩出來。
  
      巴圖用實際行動給了我答案,他五十米開外地方撒腿向我們跑來,藉著這股衝刺速度,再把我們舉著這個木樁子當成踏板,一跳之下橫身飛起來用雙腿對餓魘王臉狠狠踩去。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