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寶爺的師父很神秘
我對那抱著孫子的奶奶問道:「奶奶,你知道計承寶家在哪裡嗎?」他的各種資料只寫到這巷子。而這巷子真的太久遠了,連門牌號都沒有。
那個老太太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說道:「寶啊,他那孩子夠調皮的。小學的時候就打人,還打傷了,初中就逃學打群架,高中更加厲害,不知道得罪了什麼領導,他媽媽的工作都丟了。他爸的那點賠償金全賠給人家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本來還以為他媽媽能輕鬆點,他還三天兩頭被警察抓。還不如直接抓去坐牢,還能減少他媽媽的負擔呢。」老太太的小眼睛賊亮的打量著我和任千滄,繼續說道,「對了,你們是來找他家裡賠錢的?他們家沒錢賠早就賠光了。」
聽了這麼一大段,我真沒想到寶爺竟然是闖禍精啊。我幹幹笑道:「沒有沒有,我們是朋友。」
「哦,他家就在巷子裡面,左手邊,門前貼著個天官賜福的那家。」
我們感謝了老太太,朝裡走沒幾步,寶爺就從我們後面跑著追過來,一巴掌拍在任千滄肩膀上,說道:「呼呼,你們,呼呼怎麼找到這裡來?」
任千滄反問道:「你怎麼過來這麼快?或者這麼慢?」如果寶爺剛才是在任家大院子,那他就是來得早了。如果他是在學校,那他就是過來晚了。
寶爺用手扇著風:「走吧。我媽媽這個時候應該在家。」我們人都到這裡來了,他也不可能再阻止我們。
寶爺家並不像想像中的破舊。一棟四層的小樓,大門門楣上,紅紙貼著「天官賜福「。裝修還不錯,到處都是乾乾淨淨的。畢竟寶爺的媽媽娘家那是養靈寵的世家。靈寵都愛乾淨。一樓衛生間裡有水聲,應該是寶爺媽媽在吧。
寶爺直接跌坐在沙發上說道:「好累。我跑過來的。」
「你剛才從哪過來啊?」
「我師父那。給他看了大院子的平面圖,還有那個胎兒。他說任家大院子其實就是一座墓。」
墓?我心裡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任千滄就說道:「有血味。」
他看著衛生間的方向,寶爺聽著急了,奔向衛生間就拍著門喊道:「媽,媽,你怎麼了?開門啊。」
我為難著說道:「你媽媽可能那個來了,不用這麼著急吧。」寶爺怎麼說都是大男生,這時候沒想到這方面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寶爺繼續拍著門,喊道:「我媽前幾年就絕經了。她一定出事了。」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寶爺媽媽走了出來,臉色很蒼白,唇也是沒點血色,皺著眉低聲道:「嚷什麼呢。讓人笑話。是你們來了。我,我馬上做飯去。」
寶爺嚴厲地說道:「媽,怎麼會有血味?」
「沒有啊。你們聞錯了吧。」
寶爺看向了任千滄,任千滄有著貓咪的嗅覺,對血味應該不會弄錯。寶爺拉上他媽媽就說道:「去醫院好好檢查。」
「沒有什麼血味啊。你這孩子又怎麼了。」
「媽,我有錢。你不用幫我省去醫院的錢。跟我說實話,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寶爺媽媽看看我們猶豫著。我也相信任千滄的嗅覺,說道:「阿姨,任家給寶爺開的薪水真的挺高的。而且我們也可以給他預支薪水啊。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說吧。我們也都是把寶爺當朋友呢。」
「媽,他們有錢,你放心。我們直接去醫院吧。」他拉著媽媽就要往外走去。
寶爺媽媽甩開了他的手,說道:「就是熱氣,鼻子出點血罷了。我給你們做飯吧。」
寶爺媽媽走進了廚房做飯,任千滄低聲對我們說道:「雖然血味被水沖散了,但是我能肯定,出血量還是挺大的。寶爺,你這幾天也經常回來看看你媽吧。我們那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現在再怎麼著急,也要等到下個月十五。」
「嗯,這段時間我媽身體一直不好。」寶爺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粉色的抱枕,右手拇指輕咬在嘴裡。我撲哧一笑:「你媽媽要是生的是一個女兒會更好吧。」
寶爺白了我一眼。
任千滄則換了一個比較嚴肅的話題:「你師父說那院子怎麼回事?」
「哦,他說整個院子就是一個陣,四周都有佈局,就像一座墓。在設計上,那應該就是一座代替墓的院子。那個胎兒我師父已經封了,說要到十五晚試試他的能力,才能確定那墓對它的影響。現在是不知道這個代替墓的院子,葬下去的真正主人是誰。」
「不是那個任家的老祖宗女屍嗎?」
寶爺不屑地瞪了我一眼:「沒點想像力,為什麼不說那院子就是那胎兒的墓,而女屍送胎兒出來,就是為了讓那成為空墓的呢?」
「那個孩子不是私生子嗎?私生子怎麼會讓人建墓呢?」
「誰知道?」
吃飯的時候,桌上只有著很簡單的兩個菜。不過任千滄不需要吃東西,不算他的話,份量也是足夠了的。一張大理石桌面上,就那麼兩個菜,寶爺媽媽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家裡也就這樣了。」
吃飯的時候,我們聊了很多,都是寶爺以前的事情。他爸爸在他十一二歲的時候被這一帶的地痞流氓打架的時候,誤傷,死了。賠了個幾萬。那時候的寶爺還小,也沒什麼能力這件事還不就這樣了嘛。
後來寶爺也變了,打架什麼的成了常事,從小學到高中,他因為打架轉學就有六次。打傷人賠償的就更多次了。他們家就這麼漸漸破敗了。就前幾年,高二的時候,他還得罪了一個領導的兒子,弄得他媽媽原來那份職工的工作被辭了只能給人洗碗。
我們在離開的時候,任千滄把一沓錢放在了桌面上,說道:「這是給寶爺預支的薪水。阿姨先去醫院看看病吧。這病拖不得。」
寶爺站在一旁沒有推辭,拿著那錢,就塞媽媽懷裡:「媽,明天你就去看病。我現在有工作了,我來養你。」
「這也太多了吧。寶,你不打架就行了。」
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任千滄和寶爺先走了出去,我和阿姨在後面,我壓低著聲音問寶爺媽媽:「阿姨,你知道寶爺的師父是誰嗎?」
寶爺媽媽搖搖頭:「他爸爸死的那年,他一個人去的火葬場,然後就是三天沒回家。再回來的時候,就說認了個師父,在師父家住了三天。之後,我也沒聽他說過什麼師父的事情。怎麼了?他師父讓他做壞事?」
「沒有,沒有。」我連忙說著。心想,寶爺的師父怎麼隱藏得這麼深。
本以為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結束了,只是我們的車子還沒有回到任家大院子,都還在市區裡的時候,任千滄就接到了吳光的電話。具體說了什麼,我也沒聽到,因為車子上的寶爺正在興致高昂地說著他以前打架的事情。
任千滄掛斷電話之後,就調轉了車頭,說道:「吳光打來了電話,說我爸那邊出點事,讓我們過去一下。」
我的心裡沉了下去。會是什麼事情呢?麻煩來了嗎?
寶爺卻興奮地說道:「哈哈,他一定看到好兄弟了,或者直接就是出了點什麼靈異事件了。不是說吳光很牛x嗎?我倒是看看,這回吳光怎麼破!哈哈哈哈哈,他要是處理不了,我就上。到時候,他顏面掃地,我就成了你們任家專屬的風水師,我的錢途啊!一片黃光逞亮!」
「為什麼你不覺得,你有可能會被井下的屍體給吃了呢?」我說著。
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住院部裡挺熱鬧的,不少家屬來給病人送飯了,進進出出的挺多人。
而老爺子的病房裡卻是一片的安靜。特護站在病房門前有著焦急地看著裡面的情況,而病床前,有護士正在給老爺子打針,吳光坐在那邊的沙發上,一張老臉本來就滿是皺紋了,現在更是皺成了麻花。
看到我們進來,吳光直接說道:「東西呢?」
「什麼東西?」任千滄問道。
「你們知道!」吳光也站了起來,看向了一旁的特護,示意著讓特護跟我們說。
特護是一個中年女人,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說道:「今天早上老爺子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午,他就莫名其妙地在外面走廊尖叫著跑起來,還摔下了樓梯,腿崴了。醫生過來看他的時候,他還喊著不讓醫生靠近。給他打了鎮定,才睡過去,這才看了傷的。」
寶爺馬上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問道:「他喊什麼?是不是有鬼啊!有鬼啊!」
「沒有,老爺子就啊啊的喊,沒說什麼有鬼。這大白天的,哪能有什麼鬼啊?」
護士給老爺子打好了針,走過來的時候,白了寶爺一眼。寶爺這人表現出來的也太沒心沒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