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鬼爪
老婆婆幾秒才反應過來,說了聲不是她拿走的不在了嗎?她快步走出來一看,她自己都傻了眼,門樑上只掉著繩子,花碗失去蹤影。
很突然的,段盈盈驚叫起來道:「我知道怎麼一回事了,碗如果是昨晚就已經丟了的,按這裡的習俗這就是對死人不友好的行為,昨晚又是第七天,頭七頭七死了最可能回魂的一天。肯定是死人的魂回來想看族長最後一眼,剛好碗沒有了所以惱羞成怒殺了族長,證據是樓梯扶手的抓痕,人肯定無法抓成那樣,只有鬼爪能。」
段盈盈的分析還算比較有道理,不過族譜是怎麼回事?鬼魂為何偷族譜?我提出自己的質疑以後,段盈盈又道:「鬼魂不是偷族譜,是剛好族長拿族譜出來自己看,聽見樓下有聲音,所以櫃子門來不及關就衝出房間,然後在下樓梯的過程中與鬼魂狹路相逢,族長下意識用族譜拍過去,鬼魂抓住族譜撕下一小片,然後殺了族長。」
「生堆硬砌,胡言亂語,方謬之極。」這句話出自向飄飄的嘴巴,我以為她是找茬,因為段盈盈的推理並非如此,只是漏洞不少而已,還不至於方謬之極。後來我才知道她是不得不這樣說,她說完轉向老婆婆,「婆婆你先回族堂吧,不要聲張,我們會弄清楚怎麼回事。」
老婆婆面對著向飄飄做了一個奇怪的姿勢,然後才轉身離開。
向飄飄對段盈盈道:「段小姐,希望你下次說話前先分清場合,不要嚇到正常人。」
段盈盈不忿道:「拜託,這是你們的習俗,你們相信這樣的習俗又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算什麼?自欺欺人嗎?」
「相信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習俗是傳統,我們只是不輕易丟棄傳統,而不是盲目的相信傳統。」
又要吵起來,我連忙和稀泥道:「兩位美女能不吵嗎?我們有正事要辦。」
段盈盈和向飄飄各自轉開目光不理不睬,持續了十秒左右段盈盈開口對我道:「我感覺就我剛剛說的那樣,結案吧,族長的死有餘辜。」
段盈盈說這話太尖酸刻薄了,簡直是找打架的節奏,我只好在向飄飄動怒之前快速開口道:「段小姐,你的猜測並不是沒道理,不過有幾個漏洞,是誰拿下了花碗?是族長還是另有其人?如果是另有其人,那麼這是謀殺,如果是族長自己拿下來的花碗,為什麼族長要這樣做?另外,族譜去了什麼地方?假設真是鬼魂殺人,應該和族譜無關,可結果是族譜失了蹤。」
段盈盈道:「不知道,大概是被鬼魂吃了吧!」
我道:「鬼魂重口味呢?吃族譜,這有點不著邊際了啊。」
向飄飄道:「有沒有可能是拿碗的人拿走了族譜?」
我道:「靠譜,但順序應該是兇手殺了族長拿了族譜離開的時候才拿走的花碗,目的是想我們認為是鬼魂殺了族長。這樣,我按目前掌握的信息重組一下現場,昨天晚上老婆婆帶走孫女以後有人來找族長要族譜,族長把族譜拿了出來以後……」
向飄飄打斷我道:「族譜沒人能要以及敢要和有資格要,因為族譜記錄著一個家族千百年來的信息和秘密,怎可能輕易拿出來?就算拿出來都必須在幾個族老面前,而且事先要得到族老的同意。」
「現在族長確實拿了族譜出來,按你說法族長,所以族長有可能是逼迫,是被動拿出來,而不是主動拿出來。」
「更不可能,族長的任務之一是保護族譜,沒有一種威脅能讓族長就範,他會誓死保護。」
「先聽我說完,我說的逼迫不是普通的逼迫,而是下降頭擺鎖魂陣等等,用邪術。」
向飄飄沒說話,在思考,她要比我更懂這些,她知道這是可能辦到的,她大概在想敦寨裡有誰會這種邪術?
「族長在無意識之下把族譜拿出來交給別人,然後下樓梯時鎖魂陣或者降頭失去效用,當時兇手應該走在族長身後下樓梯,手裡拿著族譜在翻閱,族長突然回過頭搶,只搶到一小片,就那剎那兇手踹了族長一腳,族長滾下樓梯當場沒有了呼吸,從樓梯的滾痕來看這是成立的猜測,再一個就是……」
這次段盈盈打斷了我,而且還用鄙視的口吻:「說的跟真的一樣,實則上比我猜的還不靠譜,鬼爪是怎麼來的你倒是告訴我。」
「什麼鬼爪,可能是兇手的把戲,目的是為了誤導我們,而且誰告訴你那幾道抓痕是昨晚所留下?即便真是鬼魂殺人,一樣是拿了花碗的才是兇手,如果花碗是族長自己所拿,那麼族長自己是兇手,如果花碗是其它人所拿,那麼族長就是被謀殺。我傾向於後者,但不能放棄前者的調查。」
或許族長自己找死很匪而所思,動機是什麼?保護族譜?如果是這樣,直接讓族譜消失就是,何必做那麼多事?又是撕下來又是鬼爪又是第三者在場,可知做的越多留下的證據就越多,而能當族長的都不會是笨蛋,我可不相信,只是相比起來我更相信是謀殺而已!我轉向向飄飄道:「向大師,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又或者其它任何一種猜測,都需要去確定,而確定的方式是讓我見一見族長,我可以從屍體上找秘密。」
向飄飄道:「比較困難,族堂外人絕對不能進,而屍體不能隨便抬出來,因為那是對死人的不敬。」
「我知道,你盡量想想辦法,這牽涉到族譜,如此重大的事情需要特別對待。」
「我去趟族堂吧!」向飄飄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等向飄飄走遠,段盈盈對我道:「我看這事就出自向飄飄之手,因為族譜有秘密,你跟她要族譜看她不想給所以殺了族長,反正就她一個人會邪術。」
這猜測太牽強,就段盈盈這種把殺人當吃飯睡覺的人才敢說出來,我道:「你不會邪術?」
「我和你同一條船好不?」
「向飄飄一樣,她讓我來查案件又不停給我設置障礙何必要我來?她吃飽了撐的?」
「那是因為後悔,或者調虎離山想挖皇陵……」
我再跟她說下去我要神經病發,幸好我也沒有說,因為向飄飄突然轉回來,她瞄了我幾眼,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猜她是有話想和我說又不想段盈盈聽了去,而要段盈盈主動走開幾乎不可能,所以最後只能我跟著她往外面走。令我無比吃驚的是,向飄飄告訴我的話,她說敦寨裡絕對沒有其它人會邪術,會控制人,就她和段盈盈能辦到。
向飄飄言下之意這是段盈盈干的壞事。
搞什麼?她們都懷疑對方,不過好像她們真值得懷疑,先說段盈盈,昨晚段盈盈失蹤了一段時間,回來以後中了毒,而族長衣櫃裡那麼多毒藥,顯然族長是很擅長用毒的人,不過段盈盈的動機是什麼?要族譜做什麼?再說向飄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就不是那麼不冷靜的人,可她為何會對我暗示段盈盈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