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殺了人
李綿芳呵呵笑道:「抓算什麼?你還殺了風兒。」
「那是她該死,而且她是苗源大寨的人,不是你的人。」
「我不跟你扯嘴皮子,總之就這要求,明天日落前如果金通還好好的沒問題,我會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收屍,哦,最後一句,大哥大記得保持有電量。」
我還來不及回應,李綿芳那邊已經掛斷電話。
我愣坐在椅子上,奇了怪了,李綿芳為何抓程懷火?關鍵是能抓成功,如果是半路上伏擊還說得過去,但那明顯是把程懷火騙出去再抓,這事有問題。當然李綿芳抓程懷火的理由是充分的,一直以來他都不可小視,我和陳厚交過手,說過話,但我有一個感覺,李綿芳比陳厚更厲害。
看我接完電話發愣著,小馬問我:「小雨你沒事吧?」
我搖頭道:「沒事,你下班吧,明天早上早點回來。」
小馬收拾了一下離開辦公室,我點上一根煙抽著,思考著,最後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睡醒已經接到電話,是向飄飄的來電,讓我出去,她在公安局門口等。我連忙洗漱穿衣服去匯合向飄飄,是我叫她來的,我需要人,需要一個可以和我一起想辦法,給我意見,和我一起分析情況,更可以幫我做些我不能做的事情的人,而這個人,非向飄飄莫屬。
出到公安局門口,我一眼看見向飄飄,她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很耀眼,很美,很迷人。我走過去,讓她跟我走,我最後把她帶到附近一個早餐店,邊吃早餐邊把昨晚李綿芳來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聽完想了幾秒道:「這事很不對勁……」
我點頭道:「對,李綿芳太冷靜,陳厚的死跟我們有關係,雖然林振堂才是罪魁禍首,但跟壞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結果是他跟我提風兒的事,而不提陳厚的事情,我想了一晚,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風兒並沒有把陰司殿的事情告訴他,第二是他不想撕破臉皮,提風兒只是一個幌子。」
「如果這個電話來自林振堂得到第二面王印以後還合理,現在心照不宣的環境還沒有形成,他這是要幹嘛?」向飄飄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搞清楚,我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你要查查存折號是怎麼回事,然後那個人體穴位圖讓我看看。」
我連忙從口袋掏出紙張遞給向飄飄,嘴裡道:「我在想一個問題,程懷火這裡要不要通知他父母?李綿芳這人信不過,即便我們按他說的做了,他可能都不會放程懷火,我們要留後招,借助其它力量來做事,畢竟現在玩的這種遊戲我們真的玩不起。」
「言下之意是程懷火的父母能玩得起?」
「不知道,我就見過他爸一次,他爸是個狂妄自大唯我獨尊的人,程懷火不喜歡他,我們局長則好像很怕他。所以應該能幫上忙,但首先我們不知道如何對他說,實話肯定不能說,假話不好編排,即便我們能編排出來,他又不是白癡,要是穿了幫,那不是找來幫手,而是找來麻煩。」
「這我沒主意,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向飄飄把注意力用在手裡的紙張上,看了十幾秒突然道,「這蟲子是蠱蟲,毒蠱,不是術蠱。」
我一愣:「蠱還分毒蠱和術蠱?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我簡單說一遍吧,術蠱是可控的東西,你不會用蠱就無法控制,亦無法下!而毒蠱就是一種毒蟲,放瓶子裡隨便普通人都能拿來用,比如用來謀殺。」說著話,向飄飄繼續研究著手裡的紙張,「這人體穴位圖我是沒看明白,但有一點很奇怪,八脈少了督脈,這個督脈與六陽經有聯繫,稱為陽脈之海,主要是調節全身陽經經氣的作用。」
我聽的一愣一愣:「能不能別說術語?」
「一個人如果督脈出問題會有許多病症,腦癱,癡呆,腦出血,癲癇等等等等。而督脈上的許多穴位對於調節神志有好的效果,比如刺激靈台穴可以神清氣爽,刺激百會可消除頭痛、目眩等等。反過來,督脈可以控制一個人的神智,甚至控制腦子,從而去控制行為,再往下我就不懂了,要去問老中醫或者針灸類的大師。」
我心裡閃過一個很糟糕的念頭:「按你這麼說,如果給我牛皮袋的人想給的是提示,是不是我們身邊許多人都被這種方法給控制著?但又不對啊,用毒藥控制不更方便?比如我控制你,你不聽話我就不給你解藥。」
「你這是脅迫,而不是控制,這種控制類似於鎖魂術,不冒風險,脅迫能靠自己反抗,控制則無法靠自己反抗,算了,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去找個老中醫問問……」
我連忙和向飄飄離開早餐廳,我回公安局拿車,帶著她去找縣城最出名的老中,也就是上次我和白白去找那個會太極的老頭,從他嘴裡我們得到許多有用信息,他首先給了我們肯定,確實可以通過刺穴辦法來控制一個人,但已經失傳好幾百年,現世應該沒有人會這門中醫裡面的邪學。
我聽完組織了一下思緒,問他有沒有可能看出來誰被控制?他說了兩個判斷方法,第一個是去醫院拍片,第二個是看眼睛,如果眼珠中間的一點發白,肯定是身上被插了針。
回程路上,向飄飄道:「我突然有個想法,現世的人不會,那幾個老妖怪可能會,尤其那個和尚,古時候的和尚大多會醫術,這是謀生的一門技能吧,道士驅鬼治風水,和尚打齋治病。」
向飄飄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我是直覺,而她是有證據支持,我道:「你怎麼懂這麼多?」
「從小放你在山裡,除了亂七八糟的書之外,什麼都沒有,你每天的娛樂除了看書還是看書,長此以往你一樣什麼都懂,所謂見多識廣,在書海裡見亦是一種見。」
「理解了……」我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我們的猜測是對的,很可能資料是李綿芳給我的,就想提醒我白白的爸爸通過老和尚控制了不少人,借我的手來消弱白白的爸爸的力量。」
「有可能。」
「有個事我沒跟你說,原來我們的老隊長范隊死的很奇怪,臉帶微笑,腳拇指浮腫。廣順有個官員前晚凌晨亦死於非命,我問過法醫,他的死就帶著這兩種特徵,按理說死應該很痛苦,這笑容我實在想不明白從何而來,他們又不是年老了無憾而死。」
「有一種死叫解脫,比如身體上有某種痛楚突然沒有了,癌症病人最常見,因為解脫而露出笑容,而就在那一刻呼吸停止。還有一種是刺穴。」
「扯了吧,人體沒有笑穴,只有武俠小說才弄出什麼笑穴來。」
「是沒有,但能做到這個效果,不說這個了,你打算怎麼辦?還通知程懷火的父母麼?」
「當然通知,我等會回辦公室找黃局長要號碼,對了段盈盈沒什麼事吧?」
「挺正常,挺好。」
「她殺風兒那會可不好,很殘暴、很血腥。」
「兩次的背叛加上兩次幾乎要了她的命,換你一樣殘暴。」向飄飄說這話不中肯,不是理智的她應該說的話,不過我也承認,在段盈盈的問題上她好像無法理智,她不希望原來的段盈盈回來,我還是別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吧!
回公安局前我先去了一趟銀行,查了存折賬戶,這個賬戶屬於一個女人趙小燕。賬號的轉賬記錄非常頻密,每個月都有一筆錢從長沙一個公司的賬戶轉進來,賬額每次不一樣,不過有共通點,每次變的只是尾數,整數一直是十五萬。
從銀行出來,回到公安局門口,我放下向飄飄自己進去,第一時間查趙小燕的信息,她是貴陽人,在廣順鎮開了一個藥房,規模不大。這就奇怪了啊,每個月十幾萬生意來回,照藥房的規模來推斷,肯定不可能。我坐在椅子裡思考了好久才站起來,往外面走,上樓去找黃局長。
到了黃局長的辦公室,我很直接的告訴他程懷火失蹤,他聽完臉都青了:「什麼叫失蹤?什麼時候的事?」
我道:「昨晚,從廣順回來我就再沒見過他,不過能確定一個事,他走的很匆忙,而且走前有人給他打過電話。根據門衛室的人說,他開了車出去,所以現在我們要找到這輛車。另外就是通知他的父母,你給我電話號碼,我來通知。」
黃局長整個人傻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給交警大隊打電話讓立刻去找車,然後他把程懷火爸爸的電話號碼給我,給的時候很猶豫。我當然知道他是想確定程懷火真失蹤了才打這個電話,但這樣他又怕最後結果相同,到時候我不負責打,而要他來打,他可很怕程懷火的爸爸。
拿到號碼以後我立刻離開黃局長的辦公室,回辦公室坐在自己位置上給程懷火的爸爸打電話,他聽完我說的事情以後一聲怒吼道:「警察還會失蹤?你們沒找嗎?」
「當時……」好痛苦,不能和他說實話,昨晚李綿芳來過電話,我找個屁?那不是瞎找麼?「不太確定,所以是我自己一個人去找,而沒有向上面報告。」
「你們那發生什麼事?他得罪什麼人?或者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事?」
「電話裡不太方便說,你最好來一趟。」
「你先說清楚到底什麼事。」
我壓低聲音道:「殺了人。」
「什麼?」
「殺了人。」我重複了一次,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合理的,或者說安全的解釋,殺了風兒,誤殺,我們毀屍滅跡了,現在被報復,這不算完全撒謊,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下午兩點前到,你給我在辦公室好好等著。」程懷火的爸爸辟啪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