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妖言惑眾
我道:「黑色又不是你的專利,你得了吧!咳,好吧,當我沒說,你別激動,照你剛剛所說,風兒應該是送這個男人來住店,她早就到了長順,在別的地方落腳。我們耐心等等,她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不過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想如何?殺她?」
段盈盈反問道:「你說呢?」
其實現在殺風兒不好,不過殺父之仇刺刀之恨,既然碰見,不動手很難過這個坎,天意不可違啊!關鍵是放虎歸山留後患,已經試過那麼多次,我也不想繼續吃這種虧:「你帶了化屍粉沒有?」
段盈盈咬牙道:「我會給她足夠的份量。」
我們正說著,風兒已經走出來,果然是一身黑衣,但和段盈盈不一樣,段盈盈是休閒型,她是運動型!她兩邊馬路看了看,然後才招來一輛三蹦子坐上去,我連忙也和段盈盈攔了一輛坐上去,遠遠的跟著。
段盈盈道:「奇怪,竟然出城,她幹嘛去?」
我想到一個可能性:「李綿芳不能住酒店,連旅店都不能,那樣我很容易會找到他,住城外的民房則很難找。」
「我們還追不追?」段盈盈還有幾分理智,我們打不過李綿芳,而且李綿芳絕對不是一個人,所以雖然她很想殺風兒,但不是同歸於盡的殺。
「追,看看他們在哪,知己知彼,如果計劃不出問題,我們先不理他們,如果計劃出問題,借林振堂的手滅他們。」
大概追了十五分鐘左右,風兒坐的三蹦子開到一個農莊門前,這地方特別靠近原來秦雁回給我選的墓地,四周地形很開闊,進可進城,退可進山,左邊是湖,右邊是高速公路,有起什麼事來,無論從那個方向都能快速離開,很聰明的李綿芳啊!
段盈盈問我怎麼辦?要不要去看看?我想一個人去,又怕她不同意,來了不看清楚又不甘心,正猶豫不決,忽然剛進去沒多久的風兒又走出來,上了另一輛在外面等客的三蹦子,再往縣城方向走。我們沒多想,趕緊追上去,很奇怪,風兒進城前就已經下了車,走進一條很安靜的小村莊。
我和段盈盈下車跟著,我原來不想跟,我感覺有問題,但段盈盈迫切想殺了風兒的堅持讓我敗下陣來!結果我真沒想錯,事情果然不對勁,風兒早發現了我們,她在一個拐彎的巷子口伏擊我們。我還有那麼點點準備,段盈盈則完全沒有,所以率先被風兒踹翻,我勉強頂了兩招,脖子突然被掐住,同時一把匕首頂在我的腰間,我來不及掙脫已經放棄了抵抗。
段盈盈爬起來想用蠱毒,看見我的狀況以後頓時也不敢亂動,她道:「搞偷襲算什麼?」
風兒道:「你用蠱毒不一直靠偷襲?我不殺你,你走吧,晚上到這來,帶上王印把人贖回去。」
段盈盈一臉憤怒,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對風兒道:「風兒,我們跟著你是想看看你做什麼,是不是還幫李綿芳做事,看來你還是,我原來就和你說過,你怎麼不醒悟?而且你已經報仇雪恨了吧?你還想繼續沉淪下去?」
「不要妖言惑眾,我中了一次你的詭計,絕不會中第二次。」風兒說話間帶著我繞過段盈盈往外面走,段盈盈跟著出來,她何止道,「你再跟一步信不信我先給他兩刀?」
段盈盈停住腳步道:「你要是敢傷害他,我不但讓你不得好死,我還要誅你三族。」
風兒一聲冷笑:「隨便。」
我就這樣甘心被帶走?不,我邊和風兒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邊從口袋拿靈符,我帶了十多張出來,就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拿出一張,因為角度問題風兒沒看見,段盈盈有看見,她又追上幾步和風兒說話,而我趁這個空檔念了一句咒語,靈符往風兒大腿上貼。
轟一聲,風兒整個人被火吞噬,她下意識放開我,想辦法滅身上的火,我看見她拉了拉掛在脖子上的紅繩,有個閃光的東西露出來,一閃之間大火已經熄滅。不用說這肯定是李綿芳給她的法寶,是一個金佛吊墜。
看她要走來,我連忙往後面跑,我打不過她,用靈符則要保持距離。而我跑的同時,段盈盈迎上來,手一晃兩晃三晃,不知多少蠱毒放向風兒,但都沒效果,風兒還是冷笑著走近我們,她嘴裡道:「靈火燒不到我,蠱毒我能抗,我看你們奈何得了我什麼……」
我真想招怪物,但這大白天,而且在村莊裡,被看見要嚇死多少人?所以我沒敢招,我咬破手指用血火,所有靈符一起撒出去。風兒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立刻趴下,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趁靈符爆炸四週一片粉末籠罩時快速衝過去。風兒意識到我過來,往後滾了半米站起來,就那瞬間我整個人飛起來,雙摔腳踹過去,正正踹中她的胸部,她飛了出去辟啪摔在三米開外的一個土坑裡。
我爬起來回頭找段盈盈,拉著她就走:「她現在能抗蠱,更能破靈火,我們打不過。」
段盈盈氣的要爆炸,一個小丫鬟變那麼厲害,她這個主子的臉往哪擱?所以她沒有聽我勸,甩開我的手走過去,大概想用毒粉,那會風兒已經咬牙站起來,顯然受傷不重,她臉上發狠,抓著匕首迎上前。就在危機關頭,一聲槍響劃破長空,接著一個聲音喊了起來:「警察,通通不要動。」
我目光越過風兒,看見程懷火在風兒身後十米的牆角邊,他雙手抓著手槍對準了風兒。我心裡高興麼?坦白說,高興,但同時又有那麼點點痛苦,因為程懷火肯定看見了之前我用靈符的事情,當然我原來就想過告訴他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真相,不過絕對不是這樣的版本,這要打亂我的計劃。
風兒不敢動,程懷火則慢慢的走過來,走了一半路吧,突然風兒身右的巷子走出來一頭牛,就那麼一晃間,風兒趁機想跑進巷子,程懷火果斷開槍。
怦一聲響,風兒應聲倒地,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
程懷火開完槍快速走過來,我和段盈盈對視一眼,亦快速走回來看風兒的情況。風兒是腰部中槍,匕首脫手飛出有兩米遠,她發現我們在走近,掙扎著在地上爬著去撿,就像匕首是她的命似的。而她爬的時候,地上能留下來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痕跡。
程懷火讓她不要動,一副又要扣扳機的模樣,我讓他不要,我剛說完打斷去踢飛匕首,段盈盈比我快,但不是和我一個目的,她撿起匕首直接對著風兒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插。插的第一刀風兒還會痛哼,第二刀、第三刀,已經徹底沒有反應,然而段盈盈一直插,不停,好殘忍、好暴力,看的我渾身毛管直豎。
我甚至無法反應過來,雖然確實有深仇大恨,但一刀捅死就夠了吧?插十多二十刀實在變態。我認為這是段盈盈身體裡面的另外二魄在做怪,我喊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搶走她手裡的匕首扔掉,架著她的腋窩往後面拖,她還掙扎著要往前爬,好像沒插夠的模樣。
我空出一隻手抽了她一耳光罵道:「你瘋了是不是?大白天的,還是在村子裡,趕緊給我冷靜下來。」
段盈盈還是掙扎,她的眼神彷彿有火一樣,力氣非常兇猛,就這時候程懷火走近我身邊,他手一晃,一槍頭砸在段盈盈的後腦枕上面,段盈盈立刻兩腳一伸暈倒過去。
我一愣,然後對程懷火罵了出來:「你要幹什麼?」
程懷火道:「我在幫你沒看見?剛剛……」
「先不要問,趕緊帶段盈盈走,快。」我邊說話邊翻段盈盈的包,在裡面翻到用來化屍的藥粉,然後把段盈盈抱起來交給程懷火,他眼裡很多疑問,我看在眼裡,嘴裡道,「趕緊走,等會都告訴你。」
「你呢?」
「我處理屍體。」
程懷火抱著段盈盈快速往村子外面走,我拖著風兒的屍體進剛剛有牛跑出來的巷子。裡面不是住宅區,而是用來關養牧畜的區域,有五個牛棚,其中四個有牛在裡面,最角落一個空著,應該是剛剛那頭牛的地盤吧,不知道它怎麼跑了出去。我把風兒的屍體拖進裡面,放在角落處,拆開藥粉往她身上灑。
感覺好怪,面對面那麼多次殺她不死,反而好幾次幾乎死在她手裡,這突如其來被程懷火一槍就拉開了她死的序幕,前後來不到半分鐘身上就中了二三十刀,回想起來我都感覺噁心。
藥粉灑完,包裝紙我塞進了口袋,等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響起,風兒身上冒出一陣帶有惡臭味的黑煙,我連忙摀住鼻子走出去,站在破舊的杉木護欄外看了兩秒,我突然想起匕首和彈殼來,隨即抹了把冷汗跑出去找,剛找到撿起來就聽見左邊巷子有說話聲,以及密集的腳步聲。
很顯然,有不少人正在往我所在的方向來,他們應該是聽見槍聲組織到一起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我不敢再去看風兒的狀況,立刻轉身往後面跑。
後面是一個果園,我鑽進去以後繞了很遠路才出到馬路。四周看了看,有輛麵包車停在身後一百多米遠的路邊,正是程懷火原來載著我去飯店的車,我立刻招手。車以飛快的速度往前開,最後停在我身邊,我拉開車門坐進去,催促著程懷火趕緊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