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受傷
這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肚子裡有只情歌蠱也不是壞事。
但小黃狗沒那麼幸運,蟲子一繞開我,就全奔他而去,密密麻麻發出沙沙沙的聲響,不一會兒,便有一些爬到了小黃狗身上,小黃狗立刻嗷嗷怪叫起來,我忙道:「我保護你。」接著便跟他背靠背貼在一起,將人護在身後,隨著我的靠近,小黃狗身上的蟲子嘩的一下就消失了,我將小黃狗帶到牆角的位置,形成了一個蟲子無法進入的三角地帶,小黃狗估計也覺得窩囊,躲在我身後咬牙切齒,我道:「別不平衡了,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
小黃狗吐了口唾沫,狠狠道:「等,這些蟲子既然能進來,空氣就能流通,咱們總不會被憋死,我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就這樣,我護著小黃狗,兩人站在牆角的位置,大約二十來分鐘後,又傳來了一陣異響。
這一次我們提高了警惕,側耳傾聽,仔細辨別,聲音也是從上方傳來了,很雜『亂』,但聽的出,是人的聲音,而且隱隱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心中一喜,心說親人來了,立刻開始叫救命,小黃狗也扯著嗓『門』喊,相信這麼大的動靜,上方肯定能聽到。
果不其然,在我們出聲後,上面的動靜一頓,接著便有如同炸開了鍋一樣,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當家的,你們怎麼樣……!」
小黃狗立刻大著嗓『門』跟他『交』流,片刻後,上方的人也『弄』清楚了我們現在的狀況,也不知他們想了什麼方法,片刻後,上方的石板刷的一下打開了,一根繩子扔了下來,而隨著『洞』口的打開,一部分蟲子開始順著『洞』口往外爬,上方傳來了一陣喧嘩,顯然沒有準備,被爬出去的蟲子給驚到了。
小黃狗一拍我,讓我先上,出去鎮一鎮,我現在儼然就是一瓶敵敵畏,當即也不客氣,順著『洞』口爬出去,那些蟲子如果遇到剋星一般,唰的散開,『露』出一條道,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在我的身上,震驚的嘴都合不上。
我心裡『挺』得瑟的,面上強裝冷淡,轉身拽著繩子將小黃狗扯了上來,這時我才發現,他們在磕頭的地方,壓上了一個裝備包,裡面都是鐵器一類的東西,裝備包的重量使得機關暫時無法閉合。
蟲子雖然不敢靠近我,但依舊緩慢的布開陣勢,想攻擊其它人,我擋在所有人跟前,打手勢示意他們去右邊,道:「看看那邊有沒有通道。」
大『腿』道:「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去那邊打探過了,那邊的結構和這裡一模一樣,也有香,當時有弟兄想拜,但陳老大的手下都不信邪,所以沒拜成,幸好。」
眼見還有更多的蟲順著出口往外爬,我便準備將裝備包拿起來,這樣出口便能封上,隨著我的動作,出口處的石板速度極快的往旁邊推,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個黑影突然從下方竄了出來。
擦!速度這麼快,什麼鬼東西?
我和小黃狗剛才就在下面,除了蟲子,也沒有看到還有其它東西啊!
他一落地,我頓時驚的想叫爺爺,鬼魂陳,他怎麼從下面蹦躂出來了?
不等我們問,石板已經卡嚓一聲合攏,剩下的蟲子已經開始從後面攻擊其它人,鬼魂陳的手下大叫道:「姓孫的,別站前面了,快到我們這裡來。」
大『腿』不客氣的吼道:「孫爺是你能支使的嗎!」
我去了後面,後面安全了,前面怎麼辦?
但這時候,我沒有聽進大『腿』的話,我和小黃狗對視一眼,看著鬼魂陳,同時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鬼魂陳身上除了很多汗,但沒有看見什麼傷口,看來在追大伯的過程中,他是比較順利的,只是大伯又去哪兒了?還有,他怎麼從我們剛才被困的石室裡竄出來了?
搖了搖頭,鬼魂陳道:「說來話長,先解決這些東西。」
小黃狗冷笑,道:「怎麼解決?帶了敵敵畏?」他的手下靠著『交』情,都離我比較近,因此暫時比較安全,所以小黃狗一個勁兒說風涼話。
鬼魂陳沒有理他,看了我一眼,隨後吼道:「所有人轉移到右邊的石室,孫邈走最後,堵在通道口。」我明白了鬼魂陳的意思,現在蟲子還沒有轉移到右邊,也就是說右邊的石室是安全的,而所有人轉移過去後,我只需要坐在入口處,便可以擋住所有的蟲子。
靠,這人腦袋瓜也轉的太快了,只不過,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格局?按理說,我和小黃狗才是第一批達到這裡的人,鬼魂陳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才對啊?
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聽到鬼魂陳的命令,他的那些手下哪裡還敢耽誤,立刻朝右邊的石室衝過去,眾人行動迅速,不到十秒的時間便全部轉移過去,我坐在入口處,蟲子立刻不敢前進了。
大『胸』等人乍一見到鬼魂陳,臉『色』也不好看,此刻安全下來,立刻犯慫了,沒人再敢吭聲,小黃狗直接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師父呢?」
「追丟了。」鬼魂陳說了這麼一句,便閉上了眼睛,我著急上火,見他淡淡的表情,心中暗罵:這時候裝什麼13,小爺不吃這一套,我剛想追問,鬼魂陳突然身體一顫,緊接著低下了頭,他是背對著眾人的,剛好面朝著我,這個動作雖然細微,但卻瞞不過我的眼睛。
我到嘴邊的話一頓,因為我發現,鬼魂陳的嘴角留下了一絲血跡,隨即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抓緊了自己的膝蓋骨。
這小子在吐血。
但是他強行將血嚥下去了。
很顯然,他受了重傷,但不想讓自己的手下知道,這『波』人如果知道鬼魂陳受傷肯定就壓不住了,我立刻明白,肯定是出現什麼變故了,但在鬼魂陳的手下面前,現在明顯不適合談這些事情。
小黃狗坐在離鬼魂陳稍遠的側面,無法看出鬼魂陳流血的模樣,他沒有死心,神情焦躁,準備繼續開口問:「我說,你……」
「別說了。」我立刻打斷了小黃狗,眾目睽睽之下,我也無法朝他遞眼『色』,只能直接說道:「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快點找入口,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寶藏了。」
其餘人不以為意,小黃狗卻『露』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知道我對寶藏沒興趣,所以我這句話,估計將他刺『激』的不輕,但小黃狗是個很『精』明的人,他大概是揣測出了不對勁,最後只是疑狐的看了我一眼,便撇撇嘴,沒再追問鬼魂陳,而是詢問他的手下後來的情況。
趁著他們『交』涉時,我靜靜的觀察著鬼魂陳,他睜開眼看了我一眼,眼中沒有什麼感謝的意思,但也不似從前那麼冰冷,緊接著,他用衣袖的內部,將嘴角的血緩緩擦乾淨,動作細微,隨後放下衣袖,誰也看不出來。『
但我知道,他已經不行了。
我看著他淡然的神情,第一次有些理解這個男人。以前我從來沒有將不行和他聯繫在一起,這人不僅身手好,而且會驅鬼,還會很多神奇的秘術,頭腦也好的變態,每當他一出現,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引刃而解,就像剛才一樣,他跳出來的一瞬間,只掃了我們一眼,便立刻安排出行動方案。
至於受傷的情況也有,但任何傷勢都不會影響他的行動力。
他在我心中是冷漠,無情,同時也是一個開了外掛的存在,然而,直到這時我才發現,他並不是開了外掛,他只是比尋常人強一些,也比尋常人更能忍一些而已。
我心裡擔憂他的情況,也擔心大伯的情況,但我卻無法直接問出口,只能在心知揣測:他怎麼會從那間石室裡竄出來?難道那間困住我們的石室,實際上也是有暗道的?他這麼重的傷是哪裡來的?很明顯,他表面沒有添新的傷口,那就肯定是內傷,內傷一般都是摔出來的,或者是被大力擊打出來的。
我想到大伯失控後的怪力,忍不住揣測,難道是在追逐過程中,鬼魂陳被大伯打傷了?
大伯那老胳膊老『腿』能將鬼魂陳打成內傷,實在是一個奇跡。
另一頭,小黃狗已經瞭解完情況,由於大『腿』瞭解底部的情況,因此後來下來的過程比較順利,我方並沒有損失人手,外面如同螞蟻一樣的蟲子並沒有退去,有些被咬的人在查看傷口,凡是被咬的地方,都會有一個血點子,就像被針扎出來的一樣。
鬼魂陳不動聲『色』的擦完血,隨後平靜的起身,淡淡道:「還有多少炸『藥』。」
炸『藥』?怎麼一開口就說這個話題?
見鬼魂陳完好無損,大『胸』那幫人也規矩了,其中一個攜帶炸『藥』的人恭順的答道:「七成。」鬼魂陳走到忠義碑前,用腳點了點跪拜的地方,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炸開。」
左右的設計格局既然是一樣的,那麼不出預料,他的腳下,應該也是一間一模一樣的石室,只是現在將這間石室炸出來又有什麼用?