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巔峰時刻
老嫗下了死手,它一手爪直奔巴圖脖頸掐去,看樣只要掐住了,它保準會毫不猶豫把巴圖給喀嚓了。
我看得心急,尤其我們三人動都不能動,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別。而簫老三也是體力不支,雖說拚命往這跑,但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我不忍閉上眼睛,等待悲劇發生,可隨後我聽到卻是巴圖嘿嘿笑聲以及老嫗憤怒亂叫。
我心裡一喜知道事情有了轉機,急忙扭頭觀看。
巴圖高挺著腰板立老嫗身旁不遠處,雖說身子沒太大變化,但他臉上浮現出來卻是一種自信與傲視。
巴圖指著老嫗說,「妖婦,讓你見識下我巔峰時狀態,無番部隊出來人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
隨後他一個箭步衝向老嫗,伸出鐵爪對它瘋狂扯打起來。
我知道巴圖外號叫鐵爪,而且早認識他時就見他施展過鐵爪絕學,碎顎也好,搏鬥也罷,當時看著我就覺得他身手太不一般了,甚至毫不誇張說,就算遇到職業殺手,他都能將對方輕鬆解決。
可現一看,我觀念又被無情顛覆了,眼前這巴圖比我印象裡那個他還要厲害多,老嫗剛出現時曾施展過鬼魅一般速度,我以為人類不可能達到這種狀態,但巴圖做到了,他圍著老嫗轉圈打,我眼睛都跟不上他速度,竟看出了一道道重影。
老嫗本來強撐著一口氣試圖反抗,但她比劃沒兩下就被巴圖全力壓制,後只好退而求其次,全面防禦起來。
巴圖施爪頻率越來越,甚至整個人都有種飛起來打鬥架勢,可就如此**時刻他卻停了下來,迅速退到了一旁。
我挺納悶,不解問道,「老巴,你怎麼不接著打了,累了?」
巴圖搖搖頭,扭頭看著石鼠說,「你別偷懶了,既然體力也恢復了,那就起來跟老嫗打鬥一會。」
石鼠狂笑著,一個鯉魚打挺,瀟灑站起身子。
我發現這時石鼠臉上少了歲月蹉跎,多體現是他那精悍面孔以及不服天不服地霸氣。
石鼠重重唾了一口,又一指老嫗罵道,「臭粽子剛才挺能折騰,打你家爺爺都打出感覺來了,知道你家爺以前幹什麼麼?專門扒女屍衣服掏寶貝,今天你有幸,讓我再重溫一下當年感覺,看好了,我們陝北盜墓派可不是被你這種妖粽子欺負。」
老嫗被石鼠罵做粽子很不舒服,而且它也看出來我們三異變陸續成功了,它也不再藏著掖著,嗷嗷叫喚一通,拚命撕扯自己頭髮,還大張著嘴。
一條白光從它嘴裡游出,隨後又鑽到它鼻子裡直接爬進了它腦袋。
我知道這條白光就是蛇魅王,而且細瞧之下我還發現這蛇魅王外形像蛇,但竟長著足,它行動時就靠著足來走路。
我被它嚇住了,還一激靈下坐了起來,只是坐起來瞬間我發現,自己體內有種蓬勃不息氣勢,就好像自己剛參加工作那會一樣,熱血、豪情。
雖說老嫗也再次異變,但我卻丁點害怕它感覺都沒有,反而哈哈笑著走到石鼠身邊,勾著石鼠肩膀說道,「『鼠爺』,咱哥倆跟老嫗走一圈?」
石鼠瞥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強調著我名字,「盧建軍,你行哇,心態年輕了,這不正經樣子又回來了,照我看你當警察時絕對不正經。」
我其實挺想跟他鬥嘴,但老嫗卻打斷了我倆談話,它嗷嗷吼著,伸爪對我倆狠狠抓來。
它身手提升了一大截,速度也提高了不少,但我倆也不是阿斗,不可能給它機會。
石鼠一個跳起,像惡鷹一般對著老嫗撲去,我不知道他這招具體叫什麼名,但敢肯定是,這一定是盜墓派一個絕技。
石鼠撲到老嫗身上後就沒從它身上下來,雙腿死死盤著老嫗腰,雙手不停打穴。
他這打穴手法跟巴圖又不一樣,巴圖打要麼是太陽穴要麼是胸口膻中穴,都是人體命門要穴所,而石鼠打得全是運動穴,說白了就是牽引身體運動重要關節所。
石鼠一番手筆下,老嫗身上骨骼直啪啪作響,它雖說也想把石鼠扯下來,但石鼠總巧妙調整姿勢,不讓老嫗得手。
我趁機也靠了上去,雖說我懂得不如巴圖多,也沒有石鼠這種專門對屍體技巧,可搏鬥還是懂不少。
我不慣著老嫗,肘擊手刀、分筋錯骨這類招數全用上了,而且看著老嫗搖搖擺擺要退,我還給它狠狠來了一記掃腿。
老嫗被我倆纏鬥沒了辦法,突然間又耍起了邪術,張開大嘴對著我倆噴了一股濃濃白霧出來。
雖說這股白霧很小,但還是把我倆凍得一激靈。
我算著時間,心說剛才打鬥多也就三五分鐘,我們體力長持續一刻鐘,不乎中場休息一下。
我對石鼠一使眼色,我倆默契一同退到巴圖身邊。
老嫗猙獰咧著嘴,而且蛇魅王還從它鼻子裡爬了出來,再次鑽到嘴中。
我看明白,蛇魅王見單單控制老嫗屍體鬥不過我們,索性又鑽到它嘴裡用白霧助陣,想要跟我們拚死一搏。
這次我沒問他倆怎麼辦,他倆也沒說什麼,我們三一同脫鞋,把襪子脫了下來。
巴圖先嘿嘿笑了,把襪子舉起來說道,「長官,我將用它堵住妖婦嘴。」
石鼠緊接著也把襪子舉起來高呼,「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我也用襪子封住它嘴。」
我一看他倆這詞整都不錯,自己要是不舉個襪子說兩句貌似太掉架子,雖說我肚裡沒什麼墨水,但被這麼一逼也想出一句話來,我高舉著襪子補充道,「不許動,再動我就塞襪子啦。」
老嫗被我們這異舉弄得一愣,回過神來後咧著大嘴一邊吐著白霧一邊向我們奔襲過來。
巴圖爆喝一聲先上,石鼠和我伴著他左右也步步緊隨,我們圍著丁字形對著老嫗展開進攻,而且怕老嫗摸清我們規律,我們三一邊打還一邊轉起馬燈來。
老嫗寒霧確實厲害,而且白霧庇護下,它還時不時開始反擊,但我們都極力咬牙挺著寒氣,尋找機會把襪子塞到它嘴裡。
巴圖先捉到機會,一手摁下去就用襪子塞了個結實,石鼠不甘落後,也把他襪子實打實塞了進去。
等輪到我有下手機會時,發現老嫗嘴裡一點地方都沒有了,被他倆襪子塞得那叫一個滿,但我也不客氣,心說自己襪子不能白脫,索性用手一拽把石鼠那襪子抻了出來丟到地上,又及時將自己襪子塞了進去。
蛇魅王白霧一被止住,老嫗屍身又重淪為挨打狀態,突然間老嫗一低頭,整個屍身也都站定不動,而一道白光從它身後乍現,嗖一下落到地上急速向遠處逃竄。
我估計這蛇魅王是被打懵了,慌忙逃竄時也沒看清方向,直奔著簫老三而去。
我們激發潛力後,這三爺們就被我們舉動震懾住了,瞪個眼睛愣愣旁觀起來,而這蛇魅王逃到他腳下時,他突然回過神來,拿著棗木劍對著蛇妖狠狠戳了上去。
他這一劍挺有準頭,一下就把蛇魅王斬為兩截,蛇魅王這兩截殘軀冷不丁沒死,還各自向兩個方向爬行了一段距離。
之後兩股白水分別從這兩截身軀裡冒出,蛇魅王就此被滅。
我突然有種失落感,尋思自己好不容易瘋狂一把,這妖該死於自己手中才對,可後結果卻被三爺們手起刀落,喀嚓斬為兩截。
但簫老三一點滅妖後喜悅都沒有,反倒指著我們三問,「你們,嗑了什麼藥?還有沒,給我點。」
我也想接話告訴簫老三實情,但危險一過,我心態放鬆之下突然覺得自己異常疲憊,其實不僅是我,巴圖和石鼠也有了這種情況。
我們三也顧不上那麼多,誰都沒回答簫老三問答,反倒一同腿一軟躺到了地上。
天亮後我們趕回工地,巴圖跟簫老三一通趕往枯巖鎮,我不知道他倆去找了誰,怎麼說這次食鬼事件,我和石鼠一同趕著貂往外界走。
中途我租了一輛小貨車,帶著我倆和這些貂先一步回了延北小村,幾日後巴圖也趕了回來,他沒說食鬼善後工作,反倒說起另外一個事來。
那個老嫗其實就是傳說中餓死老者兒媳婦,活著時就是出了名不孝,沒想到死後卻被蛇魅王附了體,弄出這麼一系列事件來。
我和石鼠大發感歎,尤其是我,隱隱也相信了因果報應說法,心說那老嫗生前作惡,死後卻被妖邪附體,真是一點安寧都享受不到。
經此一事後,我和巴圖再也沒遇到捉妖事件,倒不是說這世上妖就此絕跡了,而是我倆年紀大了後再也不適合做這些危險事情,我倆就延北小村定居了下來,巴圖繼續養著我賣給他貂,而我後也養起了賽鴿,算是業餘時間一種營生。
幾年後石鼠野村開了一家粉條廠,就用他那金盆換錢起了家,而且後買賣做得還挺大,我是真沒想到他竟能搖身一變成了老闆。
古力有次也過來拜訪了我倆,這胖子經過幾年刻苦學習及努力,成了一個考古隊隊長,只是看他那粗壯胳膊,我相信外人頭次接觸古力絕對會把他當成一個撇鉛球運動員。
而殺星事件後,我就一直沒見過俊臉,後來巴圖告訴我,俊臉一次任務中再次受傷,貌似傷是腰椎,後也不得不退役了,他倒是光棍,跟力叔似去了一個公司當了一個夫,只是我心說哪家公司能雇上俊臉真是它福分,別不說,有俊臉晚上打,哪個不開眼賊過來保準自認倒霉。
而大小雪蓮則一直住天山,我們之間也只是偶爾會書信來往,至於西苗苗寨嘛,我和巴圖沒敢聯繫,甚至也不想「招惹」他們,誰知道倒插門女婿說法會不會一直生效呢?
以後日子裡,每當我想起78年之後經歷時都止不住感慨萬分,或許當時我被嚇得膽寒,弄得一身狼狽,但事後想想這絕對是常人沒有過經歷,絕對是人生一筆難得寶貴財富。
我斷斷續續用了兩年時間,把這十二年間發生事情寫了一本日記出來,這本日記既記錄著我和巴圖生死經歷又保存著我倆當年瘋狂時光。
或許它不會被眾人所看到,只會壓箱底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變成一堆爛紙,但它代表卻是一段段駭人聽聞事件,一場場與妖間生與死較量,一次次對我倆兄弟情考驗。
要記住,這個世間絕對有妖存,但不是西遊記中描述牛鬼蛇神,它們真真切切存於我們周圍。
事物反常即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