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魔君百蠱
巴圖和卡家兄弟也是,叫嚷著往那趕。
但我們都晚了一步,魔君對著自己胸口拍了拍,又鬼叫一聲,接著詭異事發生了。
一個個蠱包她臉上、身上乍現,而且它們還以不緊不慢速度向她嘴上集中。
我被嚇住了,也忘了救魔君事,愣愣止住腳步傻望起來。
鬼凰後倒是對魔君異變沒什麼反應,不時鳳鳴著繼續抽打她。
蠱包陸續到達魔君嘴裡,隨後魔君輕喝一聲,從嘴中噴出一隻隻蟲子來。
她噴蟲速度很,我看不清蟲子長什麼樣,但給我感覺,這些蟲子五顏六色,而且它們還都直奔鬼凰後腦袋射去,鑽入它腦中形成一個蠱包。
我本以為百蠱魔君稱號緣由是因為她身上帶著各式各樣蠱粉,現一看,自己錯大發了,原來她身上竟然還藏著如此多妖蠱。
我知道自己再去幫忙肯定是添亂,畢竟我也明白了魔君剛才又是唱咒又是施針就是想要施展百蠱轉移絕學,我一個門外漢根本不懂這裡貓膩。
我和巴圖都站定身形,冷冷注視著魔君一舉一動,而卡家兄弟倒顯得很激動,甚至像他倆這麼硬氣漢子都落了淚。
我挺驚訝,心說這百蠱轉移看著確實恐怖,但看樣魔君也沒什麼變化,也不會缺胳膊少腿,他倆至於拿出一副痛不欲生架勢麼?
巴圖比我想多,觀察也仔細,悄聲跟我說,「建軍,你發現沒,魔君變老了,或許身上少了蠱刺激後,她會很衰竭甚至就此死去。」
我皺眉又望向魔君,經巴圖一提醒,我還真發現了一點變化,魔君本來一頭黑髮,現黑髮中卻露出幾根銀絲來。
雖說自打來到鳳凰山魔君就跟我一直不對付,總拿對晚輩心態「欺負」我,但我卻沒覺得有什麼,反倒看她現這狀態我心裡不是個滋味。
我問巴圖有辦法制止悲劇發生沒?
巴圖一聳肩,「除非能把轉移到鬼凰後身上蠱找回來,不然咱們束手無策。」
我望著正處痛苦及暴怒中鬼凰後,不由搖搖腦袋打消了不切實際念頭。
魔君身上蠱很多,少說用了五分鐘她才施法完畢。之後她虛弱歎著氣,無力癱坐地上。
鬼凰後也沒好過到哪去,這瘋鳥原地抽上了,一會跟觸電似亂蹦一會又咯咯叫著學雞走路,尤其它雙翅羽毛也都掉差不多。
等魔君緩過精神後她對我們擺擺手,那意思讓我們過去。
雖說鬼凰後就魔君周圍抽風,但我們四人誰都沒猶豫,默默圍她身旁。
魔君先從兜裡拿出一個迷你小玩意拋給卡家兄弟,囑托他們帶回苗寨給老太。
這小玩意我形容不好,看著像個鬼臉,但細看又不是,弄得有種四不像架勢,而且它渾身上下還閃著烏光。
給我感覺這小玩意應該是苗寨寨主一個信物,而魔君這麼做該是交代後事了。
一方面我對她交代後事這做法感到悲切,另一方面我也納悶,心說自己和巴圖畢竟是外人,她交代後事也跟我們沒多大關係,犯不上把我倆也叫來。
但隨後她就像反駁我似看起我和巴圖,只是她什麼話都沒說,反倒從兜裡拿出兩個鈴鐺拋給我倆。
我望著這小鈴鐺挺不解,心說力叔死前就給過我們鈴鐺,但力叔給鈴鐺是我們來苗寨護身符,而魔君這鈴鐺又有何用?
我心裡畫了老大一個問號,但也沒細問什麼,反倒沒當回事把它揣進了兜裡。
巴圖沒我積極,他還特意把玩起鈴鐺來。
魔君大有深意望著巴圖,問道,「這鈴鐺你不收嗎?」
巴圖突然嘿嘿笑了,沒接話但也像我這般把鈴鐺揣起來。
魔君別看是個女兒身,但性子卻急如火,用苗語跟卡家兄弟又說幾句話後突然向鬼凰後撲去。
這時鬼凰後已經陷入到一種半昏迷狀態中,趴地上半閉著眼睛,就連魔君抱它它都沒怎麼反抗。
魔君帶著鬼凰後瘋了似向遠處跑去,我不知道她這舉動到底有什麼目,但直覺告訴我,她和鬼凰後將共赴黃泉。
我們就後面遠遠綴著,這樣走了少說一里地路,前方出現一個懸崖。
我看魔君沒猶豫向懸崖衝去打心裡也明白了她動機,其實我是真想上前攔住她,雖說經過這麼短暫一會魔君老態嚴重,頭髮也都變得花白,但老話講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陽壽未她何必提前了結生命呢。
巴圖卻跟我觀點相反,而且他還看出了我想法提前躺我面前,讓我少了施加援手機會。
接著巴圖又對天長嘯起來,算是為魔君送行。
我經歷過好幾次生離死別場面,尤其墩兒那次,我和巴圖哭可謂一塌糊塗,但這次我們狀態卻截然相反,顯得冷靜異常,只是這冷靜下氣氛卻一點也不比墩兒那次差多少。
終魔君帶著鬼凰後消失峭壁之上。卡家兄弟沉默半晌後跟我們解釋說,這懸崖底下也是個沼澤,而且這個沼澤也有個很恐怖名字,叫地獄門,之前有不少苗寨勇士去過這裡一探究竟,但卻沒有一人能活著回來,魔君選擇這種方式了結自己與鬼凰後生命,不可能有生還可能。
我覺得挺悲劇,而且一涉及到這種話題,我和巴圖都變得沉默起來。
這次鳳凰山之旅就這樣結束了,雖說我們滅了鬼凰後,但同樣也讓魔君斃命於此。
我們沒再耽誤,一同回了苗寨。
我倆還住剛來時住過那間屋子裡,至於匯報魔君死亡消息,我和巴圖沒出頭,都由卡家兄弟來完成。
我趁空問巴圖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回烏州城?」畢竟我看來,這次西苗之行算是結束了。
巴圖回我說再等幾天,等魔君喪事辦完。
我點頭接受他建議,其實我也看出來了,魔君殞命消息苗寨是個大事,整個苗寨都掛著白布白花,我倆非要急這兩天出行,也確實不地道。
就這樣我壓著性子苗寨住了下來,剛開始兩天還算消停,除了送飯苗人來過以外,就沒其他人關顧過我們。
我以為他們都忙活魔君事沒時間,也就沒意,可幾天後,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總有陌生人我們門口出現,還賊兮兮探頭探腦向裡張望,我人實,每次看到他們這舉動後都會主動迎出門,還拿出一副笑臉問他們是不是有事。
可他們卻不跟我說話,低著頭慌忙走開。
我搞不懂他們目,而且巴圖也顯得很怪,我就這事問他時,他總找個話題故意繞開。
一晃到了第五天夜裡,我睡正酣時,巴圖把我叫醒,尤其他叫醒我時候還特意用手封住了我嘴巴。
他這麼對我都好幾次了,我見怪不怪,而且我一下就精神了,知道一定有事要發生。
苗寨裡沒通電,晚上黑兮兮,我也看不清巴圖表情,只好悄聲拿話問他,「怎麼了?」
巴圖壓低聲音回我,「建軍,記得魔君死前給咱倆鈴鐺麼?」
我嗯了一聲示意自己記著。
巴圖隨後又問,「你知道這鈴鐺到底有什麼說法麼?」
我想簡單,聯繫著力叔那兩個鈴鐺,回答道,「這鈴鐺就是個證明唄,證明咱倆是苗寨客人。」
巴圖苦笑起來,但也沒全否定我,「建軍,這鈴鐺是個證明沒錯,但證明不是客人,而是女婿。」
我蹭一下坐起身,甚至驚訝之餘嗓音還提高了不少,「女婿?咱倆什麼時候成了苗寨女婿了?咱們也沒幹過什麼缺德事吧?」
巴圖沒正面回答我,反倒說了他猜測,「苗寨不能一日無主,魔君死了,老太肯定要選個寨主出來,要我沒猜話,魔君家族出現了陰盛陽衰困境,雖說有候選人但也都是女眷,她死前之所以給咱們倆鈴鐺,就是想讓咱倆留苗寨成為倒插門女婿,為她們家族續後。」
我愣了老半天,腦中也短暫出現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情,本來我還覺得也就是力叔這種風流老頭才能攤上苗寨女婿事呢,可沒想到我和巴圖這種老實巴交人也不小心挨了「刀」。
看我半天沒言語,巴圖拉了我一下接著問,「建軍,你說說你態度吧,要是覺得倒插門挺好,你就留下來,我今晚自己跑路,要是你不樂意,咱們就一起逃,不過就事論事講,苗寨當個女婿真很不錯,吃喝不愁,一輩子無憂。」
我真想呸巴圖一口,心說都這時候他還有閒心跟我開玩笑,什麼叫吃喝不愁,養豬麼?而且一個爺們要是有了後代還跟娘姓,那這老爺們活也太窩囊了。
我一點沒猶豫就把巴圖給否了,隨後我又問起逃跑事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