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冥頑
白白嗯了一聲,翻著資料。
我快步走出去,在大街上找了一個公話亭給十世邊緣打過去,他那邊響了好久才接通,而且剛問了一聲誰?就不停的咳嗽了起來,等他咳嗽完我才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聽出你聲音了,又有什麼問題想問?」
「人是不是有兩個靈?」
「對,人靈和鬼靈,亦叫人魂和鬼魂,你怎麼問這個?」
我是先試探,如果他不知道,我問亦是白問,我就不會繼續,現在他知道,我當然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因為好奇,我想知道這兩個靈殺死一個以後人會如何?」
「這個吧……通常情況下是灰飛煙灰,因為他們相互依附而活,是兩個不同的東西,但卻息息相通,缺一不可。」
「那不通常的情況下呢?」
「法殺,做法來殺,但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殺,而是把它弄死在身體裡,它死了卻不離開身體,還會為你所用,難度很大,我不知道什麼法,怎麼殺,我只是在一本古書上看見過記錄。而且做這個事就算成功了都要承受一個後果,就是……日夜顛倒。」
「是生物鐘嗎?」
「應該不是生物鐘,具體什麼意思我還沒有參透。」
我剛剛的激動勁蕩然無存:「知道了,謝謝你。」
結了帳,我帶著深深的失落回到局裡,不過進辦公室前我換了一副正常神色,白白是很敏感的人,我可不願意她發現什麼。
我坐了十多分鐘,白白就去技術科拿報告了,很快回來,只是臉色顯得很古怪,我小聲道:「不會是有什麼恐怖的壞消息吧?」我一顆心提著,我現在最怕就是壞消息。
白白道:「指甲屑是男性的,但不屬於客房住那個離異的男人。而頭髮,則分別屬於兩個人,你在床上找到的一號頭髮屬於羅素寧,我在廁所找到的二號頭髮其中有羅素寧的,亦有之前林美麗拿去化驗的段盈盈的頭髮。可能段盈盈在屋子裡出現過,亦可能是被栽贓,但頭髮不在明顯的地方,而在下水道邊和羅素寧的頭髮纏在一起,栽贓成這樣技術含量很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聽白白說著,我額頭稍微冒出了幾顆冷汗,莫非段盈盈隱瞞的正是這件事?她為何要去那個房子?借廁所嗎?肯定不是,借廁所用得著隱瞞?而且,我現在懷疑段盈盈說她離開黃誠家到在花園門口碰見我們,中間只是五分鐘的時間差,大概都不是真話,而是超過了五分鐘……
看我不說話,白白問:「你說吧,現在我們是先審羅素寧還是段盈盈?」
「先審羅素寧,今晚凌晨就要夠四十八個小時,我們要爭取時間攻陷她。」我轉而對坐在座位裡聽著我和白白說話的林美麗道,「小麗,你去一趟茶莊找些段柏德常用的物品回來交給技術部化驗,看看和指甲屑提取到的DNA符合不符合……」
林美麗說了一聲好,快步走出去,她能完成任務,之前就是她和我去的茶莊,她再去沒事。
五分鐘以後,審問室裡,我和白白面對著羅素寧,她眼圈很大很黑,睡不好,甚至睡不著。當然這是正常的狀態,換誰進了這種地方面對四面牆一盞黃燈,心理壓力都會特別大,甚至崩潰,能睡著的除非心理素質好到變態。另一個因素就是在外面更危險,更睡不著,比如被追殺,明顯這裡更安全,所以能睡著。
我給羅素寧倒了一杯水,等她在喝的時候我冷不丁開口道:「你的情夫是誰?」
羅素寧驚了一秒,放下水杯立刻道:「什麼情夫?你什麼意思?你不要侮辱我,因為我會動用一切的能力告死你。」
「羅小姐,裝大了知道吧?還帶著恐嚇,我是警察,你是嫌疑犯,你搞清楚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再好好說話。」我把化驗報告放在桌子上,「這是一份化驗報告,化驗的物品是在你們家隔壁房子找到的頭髮,化驗結果顯示頭髮屬於你,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麼?」
「串門,鄰居之間走關係不行?你指不定在樓上樓下和花園的活動區都能找到我的頭髮或者其它物品,奇怪嗎?」
「我們是在床上找到的頭髮,而床上還有一個男人的指甲,你猜是誰?這事不到你抵賴,為什麼你的頭髮會在床上?串門串到這程度?」
羅素寧毫不猶豫道:「大概巧合吧,我坐沙發裡掉了頭髮粘主人身上,主人帶回了房間之類,這答案你滿意嗎?」
奇怪,怎麼和段盈盈給我的解釋幾乎一樣?而且還衝口而出,好像早想好了似的!心裡思索著,我嘴裡繼續道:「房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而且是案發以後的事情,為什麼收拾的原因不用我和你說了吧?」
白白道:「你是不是覺得再熬幾小時就能出去?我告訴你,你出不去,除非老實交代,你只有這條路可走。」
羅素寧笑了:「我沒什麼可交代,就算有,交代了更出不去吧?」
真是冥頑不靈,我總覺得她在等什麼事情,她其實害怕,她的眼神並沒有說的話那麼淡定!我看我要從其它方面攻陷她的心理防線,而我想到的是金若若,她還不知道金若若已經死了!
我道:「金若若認識不認識?她是你老公的情人,年輕貌美,在事業單位工作,不過……很可惜,被殺了……」
羅素寧衝口而出道:「死了好啊,狐狸精,活該。」
「她死的很慘,先被毒死,然後割掉胸部,我們已經鎖定兇手,抓了回來,就在隔壁的審問室,想不想知道是誰?是段柏德。」
「不可能,他是個正當商人,而且人很好,怎麼會殺人?」
「看來你很瞭解他,但是知人口面不知心這句話你聽說過吧?你知道你老公死了除了你之外誰得益最大嗎?段柏德,他順帶能把經營權拿過來,反正你平常不管生意,應該弄不來。而如果再把你……,假如你出不去,那麼生意就會完全屬於他,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我不知道你在掩飾什麼,不過你要想想值得不值得,可能你想保護的人只是表面上和你一條心……」
羅素寧不說話。
我從椅子裡起來,同時對白白道:「走吧,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要不要把握最後的機會。」
羅素寧看著我們離開,沒有任何表示……
關上門,白白道:「這招管用嗎?」
「要取決於羅素寧對他情夫的信任,如果他情夫就是段柏德,估計她會開始懷疑。而如果她的情婦不是段柏德,又聽進去了我的話,她保護了她的情夫,自己出不去一樣已無所謂。所以無論情夫是不是段柏德她都必須做出選擇……」
「那你幹嘛告訴她段柏德有可能是兇手?這樣一來她覺得段柏德比她更不可能出去,還會怕?」
「你不說沒有這種條件好不好?段柏德只有一個,還能分開用?她不是你,這種環境下不會有那麼理智,我們就等收成吧,在此之前,先去會會段盈盈。」
「等等,好像我們忽略了一個事情,段盈盈一個外地過來的人,她住酒店的時候,根據登機人員回憶,她帶著一隻大大的旅行袋在身邊,現在旅行袋呢?她退房以後去了哪?直接去金狼天寨?」
這問題我也忽略了,她現在身上只有一隻小包:「回辦公室打電話讓張子辰去金狼天寨金春天的家裡,去問問是不是有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