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年輕道士
我知道這種武術的厲害,吃過兩次虧還不多嗎?雖然我還想不到破解方法,但我有一種打法,就是死纏。在他即將要撞到我的時候,我自己首先往後倒,倒到一半的時候腳往上踢,目標是他的褲襠,拆他祖宗,陰險就陰險吧,我想他死,再陰險我都幹得出來。
很遺憾,他閃的奇快無比,但我趁這個時間一個鯉魚打挺又站起來,飛起一腳踢過去,他用雙手格擋,一收一送,力度反打在我身上,我往後飛出去,重重的砸在草叢裡面。我吼了一聲,狼狽地站起來跑出去繼續攻擊這個要走的男人,我五指成爪抓向他肩膀,他趁勢肩膀一縮,腦袋一甩,一個轉身,雙手劃了一個半圓推出去,嘴裡大聲喊道:「破……」
不得不說,三個我都不是對手,我直接被打吐血飛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落下來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胸口痛到呼吸不過來,我甚至懷疑我肋骨都斷了兩根。
這已經是第二次,這次我還沒槍。
但是我有我媽,擅長用毒藥的我媽,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一包藥粉,口裡念了幾句咒語後張嘴一吹,藥粉飛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反應亦是很快,立刻抬手遮住自己的嘴巴鼻孔以及眼睛。我佩服我媽的是她有時候很陰險,吹藥粉其實是虛招,她在那個男人遮擋住自己視線時,拔出剛剛用來割手的小刀扔過去。
嗖一聲,小刀直接插在那個男人的肚子上,我心裡興奮啊,立刻抹去嘴角的鮮血,站起來撞過去。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把才勉強插穩的小刀完全撞進他肚子,讓他腸穿肚爛而死!不過這任務很困難,這傢伙非常聰明,動作非常快,他稍微側身,等我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用肩膀一頂,我又橫著飛出去,摔在另一邊的草堆上。
而他把刀拔出來扔掉,憤怒的向我媽走過去,這是要傷害我媽。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絕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便全身痛到要散架,我還是繼續撲過去。這次我沒有硬攻擊,我撲他的腳,他用另一隻腳踩我,這在我預計之中,我腦袋一閃,張嘴就咬他的腳裹上兩寸。他痛吼了一聲用力抽自己的腳,我突然鬆開嘴,他整個重心猛地往後仰。
我的計劃成功,我就想他這樣,我頓時腰部用力,兩隻腳由下而上踹上去,同時間放開他另外一隻腳。我踹中他的後背,他上下都失去平衡撲倒在地,我早已經準備好,猛地撲上去用手臂夾住他的脖子,死死把他按倒在地。他的手回頭亂抓,抓不到我,腳亂踢,不停跟著我收緊的力度在動,在調整方位想借力把我掀翻,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跟著他在轉,看誰耗得過誰。
悲慘的是,今天不是他的末日,被他亂摸中抓到一塊石頭,反手砸向我的腦袋,我選擇放手,但我放手時右手狠狠挖了挖他的脖子,同時左手抓起拳頭,食指伸直用盡全力直接插向他的耳洞。他吼了一聲站起來,單手摀住耳朵,另一隻手的石頭砸向我媽。我媽已經畏縮成一團認命,無法閃開。說時遲那時快,我整個人撲上去擋在我媽身上,石頭最後砸中我的後背心,痛到我眼淚直冒。
等我翻下來回身看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跑出二三十步,速度非常快,目的很明確,就是離開。
我感覺很奇怪,其實他有能力殺死我們,只要他願意拚命,我肯定不是對手。他卻只想著走,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就因為這樣我和我媽才撿回來一條命,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追。我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重重咳嗽、吐血,上次和他交手受的傷還沒好,這次又來,我想我肯定被打的短了幾年命。
這到底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不知道,不過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
我媽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情況道:「還行不行?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裡。」
我道:「去哪?我爸不管了嗎?」
「管不了……」
「不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是我爸,是你老公。」
「如果那個男人回頭我們自己都不保,你爸就白白犧牲了知道嗎?況且你現在這個狀況能做什麼?你找到他就能把他給背出來?就算你好好的都不可能找到。現在不但石道已經塌掉,入口的迷宮一樣已經塌掉,你想想你爸毀滅的金牛就在入口,即便給他一分鐘他都跑不回大廳,何況沒有一分鐘?」
「如果我爸用招魂術,而不是自己動手毀掉金牛呢?」
「不可能,對方有高人,請來的鬼魂還沒動手就已經被消滅掉,怎麼毀滅金牛?」
「我們不能絕望。」
「我沒有絕望,我只是讓你接受現實,做出最佳選擇。」
我知道我媽說的有道理,我爸這是死不見屍,但我心裡真的很難受,人就這樣灰飛煙滅,最後一面都沒見上,最後一句話都沒說上。
我媽伸出手把我拉起來,我們把大石頭的籐蔓整理好,相互攙扶著往外面走,離開葫蘆谷,走到葫蘆谷右邊的松林裡。我媽讓我靠松樹坐著,她走了開去,過了五分鐘找回幾株草藥,還用野生芋葉給我包回來一包水,我一口喝完才感覺渾身上下舒服了許多。
我媽把草藥嚼爛遞給我道:「你拿著,我再去打點水回來。」
這次我媽去了兩分鐘左右,回來以後讓我把草藥吃掉,然後給我喝水。我休息了幾分鐘感覺腦袋已經沒那麼暈,胸口亦沒那麼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火辣感,很舒服。我知道這是草藥起的作用,我嘗試站起來,意識非常清醒,而意識清醒了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爸!
我媽不同意,她道:「不行,你不能去。」
我道:「我不去會後悔,我們不知對方還會不會回來,或者會,或者不會,這其實不重要,無論如何都要找回我爸。而且我覺得那個男人不是很想殺死我們,他有那個能力,只要肯拚命,但他並沒有那麼做,這很顯然因為我們還有利用價值,而既然我們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會回頭,即便回頭都不可能會殺我們。」
我媽一沉默我就知道有戲,我自己先往外面走,她沒有阻止,跟了上來。
然而很悲劇,還沒走多遠我們就碰見二十多個人,他們由一個穿著道士服飾的人所帶領,從草堆裡面跳出來包圍了我們。這個道士很年輕,他們肯定一直在注意我們,出來的太突然,我和我媽都來不及躲就已經舉起了雙手,因為他們有五把土獵槍。
道士哈哈大笑道:「師傅他老人家果然沒算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才是黃雀,才是勝利者。」
二十人高聲附和著,聲音響遍山谷。
聽他們的意思,這是另一幫人,這個年輕道士極有可能是毛師傅的人,他們內部不和諧,各懷鬼胎。不過就算知道又如何,別說我和我媽現在都行動不怎麼方便,即便是行動方便,面對著五把土獵槍,我們都很被動。
年輕道士對我們道:「走,帶我們進皇陵。」
我媽道:「不可能。」
立刻,一把獵槍指著我的腦門,槍口冷幽幽、陰森森,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