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玉鐲子的來歷
我的手指漸漸離那鐲子越來越近。十厘米,五厘米,兩厘米。我甚至都能聽到我心跳加速的「怦怦」聲了。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聲音,就在一瞬間充滿了整個處置室。我整個人也因為剛才處於高度的恐怖和緊張中,被這個鈴聲驚得喊出了聲來。
在我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那小男孩了,而處置室的門也被葉城打開了,他一進來就說道:「商商,你下床來幹嘛啊?你剛才都發燒昏倒了!快到床上躺好。」
我還在剛才的驚恐中,微微喘息著,走向那邊病床,同時掏出了包裡的手機。手機上顯示著葉焱的號碼。從以往的事情來看,葉城肯定會否認葉焱的所有事情。而現在任千滄讓我最後相信葉焱一次。我就不能讓葉城知道。我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的啊?」葉城問著。
我淡淡應道:「不認識的號碼,我就不接了。」
老醫生也過來了,給我把了脈,也沒多問什麼,就給我開了藥方。
在中醫院裡等著煎藥的功夫,葉城接了電話。他是避開我接聽的,我心裡也在想著最好接了電話就趕緊離開吧。
這一次終於讓我猜對。葉城接了電話之後,讓我在這裡等著喝藥,他要先離開了。「商商,一會藥煎好了,打電話給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打的回去就好。」
「我送你就行了。」他這才離開了。
他一離開,我趕緊給葉焱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傳來了葉焱的聲音。「商商,你是不是和葉城在一起?」
「他送我來醫院,剛離開。」
「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葉焱,我們能談談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說道:「別相信葉城,他是那個道±的徒弟。」
葉焱的話讓我吃驚,我一直想了想才說道:「那你不是也把我的頭髮給了那個道士嗎?」
葉焱著急地說道:「那是任家老爺子讓我這麼做的。行了,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好說。」
我讓他到中醫院來,掛了電話之後我心裡更亂了。葉城是那個釣屍體的道士的徒弟!他跟我說的是,他看到釣屍體,然後就開始拜師父學這些。但是他沒有說,我也沒有想過,他的師父就是那個釣屍體的道士。那道士用我頭髮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也是他把我帶出任家讓我回去找任千滄的。也就是他幫著我破壞了他師父的事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焱又是什麼意思?他幫著那道士,卻又揭穿葉城。還有剛才的我看到的那個小號任千滄是怎麼回事?那絕對不是巧合。這裡離任家那麼遠,為什麼偏偏會出現在我身邊?
一個個問題讓我頭更昏了。本來就發燒的,乾脆什麼也不想就等著護士送藥過來了。
葉焱應該就在這附近吧,他過來得很快。我的藥都還沒有送過來他就先來了。看著我的樣子,就問道:「沒吃東西吧?」
我無力地點點頭。
葉焱直接走開了,幾分鐘之後就給我送來了紙碗裝著的肉粥。
我接過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也就是看著你是我哥們的老婆,我哥們不方便照顧我才對你好點的。」
等我吃完粥,藥也煎好了。拿著中醫院特有的三個保溫杯出了醫院。
我以為葉焱會帶著我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像上次的農莊。他是那種和女人在一起總會玩浪漫的人。
只是這一次他開著車子直接就把我往那村子裡送。在車子上,他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懷疑我。你對我的態度我能感覺到。但是商商,你不要相信葉城,他是這個很陰險的人。你們那幫同學只看到他陽光的一面,他陰暗的一面,是你們想都不敢想的。商商,從我們上初中起,我們就開始調查任家的事情了。這裡面的水很深……」
他說著很多很多話,後面的話我都沒有聽到,因為我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車窗外是小村特有的昏暗光線,還有遠處隱約的狗叫聲。
我還躺在已經放躺下來的副駕駛座上,車子上沒有別人,而車子外就是我的小樓。
我摸摸額頭,喝過中藥確實退燒了,就是身上還沒有力氣。
下了車子,我才注意到在小樓的房間窗子那,任千滄和葉焱站在一起看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任千滄願意見葉焱,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葉焱匆匆下來了,對我說道:「我送你回來,任千滄就在院門那看著我們了。喂,任千滄真的挺在乎你的。回去吧。」
我點點頭,收拾著東西走進了小院中。任千滄就在客廳等著我,我一進來他就問道:「退燒了?」
我點點頭,問道:「葉焱可信嗎?」從時間上看,他和葉焱應該談了很久吧,這個問題應該有答案了。
任千滄靠近我,撫上我的額:「先吃飯吧。吃飽了就吃藥,然後洗個熱水澡接著睡。明天睡醒了再說。」
我看著那大桌子上的盒飯,都還有著某某快餐的標記。這個應該是葉焱準備的吧。不得不說,葉焱對女人很好。
我微微一笑,任千滄只是說吃飯,卻沒有解釋怎麼會有飯菜在,他這是提防著葉焱呢。
我坐在桌邊低聲說道:「我不會喜歡上葉焱的。」
任千滄沒有解釋,只是俯下身子,在我頭頂輕輕吻了一下就轉身上樓去了。
他這算是接受了?理解了?葉焱沒有這裡的鑰匙,給他開門的應該是任千滄。之前任千滄也沒有見葉焱,今晚怎麼會見他了呢?
因為我?我那時和葉焱一起在車子上,而我睡著了。我笑了起來。他這是對葉焱多緊張啊。可以看出葉焱名聲有多惡劣。
等我吃了藥,洗了熱水澡,回到床上準備著繼續睡覺的時候,任千滄就坐在梳妝台上,曬著月光。
一時半會也睡不著,我就把我在中醫院看到的那個小號任千滄的事情跟他說了。然後還說道:「我能肯定那個就是小時候的你,我覺得就是你的一部分靈魂,還在任家裡,給我送那鐲子去的。我當時要是動作快一點,能在手機響起之前先拿到那鐲子就好了。我現在後悔死了。我應該當機立斷,馬上就去拿鐲子的。」
「好在你沒拿到。」
「啊?為什麼?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我問道。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在那曬著月光的任千滄。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特殊的體質還是他對月光的偏愛,他經常這麼曬著月光。而且月光下看著他,真的很帥。他的頭髮偏長,而那雙貓眼在夜晚會發光。感覺就是某個二次元走出來的男主一樣。
有時候我還會有一種錯覺,會覺得他的肩膀上坐著一隻小黑貓,但是認真看去,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隻小黑貓。
「真正的血玉鐲子是純白色的,裡面有著一些類似血絲的東西,但是那血絲並不多。在我剛上初中的時候,就跟葉焱去查過那個鐲子的來歷。一直到了高中,我們才從一個國內很有名的古玩收藏家那瞭解到那個鐲子。那個鐲子是一處古墓裡出來的陪葬品。科考隊開棺是時候,那具女屍體還是完整的,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當時她的手腕上就戴著這個鐲子。手腕上有割腕的痕跡,血沁進了玉裡。
從墓裡出土的墓誌銘瞭解到那是任家的一個古墓。我爺爺當時就是任家的大家主,他在這行裡也算是有點小名氣了。既然是我們家的祖宗,那要回一個鐲子總是應該的吧。那鐲子就被我們任家拿來當家傳寶貝了。
照你說是,那鐲子一直在滲血,甚至滴血下來,這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沒有去碰觸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