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捲開始前,老九要感謝小謝提供的地下賭場素材,感謝小夢提供的8.18金融詐騙案素材,以及國外書迷整理的94年某國潘多拉項目,還有2007年伊美戰爭的一些未報道資料。在此基礎上,本卷重新改寫,力求更精彩,也希望有素材的書迷,在微信聯繫我)
我們都在乎奧鴻的事,跟著瓦方店警方一起趕往小南屯。
本來就是後半夜了,等來到奧鴻時,沒多久就快天亮了,但這裡一點不冷清,反倒有種人山人海的架勢。
想想也是,奧鴻這麼大,員工家屬大多是附近居民,他們聽到噩耗,擔心之餘肯定都會來打聽。
警方專門出了三個民警把門,維持秩序,我覺得我們仨沒必要去製藥廠裡「添亂」,索性在外面跟這些「圍觀」居民聊起來。
我們仨都想打聽一下當時的經過,可問了幾個人,也都是後來的主兒,根本問不到什麼。
這時候從對面網吧走來一個小伙,他本來就是看看熱鬧,聽我們仨這麼一問,他來勁了,插話說,「我算是第一目擊證人了。」
我們仨把他圍住,陸宇峰讓他把經過再說一遍。
小伙敘述,說他在網吧正無聊呢,聽到奧鴻廠傳來天崩一樣的聲音,緊接著黑煙和火光都出現了,工人也都拚命往外逃,他知道出大事了,也即刻報警了。
我品著,他所謂的目擊,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更沒太有用的信息,不過看在他這麼熱心的份上,陸宇峰帶頭說了句辛苦了。
小伙擺擺手,那意思沒什麼。看他要繼續看熱鬧,我建議一句,讓他回網吧繼續包宿吧,這裡人太多,真沒什麼可看的。
其實不僅是我,潘子也一定會以為這小伙是玩家呢,但他笑了,跟我說,「包什麼宿啊?我是網管,無聊著呢。」
我心裡納悶,因為之前我和潘子在這間網吧上過網,網管是個中年男子,還挺八卦的。
潘子也接話問,「小伙,不對吧?我記著網管是個中年男子啊,難道網吧這麼有錢?雇了好幾個夜班網管不成?」
小伙知道我倆誤會了,解釋說他這幾天剛來的,原來那個網管突然不幹了。
我和潘子都點點頭,也沒太深合計。但陸宇峰敏感起來,跟小伙問了很多老網管的事,包括他離職時間和離職前有啥怪異舉動。
小伙知道的不多,但也一一回答,我是真搞不懂,陸宇峰怎麼對一個素未見面的老網管感興趣呢。
最後陸宇峰更怪,一轉話題說要帶我倆去上網查資料。
我們仨跟小伙一起回去,他還給我們開了一台電腦。陸宇峰打開百度地圖,又問我,「還記得金沙佛最後跟你用陌陌聊天時,上面顯示距離是多少麼?」
我有些懂了,心裡咯登一下,我穩了穩心情,回憶起來。具體多少我還真記不住了,應該是三百多公里,我這麼告訴了阿峰。
阿峰在百度地圖上,把網吧作為出發點,哈神島附近海域定位終點,這段距離,也是三百多公里。
當看著這個數據時,我們仨臉都沉了下來。我心裡也暗暗後悔,老網管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金沙佛,虧我和潘子還在這裡上過網,跟他聊過天呢,合著我們是有眼不識真「佛」啊。
另外那晚他跟我們閒聊,還漏了很多奧鴻夜班的秘密,或許他是故意的,因為預料到了,奶盟基地早晚保不住,索性都推出去,賴給丁藝吧。
但也有讓我迷糊的地方,他那天為何主動用陌陌找我們呢?豈不是暴露行蹤了?
我問了句,阿峰倒是明白,還被金沙佛氣笑了,回答說,「他跟咱們聊天,在他暴露的同時,咱們也暴露了。」
我心裡這老佛可真毒啊,藏得夠深的。我也想過,他雖然走了,但應聘網管時,肯定填了一些資料,警方從這裡下手,會不會有所收穫呢?
等又一深琢磨,這想法被pass了,金沙佛啥智商,怎麼可能犯這種馬虎呢,弄不好當時填的資料也是個套,警方追著查,還會被繞進去。
我們仨很鬱悶的跟小伙告別,又一起出了網吧。但沒等我們緩過神呢,又一個打擊到來了。
砰砰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來,我第一反應是不好,周圍被埋上炸彈了。
我們所有人嚇得都有些慌了,有些人趕緊蹲下身,有些人盲目的四下亂跑。等爆炸聲停止後,我們和部分警察順著聲源找起來。
我們仨奔著一個胡同去的,小心翼翼的往裡鑽,等來到案發地點,看著一地破碎的鞭炮碎屑,我們全無語了。
這明顯是「二踢腳」。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明顯是金沙佛手下留情了,不然真換上炸彈,我們也拿他沒轍。
我們沒在奧鴻現場多停留,不久後就搭著順風車回了警局,我們抱定主意繼續等。哈神島正被警方圍捕中,我不信那裡會沒消息。
我們足足等了兩天,但最終等來的,不是瓦方店警方的消息,而是李峰的電話。
他打給陸宇峰的,叫我們仨務必用最快速度趕回烏州。
當時正好是夜裡,我們仨得服從命令,只好臨時找個火車,光當回去了,下車時也都後半夜了。
陸宇峰又打電話問,我們在哪匯合?
李峰回答挺怪的,讓我們打車去五福神經病院。這可是劉千手之前住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心說難道劉千手舊病復發?
我們帶著疑問趕過去,李峰就在院門口等我們,他也真是心裡有事,正狠狠吸著煙呢,腳下也佈滿一堆煙頭。
見到我們他不由分說,立馬帶著去A區。潘子離他近,還被他一把死死拽住往裡拖。
潘子這缺德獸想的簡單,一看李峰這架勢,他嚇住了,連連說,「頭兒、頭兒,我沒病,你這是幹啥?」
我看李峰表情很冷,被這氣氛一帶,也沒心情跟潘子逗話了。
我記得劉千手以前是B區患者,而A區都是重症病人,瘋瘋癲癲神志不清那種的,我覺察到不對勁了,打心裡猜測,這次見的到底會是誰?
可來到一個房間前,往裡一看時,我萬萬沒想到,這裡坐著一個老熟人——囚狐。
她披著長髮,膚色白膩,正蜷曲著縮在床頭,嘻嘻傻笑著瘋言瘋語呢。
陸宇峰情緒波動最大,也就是被我們攔住了,不然他非得把門踹開闖進去。
李峰讓我們冷靜一下,又說了個事,囚狐和槍狼都去做了個任務,但結果是囚狐瘋了,槍狼意外昏迷,怎麼叫也叫不醒。
他倆這一瘋一昏的症狀,讓我想起了次聲波槍,但那把槍不僅會讓人臨時抽瘋,更會奪取對方性命,囚狐和杜興能保住命,這也間接把它傷人的可能性排除了。
陸宇峰冷靜後想的是另一個層面,追問道,「杜興和囚狐都不能自理了,是被誰送回來的?」
我心說這話問得好,這裡面到底什麼事,問一問護送人不就得了。
李峰卻像被戳到痛處一樣,歎了口氣說,「面具被派去支援,他是活著回來了,不過性格變得古里古怪,不多說話,也默默的藏起來,我們聯繫不上他。」
李峰說的面具就該指的面具人了,我算計下時間,一定是處理完丁藝的事情,他又被李峰叫去支援囚狐了。
我心裡被震撼到了,囚狐、杜興、面具人,這都是精英級人物,結果他們仨抱團受傷了,可想而知,敵人多麼強大。
再往深了說,李峰急匆匆把我們叫回來,用意很明顯了,是想讓我們去接手這個任務,也間接給杜興他們報仇。
問題是,我們仨基友能抗住麼?
陸宇峰一定是心裡有氣,被這種報仇心思影響了,他倒是鬥志昂揚,主動要求接任務。
李峰點點頭,帶著我們去了一個房間。這裡原來是病房,但一看就臨時借給李峰了,他把這裡弄得跟辦公室一樣,床撤走了,還多了一個小辦工桌。
他讓我們先坐下,又從一把椅子上拿起背包,翻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後找了兩張圖片給我們看。
第一張很模糊,只能瞧出有幾個人坐在汽艇上,看樣是在逃命。而第二張照片,是把其中一個人臉做了放大處理。
陸宇峰和潘子都對這個人不感冒,我卻看著他直發呆。陸宇峰沒留意到我的表情,他直接問李峰,「這小鬍子是誰?」
李峰回答,「瓦方店警方在哈神島剿匪時,敵人拼盡全力把小鬍子護送走了,據抓來的人交代,這個小鬍子有個外號,叫烹人學院。」
陸宇峰和潘子全驚訝的啊了一聲。我是身子一軟,靠在椅子上,還差點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我恨自己啊,心說杜睿啊杜睿,你咋就這麼逗比呢,遇到金沙佛時,沒認出來,沒抓他,等遇到烹人學院時,竟心一軟,把他放了!
要是我當時心狠點,對烹人學院抽一頓大嘴巴弄暈了,不就立功了?尤其當時烹人學院還對我求饒了。
但現在說啥都晚了,也沒那後悔藥。我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又繼續往下聽。
李峰又介紹,說杜興和囚狐跟進的案子,在新疆吐蕃,按現有情報看,那裡是敵方勢力的一個重要據點,更有線人指出,烹人學院曾在吐蕃出現過,很可能是據點的一個大頭頭。
我一聽到吐蕃,心裡震撼一下,因為那個地方,毫不誇大的說,所有線人都該知道。在線人心中,吐蕃有另個外號,叫「暴力街區」,更是很多線人與臥底亡魂埋骨的最終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