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船
阿莉叫了一聲,驚呼道:「我知道了,這是鬼面魚!」
這些東西明顯是準備攻擊眾人,大伯立刻朝它們放槍,一邊開槍一邊叫道:「什麼鬼面魚?這東西厲害不厲害,吃人不?」阿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緊張的解釋道:「這種魚極其罕見,近代也只出土過化石,有人曾推測,這很可能是人類一個旁系的進化物種,在某一段時間,冰川融化,導致海水上升,淹沒了大量陸地,在進化過程中,一些人不得不進入了海洋生活,逐漸進化成傳說中的美人魚,但有些人則進入淡水裡,進化出了這種鬼面魚。不過我覺得這個說法是扯淡,因為根據研究,這種魚除了長得像人,並且極其兇猛外,是沒有智慧的,它們的腦容量,跟其他魚差不多,普遍說法都認為這種魚在早已經滅絕了,沒想到這裡還有……」
極其兇猛?大伯別的話沒聽見,就抓住了這四個關鍵字,雖說眾人火力較猛,但這些魚在水裡,有時候被打的急了,也會扎入水底深處,再冒出來時,幾乎就在眾人的腳邊上。
還好它們只是魚頭像人,要是還會上岸,那就死定了。
趙天保一看不是鬼,膽氣立刻就來了,他是鄉下人,鄉下人敬畏鬼神,但並不怕這些活物,他吐了口唾沫,道:「原來是魚,難怪三黑子不叫,嚇死我了,趙爺爺今天非得把你們『弄』來燉魚湯不可。」
由於火力上的優勢,相比之下,反而是那些鬼面魚比較狼狽,因此這時候吳病還有心情跟趙天保扯淡,說:「得了吧,燉魚?怎麼燉?魚頭湯還是剁椒魚頭?你吃得下去嗎?」
說話間,那些魚似乎知道大伯等人的厲害,漸漸潛入了深水裡,水『洞』表面逐漸平靜下來,然而,這時候眾人犯難了,一則沒有了船,二則現在躋身的地方太小,根本轉不開身,這可怎麼辦?
難不成游回去?
水裡有鬼面魚,自己這些人在岸上還有優勢,這要是去水裡,連槍都開不了,豈不是等著被生吞活剝了?
就在幾人愁眉苦臉,一籌莫展之際,突然,阿莉拍了拍大伯的手臂,示意大伯往來時的方向看。
大伯順著阿莉的目光看去,突然心頭一跳。
有一個黑影,正在水面上,緩緩向自己等人飄了過來。
是什麼東西?
大伯想起了那個盔甲,眾人一番落水,早將黑狗血沖乾淨了,難不成它又來報仇了?
在所有人直勾勾的目光中,那個黑影緩緩飄入了燈光的範圍裡,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那居然是一條『床』。
一條黑漆漆的船,和之前的那條沉船大小也差不多。
船上並沒有人,船隻晃晃悠悠從眾人來時的水道,朝著前方『蕩』過去,彷彿是在被水『波』推著往前走。
平白無故的,將軍『洞』裡,怎麼會突然飄來一艘船?船上的人呢?
眾人看著那條船,一時拿不定主意,此刻,船隻是他們最需要的,但這條船的來路真是太詭異了。吳病嚥了嚥口水,道:「莫非這是一條幽靈船?」
在很多地方都流傳著幽靈船的傳說,有些地方,直接稱之為鬼船,活人一但上去,就會被鬼船帶去另一個世界,永永遠遠的消失了。
趙天保一聽和鬼扯上關係,頓時淡定不起來了,神經質的對三黑說:「黑子,這是不是鬼船啊?是的話你就叫一聲。」然而,黑子沒有叫,它的目光也看向船,似乎也在好奇,船是哪裡來的。
大牛推測道:「我看估計漲水了,沒準兒草『蕩』子裡還有船,漲水的時候被帶進『洞』裡來了。」他這個推測是比較靠譜的,因為整個湖中,只有將軍『洞』一個『洞』口,一但漲水,湖周圍凡是能飄起來的東西,最終都會隨著水流匯聚到將軍『洞』裡。
大伯心裡暗誇:便看大牛這小子長的五大三粗,人卻是最靠譜的。
當即,眾人決定搭乘這艘船出去,由於船離眾人並不遠,因此都直接下水,很快便游上了船。
當大伯的手觸碰船舷的那一刻,大伯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兒,滑溜溜的,彷彿在水裡泡了很長呢時間一樣,但當時那種情況也顧不得多想,眾人上了船才來得及打探情況,這一看,大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整艘船的表面都是滑溜溜的,佈滿了一種水蘚,這說明,這艘船,曾經長時間在水裡浸泡過!
難道……這真是鬼船?
大伯不想『亂』人心,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招呼趙天保將船往回劃,然而,就如同大牛推測的一樣,此刻將軍『洞』裡水勢上漲,水流湍急,這一艘小船,根本不受趙天保的控制,無法逆流而上,只被水流一直往深處帶,趙天保划船,劃的手臂都打顫了,除了減緩船前行的速度外,沒有絲毫作用。
最後他一鬆手,手臂打顫道:「完了,這下子咱們真得進將軍『洞』了。」
阿莉反而比較鎮定,她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時候能有一艘船已經是萬幸了,咱們手裡都有武器,而且又有三黑在,不管是活物還是神鬼,都有力量斗一鬥。」
阿莉說的在理,眾人點點頭,連忙照料三黑,它現在可以說是眾人的寶貝。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大伯會讓我留著旺財的原因。
眾人打定主意順流而下,一探將軍『洞』,便逐漸安定下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大伯在船上呆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瞌睡,腦袋也『迷』糊起來,但理智又告訴他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因此他保持著盤坐的姿勢,陷入了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裡,然而,就在這時,大伯隱隱約約,還聞到了一種醉人的『花』香,那味兒彷彿有種奇特的魔力,『誘』使大伯不停的聞下去,一直聞,一直聞,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識。
等大伯醒來時,發現周圍的光線非常暗淡,只有一隻手電筒亮著,而其餘人也一幅剛睡醒,模模糊糊的樣子,大伯猛的甩了甩頭,頓時一個『激』靈,眼睛在船上掃視一圈,猛的說道:「趙天保去哪兒了?」
「什麼天保地保……」大牛顯然還沒有清醒,甩著腦袋問。
緊接著,吳病也發現了,說:「嘶,他不見了!」
阿莉神情一變,道:「是不見了,奇怪,我們怎麼會集體睡著了?」她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發現這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將軍『洞』入口處的一截路比較低矮,眾人在裡面都無法站立,只能弓著背,而此刻,他們已經不知不覺間,被水流帶入了一個比較廣闊的圓形空間裡,並且船隻還在往前劃。
吳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是不是姓趙的不敢前進,自己跳下水往回游了?」
大牛道:「他才沒那麼傻。」緊接著,他指著三黑,道:「他的狗就是他的命根子,狗還在,他不可能自己走。」大伯去看三黑,發現三黑臥在船頭一動不動,似乎也睡著了。
怎麼回事?一船人,竟然連人帶狗都睡了?
他想起那陣古怪的香味兒,心知不對勁,於是問眾人,在睡覺前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大牛說,要是味道還真有,是香味兒,我當時還納悶兒,那香味是哪兒來的,緊接著人就跟中了『迷』『藥』似的。
說道這兒,大牛道:「肯定是中『迷』『藥』了!」
吳病白了他一眼,道:「這地方就我們幾個,誰會下『迷』『藥』?下『迷』『藥』幹嘛?」
大牛道:「會不會是趙天保干的?沒準兒是想劫財。」說著立刻去翻自己的錢包,結果錢和證件,一樣沒少。
大伯認為不可能是趙天保,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趙天保沒有船,根本不可能出『洞』,即便他真的要搶劫,最好的辦法,是把其餘人扔進水裡,然後他自己划船出去才對。
這麼一分析,趙天保確實沒有嫌疑,那麼他人去哪兒了?
這麼想著,大牛突然道:「都說狗忠心,你們看著黑狗,主人都沒了,還睡的這麼香。」說著,他用腳踢了踢三黑,結果剛一踢,一股血紅的液體,便順著三黑的嘴角流了下來。
大牛愣了,道:「我沒用力。」
大伯立刻竄上去,一『摸』,發現三黑早就僵硬了,而流出來的血,也幾乎呈現出半凝固狀態,顯然,在眾人還沒有甦醒前,三黑就已經死了。
阿莉這些天,和三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頓時就受不了了,撫『摸』這三黑的屍體流淚,說道:「國民,這就叫是怎麼回事啊?」
大伯檢查了一下三黑的屍體,發現三黑是被人用拳頭砸『胸』口,一拳一拳砸死的。
究竟是誰幹的?
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