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來橫斧
巴圖點點頭說有可能,隨後又跟我強調,「建軍,先不管是不是苗家漢子使壞,咱倆小心些,一會真要遇到偷襲了爭取抓個活問問話,到時咱們再決定如何處理。」
我應了一聲,隨後我倆一種詭異氣氛中等待著。
我們這竹筏稍有逆流之勢,不撐船就有了不進反退效果,但我不乎這些,跟巴圖一起冷目環視著周圍環境。
我自認很警惕,可還是沒發現那突來危險,而且巴圖反應也慢了半拍,伴隨著一陣刺耳破空聲,他才同步喊了一句小心。
可他這話喊得有些晚,當我看到奔我們竹筏發來暗器時,想做出防禦措施都來不及了。
卡一聲,這暗器直接狠狠斬竹筏之上,這時我才留意到,這是一把小鐵斧。
我嚇得心裡緊縮一下,對著暗器飛來方向大喊,「別畏畏縮縮跟個娘們似,要打就出來打,遮遮掩掩算什麼本事?」
我不知道這暗中敵人能不能聽懂我話,但我心說就算他們聽不懂我話裡意思,可從我話中語氣他們也能品出一點味道來,如果他們還不敢露頭只能說明他們沒膽。
但巴圖卻沒我這反應,反倒還客氣隔遠喊道,「謝謝兩位出手相救。」
我和巴圖同一個竹筏上,可我倆態度卻截然相反,尤其令我不解是,「敵人」這一斧明顯是威脅,怎麼還反倒救了我們?
對方還沒露面,巴圖趁空拉著我指著小鐵斧讓我細看。
現正好是黃昏時分,周圍環境中光線不是很足,我為了能看出端倪特意蹲下身。
這下我看清楚了,一股細血從鐵斧底下流了出來,甚至這血還順著竹筏間空隙流到河裡,弄出一小股紅潮來。
我為了求證這血是什麼東西流還特意伸手把鐵斧拽了起來。
一條淺綠色小蛇卡兩根竹竿之間,正好被鐵斧攔腰斬斷。
看這小蛇外表我第一反應這是條毒蛇,而且順著這種觀念往下想話,我還不禁後怕起來。
如果沒有這鐵斧斬蛇,我倆肯定會有人中招,被這小綠蛇神不知鬼不覺咬上一口,而且不樂觀說,被咬人十有**還會是我。
我是那種很敞亮人,既然知道自己誤會對方了那我也不遮掩,大笑著站起身,尤其為了表達自己大歉意還特意鞠個大躬,大喊道,「不好意思,是我錯,誤會你們了。」
可不知道是怎麼搞得,我鞠躬這一瞬間,整個小河水都波動了一下,竹筏不像船沒有龍骨,被水一晃它也跟著動起來。
我正弓腰呢就覺得突然間有個無形手拉我,想把我拉到水中去。而且這股力道還不小,我拚命板著自己想保持平衡,可無奈這平衡卻緩緩被打破,我也一步步向河裡側歪。
我心裡連叫糟糕,心說這可糗大了,自己就想陪禮道歉,可要是賠禮賠到河裡道歉道到水中話,那對方該怎麼看我誠意。
其實情況沒我想那麼壞,巴圖施加援手從背後扯著我褲帶,把我硬生生拽了回來。
我長歎一口氣對巴圖投以感謝眼神。
而經我這一耽誤,河邊林子裡閃出兩個人來。
這兩個人可怎麼形容呢,反正很古怪,高高個子、壯大腰板,臉上都帶著面具,這面具不大,只遮蓋了他們上半張臉,而他們都背著一個竹簍,一個人手握鐵斧,另外一人雙手空空,不用說,斬蛇鐵斧就是這雙手空空人撇。
藉著昏暗光線,我一下沒看清,以為是卡家兄弟,畢竟這世上能有這種個頭人不多,而等我倆慢慢把竹筏向岸邊撐去後我發現自己認錯人了。
等我倆上岸,這兩人主動迎了過來,他們普通話說得也很好,其中一個先問道,「你們是來找魔君麼?」
我心裡奇怪咦了一聲,心說這哥們倒是直腸子,一句話就問點子上,而且我還奇怪他普通話為什麼說得這麼好。
但我沒問這種無關緊要問題,反倒接話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找魔君,是因為我們帶著鈴鐺?」
這人點頭肯定了我想法,而且還指著自己嘴角跟我說,「魔君朋友或手下都會帶鈴鐺。」
我本沒注意但被他一指又發現,這兩個人嘴角都掛著一個迷你小鈴鐺。
我挺不解,記得初次見卡家兄弟時,他們耳朵上戴著鈴鐺,而眼前這兩位卻把鈴鐺戴嘴角,倒不是說我多想,鈴鐺戴耳朵上並不礙事,可戴嘴角就不一樣了,吃個飯說個話都彆扭,我猜這種戴法絕不是眼前這倆漢子自願。
我索性多問一句,「鈴鐺戴不同部位是有不同說法麼?」
這人點點頭,跟我解釋起來,「魔君朋友怎麼戴鈴鐺都無所謂了,但對我們這些做手下,鈴鐺戴法是很嚴格,我們兄弟二人地位不高,只能把鈴鐺戴嘴邊,而比我們級別高一些可以把鈴鐺穿鼻孔,高級別才可以把鈴鐺戴耳朵上,而且鈴鐺個頭大小也是地位一種象徵。」
我聽懂了,還猜出來卡家兄弟地位一定很高,甚至極有可能是魔君左膀右臂。
而這麼一聊我們四人算是認識了,我拿出天生自來熟架勢介紹自己與巴圖來,隨後這倆人也介紹了自己。
我對西苗文化瞭解不多,但知道西苗人姓名很古怪,可饒是我做了心理準備,還被他倆姓名給震住了,他倆也是兄弟,不過不是老卡家,而是老瓜家,一個叫金田瓜一個叫金地瓜。
面上我客氣跟他們握手,心裡卻無奈想著,如果非要起帶瓜字姓名那也無所謂,但別叫什麼田瓜、地瓜吧,這貌似是某些農作物才特有名詞。
其實也就是我初次聽他倆名字才顯得古怪,等習慣一會後我搞怪心理也輕了許多。
我一轉話題又對他們謝謝起來,謝謝他們出手幫忙事,而瓜家兄弟一聽這事臉色都陰沉起來。
金田瓜跟我說,「兩位大人,你們被河邊那個賣竹筏人下黑手了,這綠竹絲一定是他放竹筏上,他想用蛇咬你們。」
我皺了皺眉,心說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苗家漢子真不是個好鳥,看我沒買螺旋槳竟暗自竹筏上放了條小蛇。
我偷偷對巴圖使個眼色,那意思這仇咱們得報,不行咱倆一會撐船回去,把那苗家漢子好好暴打一頓出出氣。
還沒等巴圖有所反應,金田瓜又接話了,「建軍大人,這事不用你操心,既然他敢惹魔君朋友,我們兩兄弟一定找他辯辯理,順便給他放放血。」
本來金田瓜話讓我聽得舒坦,心說這倆兄弟真會做人,還講究,可一聽他倆要給苗家漢子放血這讓我接受不了。
我心說什麼叫放血,怎麼樣才能夠得上放血,不客氣說,把人斬首也叫放血,斷人一隻胳膊也是放血,我可不想因為這事弄出人命來。
我措詞一番,拿話點給金田瓜,「幫我們討個公道可以,但別太狠了,拿棒子敲他一頓就行了,別卸胳膊卸腿,咱都文明人別幹那血腥事嘛。」
金田瓜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我意思,他笑起來,擺手對我說,「建軍大人你誤會了,他罪惡還不夠,我們不會殺他,這次找他放血也只是拿水蛭吸他而已。」
我不知道是自己腦袋有問題還是金田瓜想法天馬行空,我愣愣看著金田瓜心說自己還頭次聽說找人麻煩用水蛭呢。
巴圖想比我多,甚至他還搶過話接著問道,「田瓜兄弟,你為什麼要用水蛭吸他血呢,是不是有什麼用途?」
金田瓜點點頭,看出來他沒把我和巴圖當外人,直言道,「魔君給我們下命令,讓我們收集百獸血。」
「百獸血?」我念叨一嘴又不解追問,「這詞怎麼解釋,是一百種動物血麼?」
金田瓜搖搖頭回我,「理論上是要收集一百種動物血液,可實際上是越多越好,我們這附近轉悠很多天了,目前收集血液很多了,從數量上看早就過了一百種,只是我突然想到,人也算是一種動物,我這竹簍裡還沒有人血呢。」
我向金田瓜背竹簍看去,心說這就是一個很一般簍子,也不是桶,他說百獸血都放這裡,怎麼個放法?
巴圖也跟我一樣好奇,甚至他還接話讓金田瓜把竹簍打開給我們瞧瞧。
金田瓜一點沒猶豫,卸下竹簍把遮上面濕草拿出,露出簍裡真面目。
給我第一個感覺,這簍裡看著很噁心,尤其是滿簍子大肚水蛭也深深衝擊了我視覺神經。
水蛭這東西我接觸少,畢竟這玩意吸血長得又怪,但我明白水蛭如果挺個大肚子那就說明它剛吃飽血。
而同時我還發現,每個水蛭身上都插著幾根細針,而且細針刺激下它們都一動不動就像入眠一樣。
我懂了,心說原來瓜家兄弟說存血竟然會用這種方法,而不樂觀說,那苗家漢子有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