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遊戲玩完了

    我的反應比較明顯,寶爺也一下皺了眉頭,縮縮脖子。只有任千滄面不改色地說道:「是那個女屍。」他頓了一會才繼續說,「硬幣落水的時間比較長,剛才沒有看時間,不能準確計算出那女屍現在離井面有多深。不過估計的話,也有十幾二十米了。還在變化硬幣還在往下。」

    我用手壓著胸口,緩解心臟加速跳動印發的疼痛,鼓起勇氣看著水面。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那下面的情況,我在夢裡不是見過一次了嗎?現在都看兩次了,怕什麼啊。他們又不會從水裡跳出來咬我的。

    水面還在變化著,好一會那光感才停止搖晃。寶爺馬上說道:「停下來了。落到底了?」

    「沒看到有屍體啊。」

    我說道:「水太深了,下面沒有光,當然就看不到。」

    「那剛才的那個女屍又看得到?任大叔,你看得到嗎?」寶爺疑問著,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在夢裡的時候,我是能很清晰地看到那些屍體的。

    「能看出下面有東西,但是看不出是什麼。」他說著。

    寶爺「嘖」了一聲,說道:「拿個水下探照燈丟下去?」

    任千滄馬上說道:「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還是我下水吧,絕對比這個看得清楚,而且就算看不清楚,也可以摸,屍體,我總是能摸出來的。」

    我和寶爺幾乎是同時開口拒絕,但是他們的話同樣是沒有說出來,院門就被打開了,保安用的那種強光手電筒照了進來。一時間,院子裡安靜了。

    吳光站在院門,用手電看著他們,冷冷地說道:「請問少爺,你的遊戲玩完了嗎?我可以給家裡通電了嗎?家裡還有二三十個人等著用電呢。」

    任千滄都已經站了起來,手都已經放在了襯衫的紐扣上,就等著解開扣子,脫衣服下井了。他在手電的強光下,緩緩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說道:「我想知道,吳叔怎麼不在醫院裡照顧我爸啊?不知道我爸在藥力醒來之後,會不會看到他住的那個病房裡,曾經病死在裡面的一個車禍重傷員呢?車禍死的,可不是那麼乾淨。」

    「放心,老爺子那邊有葉城在照顧著,他會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少爺就不用擔心了。」

    任千滄呵呵笑著,放下了正準備解開扣子的手:「是嗎?看來我們再次忽略了。打閘通電吧,遊戲玩完了。」

    吳光滿意地笑道:「那好,請先生太太先出來,我也好鎖上院門。」

    寶爺無奈地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背上背包跟著我們走了出去。在經過院門,就是吳光身旁的時候,任千滄說道:「吳叔,我現在特別想把葉城再打一頓。如果他不是葉焱的弟弟的話,我早下手了。」

    任千滄離開之後,我也跟著低頭走了出去。寶爺跟在我們身後,吳光低聲對他說道:「我早該注意你的。」

    寶爺只是呵呵笑著,沒有說話。

    我的目光在沒有一點路燈光線的漆黑中,突然感覺到了那邊吳光的房間裡有著一個白影閃過去。要知道在光線非常弱的時候,能看到白影,那只能說明那個白影很白,非常白。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吳光在房間裡安排了眼線,所以我們每次進入院子的行動其實他都知道。之前進入院子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他的房間裡好像有目光在看著我。

    因為我的注意力在吳光的院子那,我的腳步也就停了下來。這樣跟在我後面的寶爺就疑惑著問道:「你幹嘛?」

    「沒,沒什麼。」我說著,藉著吳光那邊強光手電的光線,追上了任千滄。我們還沒有走到我們的院子呢,路燈就已經亮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家裡都明亮了起來。

    回到我們的客廳,任千滄就有些煩躁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一聲罵道:「媽的!」

    「算了,離下個十五還有好幾天呢,我們還會有機會的。任千滄。」我坐到他的身旁。

    他伸過手攬過我,說道:「我不是生你的氣。」

    「我知道,我是想說剛才我好像看到了吳光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我們走出來的時候,他就一閃過去了。之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他房間裡好像還有人,時刻在注意著那個院子。」

    「對!要不然不可能每次都會讓他破壞。明天吳光出門的時候,我就過去看看。」

    「就算你現在是任家的家主,但是別人的房間你這麼進去也不好吧。這傳出去,你在任家就沒聲望了,到時候家裡人都向著吳叔的話,我們就更難行動了。要知道,現在不是奴隸制,也不是封建社會,那些人不是效忠於任家的,他們只是在任家工作,他們有選擇的權利。甚至他們可以去告我們。」

    任千滄探過身來,吻吻我的額:「沒事,我有我的辦法。」

    任千滄的辦法很強悍,結果也很讓我意外。

    第二天的早上,在跟大門的保安確認吳光已經離開了之後,任千滄就去了吳光的房前,我也跟著去了,純屬是擔心他才去的。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是也不想拖他後腿。

    早上八點多的太陽還不是很強烈,家裡的各房都已經開始運作了。廚房那已經把早餐都分了下去,保安那邊都集中在保安室那交換班什麼的。那名從藏館調過來的老先生完全是就適合任家的生活工作環境。

    他默默的工作,拿著小刷子去刷著家裡的桌椅板凳上的灰。而且他都過來兩三天了,也沒有要求進書房。他作為任家的老工作人員,肯定知道真正的珍品都在書房那,可是他是提都不提。寶爺那種小毛孩叫他去大廳,老爺子的臥室,還有幾間客房清理那些桌椅板凳,他也就這麼任勞任怨地掃地擦桌子的工作。

    我和任千滄穿著運動服,看上去就是去準備去晨練的模樣。但是我們只是直接轉向了吳光的房間。我們並不擔心牆頭的攝像頭。因為在吳光的門前和那個院子都是沒有攝像頭的。只要不爬上牆頭,就不會被別的院子的攝像頭拍到。

    站在吳光房間的門前,任千滄對我說道:「你站在陽光下,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進來。」

    「陽光?」我疑惑著,「你是說,你覺得我看到的東西,不是正常的……」

    「嗯,站在那就好。」

    「那我們要不要叫寶爺過來啊。」

    「不用,只是一個盯梢的,不會多困難。」說著他反手一刷,右手的指甲就像貓一般出現了尖尖的,彎的指甲。這種仿清的房子,就算房門裝的是現代化的鎖,但是窗還是用仿清的工藝,沒什麼防盜設施,也就是從裡面扣上。任千滄那長長尖尖的指甲很容易就把窗子打開了。

    他抓著窗欞,翻身就進了房間裡。窗子重新蓋了下來,我著急著想要去窗子那看下,卻又想到了任千滄說的要我在陽光下等著的話。窗前已經曬不到陽光了。

    就算焦急,就算緊張,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任千滄添亂。房間裡突然傳來了很尖銳的貓叫聲。他已經找到那個觀察我們的東西了嗎?他是不是異變成了當初在我的小樓那樣子了?他會不會受傷呢?我的心中緊張著,仔細聽著房間裡傳來的聲音,心裡在自動腦補著裡面的情形。

    只是還沒幾秒鐘,任千滄就從裡面打開了房門,他走了出來。

    我趕緊迎了上去,問道:「你沒事吧?」

    他把手中的紙人往地上一丟,說道:「只是一個紙人。」

    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紙人?可是我明明就看到白影在動,它閃過去的……」

    「它會動。只是現在不會了。」任千滄蹲下身子指著紙人頭頂的位置,那裡有著貓牙的痕跡。他掏出了打火機,直接把那紙人燒了,說道:「不過這種紙人對於吳光來說是很容易做出來的。現在我們燒了他的一個紙人,明天他還能再做出一個了。他用紙人幫他在這個監視著院子,我們就是要滅也滅不完。」

    在陽光下,並看不到出火苗,但是卻能看到那紙人慢慢的焦了黑了,化成了灰。一陣風吹過,那灰都被吹散了。任千滄才牽上我的手,說道:「去竹林裡散步吧。往後門走,順便挖幾個竹筍出來,當郊遊了。這麼好的事情,當然要叫上寶爺了。」

    我就笑了起來,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這件事要和寶爺商量一下。但是在家裡,我們總要有個借口去找寶爺比較好。就算吳光那是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是還是要演點戲給保安和阿姨看看的。別嚇著人家了,讓人家不敢在我們家做下去。

    吳光處理事情的能力不得不肯定。他如果只是一般的管理助理類的人的話,一定是一個金牌管理。那麼忙,那麼多的事情,家裡後門那邊前段時間倒塌下來的圍牆,他已經讓人建起來了。之前那個房間也已經恢復了。而且還故意做了做舊處理,看上去和別處的房子也差不多。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看到這裡塌下來過,現在再來看絕對想不到這裡都是前段時間剛建好的。
《我和屍體有個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